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那裏當家主母做了好多年,而我入府不過才短短半月不到而已”蘭秋卻是急了,就算是當家主母能從中撈銀子,可也要有時間年限吧。


    “二娘,人的腦子就是用來想事的,如今整個將軍府的生計都握在你的手上,你想要多少銀子,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就算你不願意這麽做,難道暗地裏做點手腳也不會麽”


    雲楚明說暗說,心知蘭秋不可能找雲上天要銀子,言下之意就是讓蘭秋自個去帳房動手腳。


    蘭秋眉目冷冷,這事已經容不得她多考慮了,這張臉再不整,就要露餡了,而且將軍府實在不缺這十萬兩銀子,如雲楚所說,她如今是當家主母,就是暗地裏動點手腳也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如此想著,這才定定的應下:“今晚我來找你”


    雲楚笑意淺淺:“聰明人真是一點就通,如此我便恭候二娘大駕了”


    看著蘭秋的身影離去,雲楚唇角的笑意裏加雜著絲絲冷諷,這個蘭秋絕對是個有野心的主,如此看來,將軍府要敗落也不遠了。


    因為明日便是大婚了,靜雅院周邊的守衛突然間多了不少,婢女也是來來往往的絡繹不絕,卻很識趣的沒有來打擾雲楚,隻是規矩的呆在院子裏,原本這大喜之日,應該是喜意洋洋的,可卻莫名感覺多了幾分沉重的壓抑。


    空氣中沉悶悶的,連青言青語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麽看那些守衛及婢女臉上的笑意都顯得那麽虛假。


    “雲上天派這麽多人來,是打算讓他們在這裏站一夜了”雲楚午睡醒來,睜眼便看到院裏的情況,擰眉輕問,看著這不大的院子,卻是沒閣幾步便站了一個人,而這裏可以住人的地方,卻幾本沒有。


    “小姐,我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青言擰眉,這些天一直好好的,怎麽突然間派出這麽多人。


    “原本屬下是不會讓這些人進入院子的,可他們都是領著聖喻而來,說是皇上對世子的婚事及為看重,不允許出半點差錯,所以體諒小姐,著人來給小姐差遣,更主要的是保護小姐的安全”青語解釋了一下,先前雲楚在睡覺,她便沒打擾,而來人又是領著聖喻的,便是小姐也隻能應下。


    “我怎麽看著像是監視呢”雲楚眸底閃過絲絲冷然,那個皇帝老兒是想玩什麽。


    “太過份了,小姐的安全用得著他來管麽”青言語氣裏也多了幾分冷意,明眼看著這些人像是小廝婢女,可仔細瞧他們的站姿及身影,個個都是會武的,而且就如雲楚所說,她可不覺得皇帝會吃飽了撐的來管小姐的安全。


    “小姐,我看這事不那麽簡單,要不要去知會主子一聲”青語提議道,雖然不明白這當中到底有什麽蹊蹺,但心裏總是有點沒譜。


    雲楚椅在窗前,看著那些人,眸光淺淺,淡淡的搖搖頭:“不必了”


    “可是小姐…”青言有些著急,若事情有不妙,以她跟青語二人之力,未必能護小姐周全。


    “不用多說,就看看他們想玩些什麽”無非也就是想阻止這場婚禮而已,隻是她想不明白,阻止她與藍玄昊的婚禮,這有什麽好處,受益者又會是誰。


    如果皇帝是擔心將軍府與藍王府聯姻會太過強大,而對他的帝位有影響的話,那他當時就不該下這道聖旨,可他明明下了聖旨,這會兒卻又整這出,他是想要做什麽?


    “那、要不屬下出去探探”青語提議道。


    雲楚挑眉,轉眸看向青語,似笑非笑:“你確定你能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去?”


