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歌關上車門，側臉看著穆小小，隨後抽出幾張紙巾遞過去道：“小祖宗，別哭了。隻有了解了你的人才會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那些不了解的咱們也沒有閉眼一定要讓他明白，你說呢？”
穆小小紅著眼睛，捏著衣袖擦了眼睛並沒有接他的紙巾。抬起頭衝著戀歌傾城一笑搖頭道：“我沒事的。就是覺得有些憋屈。”
“我都知道的。”戀歌收迴手，歎息一聲。
戀歌是她除了家人和顧予宸之外，最為親密的一個人。顧予宸說起來是她的最親密的愛人，戀歌就像是她最貼心的閨蜜。她可以在他們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在對手麵前哪怕心裏再難受也要笑著麵對。
有時候覺得她很堅強，隻是沒有看到她脆弱的一麵。
等她情緒穩定後，戀歌想起什麽道：“小祖宗，你明天要過來接顧夫人，可是劇組怎麽辦，都說清楚了，明天是一定要到的…”
穆小小深吸一口氣，無所謂道：“你覺得拍戲和家人比起來，哪一個更為重要？”
戀歌一愣，毫不猶豫道：“自然是家人比較重要。”
他也明白，今天好不容易搞定了顧夫人，明天又答應她要去醫院接的，若是不去的話，可能以後就會失信於人，這對她們以後的相處也就有影響了。
但是導演那邊也明確說了，哪一邊都不能缺席，這可怎麽辦？
穆小小又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得笑道：“你幹嘛這麽愁？直接和劇組說吧，就算這戲我白拍的，倒付錢我也願意。”
戀歌撇嘴，“你想倒付錢，人家也不敢接受啊。”
她板著臉瞪眼道：“我不管，這事情讓顧予宸去處理。”
說起顧予宸，戀歌像看到救星一樣，“今天這事情我還沒有跟顧少說呢，你等著我馬上打電話去說一聲。”
穆小小斜看他一眼，“行了，先去他公司吧。”
他詫異的迴頭。“公司，你要去公司？”
她蹙眉，思索片刻道：“算了，去劇組吧，今天下午外加一個晚上，把那幾場戲給拍攝完吧。”
戀歌嚇死的縮了縮腦袋，“小祖宗，你可不能因為明天要來接顧夫人就這樣虐待自己啊，這樣怎麽受得了？大不了我明天不要臉了，導演罵我不還嘴就是了。”
“不用，他也不敢當麵罵你頂多就是說我不守規則。今晚我加班，你現在和劇組說下，指不定他們要開心死了。”
戀歌糾結道：“真的要加班啊？”
她麵色凜起，他慌忙道：“好吧，我這就打電話和劇組說一聲。”
她沒有吭聲，側臉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的車輛，聽著他的語氣，好似劇組導演很高興的樣子。接著就聽他迴頭笑道：“你還真說對了，導演和負責人一聽果然很高興，而且我說明天白天不在，他們也讚同。畢竟晚上加班了，白天總要給時間休息。那明天晚上你還加班嗎？”
她依然看著外麵，歎息道：“這幾天的戲基本上都是夜戲，白天戲很少。”
“那你這樣身子根本吃不消。”他又道。
“有什麽關係？主要是這部戲有機會走上國際，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找到家人的機會。”她眸子裏閃過一絲憂慮，長籲一口氣，打起精神道：“走哇，還停在這幹什麽？”
戀歌恍然，扭轉身子，“那我們就直接去劇組了。”
“嗯。”她將座椅放平，“我休息一會兒，到了你喊我。”
戀歌睨了她一眼，勾起了唇角。看她的樣子，就能想到昨天晚上有多麽的激情。
到了劇組，戀歌不忍將她喊醒，先下去找了導演看了她的戲，然後道：“這差不多還要一會兒吧？我家小祖宗現在車上休息，我晚點再喊她吧。”
導演看了拍攝的進度，又看看時間，於是道：“下午三點開始，你看著點兒時間吧。”
戀歌點頭，“好的，謝謝導演了。我家小祖宗還沒有吃午飯，我先去給她買一點來。”
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顧予宸打來了電話，戀歌那時候正提著飯盒，聽他問道：“你們吃飯了嗎？”
“還沒有呢，小祖宗在車上休息，我剛剛買迴來。您忙好了？”他問。
“算是吧。她今天不是要處理事情嗎，怎麽去了劇組？”顧予宸詫異問道：“還是劇組今天要求你們迴去了？”
“不是，我先給你說一個好消息。就是今天小祖宗去了醫院，見了顧夫人…”
他還沒說完，顧予宸就打斷他的話道：“去了醫院？我媽有沒有為難她？還是威脅了她什麽？還是…”
“顧少，您還是屏住唿吸，聽我說完吧。”他笑道：“其實呢，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夫人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怎麽可能威脅小祖宗呢？”
顧予宸扶額，急道：“說重點！”
戀歌故意吊著他胃口，然後才道：“顧夫人見到小祖宗非常喜歡。”
顧予宸愣住，“非常喜歡？你沒有騙我？不是因為我媽提出了什麽條件來為難她，或者她做出了什麽妥協？”
“顧少，您想多了。您把顧夫人想的太壞了吧，她可是你的母親哎。再說，您對小祖宗應該很有信心才是。”
顧予宸不由得翻了白眼，“我是對她很有信心，可主要是我媽真的很難搞定。”
戀歌歎息，“我說的你又不相信，算了我不要跟你說話了。你要不相信的話打電話迴去問問劉管家！我要去給小祖宗送飯去了，先這樣拜拜。”
“等一下。”顧予宸忙喊道：“我信你，可現在為什麽會在劇組？”
他歎息，“還不是因為答應夫人明天要去接她出院，這邊又答應了劇組明天要來拍攝的，所以就提前了。今天她要加班。說到這個我要跟你說，明天早上，你來劇組接小祖宗一起去醫院吧。”
顧予宸沉默一瞬才道：“好，我知道了。我這邊忙完了就去劇組陪著她。”
“嘖嘖，真是個好老公。”戀歌忍不住歎息。
顧予宸難得一笑，“嗯，等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妻子，也會是個好老公。”
他深吸一口氣又道：“好了，你們快去吃飯吧，好好照顧她。”
戀歌迴到車上的時候，穆小小已經醒來，他詫異道：“你醒了？”
她點頭視線落在他手上，“你聲音那麽大，我不醒都難，買了什麽？”
“魚和排骨湯，還有一盤小青菜。”他彎腰進去，然後搬來了小桌子放在她麵前，空間大還是很舒服的。
她舔了舔嘴巴，“好餓，快點打開。”
兩人這就開始吃了。戀歌邊吃邊和她說道：“既然你已經醒了，等下就去化妝換衣服吧，換好之後想睡再來睡一會兒，導演說大概三點的時候就開始了。”
她點點頭，“知道了。這魚不錯，味道挺鮮美的。”
他洋洋得意，“那還用說？我親自看著老板殺的活魚。”
她睨了他一眼，心情很好的勾起了唇，“你多吃一點兒。”
