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正同翟明曦繼續說話,門口傳來推門聲,程蘇轉頭就瞧見瑾喻進來,立馬拿起礦泉水給單瑾喻遞過去道:“瑾喻,喝水!”


    單瑾喻接過程蘇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順便瞥了眼裝死的翟明曦沒說話。


    程蘇沒忘了單瑾喻陪練的事情,忙問她幾點開始,又得瑾喻點頭押注,程蘇一時心裏十分激動,要知道之前幾次瑾喻交代押注,他按著她說的都贏了,今天瑾喻點頭,肯定是有信心贏,這麽一想,想到今晚估摸又得贏一筆程蘇整個人十分激動起來,他雖知道做人得踏踏實實,可意外之財誰不喜歡。


    他打定主意這次多押點。


    單瑾喻瞥了眼對她無比有信心完全沒想過輸的程蘇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過了一會兒才道:“快了,七點半!”


    程蘇立馬喜滋滋道:“成,瑾喻,七點半之前我肯定準時去給你捧場!”說完,程蘇低頭瞧了眼時間,已經挺遲的了,也不再打擾她,讓她自己去準備一下。


    “行,我娶準備了!”單瑾喻想了一會兒到底沒說今晚同方致音賭牌的事情,點頭先走,讓程蘇幫著看人。


    翟明曦原本還裝死,這時候見單瑾喻那個女人還不放開他,一臉怒火瞪大眼嗷嗷大叫,滿臉不甘心又怒氣衝衝。


    單瑾喻勾起唇瞥了眼頗為‘乖巧’的翟明曦,轉身出門。


    “啊啊……”給我迴來!


    程蘇十分熟稔拍拍翟明曦的肩膀道:“小弟弟,乖乖的,聽你姐的話,否則吃虧在眼前,至於你這筆錢,我肯定幫你翻幾倍,不會讓你吃虧,這會兒我先過去押好。一會兒過來找你!”


    程蘇說完還掏出剛才從翟明曦身上拿出的幾個錢包,一一拉開拉鏈瞧了眼裏麵的現金,差點沒有被翟明曦包裏擠滿的紅色鈔票閃瞎眼,雖然這錢不算多,可在他這年紀上絕對算得上巨款,裏麵每個包裏少說怎麽加起來都快有近十萬,他一共從這小子身上搜出五個包,也就是單單瑾喻弟弟身上竟然一下子揣了近五十萬的現金,還有不少卡。


    靠!


    土豪啊!


    要是以前程蘇保準眼巴巴對著這些錢流口水,現在因著之前幾次押注贏了不少,他愣過之後,很快冷靜下來,道:“小弟弟,你真豪!既然你這麽有錢,我幫你都押點注!瑾喻怎麽都是你親姐!要不押個幾百萬吧?”


    帝苑押注有兩種方式,一保守點現金押注二直虛擬籌碼押注,當然若不是帝苑貴客,這押注金額有限,普通人押注最多隻能從帝苑貸幾百萬金額,而且後者還需要簽一個合同。


    程蘇這話剛落,翟明曦一張臉完全的綠了起來,麵色十分難看又激動。


    要知道因著他花錢厲害,他爸把他名下的卡都凍結的差不多,他渾身上下也就這近五十萬的現金,這些錢還是他剛從他媽前前後後騙了不少錢才存下這麽一點,轉眼就要被麵前這小子拿去押那個姓單的女人的注打水漂,還要押幾百萬?


    一時間翟明曦一雙眼睛都紅了起來,一臉肉痛忙激動睜大眼噴著怒火,眼睛死死盯著程蘇兜裏他那幾個包,激動大喊想爆粗口,可偏偏下巴被卸,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憋的翟明曦胸口差點爆炸,坐起來一副要跟程蘇拚命的架勢,可惜手和腳都被綁住,翟明曦隻能嗷嗷大叫,沒有一點威懾力。


    程蘇誤解他的意思,起身道:“放心,我先出去找人幫忙押個注,你不知道現在瑾喻每次陪練賭牌都特別火,遲了還真怕押不了注。”


    “嗷嗷……”蠢貨,給我停下!他的錢啊!翟明曦這會兒真有些後悔得罪姓單的女人讓他現在碰到一個這麽坑他的貨。一想到他的錢過一會兒就沒了,還有可能欠債幾百萬,翟明曦登時頭暈目眩氣的恨不得直接昏死過去。


    這邊單瑾喻自然不知道翟明曦的狀況,出門的時候沒想到碰上方致音,方致音迎麵剛想給臉色,餘光瞥見景家大少過來,登時臉色一變,一臉溫和主動傳授她一些賭牌的經驗,當然,方致音沒這麽好心,說的都是平日裏無關緊要沒用的經驗,若是外行還真瞧不出來。


    真正有用的經驗,她才不會教一個對手,雖然她從不覺得這姓單的女人能當成她的對手,也從沒把人放眼底,可就是這麽一個普通的女人讓景少另眼相待,方致音心裏憋著冷笑和怒氣,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挫挫這個女人的銳氣。


