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出了布克郎家,趁著夜幕已經遮下,腳踏祥雲,直線往著西方而去!


    他有預感,大雪山,就是苯教最後的大本營,至於說什麽讚神居住地,被他給直接忽略了!


    若是這世界真有神,在他來之前,應該就直接靠著超能,統一世界了。


    至於那辛饒彌沃的神秘,倒引起了他疑惑,三十年前是什麽模樣,三十年後還是一樣。


    這種手段,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在開始的時候,楊軒也想到可能是什麽易容,或者人皮麵具等,但在後麵,卻又是自我否定了。


    吐蕃相較於大唐雖然顯得落後些,但並不意味著人傻,或許有高超的易容術能瞞得住世人一時,想要瞞整整三十年,卻是難。


    而且,在這三十年間,那位教主還時常在人前顯靈,和吐蕃朝廷有著合作。


    百姓或許離那位教主太遠,看得不真切,但吐蕃王室,必定是經常有接觸的。


    現在從布克郎的述說中,連鬆讚幹布這種史上留名的人傑都似乎默許著有這樣一位超然的教主存在,這就不簡單了。


    要知道,教派類似於神權,掌控著對各類目前還不可知自然事情的解釋權。


    當一個教派強大時,在一定程度上就威脅著王權。


    這也是自古王權和神權的天然矛盾。


    神權神秘超然,代表著天意;王權的天生屬性,卻是專權獨橫,霸道絕倫,一言定生死。


    當兩者的意見發生分歧時,自然就是大戰的開始,輕則國內動蕩,重則,王朝或者教派直接消亡,


    鬆讚幹布能留名於青史,即使大部分是因為文臣公主和親才能留名,在政治上卻是不可小覷。


    要知道,公主和親,說的好聽點,叫結兩家之好,難聽點,不就是拿女人換國家一時安平?


    而在前世,鬆讚幹布可讓李世民服軟,這一世,若是沒有自己,這事情恐怕也成了,可想而知對方的英傑。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容許一個威脅自己王權的神權冉冉升起?


    即使這個教派,是在他弱小時,就幫助他的。


    人主最是貪婪,越是英明的人主,貪欲就越多,能在成功統一吐蕃後,沒有直接和苯教翻臉,已經是可疑的了。


    何況似乎還有讓其繼續做大的跡象!


    所以,這其中,必定有著什麽玄機。


    楊軒一邊趕路,一邊思索,並且時不時降落一下,向著附近的牧民問路!


    雖然布克郎說大雪山在西方,但西方哪裏,卻是說不清楚,要知道吐蕃的疆域,在廣袤程度上,可不算小。


    若是一個人在天上傻傻的飛,可能飛過了都不知道。


    因此,有著不斷的問路,以及時不時的調整方向,在時間上,就浪費了不少!


    正在楊軒不斷趕路之際,清河縣繼吐苯莊被屠殺事件後,又有人在旁邊二郎山的樹林中,發現了智明等人的屍體,


    慘狀和吐苯莊如出一轍,盡皆是被鋒利的利器,一劍或者一刀分屍,下手者,狠辣果斷,慘絕人寰。


    相較於其他和尚略有薄名,智明作為副壇主,在這片地區卻是大名鼎鼎。


    誰見了,不得尊敬的喊一聲:智明大師?


    看著這地上的慘狀,清河縣縣令林長青黑著一張臉,接二連三的發現屠殺案,對於他這個父母官來說,影響惡劣。


    “林縣令,吐苯莊裏的大師,恐怕都被賊人屠戮了,不在場的玄月等三位大師,這個時候,或許也兇多吉少吧!”


    往日和吐苯莊走得較近的楊家家主楊成坤跟著過來,看到這一幕,臉色慘白,聞著腥臭的鮮血味,略微往外麵走了兩步,艱難的歎息道。


    吐苯莊裏麵的主事人,就是四位壇主,莊子被屠了,其中一位又死在這裏,另外三位,也不知能不能有個全屍了。


    這也是玄月三人在長安城連名字都沒問出來,就被處斬,再加上相距較遠,消息還沒傳過來的猜測。


    不然若是有消息傳過來,再加上畫像一比對,便知,長安的賊人,是他們素來恭敬的大師,而這裏的賊人,就得難以捉摸了。


    “嗯!”


    林長青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一地縣令,可別小看縣令的權利,縣令被稱為百裏侯,是有原因的


    一縣雖小,卻是五髒俱全,是整個中央朝廷的一個縮影,小則掌管著數千戶,上萬人,大則上萬戶數萬人,能做的事,可多著呢。


    他是貞觀一年的進士出身,正逢朝廷大力推進科舉,再加上家中有些關係活動,被直接任命為清河縣的縣令。


    本想著為一地父母官,隻要自己忠勤肯幹,必定能有點作為,也不辜負朝廷和當地百姓的期望和愛戴了。


    誰知,來了之後,才發現地方勢力連根錯結,衙門裏的事情,有著六司和主簿管理,他隻需要點個頭就行,外麵的鄉鎮等事,有著這些身負民望的大家族長,以及鄉老等主持。


    真想辦點惠民的利事,又被身旁人多加勸阻,分析的說著各種利弊,說一千,道一萬,就是做不得。


    可哪是什麽真正做不得,林長青雖飽讀詩書,對治政,以及史書,卻是好讀,知道隻是觸碰到那些大族的利益罷了。


    所以轉了一圈後,才發現,自己這個縣令,竟然可以什麽事情都不用幹,表麵上照樣能正常運行。


    權利,幾乎被架空了。


    就在他心灰意冷,自怨自艾之際,又是出了這樣一起連環大命案,所以在聽到對方說後,隻得沉重的點點頭。


    “老爺,我等除了尋到兩副用於綁人的繩子,以及一個土坑外,再無其它發現!”


    沒過多久,就有捕頭上前隨意的拱手匯報道。


    林長青心中暗怒,可對方是個老捕頭,關係錯綜複雜,還動不得,麵上不顯,用鼻腔應了一聲,看了眼被切斷的繩子,又看了看狹小的土坑。


    心中有著猜測,但僅是這些,卻是毫無作用。


    “林縣令,你果然在這裏,老夫這裏有個小師傅,他或許知道一些情況!”


    遠處,一個穿著華服的中年人,帶著前後家仆數十人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說完,示意了一下身旁頭戴黑紗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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