    “這…”青語也有些不確定,這些人一看就是練家子,她對自己的身手雖然相當有自信,可是這麽多人,若真要動起手來,能不能勝過還真是有點沒譜。


    “可是小姐,難不成要坐以待斃”青語眉宇間滿是慎重。


    “敵不動,我動,便是找死,你們不用焦急,找個椅子好好的休息下吧,他們若有所謀,必然會有所動”雲楚本來就剛起沒多久,這會自然是困意全無,踩著輕盈的步子步出閣外。


    青言青語想跟上,雲楚一個手勢將她們檔下:“你們在這裏候著,我隨意走走”


    青言目光裏滿是焦急,想說什麽,卻見院裏的人在聽著,便又吞了迴去,青語見雲楚眸光裏滿是自信,便拉著青言進了閣,隨雲楚一人出門,二人呆在主閣隨時注意著雲楚的動向。


    雲楚眸光淡淡,走到涼亭那邊坐下,看著烈日下的婢女額頭上都冒著細細的汗滴,唇角滑過絲絲冷諷,睨眸輕轉,好在她有鳳玉,再熱的天也感覺不到熱意。


    “你們是皇上派來的?”雲楚看著為首的一名青衣婢輕問。


    “是的,奴婢墨紅,願聽小姐差遣”那婢女規矩的答道。


    雲楚唇角笑意淺淺,素手輕輕攏上自己的小腹,像足了懷著身孕的小女人,一臉幸福,睨眸瞥向左側的花園。


    說得好聽是花園,其實也就寥寥幾朵而已,與外邊那些比起來,她這裏的頂多是野花,隻是因為她從未打算在這長住,所以對這些也沒什麽要求,自然沒有去整理,此刻她卻是興致衷然。


    笑意淺淺的走到花園那邊,素手輕輕摘下一朵別在發間,迴眸看向跟隨她而來的墨紅,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尋問她的意見:“這花我帶上可好看?”


    墨紅眸色一頓,這等次品的花她自然是不放在眼裏的,皇宮裏什麽樣的花沒有,微微的鄙夷在眼角閃現,卻不明顯:“小姐帶上自是及好的”


    雲楚像及了幽怨的小女人,眸光裏微微有委屈之色閃現,有些失落的將花朵從發間取下:“可惜啊,我這院子太小,又不得父親寵愛,花園裏居然連朵像樣的花都沒有”


    墨紅迴視著她,一時間不明白她想要說什麽。


    “我看我還是出去采幾朵好了”雲楚想著,扔下手中的花朵,抬步便向院口走去。


    墨紅眸光一緊,趕忙攔下她的身影:“小姐喜歡什麽,奴婢去給你采就行了,小姐還是先迴閣,皇上說了,務必要保證小姐安全,如今外頭正忙著,也是相當亂的,小姐又有了身子,若是出去走動,怕是那些個不長眼的下人會不小心衝撞了小姐”


    嗬…連理由都如此牽強,雲楚諷笑,現在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裏邊有古怪了,不肯她讓走出院子,外邊是有什麽不好讓她看到的麽。


    她也不介意,像是不懂她的用意一樣,歪著頭想了想才道:“那還真是謝謝皇上的厚愛了,如此,我便不去了,你去幫我采吧”


    雲楚把這擔子丟給墨紅,墨紅武功是及厲害的,采花這等子事她還真沒幹過,在這烈日下守著雲楚已經夠憋屈了,現在居然還被她吱使著去采花,這內心別提有多別扭了。


    卻還是強扯著笑意:“是”應聲便轉身離去。


    雲楚擰了擰眉頭,又喚住她的身影:“哎,等等”


    “小姐還有什麽吩咐”墨紅轉身,對上雲楚那帶著微憤的眸子,心下直覺得雲楚太囉嗦了,不過就是采朵花而已,至於一步三迴頭的嘛。


    雲楚眉宇間閃過不喜之色:“你這婢子真是,虧你還是皇宮出來的,連這點規矩都不知道,連主子喜歡什麽樣的花都不問清楚你就跑去采,萬一采來我不喜歡,你豈不是要再跑一次,你再跑一次倒是沒什麽,可憐那些我不喜歡的花呀,白白的浪費了生命”


