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桑並不在房間中,發現這個事實的三個人同時黑了臉,新吧唧頗為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臉色黑成鍋底的利威爾,猶豫著提出意見,“那個,要不我們出去找一下?”


    左右這訓練場地也都不大要找一個人應該也不是很難……在無意義的尋找過了兩個小時之後,新吧唧也宣告了放棄。


    雖然他勉強算是個宅,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夠熬夜,在神樂打出第十個哈欠之後,新吧唧對利威爾道了歉。


    “大概是去哪個小酒館喝酒去了吧……”


    誒?這麽說起來,銀桑在這裏的習慣蠻好的啊,不喝酒不打小鋼珠連jump也沒得看,新吧唧完全把尋找銀桑目前所在地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反而思考起這半個月來除了好像睡不醒之外就沒做什麽不良事的銀桑。


    貌似除了甜食……新吧唧摸著下巴,實在是覺得這個世界不錯啊銀桑居然變得這麽循規蹈矩了。


    說起來這應該是他第一次發現銀桑夜不歸宿,街上似乎沒有什麽可以引得人迴歸墮落的生活的,除了——酒。


    最喜歡喝的爛醉如泥第二天早上才晃晃悠悠迴去的銀桑是固態萌發了嗎?新吧唧看著眼前這個臉色黑如鍋底的男人,在心裏後悔不迭,早知道銀桑不見了他就該一邊看著銀桑一邊去找人了。


    “那個……我就是想問一下,銀桑在調查兵團過的怎麽樣,因為銀桑這幾天看起來……”是在沒看到的地方發生了些什麽,他本以為他們已經很了解那個人了,但是現在的這個銀桑卻格外的不同,以前的銀桑在做錯什麽之後一定會死咬著不肯鬆口,但這幾天的銀桑卻好像做錯了什麽事所以糾結中。


    “所以我想是不是在調查兵團發生了什麽事,雖然現在的銀桑正經了很多,可是……我還是比較習慣平常看起來不怎麽可靠,關鍵時刻卻從不會掉鏈子的銀桑……”


    “小銀隻要是個madao就行了。”神樂在一邊打了個哈欠,咕噥了一句。


    這種語言……利威爾的臉色認真起來,本來隻是有三分好奇的一下子就變成了七分,他終於靜下心來看了看看起來沒什麽共同點的兩個人。眼鏡就算了,先放在一邊;這個女孩子倒是看起來非常漂亮,幾乎沒見過的橘紅色頭發,眼睛是晶瑩剔透的藍色,身材……也不錯,看起來倒像是一般人會喜歡的人。


    他覺得有些不悅,但卻沒多說什麽,隻是想到銀桑他就覺得自己的額角在“咚咚咚”的跳,隻要一提起那個人,他就覺得自己腦內那名為理智的弦就一下子崩斷了。


    新吧唧還是會看臉色的,在看到利威爾那堪比便秘的臉色,他就知道銀桑在調查兵團活的多麽愜意,他急忙扯著神樂朝著利威爾幹笑幾聲,“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天色不早了,大人你早點迴去休息吧!”


    “不過是個眼鏡快放開我!”神樂一邊跑一邊揍。


    利威爾無語的看著快速的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兩個人,覺得自從遇到阪田銀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抬頭看看黑沉如墨的天空,想到這一趟什麽都沒能做完全的浪費時間的舉動就忍不住蹦十字路口——他到底為什麽跑到這裏來啊?!


    不過來都來了,這個時候迴去也是多跑一趟,他還不如就在這裏等那人迴來。他揉揉有些犯疼的額角,推開訓練兵團分給銀桑的臥室——因為他是後來插進來的,所以能夠單獨一人一間房間,其他教官都是兩人一間房——皺眉看著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利威爾在心裏思索——這人什麽時候這麽勤快了?


    不過一放鬆下來就覺得全身都有些酸疼,他鬆鬆筋骨,推開了浴室的門。


    ……這真的是阪田銀時的房間?利威爾即使知道這確實是銀桑的房間,卻還是從心底裏升起了濃濃的違和感。


    浴室裏的所有東西也分門別類擺的非常整齊,連浴巾都白的一點雜色也沒有,可以想象的確實是廢了力氣來做的。但是怎麽會呢?阪田銀時在調查兵團的時候,可是從來不疊被子,每次都把他的浴室給搞得亂七八糟,不押著的話就不願意洗頭洗澡……樁樁事件不枚勝舉,結果到了訓練兵團卻這麽勤快。


    簡直如同在夢中啊……


    終究還是撐不住困意,利威爾抱著極其微妙的心理鑽進了被窩,沒有想象的可能睡不著的情況,困意很快襲來,利威爾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


    “利威爾?還沒起床嗎?”利威爾難得遲到,偏偏也沒一句話傳來,想到昨天他那疲憊的樣子,埃爾文終究有些擔心。看著緊閉的房門,他先是敲了敲,裏麵卻沒有半分聲響……按照利威爾的性子,隻要在房間裏,一點聲響也會吵醒他吧?


