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源自李賀的將進酒,李賀的名字在唐朝詩文中雖然比不得詩仙詩聖的美稱,可是卻也是文采非凡之輩,和李白李商隱並稱為唐代三李,並且有著“太白仙才,長吉鬼才”之說,像是出名的詩句有“雄雞一聲天下白”,“黑雲壓城城欲摧”,還有“天若有情天亦老”都是千古佳句,是唐代高產量高質量的一位詩文大家。


    這首將進酒正是李賀見青樓夜飲所做,雖然說張可並沒有見到畫舫中有龍笛,鼉鼓這種物件,但是放在唐朝人浪漫主義的詩文中卻並不違和,一時之間,樓上那嬌弱清脆的聲音在低聲吟誦這首詩,而兩個書生也停下爭執,細細的品味這首詩的內容,至於說是這個醉酒的壯漢,估計是不懂詩詞,聽到張可真的做出來了,張可每說一句,都要大喊一聲“好”,似乎不這樣就顯得沒氣勢。


    “不對,你的詩似乎少了一句。”白衣書生總算是找到了張可做的詩中的漏洞,興奮地朝張可說到。


    “哼,就算是殘句,比起你的也好了不少吧。”張可見他死要麵子,毫不留情的繼續打擊道。


    “這怎麽能一樣,殘句畢竟隻是殘句,縱然如何優美,也不可能流傳的下來,一個不完整的詩句,算得上是作詩嗎,小子,我知道你年齡還小,腦子不夠靈光,可也不能。。。”


    “你要最後一句,那我送給你好了,勸君終日酩酊醉,酒不到劉伶墳上土。”張可見白衣書生還不知退,索性將李賀的最後一句話也說了出來,一時間畫舫內變得無比安靜,之前的最後一句已經提到了要珍惜大把的青春時光了,後麵的那句想想也就知道是更深一步的勸誡了。


    “說得好。”大漢讚歎一句,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這個動作落在眾人眼裏,怎麽看怎麽別扭,你都說說的好了,為什麽還喝酒。


    這個時候白衣書生還要說什麽,青衣書生突然喝到“薛飛閉嘴。”白衣書生楞了一下,不明白自己的死黨到底怎麽就說起自己來了。


    青衣書生不管白衣書生的眼神,幾步走到張可麵前拱手道:“這位小兄弟,在下何卓,剛才是我的同窗孟浪了,多有冒犯,在下替他賠個不是了。”同時向那位大漢拱手示意,希望兩人不要再追究了。


    本來張可就對青衣書生感覺還不錯,聽到他這樣說也打算不再計較了,至於說那位大漢,本來還希望張可繼續嘲諷兩句,但見到張可沒有抓住不放的意思,青衣書生道歉的態度也算誠懇,也隻好傻笑兩聲表示接過去了。


    “剛剛是誰在我的小樓鬧事?”此時正準備就這樣揭過去了,一聲悅耳的聲音由遠及近,等到最後一個字傳進耳朵的時候,一個極為美麗的身影映入眾人眼簾。隻是那個身影不等其他人多看,進來之後不由分說氣衝衝的走向那個壯漢,兩根青蔥手指伸出來一把揪住那個壯漢的耳朵,“表哥,我就知道是你,來我的小樓白吃白喝也就算了,怎麽還能胡鬧。”


    那個大漢在那雙手指的威脅下,哪裏還有半分剛剛的豪邁,“表妹你誤會了,剛剛我就是在老老實實的喝酒,吵架的人是那兩個書生還有我身邊的這小子,跟我沒有半分關係。”這就把我出賣了?張可瞪大眼睛,看著這個無節操的壯漢。


    眼前的女子明顯不是青樓女子,口如一點紅珠,雙目含星,一雙微微上翹的娥眉有為這個嬌美的麵容增添幾分英氣,臉上不施粉黛,卻更顯出天然的美麗,隻是那女子目光一轉,張可感受到那如電一般的目光,張可因為看著眼前的美麗,忘記了迴避一下這道目光,所以這道目光的主人顯得更加生氣,疾步走過來,“你還敢看,我打死你個登徒子。”


    站著不動挨打的是傻子,張可看到一隻小拳頭離自己越來越近,也來不及欣賞美人了,抬手擋開揮過來的拳頭,那女子見自己被擋開了,揉了一下被震得發痛的手臂,又是一拳打過來,氣勢上倒是很足,隻是力道上倒也差很多,張可不想計較這個女孩的胡鬧,索性身子輕移,隻是避開女子的攻擊。


    小樓內擺滿了桌椅,地方並不大,兩個成年人若是在這裏打鬧,怎麽施展不開,可是張可沒有移動周圍的桌椅,隻是接住牆壁加速,手撐桌子跳起,單手抓住天花板上的吊燈借力,一時之間倒也躲得歡快,直到女子氣喘籲籲,大喊一聲不來了,就停下來撐著腰喘氣,張可笑眯眯的走上前去,正要說話,一隻小拳頭在視野中越來越大。


    張可蹲下身子揉著被打中的左眼,眼眶絕對青了,這小丫頭下手真狠,小姑娘似乎也沒有想繼續打下去的打算了,剛才追人追得太累了。聽著一旁大漢粗狂的笑聲,張可覺得有一半是在嘲笑自己的。


    張可端正的坐在桌子上,樣子極為嚴肅,隻是配上青眼眶之後怎麽看怎麽滑稽,一旁是大漢陪著笑臉,一旁的小姑娘絲毫沒有欺負人的覺悟,仍然是氣唿唿的坐著,看到張可又看向自己,哼了一聲登徒子,然後就把頭扭向一邊,表示不屑於看你這個人。


    “小兄弟消消氣,怎麽能跟小女子一般見識呢,我這個妹妹從小就喜歡練武,脾氣也爆,你看那有一個女孩子的樣子,哎呦。。。表妹,我這不是賠不是呢,你先鬆手,我好好給你引薦一下。”


    “小兄弟,這位是這個小樓的主人,也是我的表妹,小妹,這位是。。。額,小兄弟你叫什麽來著。”


    張可無語的扶額,“本公子叫做張可,是永州營的軍官,有事前往長安。”


    “嗬,就你這樣子還軍官呢,被一個小女子追的上躥下跳的,連兵不厭詐的道理都不明白。”小姑娘說完把頭看向屋頂,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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