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以絕正在大殿處理其他尊者的事,現在的魔域很混亂,但是在這一片混亂中,他隱隱看到了機遇,七個尊者裏麵,有兩個被“千先生”占領,若無和紫宸是在自己一方的,一龍已經死了,剩下的,就是那一個老牌尊者七崖了,他已經派人去和那一方聯係了,那位尊者倒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隻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和禦以絕打上一場,隻要禦以絕贏了,他絕無他話。禦以絕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去一趟,畢竟把魔域的力量整合起來,他們會有更大的勝機。


    然而,下一秒,鍾離跪在他的麵前,臉色有些發白,眼神躲閃,聲音微顫的說道:“大人,小主…小主被抓了。”


    鍾離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等到禦以絕克製情緒以後,他額頭的一滴冷汗才慢慢滴落下來,哪一種毀天滅地的氣勢,他實在是不想感受第二遍了。


    “怎麽迴事?”禦以絕的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怒火。


    “大人,‘千先生’一方使用了尊者之毒,但是那毒被改良了,還能針對高等魔族,紫宸尊者把解藥研製出來,但是那種解藥同時也讓他們都突破了,小主和雅為了保護他們,對上了‘千先生’,小主被抓走,雅重傷。”好不容易說完這段,鍾離心底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後背已經濕透,小心翼翼的道出最後一個信息:“而在小主被抓走以後,‘千先生’的攻勢全部暫緩甚至是後退,所以,我們推測,‘千先生’的目標,會不會就是小主……”


    “砰!”禦以絕身前的長桌承受不住氣勢,幹脆的塌了。


    “鍾離,”禦以絕仿佛又迴到了那十年期間,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波動:“你帶人去找七崖尊者,不計手段,把七崖尊者手中的勢力搶到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整合包括魔絕草原的五個勢力,到若無之海來找我!”


    鍾離咬咬牙道:“是!”他自然知道大人手中的最快速度,不超過一個月,這對他來說有難度,卻不是沒可能。


    “退下。”


    禦以絕靜站許久,心裏的懊惱、後悔和擔憂幾乎要溢出來!他當時怎麽就那麽輕率的讓小謙去了?若是再堅持一下,“千先生”到來時,起碼是兩個人一起麵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哪會成現在這種局麵?!若是他的能力在強一點,就能早一點查到那位“千先生”就是千寒,也不至於讓小謙麵臨險境!若是……


    禦以絕的手握得極緊,一滴殷紅的血“啪”的一聲滴落在地上,才打斷了他魔楞一般的思緒。


    小謙,小謙,你好不容易才迴到我身邊,我絕不會讓你在離開我!我會救你迴來的,小謙,你再等我一會,一會就好……


    等到寧以謙再次有知覺的時候,他被扔在一隻紅鳥背上,身邊是一動不動的千寒。他警覺的坐起,發現自己的行為根本就沒有什麽障礙,隻是體內的氣海被封,被迫成為了一個普通人。


    千寒感覺到他的動靜,隻抬起眼皮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便有恢複了一副冰雕的樣子。


    “這一次你要帶我去哪?”寧以謙動了動有些發僵的胳膊,隨意的問道。


    沒有迴答。


    寧以謙也不在意,繼續自說自話:“當初我們進入衍天宗的時候,你好像已經消失了五十年?難道說你這五十年都是在魔域中建立你的勢力?按理說,你應該不是個沒有謀略的人,若是你再等上一段時間,在暗地裏多控製幾個尊者,那麽整個魔域不就是手到擒來?如今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這一次,千寒看了他一眼,不像是看著活物的眼神,而他現在的每一個眼神,都是如此。


    “現在,你成了魔,尤衣姐死了,衍天宗毀了,你也把魔域和凡人界擾成一團亂麻,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後悔當初那五十年放棄尤衣姐來到魔域打拚……”這句話沒有說完,因為千寒伸手卡住了寧以謙的脖子,眼神裏透著一股濃濃的警告,直到寧以謙的臉都憋紅了才鬆開手,繼續坐在之前的位置。


    寧以謙摸了摸剛剛被掐出來的紅印,眼神暗了暗,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感覺,當真不好啊,他體內的透明白焰隱隱有些躁動。不過,剛剛那段話也不是沒有效果的,千寒現在大概隻對尤衣這兩個字有反應,所以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就必然會從這裏下手。至於他的這條小命,他目前還是不擔心的,就相當初被千寒抓到的那一次一樣,他能活著必然是有活著的價值,千寒要是不想功虧一簣,自然是不會讓他有性命之危的。


