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逸堯第一次這樣用心的哄一個女人,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隻是越來越用力的抱緊她,搖晃著她的身子,“駱純,你別這麽激動,你聽我說好不好?”


    駱純嘲弄的勾唇,冷笑,“我聽你說什麽?聽你繼續編著謊話?聽你說那是廣告信息?祁逸堯,你別把我的信任當成愚蠢好不好?”


    這句話讓祁逸堯的身子微微一顫,眸光一緊,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嗓音裏夾著一絲懇切,“駱純,別這樣說。”聽她這樣說,他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


    其實,他也很無辜。今晚的事情純屬躺著也中槍,他的號碼從來沒有告訴歐陽珊珊過。但是她就是有本事弄到他的電話號碼,偶爾給他發幾條信息,他從來沒有迴應過。今晚不知道歐陽珊珊抽什麽風,沒完沒了的發這些讓他厭煩的短信。


    男人灼熱的唿吸,還有熟悉的懷抱都近在咫尺,可駱純心底空落落的酸澀澀的。竟感覺那麽遙遠,遙遠到她伸手想抓都抓不住。眼淚不爭氣的滑落,這個時候的她是有些鄙視自己的。修煉了四年,為心門上了鎖。可是,短短三個月。她就失去了理智,心門竟為祁逸堯解鎖。情不自禁的將他裝進心裏,才發現他竟有訂婚對象。那她算什麽?前幾天深情款款的表白又算什麽?


    他還真是殘忍,在她心動的時候,狠狠的給她一擊。疼的她撕心裂肺……


    她的淚水滑落到他的手臂上,心弦狠狠一顫,強行將她的身子扳過來,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為她擦拭淚水,“駱純,別哭好不好?”以前他最厭煩的就是女人的淚水,覺得女人最沒出息了,遇到一丁點的事情就知道哭。可是,自從認識駱純之後。他才知道原來女人的淚水也會讓人心疼……


    駱純咬牙,倔強的轉過臉去,“我沒哭。”


    祁逸堯順勢坐到沙發上,將她按坐在自己的雙腿上,眸光切切,嗓音低沉,“女人,今晚騙你是我不對。但不是我的初衷,我隻是不想因為這麽個無關痛癢的人發來的短信搞得我們不開心。”


    駱純又冷笑,“無關痛癢?你確定?”


    祁逸堯眸光堅定,眸底倒影著她蒼白的麵容,語氣肯定,“確定。”歐陽珊珊對於他來說的確就是無關痛癢的人,這些年她一直追著他粘著他。他從未給過迴應,不知道為何她就是不知疲倦。


    “是不是在她麵前我也成了無關痛癢的人?是不是?”駱純眸光含著嘲諷,譏誚道。


    祁逸堯眸光一沉,眉頭微蹙,“駱純,你胡說什麽?”


    這一刻,駱純真的有想打人的衝動。但是她是有修養的女人,不想把自己變成潑婦。所以,她隻是狠狠的瞪著男人,試圖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祁逸堯卻一點不肯鬆懈,緊緊的抱著她。


    男女的力道本就懸殊,駱純掙脫的累了,也沒有從男人懷中掙脫出來,她怒了,“祁逸堯,你鬆開我好不好?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還抱著我幹嘛?我真想不明白,你怎麽會是這種男人?”


    未婚妻三個字讓祁逸堯的臉色頓時僵住了,眉頭緊蹙,疑惑的問,“未婚妻?什麽未婚妻?”


    駱純的怒火已經燃燒到頂端了,咬牙切齒的罵道,“祁逸堯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裝?”


    祁逸堯眸底隱隱跳躍著怒火,放開駱純大步走向臥室把手機拿出來,打開那幾條短信後,臉色已經鐵青了。真的沒有想到歐陽珊珊這麽過分,竟然連未婚妻這種話都搬出來亂說。


    氣的他差點就摔了手機,不過一想到如果摔了手機就更加說不清了,隻得隱忍著怒火走迴客廳。


    剛走到客廳,臉色就緊繃了起來。因為氣急的駱純正拿著晚上給他買的新衣服往樓下扔。


    一個箭步衝上前,搶下她手中的衣服,“女人,你想幹嘛?”


