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和水月幾人很快進入了議事大廳。


    一進大廳,水月就見到坐在王座上的人,瞳孔不由一縮。


    吳馨雅?!


    隻見吳馨雅一隻腳搭在王座扶手上,一隻腳大喇喇地踩在地上。兩隻白嫩的大腿露在外麵,泛著晶瑩的白光。兩腿中間被一片隱隱約約的紗綢遮掩,若隱若現的,十分撩人。


    她右手撐著臉,食指輕撫著血紅的淚痣,黑色的彼岸花在她的臉上生機勃勃地開放著,如同活著一般。


    她懶懶地張開她暗紫色的嘴唇,聲音慵懶,“我以為狐王不準備出現了。”


    唐堯看著她,銀色的衣袍飄飄,如同謫落凡間的狐仙。


    “王上!您怎麽來了?”炎彬心裏吃驚。


    他以為,以唐堯的傷勢,定然是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才會出現的。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麽早就醒過來了。最主要的是,他竟然還來了。


    想到這裏,炎彬不由地看向水月,眼神中透露出不滿。


    他對著身後四人使了一個眼色,四人隨著他向唐堯靠近。


    “既然狐王來了,那麽你們就不要來打擾我們了。”吳馨雅倚在王座裏,懶懶地一揮手,炎彬幾人就如同收了重擊一般往後退去。


    噗!


    炎彬一口鮮血噴灑在空中。其餘四人的傷勢倒是還好,沒有他的嚴重,隻是有點內傷就是了。


    “都說了,不要動了。為什麽不聽呢?之前那個女人不就是不聽我的話才這樣子的嗎?”吳馨雅把玩著自己的纖纖玉指,語氣無奈,但是表情卻是涼涼的。


    躲在大廳一角的孫清語聽到這話,仇恨地瞪著吳馨雅,她的身上沒有一絲好肉,衣服已經遮掩不住身體,破碎得不成樣子。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對於吳馨雅的仇恨之心。


    水月一進來就看到了孫清語,所以也沒有什麽吃驚。隻是對於吳馨雅重傷炎彬幾個,有些不爽。


    “哼哼~”吳馨雅感覺到她不爽的目光,嬌笑一聲,站了起來。搭在大腿間的紗綢隨著她的走動,掉落在大腿上。她每走一步,都會露出她潔白無瑕的大腿。


    “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難道你認識我?”吳馨雅走到王座的台階下,疑惑地偏偏頭,若是忽略她這身打扮的話,人們絕對會將他當做純真而又無辜的少女。


    不待水月說話,吳馨雅就疑惑地開口,“咦~我好像認識你呢?你是……那個嗯……水音艾的丫鬟?”


    水月有些詫異,沒想到她竟然會記得她。


    唐堯聽到丫鬟二字,不由地看向水月。


    水月上前捏了捏他的耳朵,讓他不由地吃痛。


    “怎麽你嫌棄我?”她眉毛高挑,似是隻要唐堯說出嫌棄的話語,就要將他的耳朵揪掉。


    受傷的炎彬本來是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的,聽到了吳馨雅的話,又聽到水月算是默認的話,胸口更是一悶。


    “徒弟,我不嫌棄你。”這時一個狗腿的聲音從大殿門口冒出來。


    水月轉頭,腦頂黑線,有些無力,“師傅~”


    “怎麽了?”楚玉疑惑地問,“不管徒弟以前是什麽身份,師傅都不會嫌棄的。何況英雄還不問出處呢!”他說的很認真,若不是那個場景,楚玉那身打扮,水月應當是感動的。


    “師傅先把你那身給脫了吧。”水月無力地指指他的身體。


    楚玉現在還在那棵樹裏麵呆著,他一動作,樹的枝幹就滑稽地抖動。


    楚玉見到眾人的表情,沒覺得有什麽異樣,但還是從樹幹裏麵脫了出來。那棵樹一瞬間就失去了生機,倒在地上,變作枯枝亂葉。


    他也不想想,都這副境地了,誰還有心情看他呢?誰還有心情管他是什麽打扮?除了水月。


    唐堯皺眉瞥了一眼楚玉,把水月的手從自己的耳朵上拿開。認真地對水月說:“沒有。”


    “沒有?”水月被楚玉弄得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沒有理解到唐堯的意思。


    “沒有嫌棄。”唐堯堅定地握著水月的手。


    “沒有就好。”水月很高興,臉都笑成了一朵花,眼睛變得像是天上的上玄月,又彎又亮。也讓唐堯的眼中沾染了星光,變得璀璨。


    “你們敘舊續完了吧。”吳馨雅無聊地打著哈欠。


    “……”


    “那就開始吧。”吳馨雅認真地看著堂下的眾人。


    “孩兒們,把他們全部都毀了吧。”吳馨雅認真的說道。語氣就像是小孩子說長大後要當一個英雄一樣地認真。


    站立在角落裏的幾十具煉屍刷的飛了出來,眼睛閃爍著藍色的光芒。他們的手指甲變得十分地長,也是閃爍著藍色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其中蘊含著毒素了。


    “不要反抗。”水月眉頭一皺,甩出一道長綾將受傷的炎彬等人一卷,收到了自己的身邊。


    炎彬等人被收過來,均是一愣。他們沒有想到水月的實力有這麽高。


    要是水月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是滿臉的黑線。他們是對她抱有多小的期望啊!