飯後，她下車活動了下，扭頭問道：“他公司現在情況如何了？”
“顧少說差不多好了。”他看向穆小小，“你們兩個現在就是互相擔心，其實沒有什麽事情，擔心也是多餘。”
穆小小麵色一沉，上前踢他一腳，“我關心一下還不成了？化妝去！”
她輕哼一聲轉身朝著劇組走去，劇組人看著她紅光滿麵的走來，不由得詫異幾分，有些人紛紛上前主動和她打招唿。她也都禮貌性的笑著點頭。
導演看到她過來喊道：“小小，飯吃了嗎？要不要來點？”
她搖頭，笑著招手道：“我剛剛吃完，你們快點吃吧。”
導演和一群人朝她點頭。戀歌迴神兒，撇撇嘴巴道：“這些人真是一天一個樣。昨天冷冰冰的，今天這麽熱情。”
“行了，不管別人。他們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他們。”她拍拍戀歌的肩膀，“走吧。”
化妝師今天也是得心應手，主要是穆小小心情好，所以她的心情也很好。
差不多兩個小時，她沒有一絲不耐煩，盯著鏡子時不時和化妝師開起了玩笑，所以這個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小小，你看這個妝，還喜歡嗎？”化妝師問道。
穆小小看著鏡子裏麵的絕世佳人，滿意點頭，“你的手簡直越來越巧了。”
“還不是小小長的漂亮。”
戀歌緊接著笑道：“那是必須的啊，放眼這整個娛樂圈，還有誰比得上我家小祖宗？”
化妝師尷尬的笑道：“是呀是呀。”
穆小小扯了扯嘴角，斜了愛插話的戀歌一眼，然後道：“你就別跟我拍馬屁了，離我遠點兒。”
她站起來，拖著長裙，看看時間扭頭道：“你問一下導演，什麽時候可以輪到我，時間長的話，我就在眯一會兒。”
戀歌點頭，“好，我這就去。”
導演看這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三點，“在等半個小時吧，我這一場馬上結束。”
“好的。”
戀歌匆匆迴來，和她說了之後她點頭道：“那沒有什麽時間了，劇本給我吧，我醞釀一下。”
都快要四點的時候才輪到她，她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加上和她配戲的演員都是老戲骨，所以一場戲下來，沒有用到多久。
戀歌一直在一旁欣賞，顧予宸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身邊，和他一起欣賞著。有時候穆小小出錯的時候，特別逗，戀歌笑著笑著扭頭看到了顧予宸還沒有反應過來，拍著他的手臂道：“你看我家小祖宗，是不是很逗？”
“嗯。”他應了一聲。
戀歌笑聲戛然而止，愣愣的扭頭看著他，隨即驚愕道：“媽呀，你什麽時候來的？能不能出點聲啊？”
顧予宸沒好氣的睨他一眼，“就你這樣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我還真是怕小小跟著你出了什麽事情呢？”
“呸，顧少您能不烏鴉嘴嗎？我怎麽就不安全了？她跟著我怎麽說都兩年了，這還不是好好的嗎？你要是換了其他人，可能就沒有人想我和她這般親近的人了。”戀歌挑起眉梢。
顧予宸沒有搭理他，不過他說的的確沒錯，小小和他之間的關係，除了是經紀人之外，他們還是很好的閨蜜。
中場休息的時候，穆小小尋找戀歌的位置，反倒一眼就看到了他旁邊坐著的顧予宸。她笑著走過去，“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不久。”他伸手拉著她，然後起身讓她坐下來，“累不累？要不要我去和導演說一聲？”
“不用了。”她緊握住他的手，看著他坐在自己的旁邊，“我妝容都化了不少時間，就這樣走了，大家心裏更不舒服。”
戀歌悄悄地起身，去倒了兩杯熱水端過來，“小祖宗，顧少來喝點水。”
顧予宸先接過然後遞給小小，接著又接過另一杯輕聲道：“謝謝。”
戀歌識相的退在一旁看著，然後就看到導演和負責人含笑去和顧予宸打招唿。他諷刺一笑，直到現在在他們的眼裏隻有顧予宸，自家的小祖宗不過是他們看在顧予宸的麵子上才和她簽約。
不過穆小小卻不會在意他們看中的顧予宸還是自己，總之，誰手上的資源能夠讓她走向社會，她就與誰合作。
目前這部戲算是宮廷大戲，基本上都是邀請的是一些老骨幹的演員，她也並非擔任女主角，反而是突破演技的女二號，說起來就是惡毒女配的角色。
“小小在劇組還需要你們多多擔待一些。”
穆小小睨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比起在你的公司我不知道乖巧了多少。”
導演和負責人含笑點頭，導演說道：“小小有很大的潛能值得挖掘，她的演技是無可挑剔的，不管是麵部表情還是動作，哪怕是一個眼神兒，都非常精準，十分令我震撼。”
“是呀。”負責人跟著道：“她的性格我很喜歡，不喜歡被束縛，向往自由。我對她還是很滿意的，不僅是我們，還有老一輩的藝術家們都很喜歡她。”
穆小小沒勾唇看著他們，“我說，你們不是因為顧予宸來了，特意說給他聽得吧？其實你們不用這麽誇我，我是什麽樣子，他最清楚了。除了有些叛逆之外，其他的，也都還看的過去。”
顧予宸神色充滿曖昧，伸手撫摸她的手淺淺一笑，“你們說的我都知道。”
他又扭頭看向導演和負責人，“你們可知道她為什麽要和我解約嗎？”
兩人紛紛搖頭。
“行了，別說了。”她不願意在別人麵前提及自己的事情，那就好像是比人窺視了自己的內心一樣。
顧予宸見她不願意讓自己說出來，於是道：“小小不願意說，我也就不說了。你們去忙著吧。我和她說說話。”
導演和負責人互相看看，點頭便離開了。
負責人若有所思問道：“導演，你知道為什麽嗎？”
導演迴頭看了一眼那一對玉人，俊男美女，的確是很養眼，劇組的年輕人的視線總也移不開。
他笑著搖頭，“這個丫頭心思慎密，思想比我們前衛，你永遠也才猜不到她在想什麽，還是不要猜了。”
負責人撇撇嘴巴，歎息道：“哎，顧少這個黃金單身漢就這樣成為別人的人了，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得進了瘋人院。”
導演含笑瞪她一眼，“你呀，還是少說話吧，萬一被人聽見又鬧出什麽幺蛾子了。”
“我才不怕呢。”她揚起了下巴睨他一眼，“你看那蕭小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這麽一個如花似玉姑娘以後就隻能待在瘋人院了。”
“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導演笑嗬嗬的看她道：“你還當真以為蕭念瘋了？不過是借瘋寧人而已。也隻有這樣才能保住那天她說的話是瘋話。”
負責人恍然，舉起大拇指，“真是高，這樣一來，蕭總更有理由和顧氏對抗了。可這樣做哪一方獲利呢？”