    駱純臉色陰沉著,憤怒的瞪著他,“我真是有眼無珠,我怎麽會認識你這種男人?”


    祁逸堯一把將她推到牆角,禁錮在牆壁跟他的懷抱中間,“女人,你聽我解釋好不好?那些信息都是歐陽珊珊發來的,她家跟我家是世交,從小我們就認識。”


    駱純心底那條酸澀的河流更加洶湧了,xiong口堵的慌,“原來還是青梅竹馬?”


    祁逸堯眸光暗了暗,禁錮住女人的懷抱又緊了幾分,“閉嘴,聽我說。歐陽珊珊從小跟我一起長大,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在追我,一直黏著我。我用了各種方法都沒用,她就是那麽固執。至於她發我的這些短信,都是她單方麵的情感,我從未給過任何迴應。”


    他的解釋在駱純眼裏都成了掩飾,她不相信,喃喃的搖頭,“單方麵的情感是嗎?從未有過迴應是嗎?那她怎麽會發這麽多短信過來?一條比一條露骨?還問訂婚好嗎?嗬嗬……祁逸堯,我不是傻瓜!”


    祁逸堯臉色沉了沉,眸底的暗火在跳躍,“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歐陽珊珊是怎麽想的,這麽久以來他從未給過任何迴應,可是她就是孜孜不倦。他又怎麽會知道她為什麽抽風的給他發這麽多短信?還荒謬的問什麽時候訂婚?真是可笑。


    他要訂婚結婚的對象從來都不是歐陽珊珊,這個問題他不止一次明確的告訴過她。他不是一個喜歡玩曖/昧的男人,尤其是對這種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小妹類型的更加沒有興趣。


    “嗬嗬……不知道?”駱純冷笑,對著他的胳膊就狠狠的咬下去。


    祁逸堯眉峰擰緊,卻沒有躲一直站著讓她咬。


    駱純很用力的咬下去,像是要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男人的胳膊上。男人的手臂緊繃著,口中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心口狠狠的一顫才鬆開。


    他的手臂已然一片鮮紅,斑斑的血跡流下來。


    駱純捂著嘴巴,不說話,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祁逸堯胡亂的抽出兩張紙巾擦去血跡,然後細致的為女人擦拭臉上的淚水,嗓音夾著一絲心疼和一絲抱歉,“相信我好嗎?我對她的感情從來沒有過迴應。”


    駱純搖頭,喃喃的道,“我隻相信我的眼睛。”


    祁逸堯真的急了,肚子裏也憋了一團火,下意識的搖晃著她的身子,“駱純,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怎麽不講道理了?”駱純苦笑,“你自己有了家裏認可的未婚妻,大半夜的發著這麽煽情的短信,到頭來還是我不講道理了是嗎?祁逸堯,你怎麽能混蛋到這種程度?”


    祁逸堯將她往懷裏摟緊了幾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發誓……”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茶幾上的手機又響了。這才不是短信,而是電話,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駱純眸底閃過強烈的憤怒恨恨的瞪著男人,祁逸堯看見這個號碼時,眸底已經快然起火花了。他不想接這個電話,手機卻在固執的響鈴震動著。


    “怎麽?不敢接了?心虛了?”駱純冷笑著問他,“要不要我給你留點私人空間說悄悄話?”


    祁逸堯臉上閃過一層冰霜,然後接通了電話直接按了免提,“什麽事?”


    “祁逸哥……還沒有睡吧?我想你了……剛才我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見小時候我受傷了你背著我跑了幾條街找到一家診所為我包紮傷口。還記得那時候醫生為我包紮的時候我疼的哭了,你溫柔的拉著我的手為我擦眼淚,我好感動,像個小傻瓜一樣哭的更大聲了。”電話那段歐陽珊珊的嗓音溫柔甜美,陷入在曾經美好的迴憶中。


