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我們的,也是你們的,但追根到底,終究還是屬於。。。。。。”九一年冬天的湘南,天氣整日陰雨連綿的,這種天氣最讓人難受了,又冷又濕。在這種天氣裏,這座山村的小學的禮堂裏麵,台上的小學校長正在對著下麵的一群瑟瑟發抖卻不敢吭聲的小孩子進行例行的每周講話。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這些小孩子們必須要督促了。盡管這鬼天氣又濕又冷,校長仍然要長篇的說上一通,而在引用了某位偉人的話時還是很有點搖頭晃腦的感覺,似乎頗有自得的樣子。


    “一群王*八*蛋的!”這個時候原本安靜的禮堂裏麵突然一個不算很大的聲音傳了出來,完美的接住了校長準備拖長聲音的話,讓整段話的意思完全變了,也讓校長的話立刻停止了下來。


    那聲音不大,但是因為禮堂的安靜,卻讓所有人都聽到了。隨即整個禮堂裏麵的孩子們一片哄笑起來,盡管他們不是很懂這段話的真正意思,但是他們最期望的還是這種事情發生在大會上麵了。因為熱鬧,也因為那個聲音掃了那些一向很嚴的老師的臉麵,特別是講話的校長——那在這村山村孩子眼中可是很大的官了。


    大家一邊哄笑著一邊把視線往人群裏麵搜尋,好奇是那個膽子大的家夥竟然敢把校長每個星期都要引用的話改掉。特別是所有的老師和校長,他們的目光裏麵帶著憤怒,必須把這個害群之馬抓了出來,要不然下麵的那群熊孩子們會更加調皮搗蛋的。


    “誰?誰說的?現在老老實實站了出來承認還好,等下被我查了出來,小心你的手板,然後還得叫你父母來學校的!”校長的聲音充滿著憤怒,雙眼滿是威嚴的看著禮台下麵的那群學生。


    這個時候的學生沒有後來的孩子那麽嬌貴,打手板就成了家常便飯。調皮搗蛋,成績不好都有被打手板的可能,而且家長不僅不會埋怨老師,還會誇老師打的好,正所謂嚴師出高徒。所以打手板自然成了最能威脅到孩子們的事情了,請家長也一樣。


    隻是台上的老師威嚴的往人群裏麵看了許久,也沒人發現下麵的那群孩子們有什麽異常,沒有學生能夠在自己這些人的掃視下不害怕的,但是這次就是不靈了。按說都是一群毛頭小孩,被大人這麽一盯著肯定會露出什麽尾巴出來的。但是,他們就是找不出到底剛才是誰說了那麽一句話的,連說話周圍的人都不知道那話到底是從那裏傳了出來的。


    這是現在的時代好,如果早些年誰敢這麽吼一句,估計整座學校的人都得遭殃,恐怕還要連累家人。找不到是那個學生搗亂,台上的老師自然不能把所有的學生都懲罰,這件事情也就算不了了之了。校長匆匆的結束了自己的長篇講話,帶著滿腹怒氣走了,讓所有的學生提前散了會。


    “哄”的一聲,台下的學生們一聽散會後立刻一下全部散了開來,這鬼天氣太冷了,傻站在這裏腳趾都凍的生痛,那些老師上台偏偏還經常一大堆的訓話,這些孩子們雖然凍的滿腹怨言卻不敢吭聲的,現在提前散了會,他們自然興奮了,還能玩上幾分鍾呢,更精彩的是他們發現自己這裏麵竟然還藏了一個敢跟校長對著幹的家夥,雖然不知道那家夥是誰。


    散開的小孩子們各自找著自己的活動玩了起來,讓自己的身體趕快暖活起來,已經沒人去想剛才到底是那個膽子大的家夥在人群裏麵說了那麽一句話。這種天氣適合玩的活動不多,因為穿的衣服太厚了,都是那種厚厚的棉衣棉褲的,還戴著那種狗皮帽子,全身蹦的緊緊的,象個大笨熊,什麽手段完全施展不開。


    不過一群熊孩子們總會找到一些好玩的事情出來的,比如幾個孩子占住禮堂的一個角落,然後大家拚命往裏麵擠,擠的最角落裏麵的家夥到了最後就會成為最暖活的地方,同時也會成為最痛苦的一個,被一群人擠的滿臉通紅透不過氣來。當然,也會有些家夥立刻把藏在一邊的“好家夥”搬了出來。


