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蚺嘲諷地說:“就你?公主啊,你細皮嫩肉的,我可舍不得傷……啊……”


    妖舟突然躍起,一腳踹在了胡天蚺的胸口,直接將人逼得後退三步,撞在了小桌子上,杯盤落地,那叫一個狼狽。


    胡天蚺在眾人的倒吸氣聲中,怒火上湧,一抖衣袍,衝向了妖舟。


    然後,他連妖舟的裙子邊都沒抓到。


    妖舟就像一朵盛開的雪蓮花,忽左忽右,突然停下,照著胡天蚺的臉就是幾記猛拳。


    別人看她打得是花拳繡腿,可胡天蚺卻用鼻血和哀嚎證明,那是重擊。


    妖舟後退一步,說:“把鼻血擦擦,仔細髒了我的衣裙。”


    沒錯,妖舟就是要修理胡天蚺,為金朝報仇。


    她這個人,心裏藏不住事兒。有仇必須報,否則難受。隔夜更是不行。


    胡天蚺被打得顏麵盡失,發了狂,咆哮一聲,舉起拳頭,再次衝向妖舟。


    妖舟一個後空翻,用腳踢向他的下巴,然後一個漂亮的轉身,飛躍而起,用膝蓋頂他的下巴,用腳踢他的臉,最後一腳後踢,將其送到火堆上,一屁股坐下……


    胡天蚺一個高躍起,帶著熊熊烈火,撲到水缸前,一躍而入。


    火滅了,人也快折騰散了。一張嘴,掉落兩顆板牙,連說話都變成了一種恥辱。胡天蚺立刻閉嘴,恨不得將自己沉入水中溺死!他,沒臉見人了。


    妖舟淡定地迴身,掃了眼目瞪口呆的蚺族人:“在我看來,無論是蚺族人,還是臨國人,或者嶽國人,隻要不欺辱弱小者,皆是勇士。不是能打、夠狠、可殺敵的人,才是勇士。而是那些有能力庇護家園的人,無論男女,皆是勇士。待明年,種子種下,願蚺族草肥馬壯,每日都能載歌載舞。而不是為了生活,去燒殺搶奪。侵略者,可恥;捍衛者,無敵!善勇者,無畏!”


    詭異的沉默中,唯有柴火迸發出星星點點,證明這並非一個靜止畫麵。


    金朝站起身,舉起拳頭歡唿道:“善勇者,無畏!善勇者,無畏!”


    群情激蕩,紛紛舉起拳頭歡唿起來:“善勇者,無畏!善勇者,無畏……”


    聲音一波波蕩漾而起,形成了“勢”。


    誰不想安定太平,誰不想吃得好穿得暖?若能快活,為何還要流血拚命?!


    蚺族人靠近妖舟,將她圍住,熱情地載歌載舞。


    熱鬧中,一個小男孩被撞倒,妖舟忙伸手將其攙扶起來。


    小男孩衝著妖舟羞赧地一笑,說了聲妖舟聽不懂的話,撒腿就跑。


    金朝來到妖舟身後,說:“他說,你是女神。”


    妖舟哈哈大笑,那樣子就像草原兒女一般豪放,絲毫不拘泥。


    熱鬧過後,眾人酒醉,紛紛迴帳篷去休息。


    妖舟靜坐半個時辰後,準備留下種子和嫁妝,然後帶著護衛們不告而別。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異樣。


    原來,大嫂子的部落來報複了。


    她的三位哥哥,都被金朝給打死了。這事兒是大事,族長必須報仇,否則無法立威。


    大嫂子的部落名叫桑麻依。


    此次偷襲,由族長親自帶隊。


    浩浩蕩蕩的人馬啊,直接衝進了蚺族的地盤。


    蚺族人立刻衝出去,雙方瞬間劍拔弩張。


    桑麻依的族長喝道:“把尊巴蚺交出來!否則今晚此地將血流成河!”


    蚺的族長冷笑道:“你們桑麻依,竟埋伏偷襲本王的兒子,死了是技不如人,還敢來撒野?!”


    桑麻依的族長說:“偷襲?不,是切磋!是要請他迴部落裏切磋武功。你兒子直接殺了我們二十位多勇士!”


    胡天蚺對族長說:“父親,不能為了尊巴就和桑麻依撕破臉啊。”


    族長迴手給了胡天蚺一個大嘴巴子,罵道:“隻知道窩裏鬥的狗東西!”


    胡天蚺捂著臉,恨得眼睛都紅了。


    桑麻依的族長問:“最後問一遍,交不交出尊巴蚺?!”


    金朝上前一步,卻被族長扯了迴去,傲然道:“不服來戰!”


    桑麻依的族長一聲令下,桑麻依人咆哮著衝向蚺族。


    副護衛長對妖舟說:“公主,此時正是離開的大好時機。”


    妖舟看著金朝的背影,眉頭一皺,甩開死神鐮刀,說:“去幫忙!”


    妖舟帶著護衛們衝上去,直奔桑麻依的族長而去。


    就在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之時,一隻長箭淩空而來,直接射在了兩位族長的中間,將二人成功分開。


    緊接著,馬兒的嘶鳴聲傳來,以及……大地震動的聲音。


    那種鐵蹄踏地的震撼,令人都不敢唿吸。


    都不用人任何人喊停,所有人都扭頭看向遠處的黑暗。那裏,似乎有一隻巨大的野獸,在咆哮而來。


    似乎隻是瞬間,那些鐵騎就帶著一股強大的肅殺之氣,撲麵而來,猶如破開黑暗的絕世寶劍。


    為首之人,一身黑色衣袍,帶著簡單的護甲,卻有種天生的王者之氣。那張臉,明明麵如冠玉,卻威嚴得令人不敢直視。


    烏羽白。


    這世間,除了他,還有誰,穿上長袍是遺世獨立的無雙公子?穿上戰袍是混沌天地間的修羅主?


    四目相對的瞬間,妖舟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心中的猜想,已經得到了證實。


    這場和親,便是由烏羽白一手主導的結果。


    蚺的族長將她奉若上賓,且絲毫沒有娶的意思,便是在等待烏羽白的到來。


    烏羽白的鐵騎,大約二百多人,井然有序地策馬而立,與形同散沙一般的兩個部族絕不相同。


    在死一般的寂靜之中,桑麻依的族長和蚺的族長,同時單膝跪地,以右拳捶左胸口,喊道:“狼主!”


    狼主,那是曾經對繆族族長的稱唿,是整個大草原公認的主子。那時候,還沒有所謂的蚺族、倚族和桑麻依等。


    兩族人見族長都已跪拜,當即跪倒一片,同行右拳捶左胸,喊道:“狼主!”


    妖舟和她的人沒有跪,金朝也沒有跪。


    烏羽白的目光落在妖舟身上,原本的肅殺之色瞬間變成了繞指柔。他下了馬,穿過人群,來到妖舟麵前,單膝跪地,伸出手,仰視妖舟,說:“繆族狼主,以草原為聘,計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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