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水月就醒來了。她一整晚都是坐在凳子閉眼修煉直到早晨。一醒來,她就找到了廚房,拿出之前儲存的食材做了一些吃食。


    屋子裏,廋子的妹妹從迷茫中醒過來,待腦海清醒時,哥哥死亡的悲傷又迴到了她的腦海裏。


    她滿腦子都是哥哥的身影,哥哥給她擦臉的身影,哥哥和她一起玩高高的身影,哥哥帶著朋友迴家一起給她過生日的身影,哥哥抱著她給她講冒險的故事時的身影。她的腦海裏除了與哥哥在一起的美好記憶外,就沒有其他的。她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連水月進來都沒有發現。


    “你要吃點東西嗎?”水月從門口進來。端著一碗熱氣騰騰食物。瘦子的妹妹看到她進來,眼睛閃了閃,本來想說不吃的,可是身體的本能卻是不顧她的意願咕咕地叫了出來。女孩的臉一下就紅了,讓她蒼白的臉有了一絲血色。


    “來,吃吧。”水月把碗放在桌子上,把她小心地扶起來靠在牆壁上。“你哭了那麽久。早該吃點東西了。”


    “我自己來。”


    沉默了一會兒,女孩的肚子叫得更加響亮了。她還是決定吃點東西,她捏捏拳頭。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不然哥哥的死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她要連哥哥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而且,她還要為哥哥報仇呢,她必須得好好活著。


    水月看她乖乖地把東西吃下去,不可否認地,心中噓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她會費一些口舌才能說動瘦子的妹妹呢。


    吃完東西,女孩放下碗,低著頭不願直視水月,“謝謝你。還有,對不起,我昨天那樣子。”她知道自己昨天的錯誤,她雖然隻有八歲,但也是已經明了事理的人了。她知道這一切與眼前這位姑娘根本就沒有什麽大的聯係,人家隻是好心地幫忙而已。


    不過她心中還是有些警惕,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哥哥委托的人。作為一個與殘疾人無異的人。她的心智比一般的女孩要成熟許多。


    “是哥哥讓你來的嗎?”女孩聲音有些沙啞,是昨天哭得過狠留下的後遺症,不像是女孩的清脆聲音,反而像是破碎的瓦罐的摩擦的聲音甚是刺耳。


    “不是。”水月幹脆利落地迴答。女孩聽了,心中一震,眼中的警惕更是不言而喻。她瞥了瞥桌上的碗,眼睛閃了閃,甚至開始懷疑剛剛她吃的東西是不是有毒。


    “我是那個領頭的托付來的。我去的時候瘦子已經死了。”水月沒有注意到女孩低垂的眸子裏閃過的懷疑,自顧自地解釋道。


    “嗯。那他讓你帶什麽了?”女孩心中還是有些懷疑,因為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熱,她懷疑這是中毒的先兆。如果水月擁有讀心術,知道了她的想法,肯定是要嘔一口血,她驚醒烹製的靈食竟然遭到如此懷疑。要知道裏麵可還加了一些有助於身體的草藥,雖然不貴,但也是靈藥好不。可惜的是水月沒有讀心術,所以她不知道這一切。


    隻見水月拿出一個玉盒放在桌子上,“應該是治療用的藥材。”


    藥材?死死地看著桌子上的玉盒,女孩眼睛一閃,難道她說的是真的,那麽那個所謂的領頭人應該是團長叔叔。


    團長叔叔也死了嗎?眼睛澀澀的,卻是流不出一滴眼淚。


    那個以前總是爽朗的叫她小丫頭的團長叔叔也死了嗎?她的心中盡是憂傷。


    “嗯,我隻是受人之托才來的。既然把藥交給你了,那我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水月說完這番話就打開門準備離開。


    “等等!”剛碰到門,女孩就叫住了水月。


    “你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嗎?”女孩咬咬下唇,倔強地看著水月。


    “不知道。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是重傷了。”水月轉過身停在原地看著瘦弱的女孩。


    過了很久,女孩也沒有迴話,隻是臉上的痛苦神色更加嚴重了。


    “那你還有什麽事嗎?”水月眉頭微皺,但卻還是淡然地說。


    “有。”女孩倔強地支起身想要離開床,“那他們就沒有留下什麽線索嗎?”


    “他們身上沒有留下什麽線索。如果你要找的話,倒是可以從他們接的任務入手。”水月皺皺眉迴答道。這孩子還真是有些麻煩,要知道她最喜歡的就是麻煩了。但是看在她還小的份上,她還是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女孩又沉默了一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突然開口道,“你能不能幫我?”


