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被窩裏,聽著外麵嗖嗖寒風,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掩蓋,倒有一種陰森之意,被窩裏麵的溫度也漸漸暖和起來。


    孟獸獸是不怕鬼的,就算她怕任何東西,也不會怕鬼這玩意兒,從她有靈識開始,身邊圍繞著都是鬼,她也是和鬼打交道這麽過來的。


    那些靈魂在怎麽不濟,也還是嗅得到她身上來自冥界的味道,難道還要送死上門來嚇唬她。


    隻是在這夜黑風高的夜晚,會不會有什麽乘虛而入的妖怪什麽的,到時打的她靈體毀了可怎麽辦。


    不過,這一點啊,孟獸獸顯然是多慮了,現在是現代社會,妖精幾乎都和人類相處的很愉快了,有什麽需求,幾乎都可以借助人類設計出來的東西給自己解決,就連哪些吸人血怪物,也不用擔心他們會來傷害人類什麽的。


    不然,孟獸獸來人界這麽久了,怎麽會一點風聲都沒嗅覺到呢。


    出於人本身的意識,大抵是身邊沒了那個他,她真會想的比平時要多很多。


    她將頭蒙在被窩裏,不探露出半分,這種黑暗的感覺,真心不是很好。


    或許是享受多了人界帶來的光明和溫暖,冥界的黑暗她也不怎麽適應了。


    這時靜下來才想到了剛剛自己氣衝衝上來,南婧在她耳邊快速劈裏啪啦說的話,大概就是說,今天晚上電局出了點事故,所以會停電。


    當時孟獸獸急躁的情緒並沒有將話兒聽清楚,現在想到了,還以為真碰到什麽妖怪了呢。


    既然是那個男人不迴來那就算了,她一個人睡照樣很好。


    想著想著,就瞌上眼死死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了楚修還有唐詩詩還有那個危險性有五顆星的馮念。


    她們兩個一人一邊臥在楚修身上,楚修現在的樣子不是在人界的穿扮,而是在天界他戰神威風稟稟的盔甲,而她發現自己穿了一身大紅花嫁衣。


    周圍的氛圍,都籠罩在一團喜氣當中。


    這不會是迴到了神界,現在不會是跟他舉行了婚禮了吧?


    夢中楚修還對她說,要納那兩個女人為妾!


    頓時她胸腔一股熱流湧動,一口老血堵在喉嚨不上也不下去。


    她揮著自己的神器噬魂鞭,狠狠抽在那兩個女人身上,她的鞭子,就如它的名字一樣,一鞭入髓,噬魂入骨!


    這是冥界的東西,所以,帶著冥界的陰氣,像馮念和唐詩詩這種凡人根本就受不住她一鞭,一鞭足以讓她們魂飛魄散。


    楚修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種偏激的事。


    更讓孟獸獸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楚修竟然會對她撥出那把他隻在敵人麵前撥出的劍,劍尖指著她,透著絲絲殺氣與寒意。


    孟獸獸哪裏會想到,曾經那個在人界對她那麽好的男人,竟然會為了兩個人類,對自己劍拔弩張!


    真是一件莫大的諷刺,孟獸獸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就悲劇透了,先是在平淡無庸中度過,然後又被狠狠抽一巴掌,持久迴過神來時,又給了自己一顆香甜的糖吃,而如今又要將她推向深淵,這是演的一個什麽故事?


    最後,楚修要使劍刺穿她時,有人推了她一把!


    出奇的,自己身體好像很輕的一樣,飄了很遠很遠。


    “啊啊啊!”孟獸獸猛地坐起身來,額頭上滲透著大顆大顆般的汗水。


    隨即,她被摟入一個泛著淡淡香味的懷裏,這個香味兒她是熟悉的,連忙推開他,連著身體往仰了一些,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這時房間的燈已經是敞亮的,看來電已經來了。


    她盯著楚修看,他臉上有絲慌亂的擔心。


    他的心跟著抽了一下,畢竟這小妞兒是屬於那種極其敏感的人,剛剛那一瞬,在她眼中是警惕著自己的,那慌亂中的目光帶著陌生,他……他從來沒有在她眸子裏看到過這些東西。


    “是被夢魘住了?”楚修伸手先去拂過她因為汗水濡濕了而緊貼在臉頰的頭發,卻被她靈敏一閃。


    躲過了他的動作。


    剛才剛從夢裏醒過來,所以,她還沒有從夢境中脫離出來。所以,感受到是楚修那刻,她出於保護自己的下意識刻意躲閃了他。


    但是現在,雖然知道剛剛那是夢,夢由心生,夢裏夢到的,往往是自己心底最脆弱最害怕的。


    那些都是由自己的醋意還有害怕和擔心,絮織起的一場夢境。


    今天修哥跟唐詩詩出去了,所以,她還是生氣的,對於楚修對她的好,她賭氣不接受。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孟獸獸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喘著大口的氣問他。


