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仙吃下一個杯子,說是苦的不好吃,沒有桃子好吃,也沒美酒味。


    這其實已經在設伏。


    酒是好酒,杯也是名器,隻是被動了手腳。


    要不然說這麽一大通,哄著令狐衝喝酒幹什麽呢?


    令狐衝是在讓人追著喂飯吃呢!


    這是什麽待遇呀!


    是讓人無比羨慕。


    當然帶著嫉妒和恨意,也屬自然。


    過得越舒服自在,越不會在意。


    過得越擰巴,那是非嫉妒不可的了。


    原文是——祖千秋皺起了眉頭,道:“給你吃了一隻玉杯,可壞了我的大事,唉,沒了玉杯,這汾酒用什麽杯來喝才是?隻好用一隻石杯來將就將就了。”他取過石杯,由懷中掏出一塊手中來,裏裏外外的拭抹不已,隻是那塊手巾又黑又濕,不抹倒也罷了,這麽一抹,顯然是越抹越髒。他扶了半天,才將石杯放在桌上,八隻一列,將其餘金杯、銀杯等都收入懷中,然後將汾酒、葡萄酒、紹興酒等八種美酒,分別斟入八隻杯裏,籲了一口長氣,向令狐衝道:“令狐仁兄,這八杯酒兒,你逐一喝下,然後我陪你喝八杯。咱們再來細細品評,且看和你以前所喝之酒,有何不同?”令狐衝道:“好!”端起石杯,將酒一口喝下,隻覺一股辛辣之氣,直鑽入腹中。不由得心中一驚,尋思:“這酒味怎地如此古怪?”


    祖千秋道:“我這些酒杯,實是飲者至寶。隻是膽小之徒,嚐到酒味有異,喝了第一杯後,第二杯便不敢再喝了。古往今來,能夠連飲八杯者,絕無僅有。”令狐衝心想:“就算酒中有毒,令狐衝早就命不久長,給他毒死便毒死,何必輸這口氣?”當即端起酒杯,又連飲兩杯,隻覺一杯極苦而另一杯甚澀,絕非美酒之味,再拿起第四杯酒時,桃枝仙忽然叫道:“啊喲,不好,我肚中發燒,有團炭火。”祖千秋笑道:“你硬生生將我一隻羊脂酒杯吃下肚中,豈有不肚痛之理?快些多吃瀉藥,瀉了出來,若是瀉不出,隻好去請殺人名醫平大夫開肚剖腸取出來了。”


    令狐衝心念一動:“他這八隻酒杯之中,必有怪異。桃枝仙吃了那隻玉杯,就算玉堅不化,也不過肚中疼痛,那有發燒之理?嘿,大丈夫視死如歸,他的毒藥越毒越好。”一仰頭,又喝了一杯。嶽靈珊忽道:“大師哥。這酒別喝了,那酒杯之中,說不定有毒。你剌瞎了那些人的眼睛,可須防人暗算報仇。”令狐衝淒然一笑,說道:“這位祖先生是個豪爽漢子。諒來也不會暗算於我。再說,他要殺我,一伸手便是,何必費這班大的勁?”當即又喝了兩杯。這第六杯酒又酸又鹹,更有些臭味,別說當不得“美酒”兩字,便連這個“酒”字,也決計加不上。他吞下肚中之時,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桃根仙見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忍不住也要試試,說道:“這兩杯給我喝了吧。”伸手去取第七杯酒。祖千秋將扇子往他手背上擊落,笑道:“慢慢來,輪著喝,每個人須得連喝八杯,方知酒中真味。”桃根仙見他扇子一擊之勢極是沉重,若是給擊中了,手骨也得折斷,一翻手便去抓他扇子,口中喝道:“我偏要先喝這杯,你待怎地?”


    嶽靈珊心思單純,卻也是太單純了。


    她這麽一開口,誰都知道她關心令狐衝了。


    那麽嶽不群就更要拆散他們了。


    林平之其實也是痛苦的,怎麽嶽靈珊到現在還關心令狐衝,也就是說,他不如令狐衝。


    本來就是嘛!


    這是橫生枝節,多出來的事。


    不過祖千秋這一頓忽悠,並非心血來潮,而是有預謀的,就是衝著令狐衝來的,而且就是要他喝酒。


    素昧平生,何以至此呢?好,明天繼續。


    2025年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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