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珊珊眸底的火花已經積聚成火山了,一個箭步衝上前擋在車麵前,“不準走!不準丟下我!祁逸堯你隻能是我的!!!!!”


    祁逸堯眉頭微蹙,先是為駱純扣好安全帶,然後再扣自己的。眸光陰冷而森然,嘴角始終噙著不以為然的弧度,淡淡的掃向車頭的歐陽珊珊。


    歐陽珊珊的理智早就被火山給融化了,她緊緊的貼在車頭上,跺著腳哭鬧著,“我不準你們走!逸堯哥我不準你帶這個踐人迴家,我討厭她!我比她優秀,我是市長千金,我又是留學歸來,我哪裏都比你身邊那個踐人優秀!你應該喜歡我才對!”


    祁逸堯眸底一波又一波的寒光四射,握著方向盤的手臂青筋暴突出來,對於她的無理取鬧很是無語,如果她是個男人他早就衝下去揍他了。可是,她是女人。他這個人有個原則,那就是從來不打女人。


    駱純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直冷眼看著車前那張因為憤怒而稍稍扭曲的臉蛋。程初藍的妹妹無理取鬧的程度跟程初藍本人還真有點相似,市長千金怎麽了?留學歸來又怎麽樣?長的漂亮又怎樣?愛情從來沒有道理可言,更加不能用應該或是不應該來定論的。愛情就是一種緣分,一瞬間四眸相對,心底悸動的頻率都是相似的。這便是愛情……


    歐陽珊珊被駱純一直不屑的眸光看的有些惱怒,暴躁的罵道,“駱純,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踐人。你不要得意,我的逸堯哥你搶不走的!踐人,不要臉!”


    此刻的她哪裏還有半點市長千金該有的修養和禮貌,簡直就像是一個被占有欲逼瘋了的瘋婆子。不顧來往車輛裏露出的鄙夷眸光,擋在車前怒吼著。


    祁逸堯俊臉上像是被墨燃了一般,踐人這兩個字尤其刺耳。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麵,然後猛按喇叭。


    歐陽珊珊痛苦的閉上眼睛眸,被吵的捂住耳朵,就是豁出命去擋著不讓開。


    祁逸堯眉峰緊擰,一腳踢開車門,跳下車來。


    歐陽珊珊見他下車,眸底閃過一抹亮光,連忙撲上去,“逸堯哥,我們從小青梅竹馬。你不可能對我這麽殘忍的對不對?你剛才對我說的都是氣話對不對?”


    祁逸堯眸底翻騰著怒火,手臂一擋,就將投懷送抱的歐陽珊珊給撞了迴去。


    歐陽珊珊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一邊抹眼淚,一邊哭著,“祁逸堯……你不要對我這麽殘忍好不好?我告訴你,你車上那個女人不是什麽好女人。你遲早會後悔的。”


    祁逸堯挑眉冷冷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充滿了威懾力,“歐陽珊珊,別在我車前丟人現眼。我命令你馬上給我讓開!”


    “不讓,不讓!”歐陽珊珊耍賴的本事最厲害,“我就不讓,我偏不讓!”


    祁逸堯額際的青筋突突的跳著,有一種憤怒的情緒想要爆發出來。可惜,顧忌到她是個女孩。隻能隱忍著……


    豈料,歐陽珊珊並不識趣。一轉臉便又把在祁逸堯這邊受到的冷落都轉移到駱純身上,“駱純,你個踐人!你憑什麽坐在那個位置上?逸堯哥是我的,他這輩子隻能是我歐陽珊珊的老公!我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可以嫁給他!”


    駱純冷笑,微微轉過身子探出車窗淡淡的笑道,“歐陽珊珊,你嫁不嫁是你的事情,娶不娶是祁逸堯的事情,都跟我沒有關係。不過,說句很實在的話。任何男人都不會想娶一個在大馬路上撒潑耍賴的瘋婆子。”


    歐陽珊珊被諷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拿起包包就向駱純的腦袋砸去。


    祁逸堯一把抓住她,然後把她甩到一邊,眸底的怒意已經熊熊的燃燒了,隻是有一點點大男人不打女人的底線,“歐陽珊珊,別找死!”


    歐陽珊珊被甩疼了,躺在地上哀嚎,“逸堯哥……你打我……你怎麽能打你未來的老婆?你怎麽能這樣?”


    祁逸堯的臉色已經黑透了,他什麽時候承認她是未來老婆了?彼時的他,真的感覺自己遇見了一個刁蠻的瘋婆子。理都理不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後,快速的迴到駕駛室。


    歐陽珊珊卻也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連滾帶爬的爬到車前,“祁逸堯,我就是不想你走,不準你走!!!!”