導演敲額頭，“這個事情就不是你操心的了。走吧，繼續趕工吧。”
“我都還沒有休息到。”
然而導演卻沒有搭理她，走到中央喊道：“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繼續開工。”
穆小小忙著喝了一口水，扭頭道：“你要累了就去車上睡一會兒吧，我可能要很晚，要不然你先迴去也行。”
他搖頭，“你快去吧，我不走，就在這裏陪著你。”
她提著裙子朝導演那邊走去，
戀歌這才又坐迴到他身邊，側臉問道：“顧少，公司您都處理好了？”
顧予宸看了他一眼，“不然我也不會這麽清閑的坐在這裏等著她。”
“我就知道，顧少一出馬再難的事情也難不倒你。不過，蕭總那邊怎麽迴事？”
“還能怎麽迴事？他不要臉我比他更不要臉唄。”顧予宸淡然一笑，“他最在乎什麽我就專門戳他的什麽。”
蕭念進了醫院還能出來？隻要他的一句話，就算不是瘋子也會變成瘋子。他就等著蕭老賊求著他放人。
戀歌腦子迅速的轉動這，蕭總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女兒嗎？他恍然看向顧予宸，“您是說，您…”
顧予宸蹙眉，他頓時捂住了嘴巴，“可這樣一來，就不怕他找到證據？”
顧予宸冷笑。
“我做事，還從未失手過。你還不明白，想要在這個位子站住腳，就要和各行各業打好招唿，找好門路。”
戀歌越發欽佩他了，“這下我看蕭念還怎麽翻身。”
“幾乎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等我什麽時候心情好了，說不定會通知下醫生，告訴蕭總可以出院了。若她還不知悔改，那就沒辦法了，以後瘋人院就是她的家了。”
戀歌心裏舒坦了許多，伸了懶腰，然後看這天色漸漸的暗沉下來，他起身道：“時間過的真快，你吃什麽我現在就去買，等小祖宗這場結束後就能吃了。”
顧予宸想了想道：“她無肉不歡，你看看附近有小炒肉的來一盤，蝦仁也來一盤，在來一個骨頭湯。”
戀歌嘴角抽了抽，“除了肉，其他沒有。”
顧予宸瞪眼，“沒有不知道去市區？”
他麵色一沉，急道：“顧少，您確定不是在為難我？”
“好了不逗你了。你快去快迴吧。”
他還以為真的要他跑到市區去買這些吃的，嚇的他虛驚一場。
晚上七點，她匆匆吃了點飯後又去趕工了。顧予宸一直在一旁陪著，戀歌拿來了薄棉被遞給他，“晚上冷氣大，來蓋著點。”
顧予宸接過，然後搭在自己身上，看著看著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她中場休息了。
“別在這裏睡，去車上吧。”她催道：“走吧，我們去車上，下一場不是我，可以休息兩個小時。”
他揉了揉眼睛，抱著被子跟著她去了車上，車上氣溫還是高一點兒，暖和一點兒。三人就在車上小憩。
淩晨兩點，她又悄悄的去拍攝，一直到淩晨五點才結束。她又冷又困，上車後喊醒了戀歌，“我們迴去吧。”
她聲音很小，怕打擾到了顧予宸休息，倒是戀歌突然驚醒，扭頭大聲道：“啊？你已經好了嗎？”
她麵色一沉，“你小聲點。”
再迴頭，顧予宸已經醒來。
“讓戀歌迴去休息吧，明天放他假。”他坐起來，拉住她手。然後起身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搭在她身上。
“我不冷。”她說：“你自己穿吧。”
“外麵冷，你穿著吧。”接著便牽著她手帶她上了自己的車。
戀歌這才反應過來，準備大喊，但是他們的車子已經開了出去。他一邊發愣一邊嘀咕道：“是說我明天休息吧？好像說過了，管它呢，迴家睡一覺再說吧。”
小小在車上已經睡著，到了後他並沒有將她喊醒，直接將她從車裏抱下來。再怎麽小心翼翼還是驚醒了她。
“你放我下來吧。”她說。
“沒事的，你繼續睡吧。”他說。
於是，他抱著她迴到家裏。將她放在床上後，她一個骨碌滾到了裏麵，留給他一片位子。
他本想問她要不要洗一洗再睡，看她困的不想動身，於是也躺下來，一直睡到了早上八點。
她心裏想著今天顧夫人出院的事情，頓時猛然驚醒，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她慌忙推了推身邊的人，“快起來，要去醫院接媽。”
顧予宸愣了愣，輕笑道：“你剛剛喊什麽？”
她麵色一紅，瞪眼道：“明明已經聽到了，還要裝傻。我先去洗一洗，你抓緊時間。”
說完她匆匆下床，去了衣櫃裏拿了貼身的衣服，又匆匆去了浴室。顧予宸淺淺一笑，這才掀開了被子，轉身去了陽台上。遠處眺望了幾下，然後神來懶腰後，才收拾了點衣服，去敲門。
她正在洗澡，聽見叩門聲，慌忙喊道：“我還沒有洗好。”
“沒關係，我們一起吧。”
說著他已經推開了門，含笑進來。
穆小小白眼，迅速的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顧予宸將幹淨的衣服放在一旁，脫掉了鞋子和襯衣，大步走過去，從她後麵將她抱住，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曖昧道：“我幫你洗。”
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遮住了重要的地方，紅著臉道：“時間不早了，速度點吧。等下要遲到了，媽肯定會不高興的。”
顧予宸輕輕咬她的耳垂，她不由得移動了下身子，轉過身子看著他哄道：“別鬧了，快點洗，晚上迴來在……”
他也沒想鬧，配合她舒服的洗了個澡，換了幹淨的衣服。倒是她拿著好幾套衣服出來，“你快幫我看看，我穿哪一件比較合適？”
他挑眉笑道：“白色的雪紡衫外加針織衫，天藍色的九分褲，外加一雙小白鞋，這樣就完美了。雖然不是太華麗，可氣質擺在那裏，整個人就顯得非常精神。”
她扭頭笑道：“好，那就這樣搭配吧。”
“看起來會成熟點。”
她愣了愣，瞪眼道：“你嫌我幼稚？”
“別曲解我意思。”他伸手推了她，“快去換吧。”
她簡單化了妝，然後拿著包包挽著他的手臂兩人一起出門。
他紳士的給她開門，然後關門。車子離開小區，她撫摸到手腕上的手鐲，得意的讓他看了看，“這是媽昨天送給我的，好看嗎？”
他驚愕幾分，“我媽連手鐲都給你了？這手鐲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呢。”
“真的啊？那我豈不是不能收？”她試著從手腕上摘下來。
他阻止道：“我媽這都舍得給你，證明她真的是接納你了。你就別取了，你不要，她會生氣的。”
“可你說這意義非凡，那給我豈不是浪費了？”
他笑道：“這怎麽會浪費呢？你就帶著，等咱們兒子娶了媳婦，你在轉交給兒媳婦就好。”
她扯了扯嘴角，“還能成傳家之寶？”
“別小看這個手鐲，這可不是一般的玉打造的。算起來也是古董了作為傳家之寶絕對值。”