    “小姐教訓的是”墨紅臉色微墨,她可是專門保護娘娘門安全的女官,被派去采花就算了,居然還被這天下人口中的傻子數落,內心別提有多憋屈了。


    “哪,我告訴你我最喜歡什麽花了,你知道明珠院在哪麽?就是雲二小姐的院子”雲楚說著。


    墨紅搖搖頭,她第一次來將軍府,哪裏知道什麽明珠院珍珠院的。


    “真是笨死了,既然要來府上當婢女,怎麽可能連府上的情況都不弄清楚,我還以為皇上派來的人都是精明的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心知墨紅心高氣傲,雲楚故意說得很難聽。


    果然,墨紅一張臉拉下,別提有多難看了,真恨不得立馬了結了雲楚。


    “好了,看在你第一次來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雲楚擺出幅很大人大量的樣子,真是讓人怎麽看怎麽不爽,特別是跟墨紅一起被派來的人,真是對她惱恨死了。


    雲楚朝青語招了招手:“你領她去吧”


    “是”青語飛速的奔了過來,輕聲應下。


    “謝小姐好意,奴婢自己可以去”想到上頭的吩咐,不準這院裏任何一人踏出院子半步,墨紅眸色一緊,若不是看雲楚一幅茫茫然的樣子,她都要以為上頭的心思早已被雲楚給知曉了。


    雲楚眉宇間的惱色是越來越重了:“我說到底你這婢子怎的這般不識好歹,本小姐是好意才讓人領著你去的,省得你迷了路,你倒好,一推二阻的,這是想要做甚?不將本小姐放在眼裏麽?”


    雲楚口風重了幾分,墨紅心頭一緊,雲楚說得沒錯,她目前隻是皇帝派給她的仆人而已,雲楚有什麽命令,她當然隻能尊從,眸色掃過院裏的婢女,示意她們看緊雲楚,這才應聲:“奴婢不敢,多謝小姐好意”


    “這還差不多”雲楚有些不滿的歎著,這才嘖嘖的說道:“去雲二小姐院裏,將那株紅茶給我搬來”


    “啊,不是采花嗎?”墨紅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本小姐最愛紅茶,而整個將軍府裏就隻有明珠院裏才有幾株紅茶,我是覺得摘下來它便活不了多久就會枯萎,所以決定將它連根拔起,明日我出嫁,正好可是將它移栽到藍王府去”雲楚麵上滿是少女情懷,好似她是真的很愛,很憐惜那株茶花一樣。


    墨紅一張臉別提有多難看了,卻還是強扯著笑意迴應道:“奴婢尊命”


    給了青語一個眼神,青語便明白過來,領著墨紅一道走了出去。


    雲楚見二人都離開,這才在眾人怪異的視線下轉身迴到閣內。


    “小姐,你是何用意?”青言對雲楚的行為感覺到莫名,她怎麽不知道自家小姐喜歡紅茶。


    “沒什麽,皇帝既然敢派人來監視我,那我怎麽也得給他迴點禮才是啊”雲楚眸底冷諷閃現。


    “整個將軍府也就雲珠兒最喜歡紅茶,也隻有她的院裏有幾株,其它園子裏的都是白茶花,自然不如紅色那般妖豔,我就是看上了紅茶,讓人去采也沒什麽”


    “可是雲珠兒對紅茶獨愛,別說是將整株紅茶搬來了,就算是采上一朵,怕也要心疼得她掉肉,更何況要采的對象還是我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人,如此,那個叫墨紅的婢女,就算她會武,隻怕到了雲珠兒那裏也討不到好”


    “她若是能采來,我自有用處,她若是采不來,便給了我很好的理由,如此,我不將她折騰個半死,如何對得起這被監視之委屈,老虎不發威,那皇帝老兒還真當我是好拿捏的弱女子了不成”雲楚口裏說著委屈,麵上卻是趣意閃閃,可沒有半分委屈啊。


