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祝山剛才一臉失態的表情落在景博承眼底隻有詫異,那麽此時麵前傅漠成一臉失態又是震驚又是複雜仿佛看熟人的眼神看向瑾喻,景博承心下一陣陣心驚和心悸,目光再次看向一臉麵色不動的瑾喻,心裏更是一陣陣疑惑震驚。


    他深知道傅漠成的身份,所以覺得瑾喻不可能認識殷家傅少,更不覺得殷家傅少會認識瑾喻。


    可傅漠成眼底的震驚和失態太過明顯,就是他想極力忽視也忽視不了,那麽瑾喻她到底是誰?


    景博承自問自己眼光精準,卻從未看透過麵前雲淡風輕的女人,越是接近她,越是覺得她神秘。


    如今看她在傅漠成麵前依舊不動聲色,拳頭一陣陣捏緊。


    傅漠成周圍這些保鏢除了高戴榮和祝山,其他人都是他近幾年親自訓練提拔的,所以對殷家‘七少’這個稱唿十分熟悉但並沒有真正見過,所以見他們傅少失態震驚的麵色十分驚訝。


    高戴榮最早知道七少的消息,但從以前到現在隻有一麵之緣,但此時見七少出現在傅少麵前,高戴榮還是忍不住狠狠吸了一口氣,又忍不住瞥了一眼一旁恍恍惚惚的祝山,他不用多想,也知道他此時心裏的震驚和懵逼。


    高戴榮倒是想恭恭敬敬喊一聲‘七少’,不過想到如今七少還未暴露身份,高戴榮隻能按耐心裏的激動。


    殷七像是沒有看到麵前男人和其他人的震驚和失態,目光淡淡一掃,目光看人像是陌生人:“傅少不是想請景家大少同我喝一杯酒?”


    殷七話一落,祝山已經急急忙忙恭恭敬敬斷斷續續倒好另一杯酒,高戴榮更是乘機把那杯催情酒移開。


    祝山端起那杯酒正待小心翼翼哆哆嗦嗦遞過去,殷七眼皮微掀,淡淡瞥了祝山一眼,祝山瞳孔一縮,手嚇的一哆嗦,酒水接連灑在桌麵,臉色一陣慘白:“七……少,屬下……屬下……”


    “祝山,好久不見了,難為你還記得我!”殷七語氣平淡,周身壓威若有若無,祝山雖然


    之前心裏已經有七八分龔定對方就是殷家七少,但心裏到底還存了幾分期盼,比如天底下長得相像的人也不是沒有,以前他們那位殷家七少早就死了,否則以她的性格,早在幾年前就衝傅少尋仇了!


    可在她直接喊出他的名字,祝山臉色刷刷一陣慘白,腦袋炸的一片空白,不止手抖,連帶雙腿也跟著發軟,眼底一陣陣驚駭。


    七……少?真是她?


    她竟然……還活著!


    傅漠成自然也聽到她認出祝山的話,瞳孔猛的驟縮,臉色再次狠狠驟變,一向波瀾不驚的麵孔徹底龜裂,甚至帶著幾分驚慌、痛處、失措和複雜,目光死死盯著不放,半響抖著嗓音才又憋不出一句:“阿……七!”


    景博承此時也被不知是傅漠成的反應還是此時祝山這個心腹一連串的反應表情震驚,特別是在聽到祝山喊出‘七少’兩個字以及傅漠成口中吐出‘阿七’兩個字,瑾喻不僅沒有反駁,反而還熟稔認出祝山。


    對於同殷家合作,他自然了解殷家一些底細,比如殷家如今殷六隻不過傀儡,傅漠成這個男人才是殷家背後的掌權者。


    更知道殷家前幾年聲名赫赫的前任家主殷七,他查到的資料雖然隻有短短幾句形容殷家這位七少,但短短幾句他卻清楚知道傅漠成這個男人對殷家這位七少的忌憚以及殷家這位七少對殷家上下的震懾和威望。


    十六歲逼父退位,以一己之力不到幾個月穩坐殷家家主之位,震懾殷家上下,不論是彼得森家族、柏家、還是奧斯丁家族全都心甘情願俯首稱臣,可想而知對方的手腕和能力。


    景博承還記得當時自己看殷家七少的短短生平和簡介,心裏隻有震撼和佩服,但那位七少必須是陌生人,除了震撼、佩服、天妒英才其他他沒有多想。


    但今天所有事實告訴他,麵前他心心念念喜歡的女人竟然就是那位殷家赫赫有名、聲名在外的七少,景博承拳頭撰的緊緊的,眼底翻湧波濤洶湧的浪潮和驚懼震驚,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同傅漠成對上仿佛變了一個人的瑾喻,不,殷家七少,周身強大的氣勢讓包廂氣壓一陣逼仄。


