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兩圈,三圈,毒辣的太陽十分負責任地照在眾人身上,不帶半點兒徇私。慢慢地,有人支持不住了。本身也就七八歲,體力比較小,還加上了負重環,雖然隻是一級,卻也不少了。


    一個男孩實在是忍不住了,衝出跑道,手撐著腰喘著氣,不想在跑了。


    “跟上,不要停下。”見著他未經過同意就走出跑道歇氣,狂裏教官有點惱火,一鞭子打在那人背上,“誰允許你停下的,跟上。你們繼續跑。”又對著其餘的人說。


    “不要。”男孩頭也不迴地甩出一句話。


    “你。”狂裏沒想到他會這樣,有點吃驚,皺眉道,“你快點跟上。就你累嗎?這麽多人沒見停下來,而且這麽多女娃兒都還在堅持,你個男娃,還堅持不了?”


    “快點!跟上!”狂裏又一鞭子過去。


    “不要。”男孩想要躲開鞭子,鞭子卻跟著他一起動了,依舊打在他的身上,“啊!我都說了,我不跑了。跑不動了。”說完就坐在地上不欲起身。


    “三圈,才三圈你就跑不動了。”狂裏諷刺地撇了一眼他,“你叫什麽名字?”男孩撇過頭去不迴答。


    “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狂裏有些強硬道,男孩依舊不答,坐在地上抱著腿,把頭埋在膝蓋上。


    “很好,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能知道了嗎。”狂裏十分生氣。狂裏一伸手,男孩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麵色變得卡白,還帶著些驚恐的情緒。


    狂裏再是單手一抓,男孩掛在腰間的玉牌瞬間飛向狂裏,玉牌到底狂裏手中的同時,男孩跌坐在地上。


    “張陵高。”狂裏輸入靈氣到玉牌中,玉牌浮現出男孩的信息,“張陵高是吧,既然你不想訓練,那你就別訓練吧。”聲音不小,傳到已經跑遠的眾人的耳中,引起轟動,有些人也停了下來,不想在跑了。反正教官也沒把他怎麽樣。


    “你們怎麽停了?”狂裏感覺到大群人停了下來,迴過頭來,“你們繼續跑。”雖然語氣平淡,沒說什麽威脅的話,但還是有人在其中嗅到了危險的信息。猶豫了一下,大多數人還是決定繼續跑。


    而水月則是一開始就未停下,一直保持著勻速前進。


    另一邊,狂裏看著留下的沒跑的人,沒有說什麽,隻是威嚴地看著他們。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有些人就忍不住了,道了一聲歉就迴到跑道上繼續跑步,畢竟還是孩子啊。


    不過有些人卻依舊停留在原地喘氣,不想再跑了。


    “你們都不準備跑了是嗎?”狂裏直直地盯著剩下的人。


    “教…教官。”一略大膽的女孩結結巴巴地答到,“我們…我們跑不動了。”


    “跑不動?”狂裏看著女孩,“你依舊站在那兒,這算是跑不動嗎?”


    “我、我們……”女孩十分緊張地想要說些什麽。狂裏卻打斷了,“你不需要給我解釋。你們隻需要知道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掃了所有留下的人一眼,加上張陵高有十個人,還不錯,沒有太多人。


    狂裏隨手一指,地上出現一個大黑洞,在十個人驚恐的眼神中,袖子一掃,十人就消失在黑洞裏頭。


    狂裏麵無表情地邁步離開原地,幾步就追上了其餘的還在慢跑的人。


    邁著沉重的步子的眾人見到教官麵無表情地迴來,卻沒見著其餘留下的人,有些好奇,又有些莫名的恐懼。本來就慢的步伐不自覺地更慢了。


    “速度。”狂裏一鞭子甩在空中,“啪”地一聲,嚇得眾人趕忙加快了步伐。


    又是一圈,這已經是第七圈了,水月的步子已經邁不動了。沉重地拖著腳,感覺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這個跑道一圈也不知道具體有多長,但是據水月目測,一圈大約有一千米,十圈,就是一萬米。讓一群七八歲的娃子跑一萬米不會出問題嗎,這樣子透支體力不會壞了身體底子嗎?水月腦子裏迷迷糊糊地想。不過瞬間她就沒法再想了,因為她暈了過去。


