“……我可以解釋的。”霍年擺好了擋拆姿勢,以防媳婦兒突然一拳揍來。


    夜幕裏滿是淫-蕩聲音,在洞房時成功發-情的張應被霍子蘇摟在懷裏不斷被索取著,仰著脖子發出難耐的呻-吟。


    張豐目瞪口呆看了半響,伸手指:“那是……你寫的?”


    霍年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這都什麽……鬼……”張豐差點脫口而出“這都什麽神奇的姿勢”,還好中途改了口,差點咬到舌頭。


    霍年舔了舔嘴角,偷看張豐神色:“這個……情難自禁,你懂的。”


    “我懂個鬼?!”張豐更是目瞪口呆,“我為什麽要懂這種東西?!”


    “不,我的意思是……我本來寫這些就是為了yy……”所以怎麽可能會清水到底?


    張豐無語半天,也不知道是自己已經適應了這家夥的思維方式,還是其他什麽,心裏倒沒生出幾分厭惡,反而有一點好笑。


    尤其這種神奇的3d電影,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難道每次你穿之前都會看一遍?”張豐忍不住問。


    “嗯……”所以你知道我憋得有多難受嗎?再憋下去我就該出問題了。


    張豐看霍年一臉慘兮兮的樣子,有些想笑:“看來這待遇還不太一樣,我就是一黑一亮,就穿了,你這兒還有vip包廂呢。”


    霍年:“……”


    霍年覺得有點神奇:“你不生氣?”


    張豐懶得看他:“生什麽氣?氣張應和霍子蘇啪啪啪?人家通過正當法律途徑結婚的小夫……夫,關我什麽事?”


    霍年鬆了口氣,趕緊摟過媳婦兒抱了抱,抱在懷中的身體真實而溫暖,令他舍不得放開。


    “不過別再有什麽神奇的世界觀出現了啊,”張豐補了一句,“三觀太過奇葩,實在受不了。”


    霍年忙點頭:“沒了沒了,就這一個。”


    張豐遲疑了一下,皺眉問:“那最後……張應……?”


    霍年愣了愣,反應過來媳婦兒想問什麽:“龍鳳胎,都是alpha,要知道女alpha可是更稀有的存在啊!”


    張豐:“……”還龍鳳胎?


    這種感覺也是說不出的複雜,張豐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才好。


    其實反過來想想,要是自己當alpha,發-情的那個是霍年的話……好像他能稍微懂一點霍年所說的“萌點”了。


    “電影”結束,霍年抱著真實的媳婦兒,對自己yy出來的肉-文完全沒有一點興趣,直到黑幕再一次被緩緩拉開,光線透了進來他才道:“對了,倒計時是怎麽迴事?”


    “還有我的進度條,”張豐道,“奇怪,它又不動了。”


    168:00:00


    “我的倒計時開始了……168個小時?”霍年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該不會是時間限製吧?”張豐有不好的預感,“這是難度升級了?如果不在有限時間裏完成故事,就會……be?”


    霍年猛然想起什麽,趕緊道:“媳婦兒你聽我說,每一次我們選擇了不同的路線,結局就會改變,he和be的幾率幾乎是對半開,我們不知道be會怎麽樣,也許現實的我們會因此死亡,這種風險你我都不敢賭,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盡量he通關。”


    “嗯。”張豐點頭,這個他之前也猜測到了。


    “最快速的he方式,就是照著我本來的劇情走,”霍年道,“你懂我意思嗎?”


    “……明白,”張豐皺眉,“但我不知道你原本的劇情。”


    “每次穿了以後關鍵詞我就沒辦法說,現在趁還沒穿之前我告訴你,你不知道劇情的時候就聽我的,我來引導,怎麽樣?”


    張豐有點遲疑:“這……會不會出現什麽其他的問題?”


