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站在船頭看著這個沿河而建的城市,不由得萬分感慨,昔日的繁盛似乎依然在重現,所以眼前的破舊更加難以讓張可釋懷。


    都說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眼前的揚州城的落魄讓張可微微有些失望,揚州城的開發已經有些年的曆史了,最為興盛的時候,大概要算上隋煬帝的大運河了,一條貫穿南北的大運河,本來算得上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可是被一個好大喜功的皇帝開發的話,也就造就了王朝的更迭。


    在曆史上人們對於這條運河的評價褒貶不一,不過在初唐時期,還沒有人有那種遠見認為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即使他現在已經逐漸承擔起了南北運輸的重任,不過一個鼎盛的大隋,由此由盛轉衰,也算得上是一種悲哀。


    張可隻不過是對著大運河歎息一聲,便得到了孫思邈的怒視,老頭固執地認為這是一條禍國殃民的運河,中原戰亂之起,有看到張可一副驚歎惋惜的樣子忍不住訓斥兩句,張可倒是沒有反駁什麽,不管有多大的功績,造成民不聊生的事實就算得上是一種罪惡,更何況隋煬帝並沒有多大的功績,對大唐來說隋煬帝最大的功績大概是把大好的江山弄壞,便宜了李唐吧。


    張可忽然發現隋煬帝和後來的千古一帝李二很是相似,都是天資聰穎之輩,都有過對高麗的作戰,隋煬帝失敗了三次,李二也不遑多讓,也是三次才打下來,兩個人都有對於sd大族的削弱,不同的是一個被sd大族奮起反擊,另外一個用各種手段避免了江山的動搖,效果雖然有,但絕對說不上是成功。


    為了趕時間,張可賀歲寺廟商量過後決定從揚州坐船一直到hb然後再經水路趕往長安,雖然短時間內趕路走陸路可能快一點,可是如果是長途跋涉,這個時代的苦況絕對不滿足一日千裏的要求,走水路日夜兼程反而快上不少。


    張可並沒有祥和孫思邈討論關於這條運河的事情,盡管孫思邈很想知道張可的政治態度,對於一個後來人來說,天下誰愛做說做去吧,隻要讓自己生活的很好,對於自己來水水的江山都是一樣的。


    一百多人的隊伍在大運河上是如此的顯眼,地方官員的查探詢問就沒有停過,張可的官職自然不會被放在眼裏,不過永州營的信箋還有孫思邈的名聲使得地方官員們大開方麵之門,一路上算得上是暢通無阻,至於說張可想象的走著走著跳出兩個大漢劫道,算是張可低估了這個時代劫匪的智商,沒有那個劫匪敢劫一百名士兵。


    張可感受到最為方便的便是眼前的大船,在江邊上看不到更大一點的了,雖然看起來像是青樓的樓船,不過沒有人在意這些,張可來的時候還為找不到足夠乘坐一百人的船發愁呢。


    揚州城的刺史就坐在船上設宴,這個時代的官員實幹類型的好是很多,就比如眼前這位,張可來到揚州已經有小半天了,直到晚上才出現,隻是和孫思邈吃頓飯就離開,似乎很忙的樣子。


    盡管刺史早就說過自己的安排,不過宴席上哪有那麽肯定的事,張可隻不過隨口說了幾句關於揚州城發展的定位,便被此時注意到了,沒有在和孫思邈噓寒問暖,而是抓著張可問東問西,希望多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


    “您看啊,這揚州城是一個適合商業的城市,有著這條貫穿南北的大運河提供的條件,揚州城不愁發展不起來,南方的水產,山貨可以運往北方,而北方的產物也會往南方運,所以揚州城發展商業是必然的,眼下雖然揚州城剛剛恢複城建,可是小子覺得應該大力發展商業區,還有就是注重沿河經濟的發展相比幾年之後揚州就會比之前還要繁盛。”


    刺史王興已經四十多歲了,可是他確定自己以前絕沒有聽過張可說的道理,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發展商業可以使一個城市更加的興盛,沒錯,一個城市卻少不了商業,可是在商人的地位排在士農工商做底層的那個階級的時候,商業就不會被人重視,沒看到那些腰纏萬貫的商人整天想著混個功績當個官來擺脫商人身份嗎。


    原本對於這個少年所說的隻當做是一種少年無知的言語,然而後來聽到的卻讓他對於張可的話不得不認真思考,揚州城的文化底蘊到底是少一些,沒有長安城的厚重,長安可以舉手投足之間牽動著整個大唐,這是揚州拍馬也趕不上的,但是揚州城也有長安所沒有的優勢,比如說之前提到的交通,再有就是商業氛圍。


    您也知道,這南方物產豐富,像是絲綢大米等等這些東西在北方極其受歡迎,但是運輸卻是阻礙商業發展的瓶頸,然而揚州卻完全不用考慮這些,要是在這裏做生意無疑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長安都有宵禁,街頭的小販不管多麽想努力工作,宵禁時辰一到,就得背著自己的小包迴家睡覺,晚了會被打板子,而揚州則不需要顧及這些,勤奮一些的一年到頭不關門也不會有人說什麽,這種條件下自然更有利於商業的發展。


    張可說這些自然不是信口胡謅,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在揚州,唐朝時期已經非常重視對於南方的開發了,比起長安城的政治城市,南方的揚州商業氛圍更加發達,到了後唐時代,揚州已經成為了大唐最為發達的城市。


    王興端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就低下頭陷入沉思,張可看到此時這樣,自然也沒有了說話的興趣,轉身找孫思邈碰一下杯子,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竹鼠和吳迪年齡都比張可的要小一些,所以張可能夠端起酒杯的時候,兩個人隻能羨慕的看著。


    孫思邈自然是聽到了張可的話,老道士已經習慣了張可帶來的驚喜,不過對於張可如何會如此了解這裏還是不解,難道說張可之前來到過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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