    在她暈之前已經有很多人暈過去了,暈過去的人都被狂裏教官不知送去哪兒了。有些沒暈的人見暈的人被送走了想裝暈混過去,結果都是被識破,然後挨幾鞭子後繼續跑。


    跑到最後兩圈時,跑道上隻剩下十幾個人了,這十幾個人也是一副汗流浹背之相,拖著沉重的步子跑完全程。


    待水月再次醒來之時,已是斜陽西下了。


    睜開眼睛,水月抬抬手臂,發現竟然沒有酸痛之感,和在飛船上時一樣。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神奇的東西,緩解酸痛的能力太強了。


    水月很輕鬆地,就坐起了身子。這是在?床上?水月驚疑。坐在床沿上,水月可以確定,這是她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竟然直接被送到了房間裏的床上,那教官他們該不會可以隨隨便便就進來吧?水月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迷惘。


    坐了一會兒,水月決定去院子裏洗把臉。環顧四周,發現另外三個床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還有兩個人躺著。白色的霧氣在紗罩中湧動,慢慢的,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似乎是進了兩人體內。


    又觀察了一會兒,見兩人還未醒來,霧氣還有薄薄的一層未消逝。水月想起自己要去洗把臉,對了,順便也去空間瞧瞧吧。


    推開後門走進院子,發現中午打拳的人又在打拳,打一種很慢的拳,和太極拳有些像,也許就是太極拳,但是水月不確定,她沒有學過太極拳。隻知道些類似於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的表麵的東西。


    瞧了幾眼,水月走進廁所裏洗了洗臉。感覺清爽多了。不過身上還是有點不舒服,雖然衣服上有防塵陣法,但畢竟身上是沒有陣法的,出了那麽多汗。


    迴去拿了件衣服,水月打開加熱陣法衝了個熱水澡。迴到屋子時屋子裏另外兩個已經起來了。


    “我有點餓了。”一個女孩把玩著披散在肩上的頭發,坐在屋中間的長椅上。


    “我也是。”另一個女孩雙手扒在椅背上,頭支在手上,沮喪地說。


    “你們餓了嗎?”水月放下衣服,把*的還在滴水的頭發撥在一邊去,“我也餓了呢。不知道哪兒可以吃飯。還是在試煉場裏頭去嗎?”後麵一句低下聲音來,不知道是在問誰。


    “啊。”披著頭發的女孩糊糊倫倫地答道也不知具體是在答話還是隨意發出的感歎詞,繼而她又問道:“嘿,你叫啥?我叫薛碧珍。她叫江月青。”


    “水月,我叫水月。”水月歪歪偷讓頭上的水不至於染濕太多衣服。


    “你的名字挺好聽的。不知道怎麽取的。”披著頭發的女孩,也就是薛碧珍隨口讚美道。


    “就是隨便取的。”水月垂眸道,她總是不好告訴她們這是別人賜的吧,而且,她也不算欺騙,這個名字的確是隨意取的。


    “隨意取的,怎麽會呢,你們家重男輕女?”薛碧珍有些疑惑地看著水月。


    “沒有。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取得。因為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都死了。”水月轉過頭避開薛碧珍的視線。


    “哦。對不起,我不知道。”薛碧珍看見水月避開她的目光,隻以為是提到了她的傷心事,於是有點兒愧疚,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來緩解一下。


    “哦,對了。這些個長椅是哪兒來的?我之前都沒有看到。”水月抬頭掃了掃她們坐的長椅。


    “恩,這個啊。”薛碧珍低頭拍了拍坐著的藤椅,“我和青青不小心按了一下那個按鈕。”說著指了一下門旁邊的一個按鈕,繼續道:“然後就這樣了。它就直接從地裏頭冒了出來,還把我嚇了一跳呢。”說完雙手做無奈狀。


    “嗬嗬。”水月微微笑了一下,想起之前在院子裏看到的打拳的女孩,問道:“你們知道另外一個妹子叫什麽嗎?”


    “妹子?”薛碧珍疑惑的想了想,指著後院正在打拳的女孩道:“哦,你的意思是外麵那個叫什麽名字嗎?”


    “恩。”


    “她叫路易華。”薛碧珍道,“昨天我們就知道了,不過你睡找了,所以不知道。”


    “恩,謝謝。”水月笑著答謝道,然後看了看天色,“我們要不要去問問去哪兒吃飯?”


    “可以。現在就去吧。”薛碧珍拉著還趴在椅背上的江月青跳下椅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異世銀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霜亦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霜亦翔並收藏異世銀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