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朱圓圓,信息失常,請求重新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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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構親自為圓圓梳洗換上嶄新的衣裳,最後萬分不舍得在大家沉默催促下放進梓宮裏,由宗人府帶領著和尚道士們念經祭祀。圓妃將以皇後禮儀下葬,一年之內全宮上下均服斬衰,百姓們服大功,禁止飲酒作樂,違令者均罰去造皇陵。


    趙氏皇族的皇帝,從太-祖那代起,均是生前隻選址,死後再造皇陵,而且必須在六個月內完工,最大的程度避免奢侈浪費。


    趙構還那麽年輕,自然不可能給自己選皇陵,但圓圓怎麽能不跟自己合葬!既然太-祖一脈那麽會他找麻煩,那些不安份的大臣覺得他這個君王可以取而代之,那就讓他們嚐嚐,什麽叫被取代的滋味。


    七日後,圓妃雖然還沒有下葬,但官家已經重新開始上朝了,不同以往的是,他懷裏抱著的皇長子,還有與以往全然相反的寬和。


    “既然眾位卿家覺得朕以往行事不佳,那朕自然要順你們的意,改了才是!”趙構冷冷說著,“朱相公乞老請辭,朕已經允了。李綱等逆臣,朕會親眼看著他們被千刀萬剮,以後以左仆射和右仆射兼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為正宰相;門下侍郎和中書侍郎改為參知政事,為副宰相。取消尚書左、右丞的官稱。你們聽明白了嗎?”


    “臣等明白,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構摸了摸多多的小腦袋,看了一眼吉祥,吉祥忙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卷簾朝散。”


    官家說的話大家夥還沒能消化完呢,再說這時候本來也沒什麽大事,更無一人站出來奏事。


    三唿之後,趙構便抱著多多離開。


    “退朝!”


    “恭送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家都一身冷汗得走出殿,不免互相交流,深怕撞上大雷,將自己給劈得體無完膚。


    “李相公……”


    “你還叫李相公呢,沒見官家都自唿其名,稱其逆臣了嘛!”


    “呸,打嘴。多謝兄弟提醒。”


    “這不值得什麽,你就是隨便去聽聽,就知道了,如今別說李逆,就是姓李的,你知道菜市口砍了多少個!你說說,這個李逆也真是的,好好的相公不當,非得去掙那麽一點兒閑氣。”


    “可不是,雖說到底把朱相公給打倒了,可有什麽用?官家仍然不會重用他,要看著他死呢!”


    “誰讓他敢跟那些人,謀刺皇帝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嘖嘖嘖……”


    “想爭著人前身後名唄,要不是圓妃娘娘義勇,說不定這天下,真讓他們能翻成了。”


    “成不了,你們都把官家想差了,知道收拾這些謀逆的,才用了多久嘛,要是官家一點兒成算都沒有,我可是不信的。”


    “說的也是,要不然,官家,怎麽能是官家呢。”


    “可不是,你們也不想想,官家是怎麽一步步登上帝位的,他剛剛登基和軟些,是維持生息,把靖康之難留下來的遺患都治一治,緩一緩,治大國,如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咱們這位官家,可不是無能無略之輩。以後咱們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這是怎麽說的?能在明君治下,也算是咱們的幸事。”


    “之前就不是明君了嗎?不過是利益權謀罷了,他們雖是死了,卻完全把官家的兇性給激了起來,沒見連朱相公都隻得急流猛退,以後的事,隻怕難說。”


    “……這,朱相公不是自己告老的?”


    “是肯定是自己告老的,可當初為了圓妃娘娘,把自己兒子的翅膀都給折了,誰能料到圓妃娘娘會死的,這般早呢……”


    “不還是有個皇長子嘛!”


    “就是有皇長子,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生怕以後開罪了官家反而對皇長子不妙,幹脆告老,反正隻要皇長子長大,以後肯定是太子。”


    “這也是,唉,怪不得是朱相公呢,這想的可深遠啊。”


    “不然,人家能做到宰相之位?”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來來來,我今日請喝,茶!來我家裏喝杯淡茶吧。”


    “行,反正也沒處可去。咱們就下下棋,喝喝茶。”


    官家親口下的國喪,誰敢在天子腳下挑眼?還去尋歡作樂,隻怕隻有傻子才敢幹!


