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言小姐。”


    “早。”


    那天言湃迴天藝楊辦公樓辦事,因為有親筆簽名這一部分所以隻好親自到場。這次出門還是有些麻煩的,路上有遇到狗仔跟蹤,還遇到一些眼尖的粉絲守在辦公樓下求簽名。


    不過幸好沒有什麽□□煩,粉絲們要了簽名之後也離開了。言湃鬆了一口氣,按照原先的安排將自己的事情一一辦妥,忙活了大概一兩個小時,言湃才有些恍惚地從會議室出來,準備聯係經紀人章海琳然後去拜訪黎老。


    “…經理說了,要找出之前天藝楊和李企簽的文件,現在就送過去。”言湃站在窗口通電話的時候,無意中聽到路過身邊的天藝楊員工提及“李企”兩個字。


    李企?


    那就像是一個闊別許久卻又熟悉的字眼。


    “海琳,那你忙完就過來吧,我這邊有些事…”


    “好的。”


    言湃匆忙地就掛了電話,卻仍然做著聽電話的手勢,留意著那幾個員工的模樣。她們似乎在整理什麽東西,有些忙碌,而且捧著一摞摞的文件夾往重要會議室而去……那個會議室,倒是很少會開。言湃不禁沉思,商量什麽大事情要那麽隆重?…


    她不是想八卦,隻是有關於李企的事情,或者還會與李梧秋有關。


    “…總經理,文件拿來了。”


    “好的,你們先出去吧,把門帶上。”


    “是,總經理。”


    言湃裝作聽電話閑聊一般路過會議室的門口,就在員工們開門進出的瞬間,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坐在會議室裏。


    那個人也同樣不經意地迴頭,眼神裏一時訝然。


    “砰——”


    會議室的門就這樣不留情麵地合上,要不是言湃反應快一拍,恐怕此刻就是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裏白尷尬。“…我覺得你這一個提議挺好的,我也沒有去過你說的那個地方,今天我們可以去一下…”


    “言小姐好。”


    “哎你好。”


    言湃的反應能力的確是比以前提高了許多——起碼這一幕的隨機應變做得頗好,不漏痕跡地讓別人以為她真的隻是打電話路過。隻是,當那幾個員工逐漸走遠的時候,言湃心裏就像波濤洶湧的海麵、久久不能平靜。她真的太久太久,沒有見過那個人了。


    從之前聽說李家出事到現在,言湃是第一次遇見李梧秋。


    中途還試過白癡地想象會不會是失蹤?潛逃?難道李梧秋又要離開這一個地方嗎。但是想了一次,就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她不會離開滿城的、心裏就這樣奇怪地堅信著。明明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卻仍舊會有這種直覺,直覺地認為李梧秋從未離開,直覺地認為,她們一定會重新走到一起。


    隻要…隻要沒有再出什麽事。


    而李梧秋,她的眼睛還和以前一樣。


    看著,感覺會發光。


    ——


    “以前好說歹說同事一場,如今你們這樣對我?”


    會議室裏,氣氛並不和睦。


    李梧秋坐在座位上翻閱著手裏的文件,再望了一眼對座幾個人。這幾位都是天藝楊的重要董事,但是最高職務的三位唯有楊玢一人——也不知另外兩個去了哪裏。而這一次來天藝楊,是有重要事情的。


    之前阿涯說把小公司吞並迴收股份,這未必不是一個辦法。


    但是需要以其他名義收購現有餘下的零售股份,然後再以小公司合並的理由將股份返還總公司。雖然份額不算很多,隻是有一部分是一部分,多百分之一的結果就是能比之前更有底氣。天藝楊是有入股李企的,份額大概百分之四,挺多,算是目前合股公司中排前麵的一個。


    李梧秋今天特意帶上價格而來,就是想買迴天藝楊在李企的股份,方便他們李家能和外來人抗衡。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董事層裏楊玢是第一個開口拒絕、沒有任何理由給出;隨後,其他天藝楊董事也馬首是瞻,紛紛表示此事還需要商議。


    “李二小姐你這話就不對了。”一個夾帶白發的董事之一,咧著一口煙牙迴答李梧秋:“之前李企撤資天藝楊的時候,怎麽不考慮一下天藝楊的感受?明明是李企先對不住我們,到了你們李企有難,我們就一定要幫?再說了,出來社會都是為錢,李企如今這個境況大改革說不定會市值上漲,我們以自己利益為先,合情合理。”


    “為什麽撤資,你們心知肚明,天藝楊背後的事情我也不想當麵說太多。”李梧秋真是沒脾氣了,他天藝楊自己財務有問題,怪我們見死不救?怎麽不說說是他們隱瞞實情在先??“這次想收迴份額,錢我絕對沒有少給。而且希望你們明白,如果李企這次渡過難關,天藝楊就是幫了我們的人,大可以簽訂一份未來低價收購股份的協議。總之,一切都好商量。”


