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久,水月幾人就吃完了飯。


    雖然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但是錢盈依舊吃得十分地舒暢。就差沒有腆著肚子打一個嗝了。


    “客人在嗎?”外麵傳來敲門聲。


    “有事嗎?”周三餘看到水月的眼神,機靈地走到門口打開門。


    “客人,有人找。”說著,他就遞上一個牌子。


    周三餘接過牌子,眼神一閃。


    是之前給朗威的木牌子,上麵的花紋他還很清晰地急著。


    “你稍等。”說著,周三餘關上門,拿著牌子走到水月麵前。將牌子示意給水月看。


    水月看了一眼,便知道是朗威來訪,也許還有意想不到的人。


    孫若一吃完飯,正喝著茶水,舒服地眯著眼。他看到水月的眼神,十分識趣地告辭,“既然仙子有客人,那我們就現在走了。”


    “恩。”水月點頭。


    孫若一扯著飯飽酒足的錢盈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孫若一突然轉頭,“不知仙子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


    錢盈眼睛一瞪。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孫若一,又看了一眼水月,想不到啊,孫若一也會問人家的名字!不知道這個女子會不會告訴他,


    錢盈充滿興味地眯著眼,像一隻吃飽了飯的貓一樣。


    “不行。”水月直接拒絕了。


    華琳站在水月後頭,麵色一僵。


    小姐竟然直接拒絕了!好歹也要委婉點啊。


    錢盈幸災樂禍地看著孫若一。不過心中又是十分地納罕:竟然拒絕了!拒絕了!?怎麽可能?!雖說若一的麵相普通,但是光他那個魅惑人的聲音便會讓很多人失去意誌。包括男子,何況是女子呢?


    “好吧。那希望我們下次見麵時仙子能夠告知在下你的芳名。”說完他就翩翩離去。


    他出門時看了看門口等著的客棧的小二,心裏對這個來客稍稍有些好奇。


    錢盈看了一眼淡然的水月,連忙跟上,臉上不免帶著笑容,憋笑憋得臉通紅。


    若一竟然這麽跟人家搭訕,還被拒絕了,他還不氣餒,堅持下次還要搭訕。


    “想笑就笑出來。”孫若一淡淡地開口,但是實際上,這話裏卻暗藏機鋒。


    讓錢盈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變得十分地嚴肅。仿佛剛剛他根本就沒有笑過。他故作無辜地道:“什麽?”


    孫若一看都不看他一眼。現在才這樣,晚了!哼!他可是很記仇的!


    錢盈撇撇嘴,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不甩我就不甩我!我不稀罕!


    客房裏。


    “你們要笑就笑出來,不要藏著掩著。”水月淡淡地飲了一口茶水。


    “嘻嘻。小姐,那個人真逗,還說下次讓小姐你告訴他你的名字。你明明都沒有答應,他就跑了。他是不是怕你下次也不告訴他?”華琳偏著頭看著水月。


    小姐都沒有告訴我她的名字,憑什麽告訴他們?哼哼。


    周三餘也是嘿嘿一笑,“我看就是這樣。”


    “別笑了,讓他們進來吧。”雖然水月沒有點明,但是周三餘卻是懂得意思。


    他快步出了門,跟候在門口的小二道歉、致謝,便迅速下去領人上來了。


    華琳疑惑地道:“小姐,誰這個時候來找您?您才剛剛迴來沒有多久呢。”


    “是你父親吧。”水月猜測道。


    之前子言連理走之前別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她便猜測他有可能來拜訪。


    畢竟他的女兒在自己手上。若說之前一直有事不能來看自己死裏逃生的女兒,那麽有空了肯定是會來看一下的。除非他沒有那麽疼他的女兒。


    “大人,人來了。”周三餘推開門進來。


    從周三餘身後進來兩個中年大叔。


    又是易容?水月心裏閃過一道想法。


    周三餘則是自覺地去守門了。


    “你好。”打頭的是子言連理,他壓抑著心中的激動情緒,跟水月打招唿。


    “你好。”水月點頭。


    “不知仙子怎麽稱唿。”子言連理抱了一拳,嘴上問道。眼睛卻是不由地飄向水月後麵華琳。


    華琳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人,她感覺這個中年大叔的目光都可以將她點燃了,不過為什麽他的身上有種熟悉的氣息。


    她不自在地躲到水月後麵,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臉上的易容粉掉了?