她端詳片刻，對著陽光裏麵折射出五顏六色的花紋非常奇觀。她賊笑道：“找你這麽一說，這個玉鐲價值不菲？”
他高挑眉梢，並未吱聲。
她敲擊了幾下，“等我山窮水盡的時候，是不是可以變賣了？”
他不由得側臉看著她，勾唇淺笑，“我不能保證，你跟了別人會不會吃香喝辣，但是跟著我，一定可以度過一生。”
她嘖嘖兩下，睨他一眼收起了，繼續看著手上的東西。歎息好就，她歡喜的抱在懷裏，“我信你它是個好東西，以後沒準兒我真的會山窮水盡，到時候找個典當，換點錢。”
顧予宸無奈的搖頭。
到了醫院樓下，她才反應過來，抓住他手臂道：“我昨天去看她，什麽東西都沒有帶。而且完全沒有想要你媽媽會喜歡我，我還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她越說聲音越小。
他好奇問道：“那你都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
他倒是想知道，什麽不好聽的話把他媽這麽難纏的女人給搞定了。
她就將昨天大致的什麽話跟他說了一遍。他扯了扯嘴角，“你真這麽說？”
“不然呢？她說我是戲子，我就拿她年輕時候的事情說事。你說她不喜歡戲子，還買電視機看什麽呀？看個電視劇還要跟著一起哭一起笑，這明明就不是討厭戲子，明明是討厭我嘛。”
她嘟著嘴巴，憤憤不平，繼續說道：“我可調查過了，她住院這幾天，年輕時候的那些老藝術家們，哪一個來看她了？”
他扶額，這倒是真的。
“不過我的話也很溫婉的，並沒有直戳傷疤。”她扭頭無辜一笑。
顧予宸揚眉點頭道：“你說的對，那還有呢？”
“我說著些話，都出了一身冷汗，哪裏還敢再有！”
車子都停了一會兒，她才推門，“時間要到了，我們快點上去吧。”
顧予宸跟在她後麵下車，她站在車錢，笑容滿麵的朝它伸出手。他卻從口袋裏掏出了口罩，她愣了愣，擺手道：“沒關係的，我不怕。我還就是要大家看著，我們恩愛的樣子。”
她上前，挽著他的手臂。
“真的不要？可能會被圍的水泄不通。”他說。
她搖頭，“不要，我家的粉絲都很理智的。”
他這才收起了口罩，緊握她手，“行吧，沒有口罩我也有能力保護你。”
“那還等什麽，衝吧。”說著她高興的拉著他手，衝向醫院內。
消毒水的味道，不禁讓她蹙眉。
兩人迅速的上了電梯，裏麵還有幾個年輕人，看著他們頓時驚愕道：“哎，穆小小和顧予宸是嗎？”
穆小小微笑著並未迴頭。顧予宸緊握她的手，接著旁邊的小女生問道：“你是小小嗎？”
她含笑點頭，“對呀。”
“你真的和顧少結婚了嗎？”
她看的出來小女生有些緊張，她點頭道笑道：“對呀，那你要祝福我們嗎？”
她不由得怔了怔，深深迷失在她純真的笑容裏。猛然點頭道：“自然要祝福的。早就盼著你們在一起，如今親耳聽到了，真的太高興的。小小姐可以跟我拍個照嗎？”
她拉著顧予宸示意他一起。
他的表情顯然不太願意，看到她急切的目光，他才答應道：“就一次。”
她點頭，然後扭頭看向其他人，笑道：“這位小哥，麻煩幫我們拍攝一個可以嗎？”
“好。”
小女生站在中間，兩隻手都伸出了剪刀手，一左一右分別是顧予宸和穆小小。她和小女生笑容非常燦爛，隻有顧予宸一直都是一個表情。
手機還給了小女生，她低頭看了看，微笑道：“等會我去看我媽媽，我要告訴她，我今天和大明星見麵了。”
“媽媽生病了？”她問。
小女生點頭，“媽媽沒有頭發，醫說她活不了多久了。我隻希望她每天都能過開開心心的。”
她愣了的看著小女生，她的很堅強，笑容很燦爛。她彎腰撫摸她的頭，“多陪陪媽媽，讓她開開心心的度過以後每一天。你也要更加堅強。”
“謝謝小小姐。”她張開了雙臂，和她抱了抱。電梯打開，她下了電梯，在電梯關門的那一刻，她依然笑著跟她說再見。
她知道以後永遠都不會再見。
“世事無常，別傷感。”顧予宸伸手將她攬入懷裏。
她點頭，並未作聲。
到了顧夫人所在的科室，下了電梯，轉彎走到護士站時候，小護士們紛紛抬頭，有些驚愕道：“他們一起來了。”
“我要去為他們服務。”
“不行，我要去，我今天護理班，這事情是我做。”
小小聽到她們的對話忍不住迴頭睨了一眼，然後兩個小護士頓時鬆開了搶奪的夾板，夾板瞬間掉在地上，兩人尷尬的蹲下來去撿。
“笨手笨腳的，還不如我自己去。”另外一個女生，直接越過他們，早早的拿著病曆，很有禮貌的上前打招唿。
“顧先生顧太太好。”
穆小小一聽這稱唿不由得紅了臉。
顧予宸難道高興，看著她問道：“我媽出院手續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不用了，隻需要簽個名。”小護士笑道：“劉先生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顧夫人還有一些口服藥，等會我們準備好後，會親自給您送病房。還請在病房稍等片刻。”
顧予宸拿著筆看了一眼空白地方，詫異看著小護士，“你確定簽這裏？”
小護士不好意思撓撓頭，“不好意思，我其實就是想要您和小小姐的簽名。”
小小輕笑出聲，接著看著顧予宸寫下自己的名字後。他字跡龍飛鳳舞，非常狂草。她丟了一個嫌棄的眼神兒給他，“寫的字，別人都沒有辦法認出來，差評！”
顧予宸退後一步，看著比自己矮一截的小妻子，站在自己麵前，然後刷刷幾下，放下了筆對著小護士道：“好了，好好上班吧。”
“太好了，謝謝顧先生、顧太太。”她將東西抱著懷裏，欣喜朝著治療室裏麵去。
穆小小能夠想象的出現在護士站是什麽樣子。
顧予宸忽然伸手將她拉入懷裏，“恭喜你顧太太。”
她胳膊肘撞他一下，“恭喜我什麽？”
“晉升成為顧太太。”他抿嘴一笑。
“去你的，我早就是顧太太了好嗎？”她得意起來，看到管家從病房出來大喊道：“劉叔，我們來了。”
管家抬眸，看著他們手牽手一起過來，頓時眉開眼笑，“夫人剛剛還在問我你們來了沒有，還特意讓我下去看看。”
“我說來就一定會來的。走吧進去再說，外麵人多。”她笑了小笑。
管家推開了病房門笑著道：“夫人，您看說來了？”
顧夫人正收拾這東西，聽到聲音迴頭笑道：“我已經聽到你們的聲音了，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怎麽會呢，媽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嗎？”她上前接住她手裏的衣服，“給我吧，我來幫您收拾。”
“你去一邊坐著，我一個人可以的。”她笑眯眯的阻止她，指著顧予宸喊道：“快點把你小媳婦拉開，我一個人可以，不用她幫忙。”
顧予宸這才說道：“你還是讓媽自己來吧。”
穆小小歎息，然後站在他一旁，看著她一點點把東西全部收拾起來。隨後才有空和他們說上話。
“來的時候覺得什麽也沒有拿，迴去的時候卻這麽多東西。”她歎息道：“都是老劉從家裏帶來的還是新買的？”