    他不認為突然有了進度條和倒計時,提升了難度的穿越會變得那麽好忽悠。


    霍年道:“無論如何我們先試試,你放心,我已經想通了,我們現在就當玩遊戲,我不會將故事裏的‘你’再當做是你。”


    張豐一愣,那光線徹底湧入兩人視野,腦子裏一陣暈眩,困意襲來,霍年的話音漸漸聽不清了。


    ……


    再睜開眼,渾身是刺骨的冰涼,張豐打了個哆嗦,發現自己正沉在水底。


    一個氣泡往上飄,遠遠地光線投射在水麵上,帶出仿佛是魔幻般的花紋,越來越多的氣泡漂浮到頭頂,張豐陡然迴神,忙掙紮著朝水麵遊去。


    “唿哈……!”張豐大喘了一口氣,又猛地一陣咳嗽,鼻腔裏全是水,嗆得後腦勺都在痛。


    他拖著長長的衣擺費力地遊到岸邊,等緩過了勁,才發現周圍的景色有些……不一般。


    仿佛是進入了一個濃墨重彩的卡通世界裏,所有的顏色都十分的鮮亮飽滿,而且看起來也很有卡通感。


    長得小巧可愛的蘑菇,枝葉肥大的樹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每一顆樹幹上都仿佛有一張……人臉?


    “年輕人……”一顆樹幹上的人臉突然睜開了眼睛,用滄桑威嚴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看什麽看?”


    張豐:“……”


    這語氣配上這威嚴的聲音,真是滿滿的違和感。


    “抱歉,”張豐笑了笑,也沒對樹突然能說話太過詫異。鬼他都見過了,還怕什麽會說話的樹?“我好像迷路了,請問您知道這是哪裏嗎?”


    大樹盯著他看了半響,哼了一聲,徑直閉上了眼睛,沒迴答他。


    嗯……看來是一顆脾氣古怪的樹。


    張豐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濕噠噠的衣服,這是一件黑灰色的長袍,衣擺長長地墜在地上,衣服料子還很不錯,好像是防水的,上岸後水珠就從他身上滾落下來,此時衣服基本已經幹透了。


    他摸了摸身上,寬大的袖子裏抖出一本完全沒有濕的厚重書本,一隻黑色的貓咪,一個錢袋,幾塊餅幹,幾塊燃了一半的熏香,一隻破了個洞的小鍋爐,還有一隻細長的木棒。


    張豐:“……”


    他就想知道這衣服袖子裏是機器貓的口袋嗎?


    黑貓一溜煙跑進了樹林裏不見了,張豐無奈蹲下,撓了撓脖子,手指在地上一堆東西裏撥來撥去。


    “你是魔法師?”那閉眼不搭理人的樹又開口了。


    張豐看了他一眼,轉了轉眼珠,笑:“你猜?”


    樹:“……”


    “一個魔法師,來這裏做什麽?”樹看了看地上的東西,目光落到那本厚厚的書上,又看到一旁的鍋爐,嘲諷道,“你也想來抓龍?人類可真是不自量力。”


    抓龍?


    張豐將東西隨便塞迴衣袖裏,發現那衣袖真的什麽東西都能放進去,而且一點都感覺不到重量,頓時覺得好玩極了。他最後撿起書和木棒,將木棒當做撓背器在背上蹭了蹭,隨手別在了後衣領的位置,然後翻起書來。


    那樹忍了忍,又忍了忍,沒忍住:“喂你這家夥,真的是魔法師嗎?”


    “為什麽這麽說?”張豐翻著書,頭也沒抬地問。


    “哪有魔法師把自己的魔杖這樣放?那可是你吃飯的家夥誒!”樹嚷嚷道,“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如此不尊重自己的職業了嗎?!”


    雖然之前有猜測了,不過果然是魔杖啊。張豐唔了一聲,將書也扔迴了袖子裏。


    那本書主要講得是各種龍的區別,抓捕技巧和它們的飲食愛好以及攻擊手段。


    張豐將魔杖拿在手裏,想了想,對著旁邊的蘑菇揮了一下:“嘛哩嘛哩哄。”


    樹:“……………………”


    果然不行啊,張豐覺得按照霍年劇情服務於角色這種習慣,在這種咒語之類的玩意兒上應該不會下太多的功夫吧?


    張豐清了清嗓子,對著蘑菇又道:“薩瓦迪卡!”


    樹:“……………………”什麽鬼?????


    張豐:“阿瓦達索命!”


    張豐:“除你武器!!”


    張豐:“阿拉霍洞開!!!”


    樹:“……………………”


    張豐:“召喚術!”


    張豐:“螺旋丸!”


    張豐:“寫輪眼開!”


    樹大吼一聲:“夠了!!你到底是誰!!”


    張豐看了他一眼:“你猜?”


    樹:“你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張豐奇怪:“這地方是你家開的?”


    樹:“……”


    張豐搖搖頭,一邊繼續嚐試各種奇怪的咒語,一邊朝遠處走去,順便還對著一道山壁喊了一聲:“芝麻開門!”


