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號病人是一個中年男子,他之前一直沒有離開,站在旁邊看熱鬧。此刻聽到了蘇懷遠的話,很是興奮的從人群裏衝了出來。


    “麻煩你了。”蘇懷遠朝他點了點頭,隨即看著陳墨說道:“我們主要的分歧就是在這個病人身上。我們的診斷是血虛氣弱,疲乏無力,他是屬於寒濕體質。而你的診斷則是燥熱體質,不知道你這判斷從何而來?”


    陳墨微微一笑,說道:“從他的脈象來看,的確是屬於寒濕體質。”


    “喔,那這麽說,豈不是意味你的想法出現了錯誤?”蘇懷遠錯愕說道。


    陳墨搖頭:“我沒有錯,我本來也是這樣覺得,直到我聽到了一個細節。這個病人平時最喜歡梨,他每天不吃梨就非常難受,吃梨已經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


    蘇桐一直冷眼旁觀,此刻終於忍不住譏諷說道:“燥熱體質的人吃梨,用寒性去去除體內的燥火,這是好事,你居然還硬說他是燥熱,簡直莫名其妙。”


    聽到這話,陳墨麵露不屑:“任何事情都是過猶不及。要是適當的吃梨,那倒是可以緩解燥熱,對身體大有裨益。不過吃太多了,就會適得其反,甚至都讓人對他的症狀產生了動搖。我估計第一個醫生根本就沒能把握住他真正的脈象,因此開了針對濕寒體質的藥給他吃,這麽一來,他的症狀就加重了,燥熱體質更是被掩蓋了起來。所以現在我們判斷他的病情,都會認為是燥熱。”


    蘇懷柔皺眉看著陳墨:“說來說去,這一切都隻是你的推論而已。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這一點?”


    “嗬嗬,簡單,隻要我針灸幾個穴位就行。在座的都是行家,應該能看出我針灸穴位的用意吧?”說著話,陳墨就看向那個七十九號病人,溫和說道:“你能不能相信我?可以讓我一試嗎?”


    那個七十九號病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畢竟他去看中醫,一般人都說他是寒性體質,也是這麽治療的,可是一直以來身體都還是那樣。不過也沒惡化,對生活的影響是有不少,但是不會惡化,他也隻是聽之任之。


    現在有了一次性解決問題的可能,他自然不會放過。


    很快,就有人送來銀針。


    陳墨消毒之後,立刻就在病人身上針灸起來。


    動作說不出的瀟灑,神色說不出的自信。


    拿起針的那一刻,陳墨看起來自有氣度,甚至都讓人忽略了他的年紀。


    眼花繚亂的動作之後,陳墨收起了針,臉上略微有些疲憊。


    為了獲得更加明顯的效果,陳墨這次也是拚了,用了不少真氣。


    蘇懷遠看到陳墨的表現,忍不住讚歎出聲:“真是厲害,你這是先釋放了之前的藥石之力,然後針對著他的燥熱體質出手,不知道效果如何?”


    “好,太好了!”那個病人已經高興得喊叫起來,“我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通泰得很,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神醫,你可真是神醫啊,你的診所在哪裏,以後我周圍的人看病一定去你那裏。”


    七十九號病人看著陳墨兩眼放光,估計他有個女兒,得招陳墨上門做女婿。


    金杯銀杯,不如口碑。


    陳墨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效果立竿見影,讓人震驚。


    如此一來,之前的爭論其實就沒有了意義。


    因為陳墨就是按照他所說那般治療的,最後的針灸穴位也是針對燥熱體質的,現在已經起到了作用,完全可以證明陳墨的話是真的。


    那麽之前針對陳墨抄襲的指控自然也就不存在了,答案算什麽?陳墨才是真正的答案,他連錯誤的地方都能糾正過來,這已經不是一個牛字可以概括的,起碼得用兩個字,牛逼!


    “好啊,後起之秀,是我們學習的榜樣。”蘇懷遠高興得很,一點也沒有惱怒神色。


    這讓陳墨對他的觀感好了一些,之前一直覺得他是不近人情,根本沒有自己的主見。現在看來,他隻是醉心於醫術,不願意操弄那些事情罷了。所以蘇桐母子才會占據優勢,步步擠壓著蘇雪柔的生存空間。


    蘇懷柔等人雖然臉色難看,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蘇懷秀最為高興。她隱約把自己跟陳墨牽扯到了一起,兩個人成為了共同體。陳墨得意,她就興奮。陳墨被人汙蔑,她也隨之憤怒。她看著自己那個麵如死灰的侄子,忍不住刺了一句:“蘇桐,你現在還有什麽說的?技不如人,就得承認才行,你居然煽動鬧事,還找出種種借口,真是丟人。”


    陳墨微笑看著蘇桐,不過眼眸深處卻是有著冷意。這個家夥屢次三番的想要陰自己,要是再忍讓的話,誰都認為自己軟弱可欺。還有周圍的這些人,一個個明明錯誤了,居然還是一臉不善的看著自己,似乎自己就不應該出風頭才對。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讓你們明白什麽才叫現實!