“都是新買的，當時情況緊急，沒有時間迴去拿。就想紙巾這些東西全部都是現買的。”管家指著那些毛巾紙巾道。
她再次搖頭，“家裏這些東西都用不完，好了不管了，拿迴去再說吧。”
“媽，東西都好了嗎？好了，我們就可以走了。”顧予宸道。
她左右看看，點點頭，“都差不多了，那我們就走吧。”
她朝小小伸出手，小小立馬上前攙扶著她，“媽，您慢點。”
穆小小紅著眼睛，捏著衣袖擦了眼睛並沒有接他的紙巾。抬起頭衝著戀歌傾城一笑搖頭道：“我沒事的。就是覺得有些憋屈。”
“我都知道的。”戀歌收迴手，歎息一聲。
戀歌是她除了家人和顧予宸之外，最為親密的一個人。顧予宸說起來是她的最親密的愛人，戀歌就像是她最貼心的閨蜜。她可以在他們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在對手麵前哪怕心裏再難受也要笑著麵對。
有時候覺得她很堅強，隻是沒有看到她脆弱的一麵。
等她情緒穩定後，戀歌想起什麽道：“小祖宗，你明天要過來接顧夫人，可是劇組怎麽辦，都說清楚了，明天是一定要到的…”
穆小小深吸一口氣，無所謂道：“你覺得拍戲和家人比起來，哪一個更為重要？”
戀歌一愣，毫不猶豫道：“自然是家人比較重要。”
他也明白，今天好不容易搞定了顧夫人，明天又答應她要去醫院接的，若是不去的話，可能以後就會失信於人，這對她們以後的相處也就有影響了。
但是導演那邊也明確說了，哪一邊都不能缺席，這可怎麽辦？
穆小小又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得笑道：“你幹嘛這麽愁？直接和劇組說吧，就算這戲我白拍的，倒付錢我也願意。”
戀歌撇嘴，“你想倒付錢，人家也不敢接受啊。”
她板著臉瞪眼道：“我不管，這事情讓顧予宸去處理。”
說起顧予宸，戀歌像看到救星一樣，“今天這事情我還沒有跟顧少說呢，你等著我馬上打電話去說一聲。”
穆小小斜看他一眼，“行了，先去他公司吧。”
他詫異的迴頭。“公司，你要去公司？”
她蹙眉，思索片刻道：“算了，去劇組吧，今天下午外加一個晚上，把那幾場戲給拍攝完吧。”
戀歌嚇死的縮了縮腦袋，“小祖宗，你可不能因為明天要來接顧夫人就這樣虐待自己啊，這樣怎麽受得了？大不了我明天不要臉了，導演罵我不還嘴就是了。”
“不用，他也不敢當麵罵你頂多就是說我不守規則。今晚我加班，你現在和劇組說下，指不定他們要開心死了。”
戀歌糾結道：“真的要加班啊？”
她麵色凜起，他慌忙道：“好吧，我這就打電話和劇組說一聲。”
她沒有吭聲，側臉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的車輛，聽著他的語氣，好似劇組導演很高興的樣子。接著就聽他迴頭笑道：“你還真說對了，導演和負責人一聽果然很高興，而且我說明天白天不在，他們也讚同。畢竟晚上加班了，白天總要給時間休息。那明天晚上你還加班嗎？”
她依然看著外麵，歎息道：“這幾天的戲基本上都是夜戲，白天戲很少。”
“那你這樣身子根本吃不消。”他又道。
“有什麽關係？主要是這部戲有機會走上國際，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找到家人的機會。”她眸子裏閃過一絲憂慮，長籲一口氣，打起精神道：“走哇，還停在這幹什麽？”
戀歌恍然，扭轉身子，“那我們就直接去劇組了。”
“嗯。”她將座椅放平，“我休息一會兒，到了你喊我。”
戀歌睨了她一眼，勾起了唇角。看她的樣子，就能想到昨天晚上有多麽的激情。
到了劇組，戀歌不忍將她喊醒，先下去找了導演看了她的戲，然後道：“這差不多還要一會兒吧？我家小祖宗現在車上休息，我晚點再喊她吧。”
導演看了拍攝的進度，又看看時間，於是道：“下午三點開始，你看著點兒時間吧。”
戀歌點頭，“好的，謝謝導演了。我家小祖宗還沒有吃午飯，我先去給她買一點來。”
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顧予宸打來了電話，戀歌那時候正提著飯盒，聽他問道：“你們吃飯了嗎？”
“還沒有呢，小祖宗在車上休息，我剛剛買迴來。您忙好了？”他問。
“算是吧。她今天不是要處理事情嗎，怎麽去了劇組？”顧予宸詫異問道：“還是劇組今天要求你們迴去了？”
“不是，我先給你說一個好消息。就是今天小祖宗去了醫院，見了顧夫人…”
他還沒說完，顧予宸就打斷他的話道：“去了醫院？我媽有沒有為難她？還是威脅了她什麽？還是…”
“顧少，您還是屏住唿吸，聽我說完吧。”他笑道：“其實呢，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夫人是一個深明大義的人，怎麽可能威脅小祖宗呢？”
顧予宸扶額，急道：“說重點！”
戀歌故意吊著他胃口，然後才道：“顧夫人見到小祖宗非常喜歡。”
顧予宸愣住，“非常喜歡？你沒有騙我？不是因為我媽提出了什麽條件來為難她，或者她做出了什麽妥協？”
“顧少，您想多了。您把顧夫人想的太壞了吧，她可是你的母親哎。再說，您對小祖宗應該很有信心才是。”
顧予宸不由得翻了白眼，“我是對她很有信心，可主要是我媽真的很難搞定。”
戀歌歎息，“我說的你又不相信，算了我不要跟你說話了。你要不相信的話打電話迴去問問劉管家！我要去給小祖宗送飯去了，先這樣拜拜。”
“等一下。”顧予宸忙喊道：“我信你，可現在為什麽會在劇組？”
他歎息，“還不是因為答應夫人明天要去接她出院，這邊又答應了劇組明天要來拍攝的，所以就提前了。今天她要加班。說到這個我要跟你說，明天早上，你來劇組接小祖宗一起去醫院吧。”
顧予宸沉默一瞬才道：“好，我知道了。我這邊忙完了就去劇組陪著她。”
“嘖嘖，真是個好老公。”戀歌忍不住歎息。
顧予宸難得一笑，“嗯，等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妻子，也會是個好老公。”
他深吸一口氣又道：“好了，你們快去吃飯吧，好好照顧她。”
戀歌迴到車上的時候，穆小小已經醒來，他詫異道：“你醒了？”
她點頭視線落在他手上，“你聲音那麽大，我不醒都難，買了什麽？”
“魚和排骨湯，還有一盤小青菜。”他彎腰進去，然後搬來了小桌子放在她麵前，空間大還是很舒服的。
她舔了舔嘴巴，“好餓，快點打開。”
兩人這就開始吃了。戀歌邊吃邊和她說道：“既然你已經醒了，等下就去化妝換衣服吧，換好之後想睡再來睡一會兒，導演說大概三點的時候就開始了。”
她點點頭，“知道了。這魚不錯，味道挺鮮美的。”
他洋洋得意，“那還用說？我親自看著老板殺的活魚。”
她睨了他一眼，心情很好的勾起了唇，“你多吃一點兒。”
飯後，她下車活動了下，扭頭問道：“他公司現在情況如何了？”
“顧少說差不多好了。”他看向穆小小，“你們兩個現在就是互相擔心，其實沒有什麽事情，擔心也是多餘。”