    那是用鐵絲把一個爛鐵盆子或者口杯什麽的邊上對穿了兩個孔,可以提著走的簡易烤火盆,裏麵隨便放著一些幹的木材和樹枝什麽的,然後用火柴小心的點燃,鐵盆裏麵很快就能燃起熊熊火焰,在這種寒冷的冬天裏麵無疑是讓孩子們高興的事情——可以烤火了,還能玩火,玩火這似乎是小孩子們的一種天性。


    要知道南方的這種鄉下小學校裏麵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的,而且教室還是那種磚牆瓦房的,牆壁還到處漏風,屋頂有時還會漏水,所以課間的時間能烤下火那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了。隻是這個東西上課的時候是不能玩的,老師會抓的,而且就是課間也得小心,因為學校嚴禁玩火,所以他們隻能在課間這點老師不在禮堂的時間才能偷偷生了火來烤下手的。


    在這麽多的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孩子裏麵,那個正坐在校長他們剛才講話的禮台邊緣的一個家夥無疑是最讓人注目的了。因為他穿的比較單薄,似乎不怕冷的樣子,跟周圍包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同伴來說太格格不入了。更因為他沒和其他小孩子一樣抓住這短暫的課間十來分鍾盡情的玩耍起來,而是獨自坐在那裏,一隻手托著腮膀,如同一個沉思者一般想著什麽東西。


    “一九九一年的第一場雪啊,就這麽來了。馬勒戈壁的!這鬼天氣竟然這麽冷,好懷念往後幾年都下不了雪的日子了。”這個時候禮堂外已經下起了如尿素一般顆粒的雪,也叫凍雨。坐在台邊的男孩子望著禮堂外麵突然下起的雪粒忍不住罵了一句似乎與他年紀不符的話出來,這個聲音竟然跟之前接替校長說話的那個聲音的語氣似乎有點相似,但是聲音又完全不同。


    他叫張濤,一個小學三年級的學生,今年九歲,隻是與他年紀完全不相符的是他臉上的那份成熟的神色。任誰都會想不到的是他其實是一個來自二十五年後的靈魂,現在卻迴到了自己小學三年級,一九九一年的年底。


    茫然否?傷心否?對於他來說似乎都說不出來到底什麽感覺。因為二十五年後的自己混的也就一般,家裏兄妹三人,少了他還有哥妹去照顧老人的。隻是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因為自己並沒離開父母的身邊,隻不過迴到了年輕時期的父母身邊而已,所以也說不出什麽痛苦離別的感覺。


    惟獨剩下的茫然是自己現在還是個小孩子,二十多年後的他似乎也沒達到上知國家大事,下曉民間經濟進展,深知娛樂內幕滿腹小說經典歌曲的境界,讓他重生過來後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好,似乎能混的風光的情節他竟然都不擅長,他隻是一個退伍後來做了程序員的普通百姓而已,懂點日常的生活技巧而已。總結來說就是胸無大誌,得過且過的那類人,而且現在他還重生在一個通訊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農村。


    對於他來說,那些虎軀一震,各種光環罩身的能力似乎都不太現實,而且他也沒往腦袋裏麵塞入未來的各種經濟走勢,彩票情報隨時準備著穿越,因為他在前世雖然過的不好不壞,但是他還真沒想過自己有天能夠穿越的,人生最大的悲劇就是——穿越了,結果發現自己特麽的什麽都沒準備,似乎還得和以前一樣過日子了。


    再想想自己特麽的還要和一群熊孩子混上那麽多年,張濤感覺自己往後的整個人生都有點昏暗,剛才接著校長的話就是張濤說的。很多年前他其實很相信這句話的,那時最佩服的人就是那個偉人了。然而很多年後他對這句話已經不屑一顧了,從古至今,這個世界永遠不會屬於他們的,這個世界隻會屬於少部分的人的,那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的,說的這麽好聽隻是騙傻子而已。


    “下雪了!下雪了!”禮堂裏麵的其他孩子看到外麵的雪後立刻興奮的叫了起來,打斷了張濤的茫然。他們完全沒有跟台子上麵坐的張濤一樣的想法,他們對於突然下雪了可是非常的歡喜,因為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了。更重要的是,隻要下雪了,似乎一個學期就要快過去了,春節似乎也要來了,春節可是能吃好吃的有新衣服穿的時候了,這時的小孩子們最期望的就是過年了。


    雖然——這雪隻是冰渣子而已,跟他們想象的那種漫天鵝毛般的大雪還差的很遠。


    “下雪了,天晴了,晴天別忘穿棉襖。。。。。”這個時候一個小孩子不知道那來的心情,想起了一些青年經常吼的那首電視劇歌曲,然後就吼了出來,在整個大禮堂裏麵顯的特別的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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