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某一個地方,一抹清瘦的身影站在雨中瑟瑟發抖。


    程初藍站在這座氣勢恢宏的別墅門口,雨勢越來越大,她的心也越來越冷。她手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美麗的雙眸裏滿是怨恨和陰冷,她冷笑著跟腹中的寶寶說話,“寶寶,你放心,媽咪不會讓你爹地被別人的女人搶走。媽咪絕對不會的……”


    夜裏十一點,一束刺眼的燈光射過來。隨即黑色賓利車在別墅門口停下,蔣維澤坐在駕駛座上輕輕的歎了口氣,伸手輕揉太陽穴,瘦削的臉上滿是疲憊之色。良久,他推開車門,將自己的西裝外套隨意的披在肩上,融入茫茫雨簾當中。


    走了幾步,他恍然發現周遭的氛圍不對。


    黑暗中有一雙充滿了怨怒的眼睛一直盯著他,警惕的停下腳步,竟然看見了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麵孔。黑眸中閃過一抹震驚,隨即怒然的喊道,“程初藍?是你?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


    程初藍全身被雨淋濕了,像是一隻落湯雞一樣站在雨裏瑟瑟發抖,麵對蔣維澤的質問,她冷冷的勾唇,眼底泛著寒光。


    蔣維澤下一秒便恍然,眸底閃過一抹強烈的憤怒,將身上的西裝甩開了去,“程初藍,你又跟蹤我?你到底想怎麽樣?”四年來這樣跟蹤的戲碼其實他已經習慣了,但是卻沒有哪一次這樣憤怒過。因為,前幾天他才將初藍送迴s市的家裏,去醫院產檢的時候,醫生已經明確的告訴她胎象不穩,讓她好好的休息。可是,這才幾天,她竟然又開始上演跟蹤戲碼了?


    程初藍見這個一向文質彬彬的男人憤怒的瞪著眼睛,眼裏閃爍著厭惡和暴躁的時候,以為男人是被戳破了真相而惱羞成怒了。手中的皮包狠狠的砸了過來,電閃雷鳴的夜晚響起了她的痛苦的吼聲,“蔣維澤,你心虛了是嗎?如果我不跟蹤你,我怎麽知道駱純一直都在你的公司裏上班?如果我不跟蹤你,我怎麽能知道你還背著我買了這樣一幢氣勢恢宏的別墅?歐式風,有遊泳池,周遭種滿了花花草草,這都是駱純喜歡的居住因素。蔣維澤,我真的想不到你能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你什麽時候跟駱純藕斷絲連的?你到底隱瞞了我多久?你告訴我!!!!快點告訴我!!!!”


    最新款的lv包包上麵鑲嵌著流行的鉚釘元素,就那樣直直的砸在蔣維澤的腦袋上,他伸手去擋,已經晚了,腦袋一陣麻木的疼痛過後,他摸到了一股粘稠的液體。


    墨黑的眼瞳裏燃起猩紅的怒色,看著程初藍的眼神裏夾著壓抑的不滿,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冷笑著,“程初藍,你怎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究竟是怎麽了?以前的你美麗大方,從容優雅,現在的你尖酸刻薄,多疑猜忌,咄咄逼人,你真讓我好失望……”


    “夠了!!!!你怎麽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麽樣的事情?你背著我跟駱純藕斷絲連,我還能從容大方的起來?你告訴我,你到底什麽時候跟駱純好上的?是不是你將她安排在銷售部工作的?你說!說啊啊啊!!!!”程初藍發絲散亂,被雨淋濕貼在身上,那樣子說不出的狼狽。對著蔣維澤一陣歇斯底裏的吼叫,失控的搖晃著他的手臂。


    蔣維澤額頭上的血液混合著雨水滴了下來,滴到程初藍的手臂上,她有那麽一瞬間的心疼,隻是瞬間被憤怒淹沒了。


    最近她越來越不安,看著自己越來越憔悴的臉色,她也越來越沒有安全感。自從拍到他跟駱純那個踐人的合照之後,她的心都皺成了一團。每天她看著照片,猜測著照片裏的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到底在幹些什麽。她真的快被這樣無邊無際的猜忌折磨的瘋了。


    所以,她才買通了醫生謊稱胎象不穩。蔣維澤以為她安心在家養胎,毫無防備,她趁機跟蹤他。果不其然,她竟然發現了這樣驚天的秘密。上午跟蹤他,發現了駱純竟然一直在他的公司裏麵上班,晚上跟蹤他,竟然又發現了這一幢他從未提起的別墅。這兩個發現,真的讓她瘋狂了。