    “我倒是不知道,堂堂的千寒‘千先生’,居然也會惱羞成怒?!因為尤衣姐?不過我說,當初你抓我我還能理解,但是現在你抓我,是為了什麽?難道說,是想複活尤衣姐?”寧以謙隨性的翹著腿,一雙眼睛微眯,卻是直直盯著那個背影,一瞬不離,所以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千寒幅度極小的顫動了,猛然笑了,腳在空中晃來晃去,嘲諷的說道:“我說千寒,你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你什麽好啊,當初尤衣姐對你那麽好,甘心為你做任何事,你卻不知道珍惜,現在尤衣姐去世了,你卻擺出這麽一副樣子,給誰看?而且你不要告訴我,你和尤衣姐的死沒有關係!”


    千寒這一次倒是冷冷靜靜的坐著,沒有什麽動作,任由寧以謙嘲諷。


    “你把我抓來幹什麽?讓我猜猜,難不成是為了讓尤衣姐複活?!”


    千寒瞬間轉了過來,一雙紅瞳冷冷的看著寧以謙,似乎是在警告,而寧以謙卻視若罔聞,繼續說著:“真是好笑!誰告訴你我有能力讓死人複生的?或者說,有誰向你許諾了可以讓尤衣姐死而複生?”


    見千寒的目光更為犀利,他無所謂的笑笑,一張嘴卻又是幾句毒到人心裏的話:“成了魔尊,腦子怎麽退化了?這個世界上,哪個人見過死而複生的事?人死則燈滅,就算你再把那盞燈點燃,它也不是最初的那一盞,這樣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這會讓我覺得敗在你手下很可恥的。而且,你確定你知道尤衣姐想再活過來麽?”


    千寒猛地擊出一掌,僅存的理智讓他的掌心稍微偏離了一點,並未正中寧以謙,但是僅僅是擦過的掌風也讓現在是個普通人的寧以謙有些招架不住,噴出一口極豔的血,一時間不能動彈。


    千寒冷冷的看著,那雙眼紅得更為徹底,尤衣死前的畫麵讓他不得不承認寧以謙的話可能有道理,但是那又如何,他會讓尤衣迴來,之前的事,的確是他做的不好,但是尤衣既然已經死過一次,那麽那些恩恩怨怨都過去了,再次醒過來的尤衣一定會原諒他,他會對尤衣好,極好極好,也絕對不會離開尤衣了,他會讓尤衣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寧以謙小心翼翼的調動體內的白焰慢慢移動,不著痕跡的修複體內的傷,但是當他抬眼看千寒的時候,心裏卻是重重一跳,看這樣子,千寒已經完全相信了那人能夠複活尤衣的話,雖說自己也沒想讓千寒就這樣放棄,但是千寒這樣子卻是明明顯顯的魔怔了。他心裏有些複雜,千寒覺悟的太遲了,他和尤衣之間沒有餘地,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麵。此刻,他突然對他和禦以絕的感情感到了慶幸,他們沒有錯過,沒有誤會,沒有逃避,他比千寒幸運的多,所以他現在依然相信,自己不會有什麽事。


    隻是禦以絕……寧以謙難得的有些愧疚,他又讓他哥哥擔心了。


    時經一天,千寒還是將寧以謙帶到了帝念麵前。


    寧以謙的傷勢並沒有完全恢複,但是在白焰的作用下,他的實力已經恢複,隻是沒讓千寒看出來而已,所以現在他也無所謂的站在這一團黑霧麵前,心裏想著,按照一般的情況,這個黑乎乎的東西估計就是幕後*oss了,再想想腦中許久沒動過的原劇情,有些疑惑,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創世神?


    帝念把眼前的人好好打量了幾眼,心裏又是不屑又是滿意,身為妖血麒麟最後一個族人,他明顯是趕不上他的前輩的,就連血液裏的玄力濃度都不夠,但是同樣是身為沒人指導的最後一人,他能夠自己覺醒血脈也算是不錯了。


    “不錯,不錯!”帝念點點頭,終於對千寒的做法給予了認可:“隻是,你給他設下的玄力限製,他已經解開了。不過這也不怪你,你可是不知道這一族有著毀天滅地的死亡白焰啊。”


    在寧以謙越睜越大的眼中,帝念隨手一指,一道黑芒鑽入了寧以謙體內,徹徹底底阻斷了寧以謙經脈裏默默潛行的白焰,而後隨手一拍,寧以謙便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千寒心一驚,但是卻閉口不言,隻是提醒道:“不知我妻子何時醒來?”