    祁逸堯眸底一絲危險氣息逼近,已經準備發動車子了。


    歐陽珊珊篤定了祁逸堯不敢從她身上撞上去,別說他們是從小青梅竹馬的關係了,就是一個陌生人也不能這樣無情吧?所以,她才這樣肆無忌憚。內心充滿了慌亂和無助的她,隻能這樣蠻橫的發泄自己的情緒了。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委屈的她,也隻能用這樣無理取鬧的方式才能換取他的一點點注意力了。


    祁逸堯從來不是那種被威脅的人,何況他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嘴角勾起陰冷的弧度,握緊方向盤,車輪微微轉動。


    駱純嚇了一跳,連忙按住男人的手臂。人在衝動的時候難免會做出一些無可挽迴的事情,歐陽珊珊雖然討厭,但是再討厭也不至於喪命。最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男人的雙手沾上鮮血。


    歐陽珊珊直接嚇的從地上彈了起來,眸底閃著驚恐,怔怔的看著祁逸堯。似乎沒有想到他真的打算發動車子了。


    祁逸堯將車停下,然後滑下車窗,陰冷的笑道,“歐陽珊珊,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威脅。最後問你一次,讓不讓?”


    歐陽珊珊唿吸微微急促,眸光閃了閃,卻固執的仰起下巴,“不讓……我……不讓……”這幾個字,已然沒有了之前的堅決和囂張。


    祁逸堯嘴角陰冷的弧度加劇,微微點頭,眸底一片霸氣和狠戻,“很好,歐陽珊珊。我祁逸堯不介意出一起車禍,可是,有些結果你想學著承擔。你可以試想一下,你會不會介意車禍後毀容?或者是缺胳膊少腿變成殘疾人?又或者是一命嗚唿後歐陽市長跟歐陽夫人會不會介意沒了唯一的女兒日子沒發過了?”、


    歐陽珊珊的身子晃了晃,腦海中飛快的閃過那些畫麵。車禍後毀容醜的讓人不忍目睹,缺胳膊少腿後她還怎麽活?萬一她要是真的死了,爹地媽咪會不會傷心難過死啊?還有……她死了就真的沒有辦法得到逸堯哥了。


    “歐陽珊珊,你想清楚沒有?想清楚了,我就發動了。”祁逸堯語氣冰寒,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說著如此殘忍的話語,就好像在告知別人明天天氣不好要下雨一般。


    而祁逸堯說這些話的時候,駱純也很冷靜,隻是靜靜的看著男人。仿佛在欣賞他完美的五官……


    歐陽珊珊的臉色已經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了,身子如同風中細枝,不停的顫動著。


    祁逸堯猛的一按喇叭,刺耳的聲音嚇的她後退了幾步癱倒在地。車子一個左旋後,優雅的魚貫進黑夜之中。留下歐陽珊珊一個人獨自哭泣……


    大約開出半公裏之後,祁逸堯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還是歐陽珊珊的。頓時眉心緊蹙,疲憊感十足。深吸了一口氣,單手握方向盤,一手將手機卡彈出來扔到車窗外,整個過程中動作一氣嗬成,優雅又利落。


    暗夜,路邊的燈光稀稀落落的灑進車廂內,照在男人那張俊臉上。忖的他五官越發的立體深邃,好似天生有優越感的王者。


    駱純的心突然就像是綻放了一朵煙花,五彩繽紛的色彩填滿心房。剛才男人一瞬間的動作,足以說明了一切。如今,車行駛在迴家的路上。他沉穩冷靜,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自己倒有點不好意思了,現在冷靜的迴想起來。倒覺得自己有些魯莽,不明所以的就鬧起來了。


    可是,當時她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看見那些含情脈脈的短信後,所有的理智都不見了,心裏頓時騰起一串火苗。


    車廂內,充滿了靜謐。


    平時男人話就不多,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她挑起話題。這會,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半響,她輕咳了一聲,看著車窗外的夜幕,低語道,“呃……夜幕上的星星挺美的……”


    “月光也不錯……”


    祁逸堯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專心的開車,目光平視前方。


    駱純臉紅了紅,身子往靠椅上麵靠了靠,偷偷的看了男人一眼。


    其實,此時的祁逸堯唇角已經微微上揚了。在女人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想笑了。隻是一直忍著,不給她一點小小的冷落,她不會意識到今晚有點過分。當然,她吃醋其實他挺開心的。隻是她吃醋的時候太愛鑽牛角尖了,簡直是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留。她氣的要離家出走的時候,他心底真是又急又惱。如果不是突然想到帶她來見歐陽珊珊,這場莫須有的鬧劇還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駱純倚在靠椅上,歪著腦袋看男人。路邊的燈光照在男人有力的手臂上,手臂那處有清晰的牙齒印,甚至還透著隱隱的血跡。她的心口微微一顫,這是她剛才咬的?她怎麽會用那麽大的力氣?那壓印那麽深……一定很痛吧?


    心裏有些懊惱,下意識的去抽車裏的濕巾紙幫男人手臂上隱隱的血跡小心翼翼的擦幹淨。澄清的眸底透著一絲內疚和心疼……


    祁逸堯低頭看了她一眼,終於開口道,“怎麽?現在知道心疼了?”