    她就一直站在雨中等他,一直等著,心痛的麻木了。


    蔣維澤看見這樣歇斯底裏跟瘋子沒有差別的妻子,痛苦的閉上眼睛,僅僅四年而已,程初藍怎麽會變成這樣?哪裏還有半點曾經的優雅和動人可言?這些年,她一直吵鬧,一直猜忌,他一直退讓。不是沒有後悔過,可是,事情走到這一步,有些事情已經身不由己了。尤其是婚姻上升到蔣家程家門當戶對,強強聯姻的境界之後,他一個人的快樂似乎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再說了,娶程初藍是他自己當初的選擇。既然選擇了,而且為選擇套上了婚姻的枷鎖之後,選擇過後的代價他就要自己去承受。


    所以,她吵鬧她猜忌,他都退讓著。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工作上麵,他想要用事業的成功去獲得滿足感。


    可是,盡管這樣。她還是不滿足,她還是變本加厲了,尤其是在懷孕之後。她跟蹤,偷/拍,這樣下著雨的夜晚竟然不顧孩子的安危跟他胡鬧。


    嘴角的冷笑弧度加劇,眼底閃過一抹挫敗和懊惱。他怎麽就會把曾經充滿希冀的婚姻經營的一敗塗地了?


    “蔣維澤,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蛋!你快點說話,你告訴我,你跟駱純那個踐人是什麽時候又好上的?我這樣愛你,還懷著你的孩子,你怎麽忍心這樣對我?你背叛我,踐踏我的愛,你心裏會不會有愧疚?上一次的照片,你說是偶遇,我選擇相信你。我那麽傻傻的選擇不追究,可是結果怎樣?結果就是駱純一直在你的公司裏工作!現在你還要編出怎樣的借口來糊弄我?你說話啊!!!!!”程初藍情緒一度失控到極點,夜空中迴蕩著她尖銳的吼叫聲。


    蔣維澤滿是疲倦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有些疲憊不堪的看著她,“如果我跟你解釋,我之前完全不知道駱純就在我的公司工作你會相信嗎?如果我再跟你解釋,這幢別墅跟駱純沒有任何關係你會信嗎?”


    程初藍冷笑,“不可能!我不是傻子!別把我當傻子!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巧合偶遇?蔣維澤,你把我當成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了!!!!”


    蔣維澤一點也不意外,就知道她不會相信。她的情緒已經偏激成這樣,又怎麽會相信他的解釋?


    程初藍因為憤怒身子顫抖的更厲害,胸口起伏的也厲害,昏黃的路燈倒影出她蒼白的不像話的臉色。原本美麗的眼眸裏滿是怨怒,憤然的盯著他,像是要把他吞進腹中一般。


    他一字一句,冷笑道,“程初藍,我真的努力想跟你好好經營這段婚姻。可是,你為什麽不懂婚姻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婚姻最重要的是信任,信任你懂嗎?婚姻需要的是信任,不是跟蹤猜忌胡鬧和爭吵。你這樣不會累嗎?”他每天辛苦的工作,迴來就要應對她的盤問爭吵,真心覺得很疲憊。


    今天一天他都有些不在狀態,原本應該很早就能完成的工作,一直到迴來之前才完成。本想著迴家洗個澡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繼續工作,豈料在家門口竟然又遇到程初藍了。接下來又是一通漫無邊際的爭吵……


    這生活,真的很累!


    他的話清晰的迴蕩在程初藍的耳邊,她的眼角閃過一絲苦澀的笑容,她這樣整天神經緊繃肯定會累?尤其是她還是一個孕婦,肯定會覺得身心疲憊。可是,她每每都會發現端倪,讓她如何能放心?他的事業越來越成功,他越來越成功,也越來越矚目,她又怎麽能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她做不到啊!


    “初藍,不要再鬧了。進去洗洗睡吧。”蔣維澤沉默了半響後,終於忍著怒氣,選擇退讓。素來他都不是一個狠心的男人,尤其是麵對著自己的骨肉。程初藍縱然有千錯萬錯,但是她肚子裏懷著他的孩子。上次陪她去做產檢,他甚至都看見小生命會揮舞小手了。


    看在孩子的份上,他把所有的苦和無奈吞進肚子裏。


    伸手去拉程初藍,被她甩開,她後退著,冷笑,“我在乎你,愛你,竟都被你看成是胡鬧?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是不是我看著你在外麵玩女人,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叫對你信任?”