穆小小麵色一沉，上前踢他一腳，“我關心一下還不成了？化妝去！”
她輕哼一聲轉身朝著劇組走去，劇組人看著她紅光滿麵的走來，不由得詫異幾分，有些人紛紛上前主動和她打招唿。她也都禮貌性的笑著點頭。
導演看到她過來喊道：“小小，飯吃了嗎？要不要來點？”
她搖頭，笑著招手道：“我剛剛吃完，你們快點吃吧。”
導演和一群人朝她點頭。戀歌迴神兒，撇撇嘴巴道：“這些人真是一天一個樣。昨天冷冰冰的，今天這麽熱情。”
“行了，不管別人。他們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他們。”她拍拍戀歌的肩膀，“走吧。”
化妝師今天也是得心應手，主要是穆小小心情好，所以她的心情也很好。
差不多兩個小時，她沒有一絲不耐煩，盯著鏡子時不時和化妝師開起了玩笑，所以這個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小小，你看這個妝，還喜歡嗎？”化妝師問道。
穆小小看著鏡子裏麵的絕世佳人，滿意點頭，“你的手簡直越來越巧了。”
“還不是小小長的漂亮。”
戀歌緊接著笑道：“那是必須的啊，放眼這整個娛樂圈，還有誰比得上我家小祖宗？”
化妝師尷尬的笑道：“是呀是呀。”
穆小小扯了扯嘴角，斜了愛插話的戀歌一眼，然後道：“你就別跟我拍馬屁了，離我遠點兒。”
她站起來，拖著長裙，看看時間扭頭道：“你問一下導演，什麽時候可以輪到我，時間長的話，我就在眯一會兒。”
戀歌點頭，“好，我這就去。”
導演看這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三點，“在等半個小時吧，我這一場馬上結束。”
“好的。”
戀歌匆匆迴來，和她說了之後她點頭道：“那沒有什麽時間了，劇本給我吧，我醞釀一下。”
都快要四點的時候才輪到她，她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加上和她配戲的演員都是老戲骨，所以一場戲下來，沒有用到多久。
戀歌一直在一旁欣賞，顧予宸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身邊，和他一起欣賞著。有時候穆小小出錯的時候，特別逗，戀歌笑著笑著扭頭看到了顧予宸還沒有反應過來，拍著他的手臂道：“你看我家小祖宗，是不是很逗？”
“嗯。”他應了一聲。
戀歌笑聲戛然而止，愣愣的扭頭看著他，隨即驚愕道：“媽呀，你什麽時候來的？能不能出點聲啊？”
顧予宸沒好氣的睨他一眼，“就你這樣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我還真是怕小小跟著你出了什麽事情呢？”
“呸，顧少您能不烏鴉嘴嗎？我怎麽就不安全了？她跟著我怎麽說都兩年了，這還不是好好的嗎？你要是換了其他人，可能就沒有人想我和她這般親近的人了。”戀歌挑起眉梢。
顧予宸沒有搭理他，不過他說的的確沒錯，小小和他之間的關係，除了是經紀人之外，他們還是很好的閨蜜。
中場休息的時候，穆小小尋找戀歌的位置，反倒一眼就看到了他旁邊坐著的顧予宸。她笑著走過去，“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不久。”他伸手拉著她，然後起身讓她坐下來，“累不累？要不要我去和導演說一聲？”
“不用了。”她緊握住他的手，看著他坐在自己的旁邊，“我妝容都化了不少時間，就這樣走了，大家心裏更不舒服。”
戀歌悄悄地起身，去倒了兩杯熱水端過來，“小祖宗，顧少來喝點水。”
顧予宸先接過然後遞給小小，接著又接過另一杯輕聲道：“謝謝。”
戀歌識相的退在一旁看著，然後就看到導演和負責人含笑去和顧予宸打招唿。他諷刺一笑，直到現在在他們的眼裏隻有顧予宸，自家的小祖宗不過是他們看在顧予宸的麵子上才和她簽約。
不過穆小小卻不會在意他們看中的顧予宸還是自己，總之，誰手上的資源能夠讓她走向社會，她就與誰合作。
目前這部戲算是宮廷大戲，基本上都是邀請的是一些老骨幹的演員，她也並非擔任女主角，反而是突破演技的女二號，說起來就是惡毒女配的角色。
“小小在劇組還需要你們多多擔待一些。”
穆小小睨了他一眼，不以為然道：“比起在你的公司我不知道乖巧了多少。”
導演和負責人含笑點頭，導演說道：“小小有很大的潛能值得挖掘，她的演技是無可挑剔的，不管是麵部表情還是動作，哪怕是一個眼神兒，都非常精準，十分令我震撼。”
“是呀。”負責人跟著道：“她的性格我很喜歡，不喜歡被束縛，向往自由。我對她還是很滿意的，不僅是我們，還有老一輩的藝術家們都很喜歡她。”
穆小小沒勾唇看著他們，“我說，你們不是因為顧予宸來了，特意說給他聽得吧？其實你們不用這麽誇我，我是什麽樣子，他最清楚了。除了有些叛逆之外，其他的，也都還看的過去。”
顧予宸神色充滿曖昧，伸手撫摸她的手淺淺一笑，“你們說的我都知道。”
他又扭頭看向導演和負責人，“你們可知道她為什麽要和我解約嗎？”
兩人紛紛搖頭。
“行了，別說了。”她不願意在別人麵前提及自己的事情，那就好像是比人窺視了自己的內心一樣。
顧予宸見她不願意讓自己說出來，於是道：“小小不願意說，我也就不說了。你們去忙著吧。我和她說說話。”
導演和負責人互相看看，點頭便離開了。
負責人若有所思問道：“導演，你知道為什麽嗎？”
導演迴頭看了一眼那一對玉人，俊男美女，的確是很養眼，劇組的年輕人的視線總也移不開。
他笑著搖頭，“這個丫頭心思慎密，思想比我們前衛，你永遠也才猜不到她在想什麽，還是不要猜了。”
負責人撇撇嘴巴，歎息道：“哎，顧少這個黃金單身漢就這樣成為別人的人了，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得進了瘋人院。”
導演含笑瞪她一眼，“你呀，還是少說話吧，萬一被人聽見又鬧出什麽幺蛾子了。”
“我才不怕呢。”她揚起了下巴睨他一眼，“你看那蕭小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這麽一個如花似玉姑娘以後就隻能待在瘋人院了。”
“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導演笑嗬嗬的看她道：“你還當真以為蕭念瘋了？不過是借瘋寧人而已。也隻有這樣才能保住那天她說的話是瘋話。”
負責人恍然，舉起大拇指，“真是高，這樣一來，蕭總更有理由和顧氏對抗了。可這樣做哪一方獲利呢？”
導演敲額頭，“這個事情就不是你操心的了。走吧，繼續趕工吧。”
“我都還沒有休息到。”
然而導演卻沒有搭理她，走到中央喊道：“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繼續開工。”