    單瑾喻似笑非笑,方致音對上麵前女人的目光像是把她內心看的一清二楚,方致音心裏一驚,再看麵前女人不過還是個普通女人,哪裏有可能看透她內心。


    單瑾喻敷衍衝方致音淡淡點頭沒說話直接走人,餘光瞥見景博承的身影,她當沒瞧見人,拐入口走人。


    “景少!”方致音見麵前高大男人蹙起眉頭怔怔盯著拐角的方向,臉色十分難看,心裏越發覺得這個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說不定等什麽時候曝光景少的身份,這個女人就該倒貼上來了,不行,她一定得乘之前在景少麵前揭穿她的真麵目或者讓景少趕緊對這女人生厭。


    在景博承沒瞧見的地方,方致音眼底閃過一陣陣冷意。


    景博承收斂神情。


    “景少!”


    “她跟你說了什麽?”景博承問道。


    方致音聽到景少如此關注姓單的女人臉色一變,很快恢複平靜,表示自己隻跟她說了些賭牌經驗之談,又道:“我覺得單小姐挺又天賦的!”


    景博承並未把方致音的話當真,聽完她的話倒是對方致音麵色柔和一些,想到什麽,突然開口道:“今晚能手下留情就手下留情一些!”


    方致音卻因為這話臉色徹底難看起來,哪裏會聽不出麵前男人的言外之意,就差點直接讓她讓姓單的女人。


    方致音一時間氣的後槽牙差點磨破,麵色有些不自然,她在其他人麵前敢給臉色,可在景博承麵前,方致音一直偽裝成大方懂事的模樣,從幾年前第一麵,她就喜歡上了他,後來到他身邊辦事就希望能讓對方另眼相待,她在他身邊默默呆了幾年,本以為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好,卻沒想到中途出現一個程咬金,她哪裏能甘心?


    一想到自己要故意輸給姓單的,讓她怎麽甘心?讓她以後再帝苑怎麽混?看著景少如此護姓單的那個女人,方致音隻覺得心裏滴血,可臉上怎麽都得裝著溫和的模樣開口道:“景少,按道理說您同單小姐交情匪淺,我讓一些總歸也是應該的,可畢竟單小姐剛進帝苑,能力顯而易見,我要讓的明顯,旁人說的還不是單小姐。”


    景博承微沉著臉,方致音小心翼翼瞧了眼,繼續道:“當然,憑著景少您同單小姐的交情,我這邊放點水也是應該的。放心,景少,我肯定不會讓單小姐輸的太難看!”


    其實景博承從剛才說出那句話就頗有些後悔,他自己是個什麽性子他最清楚,最厭惡的就是作假這種東西,如今卻幫著翟淵寧的女人作假?


    就是景博承自己也一時想不通自己剛才的用意。所以,這時候聽到方致音的話,景博承立即點頭同意。


    “好了,我還有事,你不必跟過來!”


    “是,景少!”方致音僵著臉道。


    等景博承離開後,章陽天剛好過來找人,章陽天過來找方致音有事,他原本以為把常錢天壓的無可翻身,可今晚聽到景家大少竟然點名要單瑾喻那個女人代表他賭牌這事嚇了他一大跳。


    來之前他想了許多,如果姓單的女人真同景家大少搭上了什麽關係,那以後打壓常錢天的事情就不好辦了,怎麽都得把人收買到他這邊,這時候見到方致音,急匆匆忍不住問景家大少同單瑾喻的關係。


    方致音瞥了眼章陽天心急的臉色,臉色也不是很好,當然,她知道章陽天的為人,也知道他心裏想什麽,她私心裏並不想讓章陽天知道景家大少對姓單的女人另眼相待的事情,她臉色淡淡道:“沒什麽關係!隻不過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想高攀景家大少。不過景少並未把人放眼底!”


    章陽天鬆了一口氣,卻並未全信,景家大少如果真沒把人放眼底會讓姓單的那個女人代表他?能讓景家大少給麵子的人極少。


    就比如,之前他一直知道方致音扒上景家大少的事情,也知道方致音對景家大少有意思,這些年,他也希望方致音能扒上景家大少這位大腿,可這麽多年過去,可沒見景家大少對方致音另眼相待。如果單瑾喻那個女人真得到了景少另眼相待,章陽天眯起眼深思。


    方致音哪裏會不知道他心裏的打算,頓時冷笑:“章哥,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們倆的交情就到此為止了!”