    就在水月將炎彬五人卷過來時,幾個煉屍就向著角落裏的孫清語而去。


    孫清語緊緊地泯著嘴唇,不發一語。但是畢竟還是個女孩子,她看著迎麵而來的煉屍,便不由地往後退去,身體不自然的開始發抖。


    這時候,便是水月想要救她,也是無力的。


    “等等。”吳馨雅眼角瞥到衝著孫清語而去的煉屍,揮手製止了幾個煉屍的行動。她看著孫清語瑟瑟發抖的身體,感覺頗為無趣,“先不用管她。”


    卻說水月這邊。


    煉屍自主地包圍過來,將水月一行人包圍在中間。


    “這些屍體真是惡心。”楚玉嫌棄地道。


    “動手。”唐堯下了命令。


    他們要盡量拖延時間才行。想必另外一邊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是。”炎彬五人鞠躬。


    “先吃個藥吧,不然待會兒死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水月嫌棄地瞥了他一眼,然後仍過去一個瓷瓶,自己就加入了戰鬥中。


    炎彬神色複雜地吃了一顆藥,也衝進了煉屍群中。


    煉屍們就是不怕痛不怕死的那一類,無論你在他們的身上留下多少印記,他們都不會退縮。


    水月一行人不過是十一個人,麵對一百多個煉屍的不怕死攻擊還是有點麻煩的。


    不,應當說是很麻煩。


    諸器殿代表無英子麵色有些不好,他看著己方人手如此地低,不由地有些後悔起來。


    但是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於是便打內心裏怨恨起水月來,怨恨起狐族來。認為若不是狐族要舉辦這個勞什子盛典,他也不會到狐島來。若不是這水月與狐王的婚典,他就不會被逮住。若不是水月要他幫忙,她又沒法拒絕,他也不會到這裏來。於是,打鬥過程中,不由地躲躲藏藏起來,避重就輕。


    他也不想想,當初本不該他來參加這個狐族盛典,他看中了其中的油水死皮賴臉地就是要來。而那場婚典,他之前還覺得自己迴去後又有了談資,現在卻怪起人家來了。可見每逢危難之時,總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性來。


    玉膳宗炎涼子倒是看的比較開。他知道自己現在和狐王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誰都別想逃。


    既然指尖答應了狐王妃的試,那就得好好地應對。再說了,玉膳宗那麽多的弟子還在人家狐王妃的手上呢。這可是玉膳宗下一代的大部分精英啊,萬不能有閃失的。所以他應對起煉屍來,一點兒也不留手。


    至於憲郝道人,他更是無法多想。本來宗內最近幾百年的人才就有些凋敝,好不容易除了幾個好苗子,沒想到都栽在這次狐族盛典上了。為了讓那些好苗子安全迴歸,更為了給宗內一個交代,他與狐族聯手是必須的。


    隻見炎涼子拿出一個像湯匙一樣地武器,對著空中畫出一個圓弧,圓弧中間湧出的火焰如同洪水一般淹沒了煉屍。


    隱隱的,傳來肉被烤焦的味道。


    可是盡管是如此,那些個煉屍依舊一往無前地衝著,沒有痛覺,沒有逃跑的想法。


    憲郝道人的法器是一個鼎爐,隻見他召喚出一個玉質的鼎爐。鼎爐小巧而可愛,顯得十分地精致,十分地女性化。


    但是,隻見憲郝道人右手指著鼎爐畫了一個圈,鼎爐便在原地迅速旋轉,變得巨大,如同一座小巧的宮殿一樣。


    玉白色的鼎爐變大以後,不再是那種精致而又女性化的感覺。玉白的的顏色不再是羊脂玉一般的溫潤感覺,而是如同被打磨拋光過的白骨一般的陰冷氣息。


    隻見鼎爐在空中迅速旋轉,一點也不像它的體型那般的笨拙。輕輕地一壓,便壓到了大片的煉屍。


    再說嫵情幾人,是配合默契,再加上之前與煉屍交過一次手,打鬥起來也算是信手拈來。


    炎彬這次也上場,他的武器是一個玉冊,平常看來,不過是用來記記東西,或者用來裝飾的罷了。


    這時,他用起來卻也不比別的武器差。隨著炎彬的動作突地變大,和憲郝道人的鼎爐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用來打壓對手的。不過這玉冊可守可攻,在敵人打來時,還能擋在主人身前,形成防護結界。


    水月也是遊走在煉屍間,她看著這些行屍走肉,心裏有些不舒服。急急地想要毀滅他們。


    她白色的長綾隨著她的手臂四處遊走,不一會兒,就將周圍的煉屍化作了肉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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