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葳蕤茂盛的樹葉間透下斑駁的光點,在水泥路上留下的光影猶如神秘的圖騰。文珠從圖騰上踩過,停下了腳步,在她麵前,是一扇洞開的鐵藝大門。


    鐵門後麵隱藏在陰影裏,瞧不出有什麽,沒有人,文珠找不到人來問。雖然心裏告訴自己該轉身離開,可她的腳不聽使喚,一股力量控製了她的精神力,她不由自主的走進了大門。


    一座美麗的猶如童話餅幹房子的別墅洋房在光芒中熠熠生輝,文珠被眼前的景色迷惑,沒有注意到咯嚓嚓的聲響,背後的鐵門自己關閉了。


    除了洋房還有種滿各色豔麗花朵的花園,一條小徑從花叢延伸到洋房的後麵。那裏還傳來幾聲嬉笑。


    文珠如被蠱惑般邁上小徑,花朵的清香充斥鼻尖,她能分辨的出有她最愛的薔薇。文珠走的越深入越覺得心悸,好熟悉,這裏竟然覺得好熟悉。


    花圃的後麵是一大片草坪,草坪的角落豎著一個秋千。一個小女孩在蕩秋千,那個小女孩有卷曲的長發,頭頂兩側各挑了一股用帶彩色圓球的皮筋紮了小辮,披散在身後。身上穿了白色的公主裙,腰間束了粉紅的緞帶,裙擺從腰開始放大,直拖到腳麵,露出白皙的腳踝和粉色軟羊皮小皮鞋。


    笑聲就是這個小女孩發出的,秋千越蕩越高,笑的聲音越來越響,小女孩兩隻白生生的手臂揪著秋千的鐵鏈,一使力,竟然從座椅上站起來,頭發在風中飛揚,裙擺飛舞,秋千蕩得幾乎和地麵平行。


    一隻手好像攥住文珠的心髒,她覺得失聰失神,那隻手一鬆,截斷的血液開始流淌,心髒也噗噗劇跳。危險,文珠想喊,含混的聲音隻在沙啞的喉嚨口打轉。


    小女孩好似聽見了,她轉過頭,一張漂亮的好像混血兒的臉蛋,襯著她的衣服她的發式,她張揚的神采,就像一個小公主。


    小公主對文珠擠眼一笑,就在擠眼的瞬間,她精致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幅度突然爆成肥豬一樣,五官擠在一起,眼珠上翻,大片的眼白瞪著文珠。


    “啊。”文珠驚恐的慘叫。


    “醒醒,珠珠,醒醒。”一隻手焦急的搖動她的身體,“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文珠睜開眼睛,無神的盯著空間某一點。殷明真的手從搖動轉為輕輕的拍打,文珠慢慢合上雙眼,繼續沉睡。


    殷明真憂慮的看著她:“怎麽最近噩夢做這麽頻繁,是不是要去醫院看看。”


    她熄了台燈,手臂輕輕摟著文珠也沉入夢鄉。


    文珠睜開眼睛,她沒有睡著。


    她的夢如一個通關遊戲,不停地從站在鐵門開始,直到她被小女孩嚇醒,每次卡在這裏。


    從自己那一世和已經穿越的兩世,她不做夢,或者做的是短波夢,一早醒來全部忘記。從沒有過夢境如此真實,讓她醒來後覺得栩栩如生如在眼前。


    這不是宮珠的記憶,而是她的夢,她文珠的,很有可能是有關她前世的夢。


    從她關注今生哪些是她作為文珠那一世經曆過得哪些是完全沒有記憶開始,她就陸陸續續做類似的夢,已經有兩年時間。


    宮珠很奇怪,從文珠掌管這具身體就沒有感受到她的存在,照前兩世的規律,她是活著的,等文珠從身體離開,她會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文珠搜尋神海意識,沒有她,也沒有發布的支線任務。


    殷明真平穩的唿吸,她白日裏微皺的眉頭也放緩了,麵容鬆弛。宮俊又碰到一個大案,兩晚上沒迴來了。


    宮俊一大半精力放在工作上,剩下的心是在孩子和老婆身上,但他心思深重沉默寡言,不擅表達,老婆的工作找人從離家很遠的普通學校調到離家近口碑又好的重點小學,孩子的學習很好,不用人操心,又鄰裏和睦,在他看來後方穩固,對現狀很是滿意。


    殷明真敏感柔弱,一般這樣性子的人希望對方對她是柔情小性,百分百的關愛,如果不是就會胡思亂想。宮俊明顯沒有做到。而且,她對宮俊和邵謹嵐關係的猜測一直放在心裏,她隱隱覺得宮俊對邵謹嵐的態度不一般,但是也沒見過兩人有什麽出格的行為。她不去質問宮俊,隻在心裏自憐自艾,心結越結越大。


    殷明真和宮俊就是萬千世界裏一對很普通的夫妻,最初的感情已被親情所取代。兩人沒有外力作用能夠繼續生活,一旦有變故發生,很容易分崩離析。


    前世殷明真在生活上把宮珠照顧的無微不至,但是經常在宮珠麵前抱怨宮俊,任由自己的負麵情緒影響她,宮珠潛移默化,性格敏感多疑,加上後來的變故,有點自卑沒有安全感。


    其中怨氣最大的就是有關集資建房的事。


    事情如殷明真所料,許貽白和邵謹嵐沒有接受宮俊的錢,他們還勸說宮俊早點定下集資房,趕上第二批名額。不知道他們怎麽勸動了宮俊,宮俊第二天就去辦公室報了名。


    雖然達成了殷明真的心願,可她並不開心。枕邊人不聽自己的話,卻對隔壁鄰居言聽計從。她希望愛人把自己捧在手心,擺在心尖,對她千依百順,她對愛情天真的美好的幻想終究是落了空,甚至連感情的忠貞度她都有了懷疑。


    許貽白和邵謹嵐從自己親戚那裏借到錢,錢不多,隻夠定一個小套。宮俊硬是把自己定的大套改成中套,將省出來的錢給了許貽白,讓他們家也能定個中套。兩家人家推來推去很久,在截止之前,還是宮俊甩下臉,許貽白和邵謹嵐才同意拿了他的錢,兩戶人家都訂中套。


    別談對自己千依百順了,連和自己商量都做不到,殷明真的牙快咬碎了,表麵上還得裝大肚,勸說邵謹嵐。


    雖然宮俊和她解釋:“以後閨女總是要給人的,我看中許家小子,總不能讓她嫁過去沒地方住吧,兩家都買中套,可以選同一個樓道同一層,等搬了新家我們住門對門,閨女迴娘家多方便,再說和他家處好關係,以後對閨女也好。中套是兩室一廳有70多個平方,夠住了。”


    那個時候,人在一個單位幹一輩子,一套房子也住一輩子,經曆造成宮俊的想法比較狹隘,沒有想到未來日新月異,房子不靠單位發不靠單位建,全部商品化,有錢隨便買。


    殷明真心裏依然不痛快,你是因為自己沒達成想法,所以一定要女兒替你完成吧?她旁敲側擊,讓宮珠將心思放在學習上,未來天地很寬,選擇很多。


    宮珠和許哲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許哲對宮珠無微不至,照顧有加,宮珠完全沒有想過以後會不和許哲一起。這一點上她沒有被殷明真洗腦。


    難道是這一點造成母女間的心結?


    沒有宿主發布的心願,文珠不能擅自利用已知的劇情改變事情走向。文珠不禁鎖眉,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不知道宮珠怎麽想的,為什麽不委托她。明年,她們家將遇到天翻地覆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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