    難道其實沒有這麽複雜?


    張豐拿著魔杖看來看去,突然看到魔杖底部刻了一行小字:槐木s新型200,咒語分解。


    “???”張豐猶豫著道,“給我水。”


    旁邊河流裏的水突然卷起一股手掌大小的水球,徑直飛到了他麵前。


    張豐:“……”啊,果然一點都不複雜。


    張豐幹脆道:“給我一條龍。”


    魔杖:“……”


    “看來超出一定範圍內的事情做不到,”張豐自顧自點點頭,“那給我來份地圖。”


    魔杖:“……”


    “這個也不行?啊,難道是周圍有的東西才可以?那你這不是偷東西麽?”


    魔杖:“……”


    “嘖,要你何用。”張豐將魔杖直接丟進了衣袖,然後又在身上翻來翻去,還真在另一隻袖子裏翻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地圖。


    那地圖上落滿了油漬,仔細聞聞還有烤牛肉和奶酪的香味。


    將地圖對著陽光看了半響,總算是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按照以前的劇情推理,張豐覺得自己要找的龍指不定就是霍年,於是他幹脆朝龍所在的位置走去。


    “喂。”附近的樹突然說話了,雖然樹長得不太一樣了,但聲音卻是一樣的,“你真要去抓龍?你連咒語都不會念,別去找死。”


    張豐好奇:“哎?你還可以動?”


    樹:“……這裏所有的樹都是我。”


    張豐瞪大眼:“那你怎麽找老婆?”


    樹:“……”


    在這裏生活了千萬年,早已看透人世滄桑的老樹精突然覺得,這孩子不用咒語,估計去跟龍吵一架就能贏了。


    “別說我沒提醒你,每年來這裏抓耀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從沒有人能活著離開。”


    “耀?”


    “就是你們要抓的黑龍的名字,”老樹精幽幽地說起來,“那家夥可是個暴脾氣,而且特別喜歡吃人。”


    張豐做了個“哦”的表情。


    樹:“……我說認真的!”


    “我知道啊。”張豐收起地圖,又從袖子裏摸出一隻皺巴巴的魔法師帽子,尖尖的冒尖彎下來,幾乎垂到了腳踝,看起來很好玩。


    他正了正帽子,覺得自己有那麽幾分魔法師的氣質了,道:“感謝您的提醒,我會注意。”


    “你……”老樹精無語,“你年紀輕輕的,就這麽想要耀的龍-根嗎!”


    張豐:“目瞪口呆.jpg”你剛才說啥玩意兒?!


    “難道你不是來找龍-根的?”老樹精粗糙的麵容上帶出幾分疑惑,“那你來這裏做什麽?”


    張豐:“你說的龍-根跟我理解的是一個意思嗎?”


    老樹精嘎嘎地笑起來:“你們人類真有意思,為了擁有美麗優秀的配偶連龍-根都想要,卻還要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嘎嘎嘎嘎。”


    張豐:“……”


    “就是那個龍-根啊,雄性生物都會有的那個,繁衍後代用的那個。”老樹精總結道。


    張豐:“……”


    “我不要那個,”張豐一時有點生氣,“我問你,每年這裏都有很多人類魔法師來找龍-根?”


    “當然,”老樹精道,“這裏剛成年的龍隻有耀,其他的龍族領地又離人類居住的地方太遠,所以大家都會選擇來這裏,不過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張豐:“……”


    老樹精莫名其妙:“你在生什麽氣?”


    張豐繼續往前走:“你猜?”


    老樹精:“……”


    穿過黑暗森林,沿著河流一路往上,寬寬的河道開始變得狹窄,最後成了一條淺淺的溪澗。


    張豐坐在溪澗旁洗了把臉,水中樹影綽綽,張豐的臉倒映其中也因為樹影的原因看不分明。


    老樹精大概放棄了說教,一路都沒有再出現,張豐也樂得輕鬆,路上還遇到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花精靈、青草精靈和蘑菇精靈。


    顏色鮮明的卡通世界,所有的東西都顯得無比可愛,沒有特別棱角分明的東西,連樹幹枝椏也顯得分外圓潤,精靈們更是白白淨淨,扇動著透明的小翅膀,腳上踩著迪士尼動畫裏常見的那種彎角尖頭靴。


    風中隱約有歌聲傳來,精靈們便嘻嘻哈哈地躲了起來,張豐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前麵樹影下就慢條斯理晃出來幾個人。


    這幾個人有男有女,穿著打扮有些像獵戶,除了其中一個矮個子大腦袋的男人:他戴著長長的魔法師帽,穿著一身紫色的長袍,手裏拿著一隻魔杖。


    “咦?”對方驚奇地叫了一聲,“我以為今年的魔法師隻有我一個?”