    駱純臉一紅,連忙否認道,“才沒有……誰心疼你了?誰讓你在外麵亂搞桃花了?咬死你都活該。”


    祁逸堯眸光微微一沉,“女人,講點道理。事情的全部你都已經了解清楚了,不準再胡鬧。”


    駱純心底的委屈和憤怒當然都消掉了,不過嘴上還是有必要逞能的,“我哪有不講道理,我是這個世界上最通情達理的女人。”


    其實,男人能為她做到這個份上她心底是蠻感動的。為了讓她相信,親自把她帶過來跟歐陽珊珊見麵,為了跟歐陽珊珊斷絕一切往來,還果斷的把手機卡扔了。


    想到那張手機卡,她有些心疼的蹙眉,“其實你之前那個號碼挺好的,扔掉怪可惜的。”


    祁逸堯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然後霸氣的道,“寧願可惜,也不要給你任何爭吵的機會。我不想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影響我們的生活,影響我們的心情。”他扔掉的那個手機卡上麵存了很多重要客戶的電話號碼,扔掉的確有些麻煩。但是為了避免“家裏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扔掉。


    他的迴答,駱純顯然很滿意,嘴角勾起一絲輕柔的笑容。


    祁逸堯見她終於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以後不要跟我胡鬧,我不是那沾花惹草的男人。”這是實話,如果他是那種男人。歐陽珊珊也不會追他這麽多年,都換不來他一個眼神。他天生性格冷,雖然事業很成功,但是不喜歡跟女人玩曖/昧遊戲。經過四年前的事情後,他對女人更加沒有興趣了。隻是……駱純是個意外。


    這一瞬間,駱純從男人溫柔的動作,*溺的眸光中感覺到了幸福。暖暖的,淡淡的,綿綿的幸福,就像是清澈的泉水流動在心尖上撞擊出美妙的樂章。


    “剛才怎麽不害怕我真的撞向歐陽珊珊?”沉默了一小會,男人又問。


    駱純淺笑,笑容淡雅迷人,“一開始我有些緊張,後麵我就不會了。因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為人。你表麵上看上去冷冷冰冰的,其實你的血是有溫度的,你不會真的忍心撞歐陽珊珊的。”


    祁逸堯勾唇看她,眸底閃過一抹戲謔,“現在又相信我了?之前在家裏是誰嚷著永遠都不會再相信我了?”


    駱純臉又紅了,瞪了男人一眼,又給了他一拳,“祁逸堯,你真討厭。”


    祁逸堯眸底閃爍著暖暖的光芒,伸手抓住女人的拳頭,順勢將她摟緊懷裏,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霸道而自信的道,“駱純,以後你記住了。我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以後不要為了這種事情跟我鬧。當然我自身也會做的滴水不漏,讓你不會有機會跟我鬧的。”


    這一瞬間,駱純的心底是甜蜜的,眸底閃爍的都是欣慰的光芒。這應該是男人的承諾吧,這是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承諾。這個承諾成功的讓她的心扉更加敞開……


    一路上,祁逸堯就這樣一手抱著駱純一手握方向盤。所幸,他開車技術過硬。


    駱純有試著掙脫,可是男人就是要抱著他。


    迴到家裏,可愛的小優璿仍然在睡夢中,她壓根不知道爹地媽咪之間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戰爭。


    駱純有些抱歉的親了女兒一口,兩個大人吵架就這樣把娃娃一個人扔在家裏,想來心底還真挺愧疚的。


    客廳裏雜亂無章,剛才吵架不小心撞到茶幾書櫃之類的,東西都弄亂了。深吸了一口氣,就開始收拾起來。


    祁逸堯一把拉過她,*溺的在她鼻翼上刮了刮,“行了,別別扭了。明天再打掃吧。”


    駱純不肯,平時她都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住著才舒服。她笑了笑,“我還是先打掃幹淨吧,你剛才不是有工作沒有完成嗎?你先去忙工作,工作完成了我也打掃好了。”


    祁逸堯微微一蹙眉,還真有非常重要的工作要處理,繼而點頭,“恩。”


    男人迴到臥室忙工作,女人在客廳裏收拾家,一場大戰就這樣在男人的誠摯和機智中平息了下來。


    駱純將家裏收拾好了之後,男人的工作還沒有忙完,她湊過頭大致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合同郵件之類的。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半了。眸底有一抹歉意閃過,如果不是之前鬧了一場,男人的工作也就不會耽誤了。深怕打擾到男人,小心翼翼的在chuang邊上躺下,也不說話,隻是拿著一本書在看。可是,心思已然不在書上。而是在迴憶剛才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麽了,自從認識祁逸堯後,她修行了四年的道行就失效了。她變的越來越不像駱純了,一貫的冷靜和成熟都沒了……


    在chuang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睡的不舒服。


    埋頭工作的男人看了一眼女人後,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眸底閃過一絲*溺,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駱純搖頭,“不要,你工作吧。”


    祁逸堯投以一記不容置疑的眼神,“過來睡。”


    駱純乖乖的躺在他身邊,手臂摟著他的腰肢,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才滿足的閉上眼睛。沒一會就睡著的她,嘴角微微上揚著,眼角眉梢流露出的都是慢慢的幸福。


    祁逸堯任由女人抱著,一隻手在操縱鍵盤,雖然辛苦卻也踏實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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