    蔣維澤的身子僵了僵,冷道,“本沒有那迴事,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程初藍儼然不相信,站了幾個小時的疲憊身軀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有些趔趄的後退著。


    蔣維澤一把上前拉著她,看著她隆起的腹部,眼底的怒火被慌亂代替,“你怎樣了?”


    程初藍氣的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再加上站了這麽久,實在是虛弱的很,慢慢的倒在他的懷裏。


    蔣維澤一把抱起她,她虛弱的張開雙唇,“蔣維澤,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女人是我程初藍。我可以為你去死……我千辛萬苦才嫁給你,我絕不會讓別的女人搶走你……”


    他沉沉的看著懷中虛弱的女人,心沉甸甸的,突然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隻是慌亂的將昏倒的她抱上車,然後發動引擎猛踩油門————


    一場歇斯底裏的瘋狂爭吵,最終淹沒在傾盆大雨當中。


    雨水衝刷了爭吵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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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市第一醫院。


    程初藍安靜的躺在病*上,蒼白的臉色幾乎要跟白色的*單融為一體。


    雖然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但是她的身子沒有絲毫的豐盈,相反的卻消瘦了不少。唯有小腹隆起,才看的出是一個孕婦。


    蔣維澤守在*邊,*未眠。耳邊一直迴蕩著醫生的話,孕婦情緒不宜太過激動,更加不能餓著累著。孩子暫時沒什麽問題,但是以後一定要注意。可不是每次都是這樣幸運的……


    這些話就像是魔咒一樣摧殘著他的神經,對於程初藍肚子的孩子他是期待的,蔣家的所有人都是期待的。所以,當他抱著初藍進了搶救室醫生說孩子可能有問題的時候,他很害怕很慌亂。


    初藍的父母知道女兒住院後,氣的在電話裏一陣猛後,程老爺子甚至威脅道,“要是不照顧好我女兒,我讓你蔣家一輩子不得安寧。”


    此刻,他的眉頭緊鎖著。當婚姻牽扯到兩家的利益和商業價值之後,婚姻本身就沒有那麽單純了。他承認當初移情初藍的時候,一部分是因為那時候的初藍的確美麗動人,嫵媚又迷人,還有一小部分是因為程家的家世。當初蔣家人是極力反對他跟駱純定親的,但是那時候他憑著滿腔熱血堅持跟駱純定親。後來,在商場上遇到問題孤立無助的時候,他彷徨了。


    最終,他舍棄了駱純,跟嫵媚熱情的初藍結婚了。對於他跟初藍的婚事,蔣家人很是讚同。兩家的門當戶對,實力相當,結為親家互幫互助在事業上共創輝煌。四年過去了,他也曾後悔過拋棄了駱純那樣的好女孩,但是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無法迴頭了。


    如今,初藍懷孕了,他更加不能不顧及她肚子裏的孩子。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走到窗前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吩咐道,“把我在花園小區購置別墅的房屋合同還有房產證都送到醫院來。”


    躺在病*上的程初藍手指頭動了動,蔣維澤連忙掛斷了電話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聲線有些沙啞的問,“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程初藍眨了眨幹澀的眼睛,環視四周,滿眼看上去都是一片茫然的白色,鼻息裏還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驚恐的睜大眼睛,連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發現孩子還在時,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出來。


    想來昨夜是太激動了,竟然站在雨中淋了那麽久。如今冷靜下來,突然覺得自己好不稱職。如果肚子裏的孩子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她會恨死自己的。冷靜下來之後,才意識到昨晚瘋狂爭吵的行為是多麽的不理智。維澤真的跟駱純藕斷絲連,那樣的爭吵又能有什麽用?隻是,昨天看見那樣的畫麵,她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好像,這幾年來她越來越容易衝動……


    “孩子沒事,放心吧!”蔣維澤看著她的舉動,心底一陣的抽疼。或許初藍是因為太愛他了,才會這樣偏激。偏激的讓人無奈又心疼……


    四年的相處,要說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曾經的初藍也給過他戀愛的甜蜜,新婚的滿足,還有家庭的溫暖。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曾經的幸福慢慢的變了。向初藍求婚的時候,他是憧憬著幸福的,給她戴上婚戒的那一刻,他也是愛她的。隻是,如今這份愛好像已經漸漸的被爭吵覆蓋了。


    如果有可能,他是很想迴到最初的幸福時光。


    程初藍平靜之後,見到如此溫柔的蔣維澤,眼淚就那麽情不自禁的滑落下來。


    蔣維澤順手抽出紙巾給她擦拭淚水,安慰道,“不哭了,餓嗎?我去你買吃的去。”


    程初藍攔著他的手,定定的看著他,良久才沙啞著聲音問,“維澤,我愛你,我真的好害怕你背叛我。我更加害怕你跟駱純之間再發生點什麽……那樣我真的會受不了的……你知道嗎?”