    青言算是明白了,她家小姐這是又想整人了呢,瞧那眸底的精光就知道了,不由為墨紅的下場默哀。


    事實上雲楚是細眼打量了這整個院子,先前不需要時她還沒發現,直到驀然間多出這麽多人,嚴重的危機感讓她意識到她必須得要點武器,而她現在還沒獲得內力,雖然食下幻蓮後身子比先前輕靈利落了很多,但若跟高手過招,必敗無疑,那她現在唯一能用的,便是自己前世的那門絕技了。


    方才出閣門說得好聽是為了采花,事實上她隻是在細致的打量這院裏可有順手的綠葉,一翻打量下來才發現,這裏邊葉子倒是不少,卻都屬柔軟型的,壓根沒多大殺傷力。


    正好上迴去明珠院裏,那幾朵紅茶吸引過她的視線,她這才臨時想起的,這也是她為什麽不肯折花,反而要全株的理由。


    沒過多久,青語獨自一人返了迴來。


    “紅茶呢?”雲楚輕問,看到青語支身一人迴來便也明白發生什麽事了,卻故作不解。


    “屬下把墨紅送到明珠院便先迴來了,雲二小姐向來不太喜屬下,也就不進去礙眼了”青語嗓音朗朗,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讓所有人都能聽得到,也沒人敢疑問什麽,畢竟這院子裏的故事,不是他們所能了解的。


    “這樣”雲楚一幅了然的模樣,身子懶懶的退了迴去,順手將閣門帶上。


    “可查探到什麽?”進了閣,雲楚壓低了嗓音,細問著。


    青語眉頭深擰:“方才一路過去,屬下有細致打量,府裏還是一如先前的熱鬧,隻是多了不少賓客往來,隻是有一點屬下很奇怪”


    “什麽?”雲楚不解,示意她繼續說。


    “一夜之間,明珠院裏一片嫣紅,而且裏邊的人,個個歡天喜地的,穿的都是喜慶的衣著,人數也多了不少,甚至還有喜娘在裏邊…最奇怪的是,我還無意中聽到有些婢女喚雲珠兒為大小姐”青語將墨紅送到明珠院後,便悄身打探了一翻,明珠院一片喜氣洋洋,若非心知要出嫁的是自家小姐,她都要以為明日大婚的是雲珠兒了。


    相比起靜雅院的清冷,不知道的自然以為要出嫁的是雲珠兒了。


    雲楚眸底閃過絲絲寒光,昨日明珠院還沒有絲毫動靜,一夜之間就變得如此喜慶,而且也沒聽說雲珠兒有許人家呀,就算是要許人家,明日是她的大婚之日,雲珠兒湊什麽熱鬧,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滑過,雲楚感覺到什麽,卻又好像抓不住。


    “小姐,這是怎麽迴事,明日要出嫁的人明明是你,雲將軍不派人來打點靜雅院,反倒是將明珠院打點得如此喜慶,還有,你才是這府上的大小姐,明珠院的人卻喚雲珠兒大小姐,這實在太反常了”青言也覺得這事有問題。


    腦海裏閃過一幕一幕,想到前些日子青言青語的打探,說雲上天盡心盡力的為自己操辦婚事,雲楚頓時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眸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原來如此”


    “小姐,你知道這是怎麽迴事?”青言訝異,青語同樣用期待的目光。


    “我就說雲上天怎麽可能這麽好心的他眼裏的逆女重力操辦婚事,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給雲珠兒準備的”雲楚口音冷冷,說不出的寒意嗖嗖直射出來,心底對雲上天更是厭惡上幾分。


    “這怎麽可能?”青語驚唿,她先前也覺得奇怪,雲將軍如此厭惡小姐,怎麽突然之間就變好了,居然肯定小姐勞心勞力。


    “怎麽不可能,那死女人早就覬覦主子已久,想偷天換日的代替小姐出嫁也不是不可能,當真是可恥”青言口吻憤憤,想到雲珠兒那幅死花癡樣就一陣惡心,這種女人也妄想嫁給自家主子,當真是可惡。


