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叔福嬸嗎?”

    趙武拉開門,一個血人撲了進來。

    “哎哎,你是何人?”他嚇得連忙閃開。

    那人“撲通”一聲,撲在地上。

    趙武連忙俯身仔細去看,那人在地上掙紮著:“小……小公子……”

    聽出是老婦人的聲音,他把她攙扶起來:“你是何人?起來再說。”

    老婦人佝僂著背站好,趙武驚愕道:“大娘,是你?”

    “小公子,救……救命啊……”

    老婦人話還沒說完,便昏厥過去,好在趙武及時出手扶住了她。

    他連忙關上門,把老夫人扶到廂房躺下。

    他去灶房打了熱水來,替老婦人擦去臉上的血汙,老婦人悠悠地轉醒過來。

    “小公子,救救我兒……”

    “大娘,子糴他怎麽了?”

    “子糴去殺人去了。”

    趙武一驚!

    “子糴去哪裏殺人?殺什麽人?”

    “我的兒媳她……她被人擄去,孫兒不知下落,子糴他追去了。”

    那就是還沒有殺人了,趙武鬆了一口氣。

    “那您這一身的血是誰的?您傷到哪兒了?”

    “這血……是我自己的。”

    老婦人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臂。

    手臂上鮮血淋漓,傷口張著,還在往外流血,難怪滿身是血。

    趙武連忙取來創傷藥,用溫開水替她清洗了一遍傷口,然後敷上藥,並用幹淨的布纏好傷口。

    老人額頭上也有傷,也同樣處理了一遍。

    這些創傷藥是程嬰特製的,趙武從小習武沒少受傷,全靠了程嬰的藥止血療傷。

    “多謝小公子!那我……”

    “大娘,您就在我這兒歇息,我這便追子糴去。”

    “不不,我跟你一塊兒去。”

    “大娘,您隻需要告訴我子糴朝哪個方向去了就成,我一個人去追更快。”

    老婦人想想也是,便告訴了他。

    趙武立即跑出去,剛到大門口,三福夫婦提前迴來了。

    “少主人,您這慌裏慌張的有何事?”

    “少主人,有事讓三福去辦吧?”

    夫婦倆攔住趙武問。

    趙武來不及與他們細說,指了指廂房:“那兒有位大娘,暫且讓她在咱家住著,我去辦點兒事便迴。”

    說完衝了出去,把三福的馬車卸了,騎上馬便狂奔而去。

    子糴媳婦的娘家在離都城五十裏地的糟莊。

    據大娘所說,擄走子糴媳婦的人是駕著馬車從東邊的大路走了。

    如此看來,趙武若是從小路去追趕,或許能超到子糴前麵去。

    一路飛馳,趙武在三岔路口停了下來。

    他騎著馬站在中間的路口等著。

    不一會兒,便見一道人影如離弦的箭一般飛躍而來。

    對方老遠便看見了趙武,頓時一個翻身落地,走向他。

    “世子如何在此?”子糴微喘著氣,臉上一片肅殺之色。

    趙武把韁繩一拽,馬便橫在路中間。

    “你要上哪兒去?”

    “世子莫問。”

    “你既然承諾過要投靠我,那便是我的人了,你去哪裏我不能問?”

    子糴雙眼閃過一抹欣喜,但是瞬間又消失了。

    他這是在為趙武願意收留自己到門下而欣喜,隻是眼下這情況,他還有比追隨趙武更重要的事。

    “世子,待我辦完事迴來,便到您府上去請罪!”

    “我不要你請什麽罪,我隻要你好好的,你不是還要助我完成大事麽?”

    子糴有些遲疑。

    但是奪妻之恨令他不能就此迴頭。

    趙武見他這般神色,心中暗笑,韁繩一拉,把馬調了個頭。

    “走吧!我跟你一塊兒去。”

    子糴進跟在馬後奔跑:“世子,您是如何知曉的?”

    “你的母親去找我了。”

    “我的母親?她,她去找您了?”

    “你母親若是不去找我,你就這麽一個人去送死麽?”

    “世子知道是誰擄走內子?”

    趙武沒有迴答,揚鞭策馬,跑得更快起來。

    子糴運用他的輕功,從山上翻躍著與大路上的趙武同行。

    倆人一路追趕,看到路邊一塊界碑。

    趙武停了下來:“你去看看那界碑上寫的什麽?”

    “不用看世子,那界碑寫的是石縣。”

    “石縣是什麽地方?”

    “石縣是屠岸錫的管轄之地。”

    “什麽?擄走你妻兒的是屠岸錫的人?”

    子糴滿臉悲傷,重重地點了點頭。

    “屠岸錫不是長居都城嗎?他怎的把你妻兒擄去石縣?”

    子糴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趙武長長地唿出一口氣,不管這屠岸錫抓走子糴媳婦兒是為了什麽,先把人救迴來再說。

    “你母親說你兒子不見了?”

    “是。”

    “難道不是被屠岸錫一起擄到石縣去了?”

    “不,有人瞧見隻擄了內子一人上馬車。”

    “那你不去找你兒子,你……”

    趙武一時無語,他不能理解古人這是什麽操作。

    按照常理來說,難道不該先救兒子麽?

    就是按照大小來說,也理當先救小的弱的呀。

    “我與內子心心相印,曾立誓要同生同死,誰也不許丟下誰。”

    “所以,你就寧可丟了兒子都不能丟了媳婦兒?”

    趙武想笑,笑不出來,這古人真是死腦筋。

    就算是立誓了,也可以視情況而定,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嘛。

    既然已經來到石縣界碑了,隻能先救子糴媳婦再說。

    到了城門口。

    趙武坐在馬上,子糴牽著馬,倆人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情走進去。

    守城的兵丁並未攔住他們盤問。

    這大概是因為大白天,也或者是因為太平無事,因此兵丁們守衛也沒有那麽嚴。

    進了石縣,他們找一住酒館坐下。

    酒館夥計熱情地把馬牽到後院去了,趙武要了一壺酒,兩盤兔肉。

    “吃啊。”趙武一邊吃一邊勸他。

    子糴看了一眼酒,沒有心情喝。

    “我可餓了啊,不吃飽哪有力氣救你老婆?”

    “老什麽?”子糴不解地問。

    趙武一愣,才意識到“老婆”這稱唿不適合這個朝代。

    忙笑了起來:“我是說,咱們不填飽肚子哪裏打得過那些人?”

    子糴聽了,感覺他說得有理,端起碗便大口喝起來。

    “吃點肉,別光喝酒。”

    趙武嘴上勸著,其實他巴不得子糴喝醉,那樣他就可以單獨行動了。

    見子糴喝光一碗,他立馬又倒上滿滿的一碗酒:“喝吧,喝好了有勁兒。”

    “這酒……烈,小人平日裏喝一壇不醉,今日這酒……”

    “砰”的一聲,子糴整個人都趴在了桌上,手中的碗被趙武接住,才免遭落地的危險。

    “哎呀客官,他這是……”小二吃驚地跑過來問。

    “不礙事兒,他不勝酒力,喝醉了,你們這兒有房嗎?讓他在這兒歇息歇息。”

    “有有,客官您隨我來。”

    那小二一聽這倆人還要住店,便激動起來。

    趙武扶著不省人事的子糴,跟著小二走向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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