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一群人,圍著陳墨,讓陳墨看起來顯得有些渺小。


    不過在氣勢上,陳墨卻是絲毫不落下風,他站在這些人的中間,依舊是雲淡風輕模樣,似乎根本不在意。


    “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可是齊慶華老大的人。”也許是陳墨的氣勢讓他們感覺到非同一般,總之,在接下來說話的時候,他們明顯客氣了很多。


    陳墨微笑:“我過分麽?隻是來拜訪齊慶華而已,居然還要我滾蛋,我隻是教一下他怎麽做人而已。”


    聽到這話,那個說話的人有些臉紅,這事情嚴格說起來,還真不是陳墨的過錯。但是話雖然這麽說,卻是絕對不能承認的。那人強詞奪理說道:“不管怎麽樣,你在這裏打人就是你的不對,你必須要承擔責任才行。想見齊老,先表達一下你的誠意吧。”


    “什麽誠意?”陳墨很是淡定問道。


    “拿下你的麵具,道個歉,然後我給你通報。”


    “要是不拿呢?”


    “那你休想走進這個門。”


    “就是,你以為你是誰啊?”


    一群人在一起,聲勢很容易起來,陳墨看起來真是被壓迫得不行,人群如浪,他就是其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顛覆的危險。


    陳墨心裏有些煩悶,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打進去,不過這裏這麽多人,暗處說不定還藏著什麽高手,真要是這麽做了,估計自己會活活累死。


    但是就這麽後退,陳墨也拉不下那個人,太丟人。


    一時間陳墨有些躊躇,根本無法下定決心。


    陳墨有些後悔,自己真是冒失了,沒想到這裏人這麽多,他有些進退維穀。


    “到底怎麽樣的,快點決定,我們可沒工夫在這裏跟你耗下去。”人群裏傳來吆喝聲。


    這些人氣勢起來了,壓根不把陳墨放在眼裏,一個個都很是囂張。


    人就是這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陳墨被步步逼迫,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個時候他就已經準備暫時離開,既然明攻不成,那就準備智取。正要走呢,忽然間手卻是觸摸到了一個東西,陳墨不由得心頭一動。


    這個東西是他那個便宜師父留給陳墨的,雖然那個師父沒有明說,不過他卻是知道,這玩意可能是跟上九流有關。


    說起來陳墨之前的經曆還是挺傳奇的,師父可能跟上九流有關,也交了不少下九流的朋友。現在握住這個東西,陳墨忍不住生出一個念頭,要不要試上一試?


    試的結果可能會很悲催,畢竟這個東西對上九流來說很重要,但是不試的話,陳墨也是無路可退。畢竟憑著他一個人,真的很難打破上九流的勢力壁壘,獲得一個比較滿意的結果。


    拚了。


    陳墨在心裏暗暗發狠,然後就把那個東西掏了出來。


    是一個令牌,陳墨拿在了手裏,一臉嚴肅說道:“現在應該可以去見齊老了吧?”


    “這什麽東西,看起來很奇怪啊。”


    “真沒見識,這明顯就是一個令牌。”


    “都什麽年代了,還拿個破令牌出來,真是太土了。”


    人群裏傳來議論的聲音,很多人都是一臉不屑的看著陳墨,說出的話非常難聽。


    “閉嘴。”這個時候一個人卻是走了出來。


    這個人之前一直都藏在了人群裏,陳墨甚至都沒聽到他說話,自然也沒有感知到他的存在。他看起來真是毫無存在感,不過此刻一開口就展現出霸主般的威嚴,他說過之處,人群自然而然的分開,徑直走到陳墨跟前,就對著陳墨的令牌看了起來。


    陳墨這下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也是在賭,之前覺得這個東西可能很重要,但是究竟怎麽個重要,卻是一無所知。現在看來,他算是賭對了。不,確切來說,隻是賭對了一半,他無法預知齊慶華看到這個令牌之後的反應,或許會讓他的處境變得更淒涼一些也未可知。


    “你跟我來。”出麵的這個人看了陳墨一眼,神色有些古怪說道。


    “胡大爺,你不能讓他進去啊,他麵具都沒摘下來呢,這家夥太狂傲了,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才行。”說話的就是之前嘲笑陳墨最兇的一個人,他看到陳墨居然真的要被帶進去了,估計覺得心裏不爽,自認為在胡大爺麵前還有些麵子,居然站出來質疑這個決定。


    那稱之為胡大爺的人看了那人一眼,笑了一笑。


    那人頓時得意起來,意思很明顯,看看吧,我在胡大爺麵前很有麵子,你們以後知道怎麽做了吧?


    還沒等他得意幾秒鍾呢,一巴掌就已經打了下來。


    啪的一聲,很是響亮。


    是胡大爺動的手。


    那個人臉色發楞,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


    胡大爺神色陰冷:“記住了這個令牌,這不是你可以褻瀆的,明白嗎?”


