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近天黑的時候,皇宮的宴會估模著要開始了吧,地丫頭被傷得隻剩下悠悠一口氣,是她告訴我你在皇宮裏會有麻煩,讓我趕緊前去相助,而且她還告訴我,要幫助你,得先解決了輕塵…她說完輕塵已經入宮這句話後,便暈厥過去了…我命人將青雨安排好,便先趕過來了”


    雲楚聞言,眸子裏閃過絲絲冷戾的青光:“定是輕塵傷了她吧”


    藍王無耐的搖搖頭,這才細細道來:“我並沒有料到當年留下他會帶來如此大的隱患”藍王眸子裏顯現絲絲悔悟。


    雲楚挑眉,她聽藍玄昊說過十五年前的事,心底瞬間明白過來:“輕塵便是當年林家遺留下來的那個後人”


    “沒錯,就是他”藍王點頭:“當年就是為了她們母子兩,我才挺而走險,接手下林家這個大案,在皇帝還沒發現之前便將所有罪過都抹去,隻為讓他們擔待血洗藍王府的罪責,準確的說,他們血洗藍王府這條罪過隻是殃及,倘若真是那販賣官位,貪汙巨款那條罪,那可就是一輩子也抹不去名副其實的黑點了,而且本王出手,還算是留住了他們一個後人,倘若當年的事被皇上知道,輕塵是約對活不下來的”


    “當時那孩子還小,本以為將他好好培養,也算是一根苗子,不算愧對他死去的家人,加上當時才兩歲,跟玄昊差不了幾歲,便讓他兩在一起上學了,可以說,玄昊待他是及好的,很放心的把自己的勢力交給他打理,卻不知道他從哪裏查來當年的一些細索,得知真相後的他,自然是對藍王府心生仇恨的,所以那個郡主前來藍王府,他才會主動跟她勾搭,為的就是借她的手,好借機將藍王府扳倒”


    輕塵的心思,雲楚也是能理解幾分的:“他怕是並不知道林家當年的罪過有多大吧,倘若他知道他的小命是父王你保下來的,怕就不會這般的極端了”


    “他現在在哪裏”雲楚問道。


    藍王眉宇間現滿愁濃,畢竟是他親手放過的人,雖然他並沒有投入太多感情,但是藍玄昊卻跟輕塵相處得及好,他若是知道,怕會很傷心吧:“我讓季仁把他帶迴去了”


    鍾離瀾也不打斷他兩,雖然他們聊的內容他了解得不是很全麵,但也明白一點,哪個府邸沒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呢,隻是安靜中的他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一緊再緊,朝二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雲楚與藍王臉色一凝,齊齊停口,眉目變得嚴肅起來,閉眸,感受那黑暗的氣息。


    黑暗中寒風嗖嗖,冷烈的殺氣隔心透來,使得周邊的空氣都冷凝幾分,三人做好出擊的準備。


    雲楚細耳聆聽,待聽清楚所有黑暗來源,緊閉的眸子才驀然打開,好以黑暗天跡中驀然綻開的一縷光線,鍾離瀾看她自信滿滿,不知為何,一顆緊繃著的心也驀然鬆下幾分,唇角滑過絲絲淺笑,四目相對,無言的默契在身間流轉。


    “你護送父王(藍王)離開,我善後”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


    鍾離瀾臉色一變,這個女人她是想去送死嗎?剛想抽身而出,才發現雲楚輕靈的身影已經鑽出到馬車外,不待他抽身而出,便已經飛快的拍了馬背,車夫甚至都沒有駕穩車,便被一陣顛簸,好久才平穩下來,瘋狂的馬蹄車輪聲在這暗夜裏顯得格外清亮,又加雜著絲絲沉重。


    “不行,不能留下丫頭一個人”藍王心急,他沒把握一人對付那麽多人,卻有做好全力一博的打算,卻沒料到雲楚手腳居然這般快。


    鍾離瀾掀開後車簾,看著道上黑影離齊齊躥出,卻沒有發現雲楚的身影,不知為何的,要是以往,他一定會擔心,但是此刻,他對雲楚卻有著深深的信任,他相信雲楚那喜歡坑人的人是不會放著他這個好好的打手不用,而自己去涉險,除非她胸有成竹,原本有些憂心的思緒也逐漸平息下來,既然雲楚讓他護好藍王,那他的責任就是保護藍王。


