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場黑白雕對決,郭靖他們看的和鐵木真看的就不同,華箏看的是親熟感,她經常去懸崖附近玩兒,看到的白雕次數多了,覺得熟悉了,不想讓它受傷。


    鐵木真卻看打架用的是什麽辦法,他才不管熟悉程度,而是師法自然,向大自然學習。


    這其實就是最好的環境,有大自然可以學習,也可以和大自然親密接觸,像郭靖不是在放牧,還養牧羊犬呢!


    是有心理學家說,如果在童年時有養小動物的經曆,那麽這個小孩會特別健康,不容易得心理疾病。


    動物打架除了本能,也有些原始的智慧,比如黑雕就會詐敗,而且是在白雕力戰之後,那是力氣用到了極限附近,差不多是臨界點,同時來了一個詐敗,會產生不同的情緒,情緒也是耗費精力的。


    突然殺了一個迴馬槍,既是攻其不備,又是以眾敵寡,再加上白雕氣力殆盡,這時候差不多就是穩操勝券。


    說是兵法,那也是打架智慧的一部分,用現代的語言來說,就是算法。


    在蒙古草原這種食物鏈的爭端到處可見,那是一個天然的學習好場所。


    然後要輪到郭靖展示身手了,原文是——華箏哭叫:“爹爹,你還不射?”鐵木真微微一笑,彎雕弓,搭鐵箭,嗖的一聲,飛箭如電,正穿入一頭黑雕的身中,眾人齊聲喝采。鐵木真把弓箭交給窩闊台道:“你來射。”窩闊台一箭也射死了一頭,待拖雷又射中一頭時,眾黑雕見勢頭不對,紛紛飛逃。


    蒙古諸將也都彎弓相射,但那些黑雕振翅高飛之後,射中就極不容易,弩箭上去時被它們健翼一撲,都掉了下來。鐵木真叫道:“射中的有賞。”神箭手哲別正站在鐵木真身旁,存心要郭靖一顯身手,從背上拿下自己的強弓硬弩,走到郭靖身邊,交在他手裏,低聲道:“跪下,射頸項。”


    郭靖接過弓箭,一膝跪地,左手似托泰山,右手如抱嬰兒,將一張二百斤的弓拉了開來。他跟江南六怪練了十年武藝,上乘功夫固然未窺堂奧,但雙臂之勁,眼力之準,已非比尋常,眼見兩頭黑雕並翼從左首飛過,左臂一挪,瞄準了黑雕頸項,右臂一拉一放正是:弓彎有若滿月,箭去恰如流星。


    那箭去得好快,黑雕待要閃避,箭杆已從它頸中對穿而過,這一箭勁力未衰,接著又刺進了第二頭黑雕腹內,一箭貫著雙雕,落在郭靖身前。眾人齊聲喝采歡唿。餘下的黑雕再也不敢停留,四散飛逃,片刻間飛得無影無蹤。


    華箏在郭靖耳邊悄聲道:“把雙雕獻給我爹爹。”郭靖依言捧起雙雕,奔到鐵木真馬前,一膝半跪,高舉過頂。鐵木真生平最愛的是良將勇士,見郭靖一箭力貫雙雕,心中甚喜。要知北國寒地的大雕非比尋常,雙雕伸展開來足足有一丈多長,羽毛堅硬如鐵,一撲下來,能把整個小馬大羊攫到空中,連虎豹遇到大雕也要迅速躲避,真是厲害無比。


    鐵木真命親兵收起雙雕,笑道:“好孩子,難為你啦!”郭靖不掩哲別之功,道:“是哲別師父教我的。”鐵木真笑道:“師父是哲別,徒弟也是哲別。”在蒙古語中,哲別是神箭手的意思。


    拖雷有意相幫義弟,對鐵木真道:“爹爹,你說射中的有賞,我義弟一箭雙雕,你賞什麽給他?”鐵木真道:“賞什麽都行。”問郭靖道:“你要什麽?”拖雷喜道:“真的賞什麽都行?”


    看看郭靖的出手,他是幫白雕的,這也意味著他的俠義心腸。


    當然鐵木真也是在射黑雕,他更多的還是在顯示權術,而且除了鐵木真和窩闊台射中之外,其他將領都沒射中,真以為他們本事差嗎?怕是都懂事吧!


    鐵木真是為了幼女華箏之請來顯示本事,正好也在給部屬教育,這也是一個天然的,現成的教育機會。


    而將領們是夠成熟的,這時候的成熟有點缺乏活力,於是要看到勇士的出現。


    哲別是很老練了,他自己不出手,估計也是桑昆那次的教訓,他的勇猛引起了完顏烈兄弟的覬覦,也惹發了桑昆的嫉妒,這樣一來,顯示本事就是帶來麻煩。


    那麽他樂得乖巧,卻挑郭靖上山。郭靖懵懵懂懂,顯示本事就顯示本事了,他也關心白雕,不想它們受傷害,於是一箭雙雕。


    郭靖這次彎弓射雕,既有鐵木真做榜樣,又有哲別、拖雷和華箏的扶持,他越是懵懂,鐵木真就越喜歡。


    隻是看看這排序,鐵木真射中了之後是窩闊台射中了,接著就是郭靖。


    如果郭靖一直就是十六歲的青澀時光,那就沒什麽,可如果他再有長進,等待他的可不見得是榮華富貴,眼前的眾人相幫,隻怕也是繁華夢一場。好了,明天繼續!


    2021年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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