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


    寧以謙怨念的盯著禦以絕的後背,那麵癱臉透出的愉悅滿足他絕、對、能感受到!


    昨天晚上他該說自己作死麽?自告奮勇的要在上麵,結果……在上麵一整晚啊一整晚,簡直就是比禽獸還禽獸!


    禦以絕轉過頭,看著弟弟臉上的不平,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你不想去看戈壁了?走的那麽慢。”


    “去去去!怎麽不去!”寧以謙沒好氣的說,隨即加快腳步走到了禦以絕前麵,禦以絕搖著頭笑了笑,跟了上去。


    禦以絕今天在寧以謙還沒起床的時候,就已經把宮殿裏的大小事宜都安排好了,他要兌現他的話,帶小謙去魔域看戈壁沙漠,所以等小謙的身子舒爽了些,兩人便出門了,他甚至連讓小謙跟雅告別的時間都沒給。最初他是準備直接飛過去,結果小謙說這樣就不好看風景了,兩人就在地上走。路上他看小謙走路還稍稍有些別扭,提議說背著他或者是抱著他,結果倒是起了反作用,激得他惱羞成怒,毅然的要走自己的路,讓他有些無奈。


    “唉,哥,這地上的草倒是越來越少了啊,是不是快出了這草原了啊?”寧以謙用腳扒拉著地上的草,有些驚喜的問道。


    禦以絕抬頭望了望,點點頭說:“嗯,快出了,一出這地便是村莊和城鎮,不過你這頭發和眼睛……”


    寧以謙從儲物戒裏拿出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大大方方的攤開在禦以絕眼前,一件鬥篷衣,黑色,連帽,帽簷也極低,一披上,整個人就那時候在臨暮的鍾離他們一樣,隱蔽極了,而視線倒是沒什麽障礙,至於身上的氣息,禦以絕表示,自己的氣息應該是可以完全遮掩的。


    果然如禦以絕所說,草原邊緣處,便是一個小村落,煙氣寥寥,應該是正在做飯的時候了。


    兩人隨意走進,那路上遊玩的孩子們都立刻逃了開,躲在家裏露出半個頭偷偷瞄著,心裏明顯是羨慕而恐懼,羨慕禦以絕一襲銀發,血瞳晶瑩,這明顯是個高等魔修,恐懼也是因此,就算他們還小,卻也知道魔修一言不合就出手,脾氣直白的可怕,生怕自己有哪一點做的不好,惹得這人生氣,一怒之下滅了整個村子。


    寧以謙笑道:“看你把人家小孩嚇得!”


    兩人倒也不想為難這個村子,隻是因為路程的關係要穿過,所以一路不停的走過去,隻不過,在午飯時刻,所有偷窺的視線都沒了,兩人有些奇怪,走近一家想看看情況,結果發現他們圍著飯桌,虔誠的念著:“感謝魔絕尊上,讓我們能夠利用魔絕草原上的資源,養活我們,我們為您祈禱,願您一切安好,心願快快達成。”一直念了三遍,才開始動筷。


    兩人默默走遠,寧以謙眼神詭異,沒想到他家大哥這麽受愛戴啊,那村民的話語雖然一點都不華麗,但是質樸真誠,一聽就是發自於內心的。


    “因為這些魔域強者為尊,所以他們這些活下來的平凡人,都會格外懂得感激。”禦以絕不看都知道弟弟好奇的眼神,索性直接解釋道。


    “原來那片草原是以你的稱號命名的啊,我可是一直都不知道啊!”


    “每一個魔尊,都有獨占的資源,而那個地域,就被冠上魔尊封號作為地名。像我的魔絕草原,紫宸的紫宸幽穀,一龍的一龍沼澤,都是這樣。”


    “哦~~~”寧以謙了然的點點頭,魔尊的待遇真是好,但是同樣也是表明了魔域的殘酷,若是你強,連一整片大地都可以冠上你的姓名,但一旦你被擊敗,你被另一人踩下去,那麽,什麽都不是你的呢,以前的榮耀就隻能代表如今的痛苦,可真現實。


    抬眼往前望去,果真是隱隱約約看到了一片金黃,寧以謙心裏亢奮起來,這是馬上要到了的節奏麽?禦以絕看了看寧以謙難掩興奮的樣子,輕歎一聲,或許這種景色初見的確是令人震撼,但是他已經看了太多了,也就不覺得好了。


    寧以謙愣住了,他自然是知道“大漠孤煙直”的,也曾在各種圖片、視頻中見過,但是直到現在他真正的身臨其境,他才知道那種感覺,這是,沙的世界!


    高高低低的沙山,沉默著,大風刮起,卷走一層層的沙,一瞬間竟像是落下了一陣金燦燦的雨,太陽對這裏好像是格外的關照,連空氣,好像都被烤的扭曲起來,凝重,肅穆,亙古!