    章陽天哪裏願意放過方致音這顆搖錢樹,先不說單瑾喻那個女人能攀上景家那位還是一迴事,真丟了方致音顆搖錢樹可得不償失,要知道這些年他能爬到這個位置,同方致音的能力脫不了關係,頓時趕緊道:“致音,你別多想。”


    方致音不願意讓別人誤會景少同單瑾喻那個女人有一點特別的關係,特意撇清關係頓時半真半假道:“景少現在對那個女人確實有一點點興趣,可惜那個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你等著過不了多久,景少哪裏還會記得人?”她說著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兩人都是人精,章陽天也不信‘灰姑娘嫁豪門’的故事,就算姓單的女人真有那勾引人的本事,一個普通女人能嫁進景家那樣的家族裏也不可能。章陽天很快做出選擇,把之前心裏的打算拋入後腦勺,立馬衝方致音獻殷勤。


    “致音,我最信任的也就隻有你,姓單的女人能比得過你?”說完,章陽天又問了今晚賭牌的事情。


    章陽天打定主意讓方致音到時狠狠給常錢天和單瑾喻那兩人一個下馬威,讓兩人在景少麵前狠狠出醜再無翻身之地。之前那姓單的女人同常錢天一起坑了他一大筆錢,還讓他再帝苑狠狠被打臉丟了麵子,這次章陽天打定主意新仇舊恨一起算。


    方致音似乎也想到之前下注輸了不少錢的事情,臉色十分難看,眼底閃過狠毒冷笑道:“放心,我不會給那個女人一點翻身的機會!她之前怎麽贏的,我讓她怎麽一一吐出來。碰上我,她不倒黴誰倒黴?”她更會讓景少好好看清楚她同姓單的女人誰更有價值更適合他。


    “行,我派人先去押注!還是五五分!”因著方致音每每出馬就能贏的本事,章陽天每次在方致音賭牌的時候都喜歡押注,也因此贏了不少錢。贏後的錢兩人五五分。


    章陽天麵色十分滿意,這次不比上次陪練,這次方致音親自出馬,章陽天可謂十分有信心,把身家本都給壓下去了。


    方致音沒稀罕章陽天的錢,麵色十分高傲,讓章陽天另外多押了幾乎所有的身家,對她而言,這次隻要她不是故意輸,她百分百穩贏。


    章陽天自然同意。


    “時間差不多了,我先過去了!”


    “成,我一會兒過去!”


    再說程蘇押注完籌碼十分興奮迴去,迎麵正巧碰見常錢天,忙高興道:“常哥,瑾喻過一會兒準備陪練,你押注了沒?”


    常錢天一臉錯愕,蹙起眉頭:“你押了多少!”


    程蘇說了個數字,不等常錢天開口,又補充道:“我朋友壓了更多,壓了兩百萬!”


    常錢天臉色猛的一變,差點還以為自己聽岔了:“你……你說你壓了多少?”


    程蘇又重新說了數字,常錢天頓時隻覺得自己血都逆著流瞪大眼睛看著麵前這個膽子非同一般大的程蘇,一時間啞口無言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些日子,程蘇這小子有多少錢贏了多少錢他還是清楚的,如今見這小子把身家都給壓下去了,還糊弄什麽朋友也壓了兩百萬,常錢天一想到這些錢有可能打水漂,倒抽一口氣。他都感覺到肉疼,更別說一會兒這小子知道自己的錢都打水漂的反應,頗為後悔沒及時提醒這小子別押注。


    之前瑾喻能贏,他不否認她的天賦和能力,可這次跟瑾喻一起賭牌的不僅有方致音還有其他極為有能力的人,他現在不奢望贏,就希望瑾喻別輸的太慘被打擊的太慘。注意力都在瑾喻身上,倒是忘了程蘇這不著調的小子。


    程蘇一向大大咧咧,這會兒常錢天表情太明顯,他察覺常哥表情不對,忙問道:“常哥,你怎麽了?是不是章陽天那丫的又找你茬了!”


    以前章陽天一來找茬,常哥心情每次就會不好。


    “不是,沒事!”常錢天僵著臉迴應。


    “常哥,那你怎麽了?”


    “沒事!”


    程蘇點點頭,放下心,突然道:“對了,常哥,我忘說了,我替我朋友押注的時候也替你押了一點。押的不多,一百多萬!”


    程蘇自覺把常錢天當做自己人,所謂有錢同賺,有難同當。


    不等常錢天開口,程蘇又道:“一會兒壓瑾喻贏的人肯定很多,所以我就先替你押了,常哥,不用感謝我!”話一頓,程蘇納悶嘀咕道:“不過今天我怎麽瞧著壓瑾喻的人特別少。我過去沒什麽人在那邊啊!”


    “你……”常錢天聽完程蘇的話臉色早已經僵硬不知道該說什麽,想到那一百萬,心裏頗為肉痛,不過後來想想不過一筆小錢打水漂算的了什麽,就算給瑾喻的支持,這麽一想,常錢天心理這才好受一些。


    程蘇突然想到什麽,忙問道:“對了,常哥,我剛才去一樓瞧了,怎麽沒瞧見瑾喻陪練!她什麽時候出場?”


    因著這次不同以往的陪練,而是代替景家大少賭牌,這次賭牌會所並不在噪雜的一樓,而是在頂樓vip賭牌室。能被欽點出馬的都是極為有能力的人。


    常錢天想到程蘇這小子替他押的一百多萬準得打水漂,臉又差點綠了起來。


    “對了,常哥,一會兒你能帶我和我的一個親戚過去給瑾喻加油麽?萬一瑾喻贏了沒人給她歡唿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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