    一把按住藍王那焦急的身子:“你就安心坐著吧,那丫頭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欺負了去的”


    後頭,有些黑衣人遺留在原地,也有幾個跟了上來,眼看離馬車越來越近,鍾離瀾還沒來得及出手,幾道暗勁襲來,啪啦幾聲巨響,跟過來五名黑衣人幾乎是同時呆愣的立在原地,臉上表情僵硬不已,好似被什麽給驚到了一樣,腳步齊齊頓住,緩過幾秒後,砰砰砰的巨響才接二連三傳來,臨死前眸子裏還透著滿滿的疑惑與不甘,鍾離瀾驚鄂不已,看著打在黑衣人後腦上的片片軟葉,驚鄂得嘴裏都要塞下個大雞蛋了。


    “天哪、那丫頭的功力什麽時候變得這般變態,怕是藍玄昊也沒有這等本事吧”


    藍王亦是震驚無比,他知道江湖上有各種精致的暗器,那都是花重金打造出來的,看著小巧,殺傷力卻十足,而插在黑衣人後腦上的,分明就是道路兩旁那顆顆香樟樹上的軟葉,雖然被鮮血染紅,但形狀還是沒變的。


    “那個暗器是樹葉我沒看錯吧”藍王一臉驚鄂的,看著那幾具屍體離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這才有些緩慢的迴過神來。


    “如果你我的眼睛沒問題的話,應該是沒看錯的”鍾離瀾算是見識到什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他方才還想著,以他一人之力,能否護得住幾人周全,再在雲楚卻幾片綠葉便搞定了,真是讓他大開眼界,內心對雲楚那簡直是羨慕嫉妒恨啊,當然更多的是膜拜,畢竟他可是親眼見證雲楚從一個不懂半點武的人蛻變成武林高手的。


    這下,他們算是放了幾分心了,可是藍王還是有些思緒不穩,不看著雲楚平平安安的,他沒辦法放心離去:“我還是在暗中等等丫頭好了”


    想到雲楚的吩咐,鍾離瀾也情願藍王離開的,畢竟這裏並不安全,口裏吐出來的話卻是圍心的:“我也這麽覺得”


    有了默契,兩抹清影不著痕跡的消失在馬車內,大道上,馬車依舊踢踢踏踏的在路上狂奔,夜色已黑,皇城道上並無一人,便是更夫,如今這個時辰也不知道上哪個角落打更去了。


    雲楚躥出馬車,驚喜的發現她跳出馬車的地方是城道的一個死角,某個富貴人家裏,高大的香樟椅立,枝丫伸出了院牆外,茂密的樹葉一片茂盛,幾乎是想都沒想,內力運轉,身影隻在人前一現,便如風般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


    來的黑衣人眾多,起碼有上百人,雲楚隱藏在香樟樹上,枝丫一角,細細的樹枝上幾乎像是沒承受重力一般,任雲楚穩落也沒有半分搖晃,來人感覺不到任何風吹草動,加上雲楚又隱住了自己的唿吸,不免讓他們覺得先前那一晃是幻覺。


    但他們也肯定,先前馬車上的人跳下來了絕對錯不了,為慎重起見,頭頭還是派了五個人跟著馬車前去,雲楚見狀,強勁的內力在手心流轉,手邊枝丫上的綠葉像是有生命力一樣,隨著她手心的轉動跟著旋轉,最後一個椅立,朝那追車前去的五名黑衣人齊齊射去,如利劍般,速度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原本沒有內力的時候,那以葉傷人便是她的絕技,關鍵的時候可以用來救命。


    現在有了內力的相助,那更是如虎添翼,千年前軒轅嘯能憑一人之力平定八國,他留在玉扇裏的內力自然也是至純至善的,豈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與那綠葉結合在一起,簡直是上天賜與她最好的技藝。