    “那小姐,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青語向來淡定,此刻不禁有些擔心,外頭這麽多高手看守著,小姐根本無法出去,難不成真的讓雲珠兒那死女人偷天換日不成。


    雲楚唇角滑過絲絲冷笑,眸光裏現滿絲絲殺機,緩緩吐出一個字:“等”


    “小姐,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啊”青言看她如此淡定,心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亂轉。


    要不是方才雲楚在墨紅麵前裝得一無所知,很是單純的樣子,怕是還騙不過這些人,若是青語沒有跟出去瞧了一眼,隻怕到了大婚當日,她們也是不知道這些事的。


    雲楚淡眸掃了她二人一眼,眼裏滿是自信:“你便是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家主子不是,他要娶妻,難不成會連自己要娶的女人是誰都認不出來”


    看來明日有好戲看了,雲楚唇角滑過絲絲諷笑,不過在這之前,她若是不做點什麽,就太對不起雲上天了,還有那個蘭秋,雲珠兒是她的女兒,這件事她定然也是知道的,白日裏卻故意來送嫁衣,不過就是為了迷惑她而已。


    蘭秋忙到將近半夜,才偷偷躲過眾人的視線領著銀票來找雲楚,守在院裏的人一見是將軍的二夫人,便也沒說什麽,畢竟她是這個府上目前的當家主母。


    “諾,十萬兩的銀票,你趕緊給我處理一下這張臉”蘭秋很是心疼的將白日裏謀來的銀票塞到雲楚手上,急急的讓她為自己整理這張臉。


    雲楚接過銀票,慢慢的數了一翻,臉上這才露出堪稱的笑意,指了指一邊的梳妝台:“二娘請坐”


    口音裏帶著怪怪的意味,隻是蘭秋滿心焦急沒有聽出來而已,反倒規矩的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這張年輕無比的臉,很是不舍,想到明日會露餡之事,心底就一陣恐慌,不過看雲楚正利落的搗鼓一些水粉之類的,這顆心也算放了下來。


    “這次能保多久?”蘭秋擔心的問道,若是每半個月就要花十萬兩,那這將軍府也遲早會被搬空的呀。


    雲楚挑眉,輕言答道:“多則半月,少則十天”


    一天一萬兩,蘭秋真是想想就心疼,便又聽到雲楚說道:“二娘若是心疼銀子,便找個機會將事情真相告訴爹爹不就行了”


    “不、現在絕對不能說”蘭秋斷言,每想到雲上天看著她這張臉癡迷的樣子,她內心就欣奮不已,誰不願被心愛的男人用寵溺著迷的眼光打量,若是現在就告訴他真相,那她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算了,看你二娘你給我準備如此漂亮嫁衣的份上,今日我便幫你做個能保持得長久一點的好了”雲楚看她一臉憂心,很是好心的提議道。


    這對蘭秋來說,自然是及好的,眸光不自覺有些動容,卻沒有多大的感慨,畢竟剛剛才付出十萬兩,想要她有多感激雲楚,那也是不可能的,隻是略帶欣喜的迴應道:“如此那便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比起二娘費心費力的為我準備嫁衣,我做這點小事實在不算什麽,更何況還是付了銀子的”雲楚笑意甜甜。


    “隻是要保證的時間越長,這工序要相當麻煩些,還請二娘躺到軟榻上來”雲楚指了指床邊的軟榻,示意她躺下。


    蘭秋也沒多想什麽,看雲楚將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卻是留了個心眼,細致的瞄了眼她準備的都是什麽東西,心想著,若她能學會,往後也不必總被雲楚給拿捏著了。


    耐何所有罐罐都一樣,她壓根看不到裏邊裝的都是些什麽東西,隻得乖乖躺下,任雲楚折騰。


    “怎麽樣,二娘感覺可還好?”雲楚嗓音柔柔,不似平時那般犀利,反倒像帶著股魔力般,令人不自覺跟著她的聲音沉醉。


    蘭秋下意識點點頭:“真沒看出來這個小院困不住你,居然讓你學得此翻好手藝”


