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多久的功夫,可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少年搖了搖頭。


    “可以呀,爺的事務所隨時歡迎法醫先生,不過,在此之前——”


    他側眸。


    看向了姬胥辭。


    “姬家老祖,此次事件,根據先前的種種推測,不管是有預謀,還是意外的專盯事件,皆與你脫不了幹係。”


    “眼下,看在姬家老祖,好意領爺來枯城,能夠讓爺及時救下人的情麵上,爺不為難你,必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


    “尤其是那個,非常具有嫌疑的,幕後主使者的來曆與身份,但,相對的——”


    少年眼眸深邃。


    裏麵的寒涼,一覽無餘。


    他盯著姬胥辭。


    一字一句道:


    “此次事件,爺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一定會揪出那人是誰,將其伏誅。”


    “而眼下,有兩種選擇,供你選擇。”


    “一:姬家老祖自己動手,將人拎出來為逝去的人命贖罪,爺便將你與此事剔除出去,就此翻篇,不與你,乃至整個姬家動手。”


    “二:姬家老祖視而不見,權當什麽都不知道,爺自己來一扒到底,能扒多深,抓出多少東西出來,全憑爺自己的能力,到時候,結果如何,誰都跑不了。”


    少年望入姬胥辭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眸。


    冷靜理智的給出自己的建議。


    而他的建議。


    卻讓秋涼,嘴角抽了下。


    同情的瞅向桃衣男子。


    這哪裏是建議啊?


    明明就是‘聖旨’。


    管你同意不同意,最終的結果都是——


    你不插手,與你無關,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插手,與你無關,你好我好別人不好。


    你插手,與你有關,你完球別人也完球。


    進退不是,左右為難。


    少年簡直就沒給,這桃衣男子留後路啊。


    不過——


    這桃衣男子也算活該。


    誰讓獨立區的事情,跟枯城的召煞事件,竟然牽扯的如此深。


    更跟他還攪合上關係?


    少年不拿他開刀,拿誰開刀?


    嘖嘖~


    也不知道,那被魚人降霅活吃掉的四人,到底算是什麽身份。


    若同樣是魚人,那這事兒,還要往後拖,直到找到幕後主使者為止。


    且,這中間,怕是還要亂上一亂。


    若不是魚人,而是人類。


    那麽那四人,以及身後的家族啊,幫派啊什麽的,妥妥的都要完球。


    沒看到,少年那一副準備大開殺戒的樣子嗎?


    嚇人呐~


    秋涼嘖嘖搖頭。


    相當的幸災樂禍。


    反正這事兒跟他關係。


    所以,完全不帶怕的。


    這會兒。


    他最關心的是——


    降伏花啊!


    好東西啊!


    有了這東西,他師父的舊疾就能被治愈了。


    他也就能安下心來,處理姑蘇直的破事兒了。


    眼裏兇光,邪氣刹那湧現的秋涼。


    手腕一抖。


    一條銀絲,從手腕上扣著的裝備上竄出來,刺進石壁上。


    他順著銀絲,滑到天坑中,那魚人身上,擼了幾朵花,準備帶迴去。


    可誰知。


    那被他擼掉的幾朵花。


    一脫離魚人的身體,直接枯萎在秋涼手中。


    最後更是焚化成灰,從他的手掌中飄落下去。


    ??


    秋涼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不信邪的又擼了幾花。


    卻是一樣的結果。


    “操!”


    他低咒一聲。


    煩躁的抓抓頭發,朝上頭杵在那裏。


    氣氛很是焦灼的二人瞅去。


    “那個,你們誰能幫忙整幾朵花啊,這東西,一脫離魚人的身體,直接毀掉了。”


    少年瞅他一眼。


    指尖一彈。


    幾朵花根上,凝聚著一滴血的降伏花。


    被包裹在結界中,從魚人的身上脫離開來,懸浮到秋涼麵前。


    秋涼眼一亮,伸手去碰。


    “多謝!”


    心願達成的秋涼。


    從天坑中竄上來,將被結界包裹住的降伏花,放進了一個盒子裏,揣懷裏。


    就在這裏。


    石壁裏的天色。


    好像暗了一暗。


    少年側頭,朝外看去。


    外麵那太陽正中高照的天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


    僅僅隻是一個唿吸的時間。


    便從白天,轉換成了黑夜。


    “成了,能出去了。”


    秋涼雙眼一亮。


    衝著少年開口。


    他到是沒想到,這次天黑的這般快。


    上次他可是等了很長時間呢。


    “帶路。”


    少年揚了揚下巴。


    秋涼點頭,朝外走去。


    而少年亦抬腳跟上。


    隻是。


    在路過姬胥辭的時候。


    被姬胥辭抓住的胳膊。


    他唇角動了動。


    慢慢道:


    “如果,我說如果,如果到最後,查出的人,是我想的那個人,那麽,你能——”


    “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


    少年直接涼聲拒絕。


    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當真無情到了極點。


    讓姬胥辭的目光顫了下。


    握著少年胳膊的指尖,微微收緊。


    沉默了一下後。


    開口道:


    “你若是,願意饒他一次,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哦?”


    少年側眸。


    眼神平靜的望著他。


    “任何事情?”


    “……嗯,任何事情。”


    姬胥辭遲疑了一瞬間,便點頭承諾。


    “包括你來自哪裏,來這裏的多久,目的如何,九嬰是什麽,神選者又是什麽之類的,全部?”


    不知為何。


    總覺得少年的這些話。


    給人的感覺——


    莫名的有些——不爽?


    姬胥辭繃了繃唇角。


    看了少年一眼。


    但少年神色平靜,眼神平靜。


    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他沉默了下。


    點了點頭。


    “嗯。”


    “這樣啊——”


    少年忽的莞爾一笑。


    帶著幾分純白的天真殘忍,與如同稚子般的無知冷酷。


    “我拒絕。”


    姬胥辭驀然收緊,握著少年手臂的手。


    卻被少年,毫不留情的拍開。


    啪——


    清脆的巴掌聲。


    讓前頭的秋涼,下意識的迴頭看來。


    入眼的便是。


    桃衣男子被打開的手。


    與少年那,殘忍又冷酷的微笑。


    以及他含笑晏晏的話。


    “姬胥辭,爺敬你,你是昆天域內的姬家老祖,爺不敬你,你就是爺的仇人。”


    “如若平日,好端端的,爺又不腦殘,沒事兒去招惹昆天域內的各大老祖幹什麽?喜歡被通緝擊殺還是怎麽著?”


    “但是眼下,你覺得,你的臉大到,能讓爺為了你,罔顧那六百九十四條人命?別說是通緝擊殺了,就是天翻地覆,有些人的命,爺該收還是照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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