    她的眼中充滿了希翼,仿佛水月就是她的救贖一般。


    水月聽了眉頭一皺,果斷地拒絕,“不行。我不能幫你。”


    女孩聽了,眼中的光芒一下就黯淡了下來,她如同泄了氣一般直接就倒在了床上,似乎是絕望了。但是水月見了卻是眉毛都不皺一下,她自己身上還有許多麻煩沒有解決呢,如果再加上一個腿上有病的女孩,會十分麻煩的。


    可是突然,她就改變主意了。“我可以幫你,但是查清楚後你要效忠於我。而且你要與我簽訂契約。”


    倒在黑暗的床上的女孩眼中一亮,盡管以後可能會失去自由,但是難道還會比現在還差嗎?而且以她現在的狀況根本就無法查清楚哥哥死亡的事實。她不相信以哥哥他們的小心謹慎會死的那麽絕,肯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但是以她的身體狀況自然是查不了的,可等她強大起來後,一切事實估計都已經被掩蓋住了。她還如何去尋找真相呢。現在她能做的隻有借助別人的力量,無論是誰的,隻要能查出真相,她什麽都可以付出。


    “你說真的?”她激動地掙紮著想要從床上起來。


    “嗯。隻要你與我簽下契約就行。”


    “可以。”女孩眼中閃過一道黑光,無論如何我都要為哥哥報仇。


    “呐,在這上麵寫下你的名字就可以了。”水月掏出一個類似於卷軸的東西走到女孩床前把女孩扶起來,把卷軸遞給她,“用血寫。”


    女孩接過卷軸,看著上麵的東西,覺得有些奇異,竟然還會有這種東西嗎?


    卷軸上麵寫的大致意思是,水月會盡力幫她查明真相,但她必須效忠於她。


    隻是盡力嗎?女孩眼睛閃了閃。但是又能如何呢?她別無選擇。


    女孩想到這兒,扯嘴笑了笑,決絕地咬破手指,在卷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柳依。


    很好聽的名字,可是那又如何呢?柳依眼角閃過一絲淚花。


    血色的字在卷軸上停留了一會兒,慢慢地消失在卷軸上。卷軸也是散發出一陣光芒,分為兩道光芒分別射進水月和柳依的身體。


    不知為何,柳依在光芒射進她身體後竟然感覺到一陣舒暢,腿腳處也感覺到陣陣暖意。她吃驚地望著水月,這是怎麽迴事。


    水月看到她簽了契約,眼中閃過一道滿意的光芒。其實,照她本來的想法,是無意幫她的,因為她不喜歡麻煩。而且在還未強大之前,她不想暴露自己太多的事。


    但是就在剛才,阿然讓她同意了。


    沒錯,阿然醒過來了。他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讓水月答應女孩,也就是柳依的要求。至於為什麽?


    阿然沒有說話,隻是說等她答應了之後她就會知道了。並且還給了水月一個契約卷軸,說是這是空間新增的一項功能,擁有三個契約名額,隻要簽訂了契約,那人就會完全掌控在水月手中。但是同時,必須有一個前提,對方得自願。


    隻是不知道阿然為什麽要浪費一個名額在柳依身上。


    “主人,把柳依帶到空間裏麵來。”阿然在水月的腦海裏說道。


    水月笑眯眯地點頭,隻顧高興阿然醒來這件事,而忘了之前不是都無法進人,現在阿然卻讓她帶人進去這個問題。


    她拿起柳依的手,身形一閃,就進入了空間裏麵。


    “阿然,你終於醒了。”


    一進入空間,水月就放開柳依的手,歡喜地抱著阿然。卻忘了柳依無法站立這件事,要不是路安及時地從後麵撐住她,柳依非直接跌倒不可。


    “阿然,你的身體怎麽樣?”水月緊張地看著他。


    阿然心中閃過一道暖流,主人還是很關心他滴。


    “已經好了。”阿然安撫似的摸摸水月的背,“因為有又一片空間碎片的融合,所以我損失的能量得到了補充。而且還讓我的功力大增。”


    “另外。”阿然看著坐在地上的還處於茫然狀態的柳依,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他悄悄地與水月傳音,“那個柳依體內竟然也有一片空間碎片,她似乎還認主了。這也是她為什麽腿廢了的原因。空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駕馭的,總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水月聽了,皺眉看向柳依的腳,有些不敢相信。“那要怎麽取出來?”


    “其實很簡單,隻要她同意了,就可以取消認主,並且站起來。而且隻要是主人的話,她都會聽從,因為她簽了契約。”說著,阿然一陣奸笑。也不隻是跟誰學的。


    “是嗎?”水月挑眉,不置可否。


    “是的,是的。”


    看著依舊一臉迷茫的柳依,水月的心突然有些不忍起來。罷了罷了,既然她現在也與我簽訂了契約,那麽幫她一下又何妨,就當做是補償吧。


    再說柳依這邊,她一進來,就感覺身體內部一陣震蕩。雖然麵上一片茫然,但心中卻有些震驚。這裏竟然與她的奇遇空間產生了共鳴。難道?她不敢想,不敢想是不是這個叫水月的女人發現了她的秘密,她不敢想若是她沒有這個空間她該如何去報仇。


    突然,她心中有了一種執念,一定要保住這個空間,這樣她才有翻身的機會,才會有強大的機會。


    也許正是這份執念,她的空間竟然與水月的空間產生了巨大的共鳴,使空間震蕩起來。


    而這邊正準備說話的水月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搖地動,整個空間都晃蕩起來,讓他們都站不穩,屋裏的東西也是四處跌撞。


    “阿然!這是怎麽迴事?”


    “主人,我不知道。空間的中樞係統聯係不上了。”阿然的聲音有些慌亂。


    “怎麽會這樣?”百寶也是有些驚慌,之前融合空間碎片時,空間都沒有這樣,怎麽現在會出現這種狀況呢?


    突然,柳依慢慢地飛到了空中,一道光芒籠罩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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