    “她在那”這一動,終是讓眾黑衣人發現了她的足跡,隻知道那道道暗流是從香樟這邊發出的,她的具體位置在哪,卻還無人看清。


    雲楚唇角勾起絲絲冷諷,暗看著那些人一排排做好防護,擺明了不打算讓她輕易逃離,側目看了看這高大的宅院,腦海裏絲絲信息躥了出來,要是她沒記錯,這裏好像是安王府吧,不知道這把火引到安王府裏,會不會讓安王跟皇帝反目,她幾乎可以斷定,這些黑衣人一定是皇帝派來的,宴會上看不慣她的人除了端木錦恬與五皇子,剩下最奇怪的就是皇帝了,而且她前腳剛出宮門不遠,這後頭人就來了,除了皇帝,還能有誰。


    對於那個死老皇帝,想到他眼睛裏那一絲溫火,她便一陣惡心,真是個老不死的昏君。


    本想縱身一躍,直接跳入安王府,這樣會引得一陣的混亂那是一定的,隻是那惡心的皇帝讓她現在更想毀滅他一部分勢力,上次被藍玄昊拔掉一匹,這些也是武功頂尖的高手,以一敵百她自然不是對手,但倘若單打獨鬥,或用她的絕門秘技,要一次性滅掉這些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身強大的暗流襲來,輕靈的身子如仙子般飄落在地,迷人的唇角淺笑柔然,魅惑的目光挑目看向那頭頭:“給你們兩條路”


    在眾人驚豔,奚落、不解、同情…各色各異的目光下,緩緩道:“一、你們去死,二、說出幕後主謀並當場指證,便留你們一條生路”


    強大的氣場,絕色的容顏,那散發著天然尊貴氣息的身姿在彎月下皎皎生輝,若是常人,說出這翻話,定是怡笑大方,不知為何,這番話從雲楚口中吐出來,定讓人莫名的生了幾分膽怯,即便是身為皇宮隱衛多年的他們在她麵前也不由感覺到陣陣怯意,好似還未動手,贏的那個便一定是她一樣。


    “姑娘,我們並無惡意,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頭頭畢竟是頭兒,即使感覺到異常,膽子也不是蓋的,在他看來,這女子最多就是給人感覺冷了點,還真有翻天的本事不成。


    雲楚微垂的眸子張開,陣陣諷刺顯現無疑,寒冷的眸子射出道道利光,唇角微動:“如此,你們是選擇死路了”


    真是個油鹽不進的主,隱衛頭子無耐,招手示意後邊的隱衛們對雲楚進行圍攻:“抓活的,不許傷了她”


    “是”重隱衛領命。


    雲楚被隱衛圈圈圍困在中央,與隱頭對立著,淡然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畏懼,諷刺的光芒越發濃烈,紅唇陣陣水潤:“我本念著你們隻是聽人命令的工具,不打算多追究,既然你們要找死,我又何需客氣”最後那幾個字,說得無比沉重,眸子裏閃過嗜血的光芒。


    暖流陣陣在周身遊走,雲楚驚訝的發現,每帶著憤怒的使用一次內力,她的功力便會增長不少,雖然也不是很多,但那細微的變化她還是有感覺到的。


    強大的吸力吸得道上塵土飛揚,如天邊來的龍卷風一般,眾隱衛齊齊心驚,這是什麽武功,感受到強大的壓力襲來,眾隱衛也是齊齊運轉著內力朝雲楚靠近,卻帶著幾分小心與謹慎,一來怕自己無意中丟了小命,二來怕傷了雲楚。


    最慘的莫過於那椅立在院角的香樟了,片片綠葉在強大的吸引力下不得不得樹枝分離,好好一棵茂密的樹瞬間變得光禿禿,綠葉卷入那深深的漩渦中,絕美得好似一幅天然畫卷,又那般神幻的讓人以為這是處身在夢中,如此強大奇怪的招數,他們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待眾人有所反應,雲楚四腳收展,朦朧的身影在漩渦中輕靈舞動,每拂動一下手臂,便有一陣淺葉往外散發,好似一棵光杆的樹,突然之間長出嫩枝一樣,如夢幻一般迷人雙眼。