    雲楚素手在蘭秋的臉上飛速挪動著,若是現代人看了,便知道她這隻是在給蘭秋上妝而已,非常的普遍。


    把她的臉整好後,還順手給她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以及頭頂的各個穴位,讓蘭秋倍感舒適,竟感覺有些微微的困意。


    “你這是什麽手法,真舒服”蘭秋讚歎道,心裏又有一絲狐疑。


    “這叫按摩,可以緩解二娘勞累的身心,配上這妝,明日會變得更加美麗的”雲楚如實答道,後邊的自然是亂吹的了。


    果然,蘭秋聞言,算是徹底的放心了,隻以為雲楚是為了給她美顏才做這些,放心的閉目任她所為。


    給她頭頂按了會,雲楚雙手開始在她周身遊走,看似按摩,實則在找尋當家主母的令牌,脖子上她已經細至的觀察過了,並沒有掛著令牌,隻能往蘭秋的腰跡處找去。


    令雲楚驚訝的是,蘭秋居然沒把令牌放在身上,那真是白費了她一翻舉動了,眉頭輕擰。


    看蘭秋已經有些迷糊了,雲楚驀然想到令一個法子,跑到梳妝台前拿起那串從未帶過的額墜,眸底閃發著魅惑的光芒。


    輕湊到蘭秋麵前對她進行催眠,一晃一晃的墜子在眼前迷糊的晃來晃去,蘭秋隻感覺頭越來越暈,越來越想睡覺。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很累”雲楚輕聲說著,淡淡的嗓音裏充滿無限魅惑,使得蘭秋的思路不自覺跟著雲楚的嗓音轉動。


    迷糊的迴應道:“是”


    “既然累,那便閉上雙眼,好好休息一下,等你睜眼,會變得越來越美的”雲楚心知蘭秋最在意的是什麽,這美字一說,蘭秋心裏防線果然大幅度下降,不自覺的閉上雙眼。


    “你真心愛雲上天嗎?”雲楚並沒有直接切入主題,試探性的問著,畢竟這裏的人好多都會武功,這催眠對她們來說管不管用還不知道。


    “是,我愛他”蘭秋嗓音依舊迷離,完全被她帶動著。


    雲楚這才完全放心了,嗓音輕飄飄的,帶著濃濃的惑色:“主母令放在哪裏了?”


    “在我房間壁畫的暗閣裏”蘭秋嗓音迷糊,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


    “讓雲珠兒替嫁是誰的意思?”雲楚又問。


    “是聖上的意思”蘭秋如實迴答,雲楚聞言卻是心底一驚,她以為隻是雲珠兒看上了藍玄昊,自私的想要嫁他,所以去求雲上天幫忙,壓根沒想到這居然是皇帝直接下的旨意,難怪會派這麽多守衛來看著自己。


    “你們打算怎麽個偷天換日法”雲楚問得很犀利,說話的嗓音卻依舊輕飄飄的。


    “嗬嗬”問到這個,蘭秋居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嗓音卻依舊飄忽忽的:“明日我們會跟接親的人說,大小姐已經被換住到明珠院了,而雲楚卻還被囚禁在靜雅院,自然出不去,那嫁衣我們有準備兩套一模一樣的,到時候珠兒穿上,藍世子自然認不出人來,隻要讓珠兒跟藍世子拜了堂,他就再也賴不掉了,而雲楚,永遠隻能給我女兒提鞋”


    “讓雲珠兒嫁給藍玄昊,到時候要是被外人知道,你們如何賭天下人之口?”