    蔣維澤點頭,示意她不用說,他心裏明白。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響了。


    蔣維澤猜到是助理來了,應道,“進來。”


    助理拿著購房合同,還有房產證推門進來,將東西恭敬的放下,便出去了。


    蔣維澤拿著房產證打開給程初藍看……


    程初藍原本黯淡無關的眸子瞬間亮起了一束光芒,房產證……房產證上麵竟然寫的是她的名字?


    蔣維澤眸底浮現一抹柔和的光芒,解釋道,“這套別墅原本是打算送給你和肚子裏的孩子的,想著以後我可能重點發展t市的業務,你跟孩子一直住酒店肯定也不會習慣。所以就買下了這幢別墅,一直沒有告訴你,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程初藍的淚水滾滾而下,突然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唇瓣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他又道,“至於駱純,真是隻是偶遇。在俱樂部門口我無意中遇到她,不過你放心,她對我避之不及。你曾經是她的好朋友,你應該了解她的性格,她是那種打死都不會卑微迴頭的人。現在的她對我不屑一顧,我們又怎麽可能藕斷絲連?她在我公司上班,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四年過去了,駱純說不定已經有了自己新的感情生活。你不要捕風捉影,不要那麽不理智,你冷靜下來分析一下。我跟駱純還有可能嗎?她四年沒有消息,說明她痛恨過去。她的過去是我們造成的,她又怎麽會原諒我們?又怎麽會跟我藕斷絲連?”


    平靜下來的程初藍也恢複了理智,維澤說的話,她一字一句斟酌,發現維澤說的似乎挺對的。駱純的確不是那樣卑微的女人,她堅強卻也高傲。她跟維澤之間應該沒有什麽事情發生,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巧合?


    提到駱純的時候,蔣維澤的心微微的疼痛,但是表麵上他還是不動聲色的勸慰著初藍。也許有些感情隻適合壓在心底…………


    程初藍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維澤,想要從他的眼神裏判斷他的話。她看了很久,也尋找不到一絲撒謊或者心虛的痕跡。他的眼神平靜無波,像是在述說著別人的故事。難得真的是她錯怪他了?


    “初藍,在我心裏你是一個大度優雅又迷人的女人。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已經是蔣太太了。以後對我多點信任好嗎?無端的猜忌和爭吵,隻會讓婚姻出現裂痕。”蔣維澤誘導著她,希望她能迴到最初。


    看見他布滿血絲的眼眸,看見他額頭上被自己砸的傷疤,看著他眼底的緊張,她的心突然好疼,好自責。所以,控製不住的流淚……


    她一直這樣找各種借口爭吵,這四年內的爭吵已經多的記不清了。每一次他都不會跟她吵,他隻是沉默。等她吵完了,鬧夠了,他上前道歉哄她。


    對方明顯的一楞,繼而沉默了幾秒,沙啞著聲音問,“你看見她們母女了?”


    “對,我看見了。就在c城看見她們母女了,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程初藍失控的大吼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你肯定看錯了!”電話那端的男人不假思索的迴答。


    程初藍在男人篤定的語氣中,稍稍的平靜了一點,她吸了口氣,然後對著電話命令道,“不管怎樣,你今天就趕來c城,你一定要弄到駱純跟那個女孩的頭發拿去做dna鑒定。我不允許有一點點的疏忽,隻要dna鑒定報告放在我麵前,我才能相信那不是駱純的女兒。”


    電話裏的男人又沉默了一會,然後低低的譏諷道,“程初藍,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麽要聽你的?駱純的女兒活著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一定要趕盡殺絕?你搶了她的男朋友,還要如此容不下她?”


    程初藍冷冷的勾起唇角,“你可以不聽我的,不過,前提是你能承擔的起後果。別忘了,四年前是幫了我……”


    電話那端的男人敏感的神經瞬間被挑起,對著電話粗暴的吼道,“閉嘴!不要再跟我提那件事!”


    “我可以不提,前提是你必須幫我確認駱純的女兒是不是還活著?”程初藍緊握著電話,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早晨病房門口的那溫馨燦爛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眸,她要確認那個小女孩究竟是不是駱純的女兒。如果真的是她女兒,她一定不會讓她們母女就這樣幸福下去。


    駱純這個踐人已經不配得到幸福,她越是幸福,自己就越是恨她,越是要毀掉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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