    說完之後,胡大爺根本不理會這個人,徑直朝前麵走去。


    陳墨緊隨其後,他心裏算是鬆了一口氣,從胡大爺的表現來看,他對這個令牌應該是蠻重視的,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敵人。


    沒多久,胡大爺就帶著陳墨來到了一個別墅麵前。


    這個別墅看起來很不起眼,比其他的別墅高明不到哪裏去,陳墨怎麽也沒想到齊慶華居然就是住在這裏。


    胡大爺直接就帶著陳墨走了進去,門口的守衛似乎有些奇怪,對陳墨戴了麵具這件事明顯有些不爽。不過胡大爺沒有說話,他們也不多嘴,隻是多看了陳墨兩眼。


    “外麵怎麽了,我聽到有吵鬧聲。”陳墨跟胡大爺一進門,就聽到有人問道。


    問話的人中氣十足,精神很是矍鑠,他就是南安市地下勢力的實際掌控者齊慶華。看到戴了麵具的陳墨進來,齊慶華不由得一愣,要不是老胡是跟了他很多年的老人了,他甚至都要懷疑老胡是圖謀不軌了。


    “這是……”齊慶華拖長了語調,有些納悶的看了陳墨一眼。齊慶華明顯是不太高興,這麽多年了,他位高權重,掌握了很多人的生死,可以說跺一下腳,整個南安都會抖上幾抖,居然還有人在他麵前用這個方式出場,真是豈有此理。


    老胡趕緊快步上前,在齊慶華耳邊說起了什麽。齊慶華臉色頓時一變,站起身急切看著陳墨:“你真有那個令牌?”


    “沒錯。”陳墨把令牌拿出來在手裏閃了一下。


    齊慶華想要拿過去看,卻是被陳墨躲了過去。


    齊慶華臉色一下子就陰沉起來:“這令牌對我很重要,你最好趕緊給我看,不然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你們現在這裏隻有幾個人,真惹怒了我,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


    齊慶華氣得夠嗆,他多久沒被人這樣威脅過了?不過一想到那個令牌,他還是控製著自己的脾氣:“令牌主人跟我關係非同一般,說不定你還是故人之後,我們之間真沒必要鬧這麽僵,令牌給我看看如何?”


    陳墨是吃軟不吃硬的人,齊慶華拿出了這個姿態,他才重新把令牌拿了出來。


    齊慶華立刻就在那邊研究起令牌來,他像是找到了一個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看個不停。看來看去,齊慶華重重點頭,顯然是確定了令牌的真偽。然後神色凝重看著陳墨:“這個令牌的主人是不是一個老頭子?他比較邋遢,也非常懶,身高應該有一米七五以上。”


    “不對,身高隻有一米六左右。”陳墨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你是不是記錯了?”齊慶華目露兇光,似乎隻要陳墨稍微迴答不對,就要對他動手。


    陳墨卻是根本不為所動,自信說道:“隻有一米六,不過他之前應該稍微高點,不過也高得有限。”


    “哈哈哈哈,好,我終於確定了,你還真是他的後人。他現在怎麽樣了?”齊慶華看著陳墨的目光變得很是和善。


    “死了。”陳墨悶聲迴道。


    齊慶華楞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哀切表情。看得出來,他跟陳墨師父真是關係匪淺。不過齊慶華哀切中還夾雜著一種鬱悶,嘴裏一個勁的嘟囔著:“這下子怎麽才好,唯一可以救她的人居然還死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看到齊慶華一臉焦慮模樣,陳墨心中有些不忍:“不知道你想我師父做什麽?說不定我可以幫的上忙。”


    “對,你也跟他學習醫術的,也會一些他的皮毛。”齊慶華眼中陡然間露出了一道精光,很是興奮說道。


    不過隨即他就又開始自我否定:“但是你這麽年輕,又能學到什麽呢?這件事指望你還是不成,不成的。哎,真是鬱悶,現在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陳墨看到齊慶華這個樣子,忍不住有些好笑。可以看得出來,齊慶華應該是想要自己師父去救一個很重要的人,不過自己師父死了,他心生絕望。但是陳墨卻是自信得很,他不敢說自己學了一個十成,但是師父的九成能力還是有的,除非是那種特別疑難的絕症,不然的話,陳墨還真有辦法治療。


    真氣在手,病症如狗!


    陳墨心頭篤定了不少,不管齊慶華跟自己師父的關係是真的好還是假得好,既然他有所求,那麽藍月的事情就穩妥了。當下陳墨微微一笑:“希望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你不讓我看病人,怎麽就知道我治不好?”


    “這話說得極是。”老胡似乎對陳墨很看重,居然幫敲邊鼓。


    齊慶華一愣:“好,那就讓你試試。”


    陳墨恩了一聲:“試試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齊慶華臉色發黑,顯然很不高興。


    老胡有些鬱悶的看了陳墨一眼,他很是無奈,都忘記跟陳墨說了,齊慶華是最討厭人要挾他的。


    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似乎下一刻就會刀光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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