    駱純的臉色已經由蒼白轉為慘白,拉著祁逸堯手臂的手指也用力到指節泛白。


    祁逸堯眸底閃過一抹愧疚,狠狠的掐斷了電話。


    駱純仰頭看著他,眸光嘲弄而悲蒼。內心的酸澀和絕望已經將她吞沒了,前一刻還對愛情存有的幻想,這一刻就全部破滅了。


    就好像盛開的玫瑰,突然被一場暴風雨給折磨的凋零了。


    祁逸堯用力的把她摟在懷裏,親著她的額頭,“女人……”低沉的嗓音充斥著心疼和抱歉,他就知道隻要接通這個電話就沒好事,歐陽珊珊隻會用迴憶曾經來暢談未來。他最討厭的就是她這樣,所以她這次迴國後他從未給過她的好臉色。


    駱純躲開他的吻,突然笑了,笑的淒涼而絕望,“怎麽掛了?是不是再說下去就原形畢露了?”


    祁逸堯真的很想一拳砸爛手機,隻不過在拳頭伸出去的時候又改變了方向,最終砸在牆上。牆麵凹下去一圈,他的拳頭也出血了。


    駱純冷冷看著,心很痛,卻沒有說話。慢慢的推開他……


    祁逸堯拉住她的手腕,“駱純,去哪?”


    駱純冰冷的聲線滿是倔強和冷漠,“少管我。”


    “相信我……”祁逸堯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又響了。


    駱純冷冷的轉身,看著手機,幾秒後轉身將手機遞給他,“接吧。”


    祁逸堯沒得選擇,隻能接通電話,語氣也充滿了火藥味,“歐陽珊珊,你究竟想幹嘛?”


    電話那段的歐陽珊珊明顯的一怔,隨即柔聲道,“逸堯哥你怎麽了?怎麽會發這麽大的脾氣?我隻是告訴你,我想你了。今天我去看祁爸爸了,陪他打了一會太極。還親自給他做了早餐,他誇我的手藝很好。還問我們什麽時候能訂婚?大嫂還約我一起去逛街……”


    她甜美的嗓音從話筒那段傳來,劃入空氣中,清晰的刺進駱純的耳朵裏,落在她的心底,心口絞痛起來。祁爸爸?大嫂?叫的多親熱?看來這個歐陽珊珊是融入到祁逸堯的生活中了,可是自己呢?跟祁逸堯相處了這麽久,隻認識他的女兒。別的對他一無所知!


    可悲!


    腳步有些踉蹌,幾乎是扶著牆壁往外走去,這個客廳實在是太壓抑了,她待不下去了。也不想再繼續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爭吵了。


    祁逸堯眸光一緊,衝著電話吼了一句,“歐陽珊珊,你閉嘴。半個小時後,華泰左轉的十字路口見。”


    說完,匆匆掛了電話。


    駱純走出家門,身後一抹修長的身影急匆匆的追了上來。


    手腕被拉住,人也被一股力道拉著走。


    駱純掙紮,“祁逸堯你放開我,你要幹嘛?”


    祁逸堯臉色緊繃著,不由分說的將女人塞進車裏,然後直奔華泰那邊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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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珊珊完全沒有注意到祁逸堯的語氣,掛了電話後,興奮的忙著梳妝打扮。粉色的小洋裝,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忖的更加完美無瑕。


    然後興致勃勃的赴約,一路上車速都提的很快。


    不到二十分鍾,她就趕到華泰左轉的十字路口。坐在車裏,又不放心的對著鏡子補妝。


    祁逸堯的車也開的很快,駱純盯著窗外飛逝的景物,怔怔的發呆。問了幾次男人要去哪裏,他都沉默,索性也不問了。


    遠遠的,就看見歐陽珊珊那些紅色的跑車張揚的停在路邊。


    祁逸堯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後,道,“下車。”


    駱純不理他,他率先下車。


    跑陳上麵的歐陽珊珊看見祁逸堯高蜓的身影後,立刻像是如同八爪魚一般撲了過來,“逸堯哥。”


    祁逸堯冷冷的蹙眉,然後無情的推開她,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之後,繞到副駕駛座上。打開車門,眸光柔和了幾分,“女人,下車。”


    歐陽珊珊一聽見女人這兩個字,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立刻衝了過來,“什麽女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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