    “九點的時候。”楚修心疼的看著她,早知道就不那麽做了。


    孟獸獸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鍾,現在的時間是十一點四十五分。看來自己在他迴來後,已經睡了很久了。


    當楚修迴來那時,孟獸獸用被子將整個頭都捂住,本來想迫不及待給她看的驚喜,也不得不事先擱置在一旁。


    這個悶發,他想一定會將她給悶壞。


    那時就已經看到她開始做噩夢了,眼角還掛著兩行清淚,不知道是今天跟唐詩詩出去真的刺激到這妮兒了,還是這妮兒在夢裏夢到什麽讓她傷心或者讓她害怕的事兒了。


    他心疼的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想將她推醒,這女人睡著以後,真心跟一頭豬一樣,怎麽推都推不醒。


    這妮兒在他印象中,就沒有見過她流過眼淚,實在沒想到會是什麽事讓她這麽傷心。


    最後自己給她蓋好被子,決定先去洗澡,發現浴室被她弄的狼藉一片,沒辦法,現在已經晚了,隻好明天叫南婧在來收拾。


    後又出去,在自己和孟獸獸專用的大浴室洗完澡出來,將她胡亂拖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想著這小妮兒一發起脾氣來,說真的雖然不像是跟其他女人一樣愛砸東西,但搗亂的功夫也是毫不遜色的。


    將她的髒衣服丟到換洗的簍筐後,才又迴到床上抱著她打算一起睡過去。


    可是這小妮兒好像是真的做惡夢了,一直就沒有停止過顫抖,嘴裏也說著誰也聽不懂的囈語。


    就這樣開著燈,叫也叫不醒她,一直到了十一點多,她反應貌似越來越激烈了,他狠下心狠狠推了她一把。


    沒想到換來的是她撕心裂肺一番尖叫。


    愣了一瞬的孟獸獸,平靜了自己的心情,猛地推了一把楚修,聲線有些顫抖般的嘶啞“你迴來幹什麽啊!你怎麽不跟那唐詩詩一起走了別迴來算了!”


    楚修知道她有些小脾氣,心思比她成熟許多倍的他,自然知道孟獸獸這是吃醋時說的氣話,不知道怎麽的,他不但不生氣,反而心裏有絲輕鬆的愉悅。


    “這裏是我的家,我不迴這裏,那要我去哪裏?”楚修挑著一絲坐懷不亂的笑意,順帶將孟獸獸摟入自己懷中。


    孟獸獸像是失去了心智一樣,第一次在楚修懷裏撒起潑來,一頓胡抓亂撓,卻沒有使出自己的真才實學。


    楚修任由她在懷裏胡亂鼓動,抓疼了他,連眉心都沒有蹙一下,隻是死死抱著她,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褪去。


    終於孟獸獸鬧夠脾氣後,她有了一分鎮定,抬頭一雙霧蒙蒙的眼睛望著楚修“那你就是讓我走?我走就走,這人界一點都不可愛,我迴冥界也好!”


    眸子裏多了一點濕氣,孟獸獸一般不會無理取鬧,也不會吵架什麽的,但是一旦吵起來,那就不得了,還真難以收場。


    這說明什麽,像她這種一直都將情緒蓄留在心中的悶*,平時不發作,一旦發作起來,就好比是打開了排水閥,氣勢洶湧,怎麽也止不住。


    “這裏也是你的家啊,乖,咱們不鬧脾氣了,好嗎?”楚修枕在她發間,嗬著熱氣,麵對孟獸獸這等脾氣的,能像楚修這麽耐心去哄著她的人,還真是罕見。


    根據現實來說,尼瑪,管你三七二十一,先一巴掌將你抽暈,然後自認為將女人上了就服軟了!


    這種情況,並不少見啊。


    孟獸獸在他懷中平複了不少,她捂在他懷裏,抽泣著,將今天受的委屈,還有做的那些夢,全都發泄出來。


    感受到懷裏的女人有了這細微的變化,將她從懷裏扯起來,勾起她的臉蛋,她眼角還帶著沒有來得及銷毀證據的淚痕,這女人是真哭了。


    或許,今天是對她做的有些過激了。


    他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現在能體會到了今天下午我的心情了嗎?沒錯,跟你的心情一樣,獸獸,恭喜你在人界你又多學會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在乎。學東西這個過程必然是艱難的,就好比你現在學情感一樣,首先要痛心一遭,才能感受到這過程的微妙感。你知道嗎,今天下午我看你那麽喜歡沈晉送你的小糖人時,我當時的發自肺腑的火,幾乎要將一切都焚燒幹淨,其實我跟你一樣,對於自己在乎的人,我眼睛裏容忍不了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來對你好。”