    李梧秋從來沒有試過用一種請求的態度對別人。


    可是她很清楚,如今李企處於劣勢,已經經不起一點摧殘。如果短期內不能收迴零售份額,那麽下一次股東大會就會有產權移位的危險。


    李企市值利潤大,所以風險也是別人的幾十倍甚至一百倍。


    楊玢悶聲抽著煙,看了李梧秋一眼。


    “商業上的事情爾虞我詐,比宮鬥還激烈,我怎麽敢對一個拋棄過我們的企業付出信任?”還是剛才那個咄咄逼人的老頭,李梧秋見他開口都不想聽下去。


    “這位老先生請你把話放尊重一些,而且,不要故意給在場的人洗腦。”李梧秋忍不住反駁,“如果你們連嚐試都不敢,談何而來的成功?李企那麽多年,你還怕我們騙你是嗎?…”說著話,她就拿過了身後的一個袋子,摸出好幾個東西:“李企公章,李企總經理私章,執行董事長私章,包括親筆簽名。這些我都是準備得妥妥當當了,你們到底還在擔心什麽?老楊,你倒是說話,你現在是不信我還是怎樣??”


    走投無路,焦躁難安。


    李梧秋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如果不是一直喊自己撐住,估計已經崩潰在人前。


    “阿譽。”


    楊玢總算開口。


    ——


    天藝楊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攝像的死角位,正站著一個黑色短發戴口罩的女人。她一直扶著手臂站在牆後,每每有人路過,就舉起手裏的電話小聲嘀咕,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等人。


    “叮——”


    停車場電梯緩慢地打開,透過一輛轎車後視鏡,可以看到那電梯裏出來的人是李梧秋。而這個黑色短發的女人明顯表情不一樣,她將手裏的電話往褲兜放好,神色緊張地緊盯李梧秋離開的方向,甚至有要跟蹤上去的舉動。


    “…喂,阿然。…嗯,聊完了,剛到停車場準備迴去。……迴去跟你說吧,現在不方便。嗯…好,拜拜。”


    李梧秋接了一通電話,一麵低聲交代一邊快步地走到車前。隻是當她坐到駕駛位上的時候,身後那個一直跟蹤她的身影也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子上,身手敏捷,幾乎就在一瞬間拉下了車前的擋陽板,捧住了李梧秋的腦袋,就這麽吻了上去。


    大概…


    李梧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她隻知道車裏光線昏暗,這個隨後而來的人也隻是一個朦朧的輪廓。“唔…你誰…”難道太出名被人侵犯了???李梧秋隻能大概地判斷這個人是女的、word天,現在女流氓滿街跑了嗎?


    “嗷!”


    那個奇怪的女人吻了她嘴唇之後咬了她下唇一口,用力過猛,一瞬間就泛起了血腥味。“你幹甚…”李梧秋還沒來得及跟這個人追究事情經過,這女人就先一步退出了車外,噠噠噠噠噠的跑步聲,聽著應該跑很快。


    “喂!你誰啊你,你幹嘛啊!”李梧秋也趕緊開了車門想下去追,隻是這女人分明是有預謀,一下子就跑得沒了蹤影。“…臥槽,現在的人怎麽這樣啊,誰蹲我啊,還親我!…”


    她一定要抓到這個人。


    還有沒有王法??李梧秋心裏更加不爽,立馬坐到駕駛位上發動車子。


    ——


    “海琳!”


    天藝楊辦公大樓樓下,章海琳正百般聊賴地等著她的藝人收工。啊,怎麽迴來簽個字要那麽久啊…她對天藝楊的辦事效率越來越不滿了…就在章海琳打算自己先走的時候,聽到了言湃的聲音。


    而聞聲望去,章海琳瞄到言湃悄悄地收起一頂假發。


    “今天又有狗仔?”之前言湃也有出門帶假發的習慣,因為跟蹤她的狗仔太多了,需要變裝隱藏一下蹤跡。言湃聽到章海琳這樣說就笑了,撩了一把自己的淡棕色長發,眼角帶笑:“嗯哼~是一個非常需要偽裝自己的情況。”


    “現在的狗仔真過分…”章海琳沒有半分察覺。


    “走吧。”


    “好嘞。”


    而李梧秋隨後驅車出來的時候,自然是沒有看到剛才那個“短黑發變態女流氓”的身影。她有些迷茫地在路口張望,卻在一個抬頭的時候看到天藝楊路邊的廣告牌,那裏都是公司名下的藝人海報,而其中一張,上麵印著言湃的燦爛笑容。


    “未知,就是誘惑。”與之搭配的香水廣告詞。


    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李梧秋聞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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