    “等到我徹徹底底把這人吸收完畢以後。”帝念隨手一揮,語氣中隱隱約約帶了點敷衍,一瞬間,千寒的臉色就變了,他突然想到了當初寧以謙所說的話,誰能夠複生一個死人?難道……是真的沒有希望了麽?


    他的手緊握成拳,壓製著心裏騰升的怒氣和慌亂,再次問道:“不知我妻子何時醒來?!”語氣中隱隱帶著強硬。


    帝念的動作一頓,眼神有些莫測,這個人,是對自己不滿?嗬,此等平庸之人,居然還有膽子對自己不滿,自己給了他權利,若是他運營的好,整個魔域和凡人界都會是他的,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不過就是個女人麽?身為王者,是不能為被女人絆住的。他就發發善心,把那女人處理掉吧。


    帝念的手指微微一動,,頓時,存放在某個黑暗角落的冰棺突然被一團黑焰包圍,不過幾息變化成了一團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千寒臉色突然一變,緊接著竟是一口血噴出,驚怒交加的看著帝念,再也沒有對他的尊敬,直接質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麽?!”


    帝念挑了挑眉,不在意的說道:“沒做什麽,隻是把她毀了。”


    千寒徹徹底底的愣住了,耳邊恍恍惚惚的又聽到了尤衣小時候軟軟糯糯的叫他“千寒哥哥”,眼前一黑,又是一口血噴出,竟是極為濃稠豔麗的內腑之血!隨即,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帝念倒是沒有料到這一幕,見千寒失去知覺,不屑的說了一句:“沒出息!”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而此時,禦以絕卻因為極度暴怒而突破,以極為強勢的手法統一了那五個尊者,直直的衝去千寒的地盤,卻不料,千寒正站在等著他們。


    此時的千寒,一頭銀絲枯燥不堪,遠遠望去竟然像是垂髫老人,整個人的氣息彌散著一股濃濃的死氣,就連被禦以絕狠厲的盯著也沒什麽感覺,隻是把所有他參與和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訴了在場的人,並且,直言道求他們把他帶上,讓他滿足報仇的心願。


    禦以絕眯著眼睛看他許久,才點點頭同意。


    突然,雅說道:“小謙可能已經不再魔域了,禦以絕你若是信得過我,那麽就和我一起去暮棄森林,我有辦法能找到小謙。”


    禦以絕自然是信的,所以一大批人又直接趕往暮棄森林,在森林中心,森蚺早就等著他們了,直接把他們帶進了中心密地,集他、黃翼鵬和泰猿三者的力量打開了一條通往小謙所在地的通道,送他們直接上去,而對於禦以絕的詢問,森蚺也隻說了一句:“天,會告訴你怎麽走的。”


    等到了地方以後,禦以絕就明白了森蚺那句話的意思了,冥冥中有個清清冷冷的孩童聲音一直在指引著他們前進,直到他們來到了這一片即將坍塌的空間前。


    “我是天道。”這道聲音終於告訴了他們他的身份,不顧他們的震驚繼續說道:“今日召喚你們過來,是為了阻擋帝念的陰謀。那個孩子是世界上最後一個妖血麒麟族人,而妖血麒麟族是我當初的載體,所以他們體內自然而然的就具有天道之氣,具有一般生命所沒有的優勢。但是自從幾萬年前出現了帝念,這就變成了他們的災難。帝念是這個世界的惡念自然形成的生命體,他渴望得到承認,成為天道,卻因為我的存在而毫無辦法。在無望之下,他把怒氣發泄到我的載體族人身上,我的族人被殺戮,而我卻因為帝念製造的一係列問題而忽略了這一點。後來,帝念發現了我的族人體內的天道之氣,動了邪念,幾乎吃了我所有的族人,從而獲得了*勢均力敵的天道之力。我們拚了上萬年,但因我本身為天道,力量無窮無盡,而他是剝奪我族人的力量,後續無力,所以到後來我差不多占了上風。我以為事情本來也就這樣了,卻不曾想帝念居然找到了能壓製我的東西,就是如今你們看到的這個空間。”