    跟在他後麵小心翼翼的獵戶們哼了一聲,其中一個肌肉大塊頭道:“這一次要是還抓不到黑龍,你就等著被從魔法協會除名吧。”


    “別!就算多了一個魔法師又怎麽樣?他也不是我的對手!”大腦袋男人瞪住張豐,“喂,我叫安格列,你是誰?”


    “……”張豐抖出魔杖,頂了頂自己的帽簷,“安徒生。”


    安格列哼哼兩聲:“安徒生?倒是個好名字,但可惜安徒生先生,你今天是出不了這黑暗森林了。”


    “嗯……那可不一定,”張豐看了看幾人,“冒昧問一句,你們是來抓龍的?”


    “廢話,來這裏不抓龍還能做什麽?野炊嗎?”一獵戶道,“全世界都知道隻有黑龍喜歡親近人類,願意住在離人不遠的地方,也隻有在這裏才可能抓到一頭真正的龍。”


    張豐:“???”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那棵樹說黑龍喜歡吃人?


    “你們抓龍做什麽呢?”張豐問,“我聽之前一棵樹說,你們要一頭龍的……那玩意兒?”


    “一棵樹?”安格列愣了愣,“你是說你跟一棵樹說話?那棵樹還告訴了你什麽?”


    張豐察覺其他的獵戶也猛地興奮起來,皺了皺眉:“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大腦袋男人怒道:“蠢貨!那棵樹可是……”


    話音沒落,就被一個獵戶打扮的女人狠狠敲了腦袋。


    那女人看向張豐,微微一笑:“這位……安徒生先生,既然我們是同路人,不如結伴同行如何?”


    張豐挑眉,沒有立即迴答。


    女人再接再厲:“我想你也一定知道,這黑暗森林進得來,卻不一定出得去,咱們多幾個人做伴也要安全一些。”


    張豐明白了:那棵樹多半知道黑龍在什麽地方,自己這是繞了遠路了。不過按那棵樹的脾氣來看,就是問了,它也不一定會老實迴答。


    “可以,”張豐轉了轉眼珠,笑眯眯答應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張豐的條件很簡單,如果真的遇到黑龍,先不要攻擊對方,讓他去問黑龍幾句話。


    獵戶們莫名其妙,想來想去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麽深意,最終還是那個大腦袋安格列發了話:“管他要做什麽?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難不成還能說動黑龍將龍-根雙手奉送給他?”


    其他人也覺得有理,商量一番後便答應了下來。


    獵戶們顯然是有備而來,身上的裝備很齊全,地圖和指南針也都有,他們很快穿出黑暗森林沿著溪澗上了山,那獵戶女人道:“我們這次還算幸運,大部分人都會陷在黑暗森林裏迷失方向,再也走不出來。”


    安格列哼道:“我是個魔法師,魔法師怎麽可能會陷在這麽簡單的咒語裏?”


    張豐好奇:“那裏麵有咒語?”


    “當然,這已經是黑龍的地盤了,難道要它敞開大門歡迎你不請自來嗎?”


    張豐從半山腰往下看,漆黑的森林上空仿佛籠罩著巨大的黑幕,在森林裏還能隱約看到透下來的陽光,可從上往下看,那裏麵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


    綿延的森林看不到盡頭,他們能走出來真的隻是運氣好嗎?


    “快到了,”安格列興奮道,“我猜我們是這麽多年來距離黑龍最近的人類!”


    其他的獵戶也一臉欣喜,緊緊抓緊了手中的武器。


    安格列則緊緊抓住魔杖:“隻要能抓住它,我就能從魔法師協會直接晉升到獵龍師了!”


    張豐:“……”聽不懂。


    安格列瞄了張豐一眼,見他一臉淡然還好奇地四下張望,不免疑惑:“你不興奮嗎?”


    “……還行。”如果那頭龍就是霍年的話另說,如果不是,他還得準備好怎麽逃跑。


    安格列更奇怪了:“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張豐聳肩:“看看黑龍長啥樣。”


    “就這樣?”