    半天沒收到反應的埃爾文有些急了起來,難道利威爾生病了?


    “利威爾?我進來了哦!”和埃爾文總有顧慮不同,韓吉向來不擔心,在發現門從裏麵鎖住了之後,他躍躍欲試的一腳踢了上去。


    沒踢開……


    裏麵忽然“砰”的撞擊聲,本來還覺得韓吉的方法太暴力的埃爾文指揮三毛去和韓吉一同撞門,一邊大聲詢問著,但是裏麵除了之前那一聲撞擊聲,就再沒聲音發出來。


    “利威爾?怎麽了?利威爾開開門!”


    經過三毛和韓吉的努力,可憐的門終於不堪重負的搖晃了兩下,然後壽終正寢。埃爾文三人沒有理會躺屍在地的門,他們焦急的看向屋裏,卻露出了非常微妙的表情。


    屋內看起來很是淩亂,好些個酒瓶倒在地上,讓人無處下腳。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不遠處正一隻腳踩在窗戶邊上的銀發男人,他兩隻手扒在兩邊的窗框,似乎想要往下跳但不知為何沒有動。


    ……


    利威爾不在房間裏,他的房間裏麵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是在之前被利威爾強烈要求扔到訓練兵團的阪田銀時,阪田銀時將利威爾的房間弄得亂糟糟,現在想要畏罪潛逃……


    埃爾文覺得自己的頭疼了起來。


    “銀桑……”韓吉卻完全沒感受到埃爾文的心情,他還很興奮的走上前去,手搭上了銀桑的肩,然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看到本來還一直在猶豫的銀桑忽然就跳了下去。


    嘴裏吼著他聽不懂的語言,“……臭婆婆,下個月再交!”


    咦?跳下去了?


    韓吉急忙把身子探過窗戶,喂喂喂別說白夜叉是被摔死的啊!


    他的這個想法並沒有成真,因為他看到那一頭銀發的男人正活蹦亂跳的往外麵跑,韓吉覺得就算是他也不忍再說什麽了……但是,銀桑,你穿著一件襯衫褲腳還被高高的挽到了膝蓋下麵,真的沒關係嗎?


    埃爾文他們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這都什麽事兒啊?明明應該感到憤怒的結果隻剩下哭笑不得了。


    嘛,反正銀桑看起來除了腦袋不怎麽清醒都還好。現在重要的是利威爾去哪裏了,佩特拉他們也說從昨天分開就再沒見過……


    為什麽利威爾也變得不靠譜起來?埃爾文覺得前路茫茫,簡直讓人想死一死。


    “團、團長!利威爾兵長迴來了!”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到,埃爾文正想派人去找一下利威爾,就見佩特拉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還一臉不知道怎麽形容的扭曲表情。


    埃爾文幾人頗感不解,但是接下來他們就知道了。


    利威爾是拖著銀桑上樓的,等埃爾文幾人再看到銀桑,幾人都不由自主的為他點了幾支蠟燭。


    本來銀桑就隻穿了一件襯衫外加一隻褲腿被挽到膝蓋下的褲子,高高大大的一個人,被利威爾用手揪著後襯衫領,一路拖了過來。


    目前,銀桑腰部的肉因為被暴露在了外麵,加上摩擦力看起來有些血淋淋的,褲子上麵沾滿了灰,更是出現了好幾個被磨破了的洞,神情也很是萎頓,竟然就這樣任由利威爾將他拖過來,臉上更是一點表示疼痛的表情都沒有。


    看到堵路的三人,利威爾淡淡的瞥了他們兩眼,“這次的撫恤就交給你們了。”


    然後不再理會三人,將銀桑朝自己屋拖去。


    埃爾文三人愣了愣,在心裏為銀桑點上蠟燭祈福之後也不準備觸黴頭,僵硬著臉答應了。


    看到門板殘骸,他臉上猛地蹦出兩個十字路口,墨黑的眸子直直的射向了銀桑,銀桑腦子似乎清醒了點,但還是急急忙忙的搖了搖頭。


    “和銀桑無關!是他們做的!”


    銀桑的手指著埃爾文,還沒走多遠的三人隻覺得腳下似乎出現了什麽東西,差點就被絆倒在地。隻不過幾人到底不是普通人,很快就站定了。


    埃爾文和氣的轉過頭來,笑眯眯的看著他們,“隻是一時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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