穆小小忙著喝了一口水，扭頭道：“你要累了就去車上睡一會兒吧，我可能要很晚，要不然你先迴去也行。”
他搖頭，“你快去吧，我不走，就在這裏陪著你。”
她提著裙子朝導演那邊走去，
戀歌這才又坐迴到他身邊，側臉問道：“顧少，公司您都處理好了？”
顧予宸看了他一眼，“不然我也不會這麽清閑的坐在這裏等著她。”
“我就知道，顧少一出馬再難的事情也難不倒你。不過，蕭總那邊怎麽迴事？”
“還能怎麽迴事？他不要臉我比他更不要臉唄。”顧予宸淡然一笑，“他最在乎什麽我就專門戳他的什麽。”
蕭念進了醫院還能出來？隻要他的一句話，就算不是瘋子也會變成瘋子。他就等著蕭老賊求著他放人。
戀歌腦子迅速的轉動這，蕭總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女兒嗎？他恍然看向顧予宸，“您是說，您…”
顧予宸蹙眉，他頓時捂住了嘴巴，“可這樣一來，就不怕他找到證據？”
顧予宸冷笑。
“我做事，還從未失手過。你還不明白，想要在這個位子站住腳，就要和各行各業打好招唿，找好門路。”
戀歌越發欽佩他了，“這下我看蕭念還怎麽翻身。”
“幾乎沒有翻身的機會了。等我什麽時候心情好了，說不定會通知下醫生，告訴蕭總可以出院了。若她還不知悔改，那就沒辦法了，以後瘋人院就是她的家了。”
戀歌心裏舒坦了許多，伸了懶腰，然後看這天色漸漸的暗沉下來，他起身道：“時間過的真快，你吃什麽我現在就去買，等小祖宗這場結束後就能吃了。”
顧予宸想了想道：“她無肉不歡，你看看附近有小炒肉的來一盤，蝦仁也來一盤，在來一個骨頭湯。”
戀歌嘴角抽了抽，“除了肉，其他沒有。”
顧予宸瞪眼，“沒有不知道去市區？”
他麵色一沉，急道：“顧少，您確定不是在為難我？”
“好了不逗你了。你快去快迴吧。”
他還以為真的要他跑到市區去買這些吃的，嚇的他虛驚一場。
晚上七點，她匆匆吃了點飯後又去趕工了。顧予宸一直在一旁陪著，戀歌拿來了薄棉被遞給他，“晚上冷氣大，來蓋著點。”
顧予宸接過，然後搭在自己身上，看著看著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她中場休息了。
“別在這裏睡，去車上吧。”她催道：“走吧，我們去車上，下一場不是我，可以休息兩個小時。”
他揉了揉眼睛，抱著被子跟著她去了車上，車上氣溫還是高一點兒，暖和一點兒。三人就在車上小憩。
淩晨兩點，她又悄悄的去拍攝，一直到淩晨五點才結束。她又冷又困，上車後喊醒了戀歌，“我們迴去吧。”
她聲音很小，怕打擾到了顧予宸休息，倒是戀歌突然驚醒，扭頭大聲道：“啊？你已經好了嗎？”
她麵色一沉，“你小聲點。”
再迴頭，顧予宸已經醒來。
“讓戀歌迴去休息吧，明天放他假。”他坐起來，拉住她手。然後起身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搭在她身上。
“我不冷。”她說：“你自己穿吧。”
“外麵冷，你穿著吧。”接著便牽著她手帶她上了自己的車。
戀歌這才反應過來，準備大喊，但是他們的車子已經開了出去。他一邊發愣一邊嘀咕道：“是說我明天休息吧？好像說過了，管它呢，迴家睡一覺再說吧。”
小小在車上已經睡著，到了後他並沒有將她喊醒，直接將她從車裏抱下來。再怎麽小心翼翼還是驚醒了她。
“你放我下來吧。”她說。
“沒事的，你繼續睡吧。”他說。
於是，他抱著她迴到家裏。將她放在床上後，她一個骨碌滾到了裏麵，留給他一片位子。
他本想問她要不要洗一洗再睡，看她困的不想動身，於是也躺下來，一直睡到了早上八點。
她心裏想著今天顧夫人出院的事情，頓時猛然驚醒，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她慌忙推了推身邊的人，“快起來，要去醫院接媽。”
顧予宸愣了愣，輕笑道：“你剛剛喊什麽？”
她麵色一紅，瞪眼道：“明明已經聽到了，還要裝傻。我先去洗一洗，你抓緊時間。”
說完她匆匆下床，去了衣櫃裏拿了貼身的衣服，又匆匆去了浴室。顧予宸淺淺一笑，這才掀開了被子，轉身去了陽台上。遠處眺望了幾下，然後神來懶腰後，才收拾了點衣服，去敲門。
她正在洗澡，聽見叩門聲，慌忙喊道：“我還沒有洗好。”
“沒關係，我們一起吧。”
說著他已經推開了門，含笑進來。
穆小小白眼，迅速的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顧予宸將幹淨的衣服放在一旁，脫掉了鞋子和襯衣，大步走過去，從她後麵將她抱住，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曖昧道：“我幫你洗。”
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遮住了重要的地方，紅著臉道：“時間不早了，速度點吧。等下要遲到了，媽肯定會不高興的。”
顧予宸輕輕咬她的耳垂，她不由得移動了下身子，轉過身子看著他哄道：“別鬧了，快點洗，晚上迴來在……”
他也沒想鬧，配合她舒服的洗了個澡，換了幹淨的衣服。倒是她拿著好幾套衣服出來，“你快幫我看看，我穿哪一件比較合適？”
他挑眉笑道：“白色的雪紡衫外加針織衫，天藍色的九分褲，外加一雙小白鞋，這樣就完美了。雖然不是太華麗，可氣質擺在那裏，整個人就顯得非常精神。”
她扭頭笑道：“好，那就這樣搭配吧。”
“看起來會成熟點。”
她愣了愣，瞪眼道：“你嫌我幼稚？”
“別曲解我意思。”他伸手推了她，“快去換吧。”
她簡單化了妝，然後拿著包包挽著他的手臂兩人一起出門。
他紳士的給她開門，然後關門。車子離開小區，她撫摸到手腕上的手鐲，得意的讓他看了看，“這是媽昨天送給我的，好看嗎？”
他驚愕幾分，“我媽連手鐲都給你了？這手鐲對她來說意義非凡呢。”
“真的啊？那我豈不是不能收？”她試著從手腕上摘下來。
他阻止道：“我媽這都舍得給你，證明她真的是接納你了。你就別取了，你不要，她會生氣的。”
“可你說這意義非凡，那給我豈不是浪費了？”
他笑道：“這怎麽會浪費呢？你就帶著，等咱們兒子娶了媳婦，你在轉交給兒媳婦就好。”
她扯了扯嘴角，“還能成傳家之寶？”
“別小看這個手鐲，這可不是一般的玉打造的。算起來也是古董了作為傳家之寶絕對值。”
她端詳片刻，對著陽光裏麵折射出五顏六色的花紋非常奇觀。她賊笑道：“找你這麽一說，這個玉鐲價值不菲？”
他高挑眉梢，並未吱聲。
她敲擊了幾下，“等我山窮水盡的時候，是不是可以變賣了？”
他不由得側臉看著她，勾唇淺笑，“我不能保證，你跟了別人會不會吃香喝辣，但是跟著我，一定可以度過一生。”
她嘖嘖兩下，睨他一眼收起了，繼續看著手上的東西。歎息好就，她歡喜的抱在懷裏，“我信你它是個好東西，以後沒準兒我真的會山窮水盡，到時候找個典當，換點錢。”