    陳墨聲音陡然間提高了很多倍,讓在場的人都能清晰可聞:“我不知道你們哪來這麽大的怨念與憤怒,隻是看到比自己優秀的人,就總是用黑幕去作為借口,似乎這樣一來,你們心靈上就得到安定了。是啊,不是你們沒才華,而是有黑幕,阻擋了你們前進的道路。其實仔細想想,你們真的有才華嗎?”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叫做錐處囊中。這表示有才華的人就像是錐子放在口袋裏,錐尖很快就會冒頭。你們與其懷疑這個,懷疑那個,還不如好好潛心學習,提高自己。我叫陳墨,住在南安市雪柔診所,你們要是想要跟我探討中醫,我會竭誠以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希望能交到一些誌同道合的人,能把中醫的影響力擴大,能讓中醫重新獲得大多數人的認同。”


    陳墨先是貶低了一下那些人,告訴他們不可妄自尊大,有風物長宜放眼量。隨即又給出了一個誘餌,願意跟人交流,讓人看到希望。這一貶一揚,雖然不至於收攏大部分人心,但是起碼有一些正直的感覺到自己之前的冒失,看著陳墨的眼神也帶上一絲歉疚。


    他們不會跟著其他人繼續攻擊陳墨,而是會幫著維護陳墨,帶著幾分贖罪的心態。


    蘇懷秀看著陳墨,忍不住讚歎,這個年輕人似乎不一般呢,他遇事並沒有憤怒失去理智,而是進退有據,從容應付。


    至於蘇雪柔,本來看陳墨就覺得各種好,此刻更是被陳墨折服,芳心中滿滿的都是欣喜,她恨不得告訴全天下人,這就是我蘇雪柔看重的男人,他就是如此出色,如此讓人迷醉!


    陳墨左右了場上的局勢之後,這才微笑著看了蘇桐一眼:“我記得剛才我們好像打了一個賭。”


    蘇桐頓時緊張起來,他聲音裏帶著激憤顫抖,結結巴巴說道:“是啊,你想幹嘛?隻是開玩笑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聽到這話,有些人露出不屑表情,其中不乏女性。這些人本來對蘇桐最為欣賞,把蘇桐當成了自己的意中人。這是一場自己編織的美夢,但是陳墨出現了,這美夢徹底破碎。甚至有些人想想之前居然愛著這麽一個男人,覺得無比反胃,居然生出了恨意,率先叛變:“賭約就是賭約,一定要認賬才行。蘇桐你是男人,就趕緊學狗叫,說自己狗眼看人低,快點,我們大家都在看著呢。”


    蘇桐臉色更是憤怒,卻無可奈何,索性高揚頭顱,似乎這樣自己心裏就能好受一些。


    陳墨歎了一口氣:“本來我是真的想要讓你兌現的,不過看在你爸跟你姐的麵子上,我今天就放過了。不過賭約可以不兌現,但是飯還是要吃的,你就請在場所有人吃一頓好的吧,起碼按照每人一百塊的標準來,這你總沒意見吧?”


    “好,好,沒問題。”蘇桐立刻就答應下來,似乎生怕陳墨反悔似的。


    在不遠處,秦慕遙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鄙夷神色,她對這個蘇桐印象一下子降到了最差,反倒是對陳墨生出了無窮興趣。陳墨這個家夥,真是不簡單啊!


    乍一看他似乎什麽好處都沒得到,不過威望卻是起來了!哪怕是再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認,陳墨以德報怨,人品沒的說,而且還用這錢去請客,更是收買了人心,估計這裏除了少數派,其他人心理都把陳墨當成了好人,不敢說唯命是從吧,但是陳墨有需要的時候,那些人肯定不會冷眼旁觀。


    這些人也許現在還不是中流砥柱,但是十年後,二十年後呢?陳墨聚攏的這個人脈隨著時間流逝,會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讓人重視的!到時候他獲得的好處會變得極大!


    至於那個蘇桐,看起來似乎保住了臉麵,不過這次是去最多的就是他了。言而無信,會成為他的一個標簽,以後還有多少人願意相信這個家夥呢?人無信而不立,光是這一點,就會讓蘇桐今後的道路走得更加艱難。


    秦慕遙目光閃爍,對與陳墨的合作更加有信心了,她心裏暗下決定,這麽優秀的男人,必須得抓在手裏,哪怕是有所犧牲,也在所不惜。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靚麗的身影卻是朝著陳墨靠了過去。


    秦慕遙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顯得很不高興。她的競爭者出現了。是蘇雪柔。而且看上去蘇雪柔跟陳墨還挺熟悉的,兩個人有說有笑,再加上一個成熟美女蘇懷玉,陳墨看起來真是開心極了。


    秦慕遙很鬱悶,但是她知道現在還不能跟陳墨走得太近,她隻能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情緒,徑直朝外麵走去。


    “你真是太棒了。”蘇雪柔看著陳墨,眼中都是柔情。


    陳墨微微一笑:“還好吧,其實我很低調的。”


    “切,就你這樣還敢說自己低調!”蘇懷秀不滿的打擊了陳墨一下。她就喜歡打擊陳墨,似乎不打擊陳墨就不舒服一般,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陳墨嗬嗬一笑:“我是想低調,但是總有人逼迫我高調啊。對了,雪柔,你這次怎麽樣,能進入前十嗎?”


    “夠嗆,聽天由命吧。”蘇雪柔倒是看得開。她雖然也算是出色的人才了,但是跟全國的這些青年俊彥比起來,還是略微有些不足。


    陳墨剛才隨口一問隻是為了轉移話題而已,也沒有繼續下去。他帶著二女就準備去吃飯,就在這個時候,卻是有人喊住了他的名字。陳墨迴頭,臉上頓時露出了錯愕表情,他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會找上自己,這太陽難道是從西邊出了麽?怎麽會這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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