    茫茫的沙海中,兩排凝實的腳印顯得無比清晰,寧以謙起初那種心情早就消失,在他見到沙漠的第一眼,他就覺得,自己之前那一種好奇、看熱鬧的心態是一種褻瀆,甚至是一種大不敬,他該沉下心,這樣他才能看清真正的沙漠。


    沙漠之中突然傳來一聲異動,本就百無聊賴的禦以絕頓時嚴肅起來,在魔域,沙漠裏是的確藏有很多魔獸的,往往是出其不意的時候攻擊,讓人不得不防。


    “砰!”不遠處的沙漠中突然炸出來一隻巨大的蠍子,通身金黃,尾部的毒針彈出,在陽光之下恍若金屬,極為鋒利。


    寧以謙轉過頭來,顏色極其陰沉,任誰都不想自己觀光觀到一半,突然有不識相的東西找麻煩吧,更何況,這寥寥的沙漠,寧靜而嚴肅,這一炸,完全是破壞了沙漠的整體,也難怪寧以謙會生氣。


    禦以絕眯了眯眼,紅瞳中有光一閃而過,這地方這麽大,剛剛好出現在他們身邊,而且還是沙漠邊緣,很難說服這是個意外,不過,要是不是意外,那會是誰?一瞬間他腦子劃過另外五個魔尊,他們裏麵,貌似有人覬覦他的那塊銀帛很久了……


    “哥,你別出手,我來!”寧以謙慢慢的取出自己的劍,斜持身側,一步一步朝著那虎視眈眈的蠍子而去。他沒有在這個世界的書中見過這種東西,不過無所謂,蠍子,身子兩側無甲的位置為弱點,這個起碼他是知道的。


    禦以絕點點頭,有他在,絕對不會讓小謙出事,趁此機會,倒是可以詳細觀察一下小謙的修為,在覺醒之後,小謙,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


    那隻蠍子巨大的頭顱動了動,他本能的感受到眼前這人身上的威壓,那是比他血脈更高的魔獸才能形成的,但是,眼前的,分明是個人啊,它眼裏非常人性化的流露出一絲疑惑,但是,即使是有威壓,它卻還是想逃都逃不了,隻能應戰!


    蠍子舉著它那兩隻大螯,六隻腿直奔寧以謙而去,幾乎快成一道光影,寧以謙手腕一沉,劍尖在沙礫上劃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響,帶起一蓬細沙,朝一側的背甲重重劈下!


    那蠍子的背甲倒也結實,上麵仿佛附著一層油脂一樣,一點傷勢也無,而且還將寧以謙的劍滑開,成了虛招,蠍子頭也不迴,尾部像是長鞭一樣狠狠打過來,唿唿的風聲展示了這一鞭的力道有多大,寧以謙劍一撐地,腰一扭卻猛地一滯,來不及變招,隻好渾身覆上一層乳白的玄力,左腳為軸,右腿狠狠的踢中尾部,被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倒是沒受傷,心裏暗恨昨晚毫無節製的禦以絕,怒氣高漲,長劍上猛然燃起同色的火焰,火焰舔舐過的地方竟然顯示出雪一般的嫣紅,極美麗!


    那蠍子隻覺得尾部劇痛,甩動幾下才勉強恢複,近乎發狂的衝過來,尾部的毒針翹起,蓄勢待發!


    寧以謙視線從劍上一掃而過,沒有在意,提起劍,腳一蹬地,如同幻影一般接連換步,人或左或右,竟是帶出了無數殘影,讓那蠍子應接不暇,最後才在一躍之間,劍狠狠的刺進蠍子身側毫無防備的軟肉中,狠辣的一劃,竟是直接卸掉了那一邊的幾隻腳,蠍子哀鳴一聲,側著砸倒在地,眼裏無意間印出了那柄還燃著白焰的劍,以及灼燒後的血色,驚訝至極,若是它沒記錯,這應該是它祖輩影響裏的妖血麒麟的白焰吧,沒想到這世間竟然還存在,難怪它的實力被壓製的如此厲害,而白焰一出,沾染即死,它也逃不過個,這樣想來倒是不冤。


    寧以謙冷漠的收迴劍,甩了甩,插迴劍鞘,一轉頭卻看見蠍子睜著眼睛靜靜的看著他,白焰依舊在它傷口處燃燒,它也毫無掙紮之意,倒是有些奇怪,索性蹲□和那雙眼睛對視,然而,漸漸的,他好像冥冥間聽到了什麽聲音……


    “……若是…麒麟大人,那我也……無所謂,隻是還請大人,務必小心……言、言……呃……”


    聲音猛然中斷,他條件反射一樣看向那隻蠍子,才發現它的眼睛已經暗淡無光,顯然是剛死,那麽,剛剛那聲音,是蠍子發出的?!!他一驚,卻想起自己已經是妖血麒麟了,或許,注意力極其專注的時候,能聽到妖獸們的說話???


    “怎麽了?剛剛怎麽那麽不小心,那樣的攻勢你也躲不開麽?有沒有受傷?”禦以絕看著一切落幕,這才走過來,聲音有些怒氣,又參雜著關懷。


    “我腰痛,怪誰?”寧以謙有些炸毛,這人還真是……明明就是他的錯,怎麽還好意思責怪他?


    禦以絕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難得的有些愧疚,連忙查看弟弟的情況,卻發現並沒有什麽傷,有些疑惑,蠍子那一擊雖說無大礙,但是小傷應該是有的,而小謙的情況,就是什麽異樣都沒有,卻顯得有些異常,又問了一遍:“小謙,你是真的沒受傷?你挨的那一下可不輕。”


    “沒事。”寧以謙搖搖手,突然疑惑的伸出手,捏出一團白焰,問道:“哥,你能看懂我手中的東西麽?”


    禦以絕皺皺眉,看著弟弟空無一物的手心,搖了搖頭。


    寧以謙若有所思,看不見麽?


    作者有話要說:腰啊腰,這是很重要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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