    “就這樣。”


    安格列一臉古怪,不再與他說話,走到前麵去了。


    越過山峰,另一頭竟是遼闊的草原。


    一眼看不到邊境的綠地,風吹拂而過帶來清香的味道,從山腳下開始就有一條不起眼的小路一直蜿蜒到盡頭,仔細看才能分辨,在那天與地之間似乎矗立著一個小小的……城堡?


    實在太遠了,人的肉眼已經看不太清了。


    “那麽遠?”一獵戶為難,“下麵一點遮擋也沒有,這不是明擺著告訴黑龍有人來了嗎?”


    “哼,”安格列拿著魔杖揮了兩下,“這種時候你們就沒什麽用了,瞧我的吧。”


    張豐也跟著看去,就見安格列敲了敲魔杖的頂端,像抖煙鬥一樣,嘴裏念叨:“¥#%!%*”


    張豐:“……”什麽玩意兒???


    然後除了張豐,其他所有人都被一個粉色的透明泡泡包裹了起來。


    “我們用這個飛過去,放心,黑龍看不見我們。”安格列話音沒落,粉色的泡泡在陽光的反射下漸漸隱去了蹤跡,什麽都看不到了。


    安格列的聲音還在繼續:“至於安徒生先生,既然我們說好是一起走出黑暗森林,那麽現在我們已經出來了,咱們就在這兒分別吧。祝你好運。”


    張豐感覺一陣風輕輕揚起,隨即四周悄然無聲,想來那群人已經朝城堡飛去了。


    他正在原地愣怔,就聽身後響起熟悉的滄桑悠揚的聲音:“愚蠢的人類,就算看不見,難道還聞不見嗎?”


    張豐迴頭,就見山壁前支出的半截樹枝上浮現出了老樹那粗糙的臉:“咦?你怎麽在這裏?”


    “蠢貨,我一直跟著你,否則你以為你們怎麽能順利離開森林?”


    張豐明白了:“所以他們說的人會迷路,其實是因為你在作怪?”


    老樹精:“……”作怪??


    老樹精無語道:“我是奉耀的命令來找你的,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你,但我估計應該是,跟我走吧。”


    “耀找我?你是說黑龍?”張豐皺眉,又看了眼遠處,“那那群人……”


    “隻要耀不想見,他們就找不到他。”老樹精說著,就見山壁上陸續長出了結實的樹藤,它們組成了長長的階梯,可以讓張豐直接走下去。


    小精靈們從枝葉後麵探出腦袋,又嘻嘻哈哈地圍著他打轉,老樹精的臉不斷浮現在每一節樹枝上,道:“這些精靈從不主動出現在人類麵前,你還是第一個,我想得不錯,你果然和其他人類不一樣。”


    張豐:“……”該說謝謝誇獎嗎?


    有了階梯,下山就變得容易很多,很快他落到了柔軟的草坪上,原本以為這裏會有其他可以通往城堡的地道什麽的,結果從地底突然生出巨大的樹根,那樹根的移動速度非常快,加上所有的草精靈都給它讓路,這讓張豐仿佛騎在一隻巨獸身上。


    很快,他就超過了先前那群人,但因為看不見,他也不知道。


    不過他看不見,其他人卻能看見他。


    “我的老天,那是什麽?”一獵戶指著地上巨大的移動樹根問。


    女獵戶皺眉:“那個安徒生是不是騎在上頭?”


    “他居然有這麽大的力量?”一個常和魔法師合作的獵戶道,“安格列,要驅使那麽粗大的樹根移動,恐怕不是一般魔法師能做到的吧?”


    安格列沒說話,他眯著眼盯著那樹根,很快樹根就超越他們,一路往前急奔而去了。


    他嘲諷地笑了一聲:“讓他去,力量再強,沒腦子有什麽用?”


    這麽一路氣勢洶洶地衝過去,別說一頭黑龍,上百頭龍都快給他震醒了。


    一獵戶道:“這是個機會,我們可以趁黑龍分心給安徒生的時候偷襲。”


    女獵戶心裏卻有些忐忑,她之前一直對他們能順利走出森林感到奇怪,加上那個魔法師說過他與樹說過話,黑暗森林裏唯一的“鑰匙”就是樹,而對方現在騎在樹根上……


    女獵戶突然萌生了退意,她覺得他們不能再前進了,這是屬於女人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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