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邱藍與無憂相依為命


    老騷一聽這話,當下就愣了,腳步也不如之前那般急促了:


    “靳大哥,你說什麽?”


    在他印象中,他以前為了幫陳老板辦事,確實從顧彥川手底下做臥底時,和他接觸過,但是後來才知道,靳子良是自己人。


    但是他的身份背景特殊,既然有那個膽子獨自一個人闖龍潭虎穴,那他老騷就是無條件的佩服他。


    現在這個破爛的村子裏除了一群南蠻子以外,他並不覺得有什麽事兒能難住靳大哥。


    更何況,他手底下還有超子和大眼,這兩個人一看體格肌腱就知道好鬥,絕對都是練家子。


    到底是什麽事情能拖著靳子良走不掉呢?而且如果是被威脅了,那電話還能打得通?


    老騷反正是一頭霧水很鬱悶,再加上他們追了二裏地卻連那三個人的鬼影子都沒看到,當下帶著憨子和大叼順著靳子良說的地方過了橋。


    到了河東村,順著靳子良說的門口有一塊特別大的洗衣石板,三人摸了過去。


    這裏的居民大都是竹屋,這家也不例外,門口用竹排搭建了三個階梯,下邊可以通過水流。


    一旁還用竹竿戳通了竹節,引來水渠裏的水,水孜孜不倦的流在洗衣服的石板上。


    竹屋的門沒有關,超子和大眼就站在門口,似乎有些無聊的在抽煙,看模樣一點緊張的氣氛都沒有。


    老騷更鬱悶了。


    “老騷,這是玩什麽呢?”憨子有些不解,本以為應該很緊張不是嗎?


    眼瞅著超子抬頭看了一眼老騷他們,竟然掏出了一包煙直接丟了過去,示意他們也一起蹲著抽根煙。


    老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還是掏出來三根煙,給了身後倆兄弟,自己也點了一根,隨後,把手裏剩下的半包煙遞給了超子。


    超子接過來之後塞進了懷裏,隨後,一句話都沒說。


    打開的竹屋門內,飄出來一個很好聽的女人聲音,靳子良的聲音也摻雜在裏麵。


    “超子哥,靳大哥是不是在泡馬子?”


    “誰知道!”超子無奈的換了一條腿伸著,依舊蹲坐在門口。


    溪流潺潺,流淌在石板上的竹水稀稀疏疏的散開,在月光下,好像那從竹筒裏流出來的不是水,而是一把把碎鑽,閃現出一簇簇銀光,格外耀眼。


    屋內,靳子良看著這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一雙奪目的眸子漆黑如墨,他看看靳子良,又看看對麵坐著的女人。


    讓靳子良詫異的是,她的漢語說的很好。


    這個姑娘大約也就十八九歲,穿著打扮和其他村婦一模一樣,下身穿著宛如是破布圍上的裙子,上身隻是用簡單的布料遮擋住羞部。


    但是在燭光下,難以遮掩這個女人玲瓏的鎖骨,和姣好的身段,以至於連那算不上白皙的皮膚也襯托的很是好看。


    “如果你能連我一起帶走,我就把無憂一起帶走!”


    女人看了一眼這孩子,笑了,隻是笑的特別淒涼。


    地下室裏時不時發出嗚咽的呐喊,就像是被人堵住了嘴後的聲音。


    在這之前,靳子良已經和她聊了不少,得知她剛考上大學的歲數就被拐來了這裏。


    她是在拿著錄取通知書趕去報道的時候,被人迷了帶來的。


    她本有大好前程,為父母爭氣,可一朝的變故卻讓她陷入了想死都死不掉的境地。


    這戶人家有兄弟三人,老大的媳婦兒就是十幾年前拐來的,隻是後來自殺了,聽說腳掌都被切了,就為了防止她逃走。


    她的喉嚨也被毀了,就是防止她跟其他被拐來的女人說三道四,結伴逃走。


    這個女人就是眼前無憂的親生母親,隻是那時候她聽說了之後嚇壞了。


    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罪?


    隻是,老三還沒成家,家裏老頭就張羅著再買一個,但是現在買一個女人迴來當媳婦兒,價格越來越高,他們根本買不起。


    索性,這個姑娘就成了老二和老三的媳婦兒,反正不管生下的孩子是誰的,都是延續香火的命脈。


    這個女人在被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眼神一點閃動的痕跡都沒有,因為,她在行房的時候把這家老二給弄死了。


    她本來是可以逃走的,可是,這個十多歲的小男孩特別可憐,跟她以前生活過的地方的那種環境和待遇差的很遠。


    如果要是徹底的去形容,她的家是天堂,現在,就是地獄。


    後來得知,他母親自殺了,她就格外同情這個孩子,雖然隻是比他大了七八歲,可還是有一種母性在身體裏萌芽。


    無憂時不常會在半夜躲在牆角哭,哭的聲音大了,就會挨打,是啊,母親死了,他一個孩子有什麽辦法?


    無憂時常會爬上她母親墜崖的山頂上吹口琴,當然了,這個地方哪裏有口琴有?吹得不過是順手摘來的竹葉。


    後來,他就自己在竹子上鑽孔,做了一支看上去很粗糙的竹笛,吹得都是當地渴望天神降臨庇佑的樂章。


    他是希望,天神能一輩子庇佑他母親,得到永恆,得到地下的長生,有朝一日,天神會被感動,就讓他們見麵了。


    這一來,就是那麽多年,方才這個男人衝進來的時候,她確實很害怕,但是,發現他對身邊的人說的話她能聽得懂。


    這是她的母語,她當時就哭了。


    這個男人很有本事,他一隻手就把男人給廢了,拴起來,關進了地下室,那是曾經住了兩個女人的地方。


    第一個是無憂的母親,第二個就是她了。


    “我真沒辦法帶你走!”靳子良畢竟是個男人,在沒和安安有男女之情之前,他確實不懂什麽叫憐憫。


    這個女人確實讓他很震驚,但是,他不能帶她走。


    女人沒有很大的反應,隻是突然站起來,拎著破爛不堪的破布裙子跪了下來,磕了個頭:


    “那先生就抱歉了,我也不會讓你帶走無憂的,對吧無憂!”


    女人似乎很自信,看了一眼無憂,當下起了身,就好像在當著麵前這個驍勇的男人沒來過。


    無憂真的就朝她靠近了,這是在同一種生活所迫的環境中,達成共識的一種依賴。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無憂可能,在懂事之後也跟著母親去了。


    靳子良的身子在她下跪的那一刻稍稍欠身,可也隨著這女人起身的動作,靳子良也無奈的坐迴竹椅子上。


    “你來或者是不來,我都會殺了他們一家人,所以,你來或者不來對我來說意義並不大,我所在乎的是……”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可這語調十分低沉,說道這裏,她抬手揉了一下無憂的腦袋,繼續道:


    “我們倆相依為命,已經習慣了,就當這一生草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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