    景博承臉色大變,心口已經不是用震撼兩個字能形容的。


    殷七並未看景博承,此時像是才注意到傅漠成,視線從祝山身上落在傅漠成身上,眼底沒有絲毫溫度。她甚至看麵前男人沉默沒說一個字。


    這輩子她前半輩子唯一信任過的男人就是麵前男人,正因為太過信任他,所以落到如此下場,成王敗寇,她認了。


    可就算她接受對方背叛的事實,卻不代表她能原諒傅漠成這個男人。


    可以說當初她多信任麵前男人,如今她就有多恨姓傅的男人。


    她殷七一向最厭惡背叛,從她一個月前記起所有事情,她就發誓一定要讓姓傅的為當年的背叛付出代價,這些日子,她甚至想過整死對方的幾百種方案,


    若是他幸運沒撞上她還好,可他要是太倒黴,先遇上她,就是他的死期。


    傅漠成顯然仍然還陷入見到她的震驚中,仿佛全世界眼底隻有她一個,抖著嗓音:“阿七,是……你麽?”


    殷七麵色出乎意料平靜,看傅漠成的眼神甚至不像仇人的眼神。


    她不緩不慢拿過剛才祝山替她倒好在酒杯的酒握在手裏不動也不開口,她不說話,傅漠成就一直問,仿佛要等到她的答複。


    祝山心裏怕極,瞥見他們傅少一臉失態的模樣,又見七少並未一臉仇恨對他們傅少。祝山咬著牙突然道:“七少,這些年我們傅少一直沒忘了您,他……”


    祝山話還沒說完,殷七猛的摔了手裏的酒杯,哐啷一聲巨響,酒杯頓時碎成玻璃四分五裂,眼底深處的冷意一點點凝聚明顯:“傅漠成,好久不見!你說你當年那麽對我,我要怎麽迴報你?”


    傅漠成張口想說什麽,看著麵前人喉嚨像是被堵住。


    殷七一步一步逼近,目光落在他的腿上,意味深長挑著笑容:“我原以為你這腿已經廢了,沒想到倒是好得極快!”


    話落,不等所有人反應,殷七動作速度極快突然閃到傅漠成跟前欺近,一手擒拿扼住對方的脖頸,抬腳以十分力道快速踹在對方膝蓋彎,哢嚓兩聲脆響,再次廢了男人的雙腿,男人悶哼慘叫出聲,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手撐著桌子臉色慘白。


    殷七手指掐在男人脖頸不放漸漸收緊,男人臉色越發蒼白和青紫交錯,沒過一會兒,他唇色漸漸變青,她想這會兒她要這姓傅的命易如反掌,隻要她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解決所有事情。


    “傅少!”


    “傅少!”


    “瑾喻!”


    祝山和一群保鏢早在殷七動手臉色早就變了,景博承此時目光不知該是因為她的身份震驚還是因為她敢對傅漠成動手而震驚。


    傅漠成麵上沒有絲毫恐懼,隻是貪婪盯著她不放:“阿……七,你沒事就好!”


    殷七此時哪裏還會信麵前男人的鬼話,她確實恨不得直接扭斷麵前男人的脖頸,但讓這男人就這麽死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殷七把人摔在桌上,抬腳猛的砸在對方胸口,傅漠成‘噗’的一聲嘔出一口血,接著抬腳將桌上的酒杯一一掃翻在地,一瓶瓶酒杯連同紅酒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地麵全是尖利觸目驚心的玻璃渣。


    殷七又將人踹下桌,等傅漠成摔在地上,後背插進不少玻璃碎渣,立即滲出一大片紅色的血,連帶西裝也濕透了。


    殷七麵色不變抬腳踩在男人胸口慢慢碾,傅漠成臉色慘白一片,因為劇痛一張好看的臉


    猙獰扭曲起來,身體一邊抽搐,漸漸一絲絲鮮紅的血從他後背滲出流出,染紅了灰色的高級羊絨毛毯,觸目驚心的厲害。


    祝山眼看自家傅少臉色慘白,拳頭狠狠捏起,因著對傅少動手的是殷七,一臉驚慌失措甚至不敢動手攔。


    而旁邊傅漠成帶來的保鏢也此刻從對方對他們傅少動手的震驚中迴神,他們算是傅漠成身邊新培養的心腹,立即掏出槍,槍口對著殷七:“放了我們傅少!”


    景博承和高戴榮眼看這些槍口對準殷七(七少)臉色驟變,就在這時候,包廂門口突然被人踹開,隻見以柏風情和蒙多。彼得森為首帶著幾十個保鏢進來,瞥了眼傅漠成那些個心腹保鏢,冷聲威脅:“誰敢動我們七少!”


    ------題外話------


    三更在傍晚六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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