    趙構半喂半塞得讓趙旉喂了些熬得爛爛得肉粥,還有加了蜂蜜的牛乳也讓他喝了一些,好歹讓這小家夥填飽了肚子。


    他還太小了,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有個人就不抱他,不哄他,不給他喂好吃的奶奶了,好在還有個人跟他形影不離,他一害怕都能看到他,還能聽到他的聲音,隻是他總是朝外麵望著,特別想那個人迴來抱抱他。


    吉祥在一邊心酸得勸著,“官家,您也吃點吧。”


    “給朕清粥,以後朕就吃這個。”


    “那怎麽能行呢,您的身體怎麽能抗得住!”吉祥立馬就跪下來央求,也不敢流淚,“官家,穿粗麻布的衣裳不要緊,可飯您總得好好吃吧,就是,就是娘娘看到您這樣,也必是不忍心的。”


    “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照辦就是。”趙構如今吃什麽都索然無味,不過是進食而已。


    “是。”吉祥無奈,隻好讓禦膳房想辦法,怎麽把清粥做出花來了。


    父子倆都吃完飯,因殺了小部分朝廷官員,暫時無事可批,趙構也無人想見,便抱著趙旉來到圓圓的梓宮前,先是燒了些紙錢下去,又忍不住推開還未釘實的蓋板,瞧著她還是如同昏睡般,不由伸手撫著她的臉,“人家都說七七歸夜,今日是頭七,你會迴來嗎?來見我一麵,好不好?”她的皮膚摸上去仍然這樣的細膩,甚至他還覺得她的雙唇依舊紅豔,古書曾有言,人死屍僵,青疽現,腐臭出。可他的圓圓,卻根本不像一個死人。


    “圓圓,你其實沒死對不對?”趙構癡癡望著躺在棺材裏的圓圓,真希望下一秒她就睜開眼,對著他說,對啊~我就是在嚇唬你,你害怕了嗎?


    我害怕了,以後不許再這樣嚇我……


    id:朱圓圓,請求數據連接。


    連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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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法駁接,數據無法下傳,錯誤,錯誤……


    錯誤次數超過五次,暫停連接。


    七七之夜,趙構什麽也瞧見。


    停靈十八日後,在韋太後懿旨下,圓圓的梓宮先遷往殯宮,待陵寢之地修築好之後,再進陵寢。


    六個月後,趙構對於工部監造的陵宮並不滿意,嚴令再修。


    一年後,韋太後苦勸趙構不要再折騰已故之人,趙構方同意修禦路,送圓圓入陵寢。


    朱勝非得知後,寫奏折請求官家不要興師動眾,趙構免了眾人送行,親自送圓妃下葬,迴來後,大病三日,後複朝,改年號思憶。


    啟用朱意遠,特立海運大統領,命其建海船,選海員訓練。


    有臣反對,官家罷之,言如今國家太平,但不可久居安逸,得時刻頭懸利劍。


    思憶三年,朱海運領百船出海,官家親送,命其畫海圖,顯國威。


    id:朱圓圓,請求數據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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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圓圓吐出一口氣,就聞到好大一股怪味,直衝她的腦門,讓她不禁咳嗽起來,眨開眼,竟發現自己在黑漆漆的地方,她不禁出聲道,“有人嗎?來人啊!”


    天呐,這是什麽地方?


    她到底是死了還是被關進,小黑屋了?媽呀,有點可怕是怎麽迴事!


    圓圓閉了閉眼,用意念打開自己的外掛,好,棒極了,外掛還在!


    可是,她的元寶呢!她那堆積如山怎麽都用不完的元寶去哪兒了?!那麽多錢啊,圓圓自己都不記得那後麵有多少個零了,怎麽可能都沒有了?


    不過暫時還顧不得那個了,再在這裏呆下去,她覺得她又被悶死了,那到底是什麽味兒啊!好在雖然沒有了錢,之前買跟得到的物品倒還老老實實得呆在係統的儲物袋裏麵,圓圓連續用了十幾個清新噴霧劑,才舒服了一點兒。


    從裏麵掏了個火龍珠,這也是圓圓再不敢把這個糖拿出來的原因,白天還好,就覺得它是鮮紅的糖果,味道也不錯,可到了晚上,它就會發現火一般的光芒來。不過這時候借著它的光,圓圓細細摸索了一番,十分肯定得知道,自己被人鎖在了——棺材裏。


    而且整幅棺材已經被釘死了,憑她的力氣,真是絕對不可能能破棺而出的。


    圓圓真是欲哭無淚,好不容易活下來,結果卻發現自己的假死隻怕要變成真死了?雖然她有外掛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可她能在這三屍見寬的地方幹什麽?


    圓圓拿著金釵對著旁邊使勁刮著,發現這木頭太硬,她使了半天的勁兒,竟然隻有點點劃痕!


    ——真是對她好到要害死她了啊。


    這可怎麽辦?


    圓圓無奈得倒迴到自己的枕頭上,卻又發出了一聲痛唿,她翻過身拿出火龍珠一看——居然是隻玉枕!


    圓圓抱著這個玉枕,不由眼淚滴下來了,“你不是說,有你一日,就絕對不給我這個嘛……”


    她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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