    隱衛們若不是感覺到壓力與殺氣的襲來,隻怕還會坐下來好好欣賞一番,如嫩枝散發的卷葉陣陣打落在隱衛們的身上,無一例外,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幾片,唯獨隱衛頭子在那裏看癡了雙眼,都顧不上進攻了,直覺以為他的下屬能將這個女人搞定,遲遲驚豔於她那令人稱絕的武藝中。


    不出片許,雲楚周身的漩渦如數盡退,寒冷的氣息依舊綿綿不斷,更顯幾分陰沉,雲楚冷眉,看著呆愣中的隱衛頭,輕靈的步子挑了挑腳下沒有血跡的地方走,素指輕抬,刮動一個脆響:“我有特意留你一命,所以,你用不著裝死給我看,因為你便是裝死,我也知道你是活著的”


    明明是陰冷沉重的話,雲楚言語裏帶著幾分玩味的俏皮,隱衛頭頭總算是從她的武姿中走出來了,先前那一幕如身在夢中的場景直令他震驚,隻是雲楚的話讓他很不解,眸子裏顯現幾分狐疑:“…什麽意思?”


    剛發問完,眼前的這一幕卻更是凝滯了他的雙眼,隻見他的下屬們,那個原本個個保持站立著的隱衛,臉上比現出驚鄂無比的表情,手上動作還保持著進攻的姿勢,卻是沒有傷到人,而他們自己,卻像是被什麽給定住了一樣。


    隱衛頭子心驚,趕忙越過雲楚前去推致,言語裏還帶著絲絲憤怒:“都清醒清醒,瞧你們一個個的,真沒出息”他以為他們也是被雲楚那一手給驚豔到了。


    很是憤怒的推聳著他們,希望他們清醒過來,隻是他手剛一碰手下的人,那舉劍進攻的隱衛身子卻重重砸了下來,差點生生的砸落到他身上,若非他閃得快,隻怕那劍就劈到他身上了。


    低頭看著倒下的隱衛,頭子心驚不已,那平靜的思緒逐漸起伏,這才驚鄂的發現自己腳下的路,已被四處躥蓋的鮮血染紅,點點直沾上他的靴子。


    一顆心瞬間涼到穀底,看著鮮血的來源,他這才發現那些直立的下屬們身上,鮮血正如細泉般勇出,衣襟上如雨珠般不停滴落著點點血跡,那畫麵中絕美的綠也早已不知在哪個點已如數飄墜在地,被絲絲鮮血染成墨綠色,還有些惡心殘肉掛在上邊。


    隱衛頭頭瞳孔瞪大,看著那些隱衛們的屍體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砰砰的響聲傳來,整條街道便已被橫屍鋪滿,令人不敢直視,如滅門慘案那些慘絕人寰,陣陣陰風拂過,陰冷的恐怖氣息在周身遊走,濃烈的血腥味在鼻尖流轉。


    “現在你可明白了?”雲楚清然的嗓音在這暗夜裏如同崔魂的惡魔。


    隱衛頭頭轉身,瞳孔瞪大的看著雲楚,步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有多恐怖,多變態,難怪她臉上始終掛著恰到好處的淺笑,難怪她能這般自信…原來…


    不待他多想,雲楚輕靈的身子步步朝他逼近,清然的眸子裏閃現著的是嗜血的光芒,沒顧腳下有屍體的阻擋,抬步便踩上,步步朝他逼近,唇角掛著的諷刺更是直穿射人的心底:“我說過給你們兩條路的,是你們自己非要選擇這條死路”


    “怎麽,現在才開始覺得我很可怕了麽?”


    “嗬…”陣陣低笑在雲楚唇齒間發出:“隻可惜呀,世上永遠不會有後悔藥”


    “方才一時失手,忘記還有一個你了,現在是時候拿走你這條命了”在隱衛頭頭恐懼的目光下,雲楚毫不客氣的輕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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