顧予宸無奈的搖頭。
到了醫院樓下，她才反應過來，抓住他手臂道：“我昨天去看她，什麽東西都沒有帶。而且完全沒有想要你媽媽會喜歡我，我還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她越說聲音越小。
他好奇問道：“那你都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
他倒是想知道，什麽不好聽的話把他媽這麽難纏的女人給搞定了。
她就將昨天大致的什麽話跟他說了一遍。他扯了扯嘴角，“你真這麽說？”
“不然呢？她說我是戲子，我就拿她年輕時候的事情說事。你說她不喜歡戲子，還買電視機看什麽呀？看個電視劇還要跟著一起哭一起笑，這明明就不是討厭戲子，明明是討厭我嘛。”
她嘟著嘴巴，憤憤不平，繼續說道：“我可調查過了，她住院這幾天，年輕時候的那些老藝術家們，哪一個來看她了？”
他扶額，這倒是真的。
“不過我的話也很溫婉的，並沒有直戳傷疤。”她扭頭無辜一笑。
顧予宸揚眉點頭道：“你說的對，那還有呢？”
“我說著些話，都出了一身冷汗，哪裏還敢再有！”
車子都停了一會兒，她才推門，“時間要到了，我們快點上去吧。”
顧予宸跟在她後麵下車，她站在車錢，笑容滿麵的朝它伸出手。他卻從口袋裏掏出了口罩，她愣了愣，擺手道：“沒關係的，我不怕。我還就是要大家看著，我們恩愛的樣子。”
她上前，挽著他的手臂。
“真的不要？可能會被圍的水泄不通。”他說。
她搖頭，“不要，我家的粉絲都很理智的。”
他這才收起了口罩，緊握她手，“行吧，沒有口罩我也有能力保護你。”
“那還等什麽，衝吧。”說著她高興的拉著他手，衝向醫院內。
消毒水的味道，不禁讓她蹙眉。
兩人迅速的上了電梯，裏麵還有幾個年輕人，看著他們頓時驚愕道：“哎，穆小小和顧予宸是嗎？”
穆小小微笑著並未迴頭。顧予宸緊握她的手，接著旁邊的小女生問道：“你是小小嗎？”
她含笑點頭，“對呀。”
“你真的和顧少結婚了嗎？”
她看的出來小女生有些緊張，她點頭道笑道：“對呀，那你要祝福我們嗎？”
她不由得怔了怔，深深迷失在她純真的笑容裏。猛然點頭道：“自然要祝福的。早就盼著你們在一起，如今親耳聽到了，真的太高興的。小小姐可以跟我拍個照嗎？”
她拉著顧予宸示意他一起。
他的表情顯然不太願意，看到她急切的目光，他才答應道：“就一次。”
她點頭，然後扭頭看向其他人，笑道：“這位小哥，麻煩幫我們拍攝一個可以嗎？”
“好。”
小女生站在中間，兩隻手都伸出了剪刀手，一左一右分別是顧予宸和穆小小。她和小女生笑容非常燦爛，隻有顧予宸一直都是一個表情。
手機還給了小女生，她低頭看了看，微笑道：“等會我去看我媽媽，我要告訴她，我今天和大明星見麵了。”
“媽媽生病了？”她問。
小女生點頭，“媽媽沒有頭發，醫說她活不了多久了。我隻希望她每天都能過開開心心的。”
她愣了的看著小女生，她的很堅強，笑容很燦爛。她彎腰撫摸她的頭，“多陪陪媽媽，讓她開開心心的度過以後每一天。你也要更加堅強。”
“謝謝小小姐。”她張開了雙臂，和她抱了抱。電梯打開，她下了電梯，在電梯關門的那一刻，她依然笑著跟她說再見。
她知道以後永遠都不會再見。
“世事無常，別傷感。”顧予宸伸手將她攬入懷裏。
她點頭，並未作聲。
到了顧夫人所在的科室，下了電梯，轉彎走到護士站時候，小護士們紛紛抬頭，有些驚愕道：“他們一起來了。”
“我要去為他們服務。”
“不行，我要去，我今天護理班，這事情是我做。”
小小聽到她們的對話忍不住迴頭睨了一眼，然後兩個小護士頓時鬆開了搶奪的夾板，夾板瞬間掉在地上，兩人尷尬的蹲下來去撿。
“笨手笨腳的，還不如我自己去。”另外一個女生，直接越過他們，早早的拿著病曆，很有禮貌的上前打招唿。
“顧先生顧太太好。”
穆小小一聽這稱唿不由得紅了臉。
顧予宸難道高興，看著她問道：“我媽出院手續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不用了，隻需要簽個名。”小護士笑道：“劉先生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顧夫人還有一些口服藥，等會我們準備好後，會親自給您送病房。還請在病房稍等片刻。”
顧予宸拿著筆看了一眼空白地方，詫異看著小護士，“你確定簽這裏？”
小護士不好意思撓撓頭，“不好意思，我其實就是想要您和小小姐的簽名。”
小小輕笑出聲，接著看著顧予宸寫下自己的名字後。他字跡龍飛鳳舞，非常狂草。她丟了一個嫌棄的眼神兒給他，“寫的字，別人都沒有辦法認出來，差評！”
顧予宸退後一步，看著比自己矮一截的小妻子，站在自己麵前，然後刷刷幾下，放下了筆對著小護士道：“好了，好好上班吧。”
“太好了，謝謝顧先生、顧太太。”她將東西抱著懷裏，欣喜朝著治療室裏麵去。
穆小小能夠想象的出現在護士站是什麽樣子。
顧予宸忽然伸手將她拉入懷裏，“恭喜你顧太太。”
她胳膊肘撞他一下，“恭喜我什麽？”
“晉升成為顧太太。”他抿嘴一笑。
“去你的，我早就是顧太太了好嗎？”她得意起來，看到管家從病房出來大喊道：“劉叔，我們來了。”
管家抬眸，看著他們手牽手一起過來，頓時眉開眼笑，“夫人剛剛還在問我你們來了沒有，還特意讓我下去看看。”
“我說來就一定會來的。走吧進去再說，外麵人多。”她笑了小笑。
管家推開了病房門笑著道：“夫人，您看說來了？”
顧夫人正收拾這東西，聽到聲音迴頭笑道：“我已經聽到你們的聲音了，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怎麽會呢，媽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嗎？”她上前接住她手裏的衣服，“給我吧，我來幫您收拾。”
“你去一邊坐著，我一個人可以的。”她笑眯眯的阻止她，指著顧予宸喊道：“快點把你小媳婦拉開，我一個人可以，不用她幫忙。”
顧予宸這才說道：“你還是讓媽自己來吧。”
穆小小歎息，然後站在他一旁，看著她一點點把東西全部收拾起來。隨後才有空和他們說上話。
“來的時候覺得什麽也沒有拿，迴去的時候卻這麽多東西。”她歎息道：“都是老劉從家裏帶來的還是新買的？”
“都是新買的，當時情況緊急，沒有時間迴去拿。就想紙巾這些東西全部都是現買的。”管家指著那些毛巾紙巾道。
她再次搖頭，“家裏這些東西都用不完，好了不管了，拿迴去再說吧。”
“媽，東西都好了嗎？好了，我們就可以走了。”顧予宸道。
她左右看看，點點頭，“都差不多了，那我們就走吧。”
她朝小小伸出手，小小立馬上前攙扶著她，“媽，您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