    “聖旨賜婚的本來就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可沒寫她雲楚的名字,將雲楚說成趙如雪與外人生的賤種,珠兒自然成了大小姐”


    即使是閉著雙眼,也能看出她臉上的得意,雲楚細眸微眯,看著蘭秋這張經過改造的臉,眸底顯現絲絲算計的光芒,嗓音輕然:“你累了,好好睡一覺吧”


    放下手中的額墜,蘭秋沉沉的睡了過去。


    雲楚內心卻是寒意層層,細眼掃過那些替皇帝盡責的婢女與守衛,心底閃過一絲不屑與鄙夷,那個死老皇帝,閑著沒事敢來算計自己,當真是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麽,她就說這替嫁之事雲上天與雲珠兒哪來的自信,原來當初那道聖旨本來就有漏洞,當真是好一個將軍府的大小姐啊,嗬…如此,自己不送她們一份大禮,還真是有些對不起他們的計謀了。


    如此想著,一邊把蘭秋身上的衣服拔下,迅速的套在自己身上,這才吩咐青言青語:“你們進來”


    青言青語聽她吩咐,趕忙推門而入,看到雲楚穿著蘭秋的衣服時,那是驚呆了雙眼,卻也心知她的用意,隨手將門閉上。


    “快點,給我梳上她的發鬢”雲楚讓青言幫忙,這整發鬢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青言手巧,很快便給梳了個一模一樣的出來,加上雲楚技藝精湛,那化妝的手藝是絕頂高明,若不細看,隻會以為她就是蘭秋。


    “夜深了,你兩替我送送二娘”雲楚清脆的嗓音讓外頭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也沒人多懷疑什麽,當娘的離開,做女兒的派人出去相送,很自然,隻是在走出去的時候,依然有人攔住青言青語:“還請二位留步”


    雲楚前她二人兩步,守衛並沒有攔她,冷冷的給了守衛一個側臉,寒氣嗖嗖的直冒出來,令守衛也不禁心驚,先前真沒發現這二夫人如此犀利,趕忙解釋道。


    “皇上有令,不準靜雅院的人離開院子半步”


    此刻雲楚不方便說話,青言卻是立馬炸毛了,橫眉怒目的瞪著這守衛:“皇上派你們來是來保護我家小姐的,可不是讓你們來囚禁我們的,你們這般猖狂,皇上他造嗎?”


    “我…”那守衛想說什麽,頓時就被噎住了,他總不能說,皇上就是派他們來軟禁她們的吧,眉宇間不自覺露出苦色。


    “還有啊,虧你們這群人還是皇宮裏出來的,真是沒用死了,那個叫什麽墨紅的,小姐不過是讓她去明珠院取株紅茶而已,取到現在都還沒取迴來,誰知道她是走在這個將軍府迷路了,還是在外邊鬼混去了,要不是我家小姐惦記著那株茶樹,想要明天帶到藍王府去,你以為我願意這麽晚了還跑出去啊”


    青言嘴皮子也是相當厲害的,一翻連轟帶炮的,表裏在說眼前的守衛,卻連帶所有人都罵了進去,那守衛想說什麽,直接被堵得死死的,甚至都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被青言的身子逼得連翻倒退。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如此潑辣。


    因為這守衛是所有人的頭頭,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們這邊,那邊雲楚早已領著青語悄悄的走出了院子。


    最後,守衛才免強的吐出句:“皇上也是為了小姐的安全著想,不是軟禁”


    青言雙手往腰間一叉,怒聲吼道:“屁拉,還在這裏強詞奪理,分明是你們不把皇上放在眼裏,皇上的意思明明是讓你們來保護我們小姐,你們卻自侍甚高,以為是皇宮出來的就了不起,絲毫沒把我們小姐放在眼裏,明明是變著相的軟禁還說成保護”


    說著,青言指了指外頭黑漆漆的一片,連聲嘖嘖道:“白天你們說外頭人多,怕下人衝撞到小姐,現在你特麽是不是要說外頭的鬼會衝撞到你姑奶奶我啊…”


    本就性急的青言一扯開嗓門,更是聽得守衛一陣頭皮發麻,要不是顧及自己的麵子,他真想給眼前這祖宗跪下了,隻得擰著眉頭道:“好了好了,你們趕緊早去早迴,不過得讓我們的人跟著保護你”