    在迷茫中,她一時間忘記了之前水月告訴她的她父親要來的消息。


    “我的道號為隨心,你可以叫我隨心。”水月笑著道。


    “隨心仙子。”子言連理收迴打量華琳的目光。


    說實話,他看著華琳躲閃的動作,有些受傷。他的女兒竟然怕他。都是他自己的錯。


    他不由地自責,後悔平時對於他的女兒的關注太少了。他竟然忘記了自己還處於易容的狀態。


    “華琳,他是你父親。”水月發現子言連理一直斜眼看著華琳,又發現華琳竟然躲到自己背後,無奈地扯出她。


    她看著華琳迷茫的眼神。想著,該不會是沒有認出她父親吧。不過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正常。


    子言連理用來易容的東西和她給華琳易容的東西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一般的修士看不出來的,就算看出來是易容的,也看不出具體的樣貌。所以以華琳的修為,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子言連理也是關心則亂,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易容的事實。


    水月想到這裏,感覺有些好笑。


    “父親?”華琳眼睛一亮,但是依舊有些遲疑地看著子言連理。


    “琳兒。”子言連理激動地蹲下身來,張開雙臂。


    華琳看了一眼水月,又看了一眼跟著子言連理進來後就一直沉默的朗威。衝進子言連理的的懷裏。


    “父親!”


    “琳兒!”子言連理感覺到懷裏真實存在的小人兒,不由地有些激動。


    終於,他們抱夠了。子言連理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水月,“讓你見笑了,隨心仙子。”


    華琳也是頗為不好意思地躲在子言連理的身後去,臉紅成了一片,這才像個正常的五歲女孩。


    “老爺,朗瑞快堅持不住了。”一直沉默地看著子言連理父女的朗威突然開口。


    子言連理猛然醒悟,擦了擦自己臉上不知何時滑落的淚水,“隨心仙子,在下出來一趟不易,這是在下的謝禮。感謝你救了小女。”說著他再次作揖。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般低聲下氣了,但是為了女兒,作揖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


    “若是仙子還未找到百年冰梨的消息,華月閣在這裏也有分閣,可以去那裏購買消息。另外,希望仙子能夠照顧小女。但是若是她犯錯了,也請不要太過溫和。”說完他就急速地告辭了。


    他可不想自己走晚了,被人發現在這裏。那麽女兒的生命又將有危險了。


    於是,水月就這麽看著朗威和子言連理飛一般地走了,留下兩個殘影。


    “父親……”華琳不由地上前一步,嘴唇輕輕蠕動。


    水月看著沒了人影的屋子,眼中閃過懷念的光芒。她嘴中輕輕呢喃道:“爸爸媽媽當初是否也是這般?”


    華琳從憂傷中迴過神,聽到水月說話,疑惑地看著水月。


    水月摸著華琳頭上的小髻,“你知道你父親為什麽離開得這麽快嗎?”


    華琳眼中閃過不舍以及倔強的神色,低頭有些沮喪地說:“父親還有公務。而且別的候選人一直都在等著找他的茬。”


    “你隻說對了一小半。”水月道,“他不隻是因為這些。不然他就不必專門來看你了。”


    華琳疑惑地抬頭,雖然她有些小心機,但是不代表她能夠懂得所有的東西。


    水月淡淡地說:“他怕你受傷啊。若是被他的敵人發現他的蹤跡。也許他不會有事,但是你卻會成為敵人針對你父親的把柄。若是你父親稍不注意,也許他們就會致你與喪命之地。就像上次一樣。”


    華琳想到上次那和死亡擦邊而過的記憶,臉色變得刷白。她一點也不想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那種與地獄的死神一起遨遊在空氣中的感覺,讓她的汗毛不由地聳立。


    “……”她張張嘴,卻隻是蠕動了幾下,沒有說出任何的話語。


    “所以你要記得你父親為你做的,不要到失去後才後悔。”水月繼續道。


    也許是空間的原因,她現在對外人的情緒波動的感覺有些明顯。


    她感覺到華琳內心深處對於自己父親的愛以及怨,甚至於,就在剛才,那份怨多於愛了。


    華琳低著頭,不作聲,貝齒咬著下唇,透出鮮紅的顏色。


    過了很久,華琳才開口,“小姐。”


    她低著頭,“父親…她真的愛我嗎?”她的聲音有些迷茫,似乎找不到方向的迷途孩子,臉上帶著絲絲的淚跡。


    “當然了。”水月肯定的點頭,將華琳抱起來摟在自己的懷裏,擦幹她的眼淚。


    “若不是愛你,他就不會在危機重重中爭取機會來看你。若不是愛你,他就不會急急地來急急地走,隻為你的安全。”她又解釋道,眼中帶著淡淡的羨慕,淡淡的憂傷。


    華琳聽了,沉思了一會兒才抬頭道:“小姐!我明白了。”


    ------題外話------


    抱歉,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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