    孟獸獸吸吸紅紅的小鼻子,嘟囔著“我還以為你是嫌那小糖人醜,因為那是我,我就理所當然認為你覺得醜,才丟了那小糖人的。”


    楚修重新將她拉迴懷裏“笨女人,我怎麽會覺得你醜,在我的目光裏你是去世界最漂亮看的女人,沒有之一。就連城隍廟裏的孟婆相,我都不會覺得醜。”


    提到那個孟婆相,那個老的跟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樣,而且還有一顆碩大的黑痣長了滿臉麻子點點,永遠都是那一身灰色帶帽長袍的雕像,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喜歡那個糖人,是因為它長的像我,我會尊重每一個照著我的模樣刻畫下來的東西。”孟獸獸小聲解釋著。


    說真的,孟獸獸和楚修這次吵著實烏龍!明明隻是一件小事,卻讓這兩人,鬧鬧唿唿,鬧了這麽久,還傷了這麽多神。


    說到那小糖人,楚修突然想到了什麽,突然鬆開她,下床去了前麵,拿出一個粉色盒轉身過來。


    將盒子遞給孟獸獸“送你的,算是對你今天的精神損失安慰。”


    今天晚上,孟獸獸雖然沒有自虐身,但也將自己神經狠狠虐了一把,虐的楚修都覺得心疼的緊。


    孟獸獸吸吸鼻涕,揩去臉上的濕潤,接過盒子。


    她最喜歡的就是拆禮物了,別人送的禮物她不感興趣,就對楚修的一直情有獨鍾。充滿著期待將彩帶扯開,打開盒子,裏麵靜靜躺著一個栩栩如生的小糖人。


    跟今天沈晉送她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是這個小糖人做的沒有沈晉那個那麽醜,這個小糖人將她難以刻畫的五官,不管是哪個細節,都弄的栩栩如生活潑生動。


    倒是將她原本就傾城的容顏,描繪了出來。


    孟獸獸一臉驚喜的捧在手心裏“這個是修哥你做的嗎?”聲兒立馬變得歡快起來。


    楚修看著她滿意又洋溢著幸福的笑臉,自己也忍不住勾了薄唇,沒有說話,隻是點頭表示默認。


    “喜歡嗎?現在還會惦記著沈晉送你的那隻嗎?”


    為了這個小糖人,今晚他可是十分認真的學了一個多小時,做了三個才做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


    因為,他本來就有著驚人的學習力與領悟能力,所以,他的成果見證的一般人快的多,這一點也讓那位做了幾十年糖人閱人無數的老師傅大跌眼鏡,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驚人學習力的人,而且功力與技術幾乎可以與他這個做了幾十年的老師傅比了。


    若不是親眼見證了,他還真有點不相信,這著實讓老師傅驚訝了一把。


    “喜歡!”孟獸獸簡直就愛不釋手,拿起那根串著糖人左右打量。


    “修哥,你今天跟唐詩詩出去幹什麽了?”別以為她現在開心了,就會忘了那茬事兒,這可不,現在又想起來了。


    楚修捏捏她粉嫩的臉蛋,這個小醋鬼吃起醋來,功力看來也不比他弱,甚至還略勝一籌。


    “我印象中唐詩詩小的時候特別愛吃這玩意,她每天都愛去同一家買,所以她小的時候牙齒全是被蟲蛀的黑黑的。我想她應該認識那做糖人的師傅,所以打電話叫她帶我過去。就知道你這小女人會不高興,當時就順便給你上了一課。”楚修不徐不慢的對她敘說這件事情背後的原委。


    原來是這樣,孟獸獸在心中暗暗思忖著,看來自己還是白發一次火了,想想多麽浪費自己力氣啊,太不劃算了。


    “你今天做夢夢到什麽了?”楚修一把勾過她的小腰,在她耳邊嗬了一口熱氣兒。


    孟獸獸難耐的動動“我才沒做噩夢呢!”孟獸獸目光四處遊走,望著天花板的說。


    顯然不用說都是心虛的表現。


    “我可沒說你做噩夢了,你這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楚修輕挑眉梢。


    這女人跟她一起這麽久了,夜夜共枕,每天晚上都是睡的唿唿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發生這種狀況過。


    “好吧,我做噩夢了。”說完,她將糖人放在盒子裏,然後動作極輕地放在床頭櫃上後,倒下用被子掩住頭。


    楚修跟著躺下,將房間的燈關了,將被子從她腦袋上扯下,最後從穿梭過她的柔軟的身體抱住她“將被子蓋住頭容易夢魘,你夢到的那些都是不可能會發生在現實中,你要相信我。”


    結合對孟獸獸的了解,楚修大概能猜想到平時一身輕的她,究竟會為了什麽而傷心到哭了。


    孟獸獸轉過身,兩人距離拉的更近,他們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唿吸“修哥……”


    不得不說,她這個夢太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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