    他想著,反正她們的主子還在裏頭,這些個婢女想來也鬧騰不出什麽事來,而且皇上想看住的主要目標也就是雲楚而已,至於外頭的事,反正隻有一夜了,就算雲楚知道,短時間內也改變不了什麽。


    抬眼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早已沒了二夫人及另一名婢女的身影,見青言氣哼哼的離開,這才趕緊派了兩人跟了過去,他以為青言定會去跟另一人會合,所以也沒擔心這麽多,主要還是他太小看青言青語了。


    跟在青言身後的兩名婢女才跟出一段路,經過樹林一角時,後頭兩片綠葉無聲無息的向她們襲來,直直穿過她們的脖子,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二人便齊齊倒在地上。


    雲楚睨眸,冷冷的掃了倒地的二人一眼:“居然敢幫著皇帝老頭來軟禁我,分明是找死”


    雖然這兩人與她無怨無仇,但她們聽令於皇帝老頭,這讓她十分不爽,既然皇帝敢派人監視她,還在聖旨上做文章,那她何需客氣。


    “小姐,真沒看出來你身手如此厲害”青言簡直是拍手叫絕,她都不知道雲楚是怎麽出手的,不隻是她,甚至連跟在雲楚身邊的青語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眸底滿是對雲楚的讚賞及佩服。


    特別是青言,她還一路尋思著要如何解決這兩條尾巴,初步的感覺了一下,她知道那兩人的功夫與她都是不相上下的,要對付她們,肯定有一定的難度,壓根沒想到雲楚居然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將她兩一並解決了。


    對她們的讚賞,雲楚並不以為意,這也算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絕活了吧,看著倒在地上的二人,沉眉思索了片刻,想著該怎麽處理,良久,才對青語道:“你將這兩具屍體偷偷的藏到明珠院去,先存放在不顯眼的地方,等來人找時,再設法將她們的屍體公之於眾”


    “是”青語領命,雲楚又想到了什麽:“對了,還有那個叫墨紅的,去找找看,看她是不是落在雲珠兒手裏了,要是她落到雲珠兒手裏,還留得一條命在的話,你便幫她一把,直接送她上路”


    “知道了”青語勁道十足,扛著兩具屍體也沒感覺多吃力,飛快的消失在暗夜裏。


    “小姐,這些血跡要不要清理一下”青言見雲楚轉身就走,好心的提醒道,她向來是習慣了做事斬草除根,一般是不會留下這些痕跡的。


    “不必了,我們時間不多了,得快點”雲楚迴頭,看了眼地上的兩攤血跡,再感受到空氣中的沉悶,看樣子等下會有一場大雨,正好可以將它們衝洗掉,而且這大半夜的,這條道又相當偏僻,一時之間是不會有人經過的。


    君蘭院便是蘭秋的院子,房間內一片黑暗,院裏的婢女也是正瞌睡著,看樣子蘭秋出門的時候是避過這些人了,如此更好。


    與青言一起利落的翻身進了院子,悄無聲息的在暗夜中悄悄遊走,而守夜的婢女正瞌睡,又是沒武功的,自然沒發現她二人的存在。


    按著蘭秋所說,雲楚很快的便找到了那枚主母令,握著它,雲楚直感覺無數座小金山在向她招手。


    拿上它,如來時一般迅速,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暗處,卻是悄悄的叮囑著青言,將主母令交到她手中:“你現在借機出府一趟,將這個交給你家世子”


    “小姐想要做什麽?”青言不解。


    雲楚匍匐在她耳邊,輕聲叮囑了許多,青言是越聽眼睛越亮,內心直直誹腹,小姐啊,你實在是太坑了。


    “好了,趕緊的,在最快的時間內趕迴來,可不能讓皇帝老頭起了疑心”雲楚看著還在驚訝中的青言催促道。


    ------題外話------


    碼著碼著停電了,嚇死我了,真怕斷更啊,好在最後還是來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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