    “這些年來,我已經把這東西的力量消磨了大半,隻需要最後一擊就可以了,所以帝念慌了。現在,他找到了最後一個族人,隻要他把那孩子的骨血抽出,用秘法可以讓我的力量再度被封。所以,我找你們來,是為了讓你們就出那個孩子,同時,也能夠幫上我的忙。”


    禦以絕認真的聽著,即使他在知道寧以謙的骨血會被抽出時臉色巨變,也還是沒有打斷天道的話。現在天道說完了,他才慢慢的開口:“我們很樂意幫你這個忙,隻是,你能確定小謙,那孩子不受到傷害麽?”


    天道的聲音依然冷靜:“我不能保證他一點傷害不受,但是我絕對能保證他活著,很好的活著。”


    禦以絕沉默了,當他們聽到這樣一段話時,他們也知道僅憑他們的力量,難以救出小謙,現在,和天道合作是最好的方法了。


    “我們,同意。”


    第二天,帝念拎著暈迷的寧以謙來到這一片空間麵前,隨手把寧以謙扔到一旁,絲毫不管他會不會被地上林立的碎石傷到。


    “哈哈,天道,你看看那是誰?那可是你最後一個族人啊,你說,我要是把他的血抽出來,再把這一片空間敷上一遍,你還有沒有耐心再等個上萬年呢?”帝念散去全身的黑霧,滿臉的猖獗讓人極為不舒服。


    “帝念,你當真要如此?”天道的聲音一貫的冰冷,不帶絲毫情緒。


    “你覺得呢,天道?第一次,第一次天道權利離我這麽近,我怎麽可能不抓住呢?天道,不知道你到時候被剝奪了能力,又算是個什麽東西!或許,我會讓你成為我腹中美食的。你的那個族人的血,味道真的很不錯。”帝念用貪婪的眼神看了一眼寧以謙,聲音裏是滿滿的垂涎。


    某個角落突然傳來氣息的波動,帝念瞬間感知到,狠厲的斥道:“誰!”


    伴隨著一陣衣物的摩擦聲,一個滿頭白發的人一步一步走了出來,沿著那個看似破敗的空間壁,站在了帝念麵前,死寂的雙眼盯著帝念,慢慢抽出手中的長劍,劍尖端端正正的指向他,極具挑釁!


    果然如天道所說,帝念是個瘋子,自卑而自傲,脾氣極為暴躁,受不得任何不敬和刻意撩撥。下一秒,帝念就直接出手和千寒對轟,隻一下,千寒的嘴角就溢出了血絲,但他好像什麽都沒感受到一樣,繼續引誘著帝念往空間壁靠近。


    帝念有些煩躁,這個人不知道怎麽上來的,居然有膽子挑釁他,難道是上一次的教訓不夠?不過這些也無所謂了,這個人這一次肯定是必須死的,隻是,他有些難以忍受,就像是一隻蒼蠅在你麵前嗡鳴你卻總是拍不死它一樣,帝念也終於暴躁起來,手中出現了一柄寬大異常的劍,直接對著千寒橫掃而過——


    千寒自然是無力逃脫了,他放下手中的抵抗,第一次毫不掩飾他的嘲諷的笑,口中微動,明顯是兩個字:“白癡!”,隨即便消失在了那場由劍造成的風暴中……


    帝念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像是蛋殼打碎的聲音——


    麵前本就幾欲坍塌的空間,終於“哄”的一聲碎了個徹底!


    而帝念的身後也傳來陣陣騷亂,禦以絕直接衝了上去,把寧以謙抱迴了安全位置。


    帝念完完全全承受了天道身上極為厚重的威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天道一拂袖,把所有人送迴了他們該在的地方,轉過頭,一字一頓的對他說道:“現在,應該好好的算算我們的帳了!”


    一個月以後,已經恢複的寧以謙和哥哥一起遊山玩水,而遊山玩水中,自然會發生某些應該發生的事,然而這一次,在他們運動半途,一個冷清的聲音突然直接在他們腦海中響起:“我以天道的名義,賜禦以絕、寧以謙天地之壽,不衰之顏,以及一言之諾。”


    兩人愣在當場,許久才反應過來,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的雙眼,笑了出來……


    本文正式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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