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身邊的司棋,一直都是重點監視對象,襲人是第一個,因為她對於寶玉的人生影響太大了。另外一個就是司棋,雖然覺得她帶累了迎春,但也是個可憐的姑娘,性情剛烈,卻又所托非人,這樣的姑娘,可憐也可歎。不過如今,丫頭們根本沒有假期這一說,進了榮國府的丫頭,除非你被賣了,贖身了,要不就是死了。放假?迴家?這對於府裏的姑娘們來說太危險了。現在司棋才十五,還沒被窩囊廢表弟汙染呢!學了規矩,也更有理智了,如今她可是迎春的左右手,和繡橘兩個都是悍將,不用迎春發狠,這兩個就先上了。


    另外也給了迎春六個二等丫頭,他們當中,有兩個是外頭帶進莊子的孤兒,這一次被選上來的。六個丫頭分別是玉蘭、丁香、海棠、瑞香、茶梅、鬱李,都是用早春所開的花命名的,四個小丫頭也都是大丫二丫的叫著。如今司棋和繡橘管著賬目,玉蘭就是原來的小蓮花,也是個厲害的角色,做生意很有天分,正在學,丁香稍微大一些,她現在管著鋪子,負責和外頭的人聯絡。其他幾個,或者善廚藝,或者善醫術毒術,或者善武藝等等,都各有所長,選了她們,那是打算用一輩子的,隻要不犯大錯,將來就有保障,不用靠著男人。


    在選丫頭的時候,淩青早就說明了,現在是丫頭,將來是管事媽媽,或者是奶娘,若是跟姑爺有什麽不清楚,全家賣苦窯,若是沒有家人,那怎麽處置,就不用說了,反正不會弄死那麽簡單。


    成了滿人,這滿語就得會說,如今還有好多老人根本不會漢語呢!尤其是京城裏全是滿人,還有就是蒙古人,對於語言,淩青還是有預見的,這倒不是問題,啟智丹也不是白癡的,即使丫頭不行,幾個姑娘可是能說能寫,口音正宗的。


    迎春的陪嫁丫頭還不算什麽,關鍵是那些出頭辦事的媽媽、管事嬤嬤,還有鋪子上的掌櫃和管理莊子、釀酒作坊的人,負責聯絡外頭的人也得能幹,陪嫁的人不能少,不過司棋的老子娘卻沒被選上,反倒是從莊子上提拔來的人,跟著迎春去了十戶人家。


    出嫁前幾日,大太太要來接迎春迴去住幾天,讓賈母給駁了,說是她也想孫女,就留下吧!若是想姑娘了,就盡管來看。顯然已經有人告訴老太太,邢氏覬覦迎春嫁妝的事情了。現在沒發作,也就是顧忌這喜日子到了,不想鬧出來不吉利。


    如今,淩青的莊子增加了五個,大小都有,有專門重粗糧的,也有種植大米、小麥、黃豆等普通作物的,也有種植碧粳米和胭脂米的莊子了,想來想去,總比吃藥好呢!當然,還有茶園和山林,如今的淩青,真是沒錢了,就剩下三百兩銀子了。好在吃飯穿衣不用花錢。


    家裏最大的姑娘是迎春,然後就是黛玉,探春和黛玉差不了幾個月,這三個人的喜服,都在選秀的前一年開始準備了,用了一樣的料子,身材也大致照著她們的樣子做的,隻是花紋不同,黛玉用金線繡的龍鳳呈祥加上四季花卉,雲肩用的是珍珠的流蘇。迎春這一件繡的是五彩的龍鳳,金絲沿邊,雲肩上的用金絲流蘇,鳳冠主要用點翠和彩色的寶石,四支步搖用的也是五色的水晶珠子。


    如果說黛玉的嫁妝讓人無語的話,那迎春的嫁妝,可就真是讓人意外了。嫁妝單子一過去,馬齊和夫人就有點皺眉頭了,不是因為太寒酸了,而是太豐厚了,心裏難免想著,這是要賄賂他們嗎?但是馬齊因為太子被廢,讓康熙給了擼了官職,好不容易今年起複了,還是內務府總管,好像跟賈府也沒什麽大的關係吧!難道是薛貴人家給的?這個,還得看成親之後,媳婦是不是拿出銀子和貴重的東西來孝敬他們,如果給,那就必然是有所求,如果沒有給,那就隻能是人家疼閨女,也就可以放心了。


    迎春的嫁妝裏,田地鋪子和房子不算多,但後頭的東西,可是夠驚人的,珠冠、鈿子,金累絲嵌寶石首飾,鑽石首飾,全套的頭麵,那麽大的珍珠一匣子,還有寶石,玉飾,更有全套的鏤金八寶紫檀家具,簡直是金光閃閃,閃的人心裏生氣。看看從頭到尾,足足八十八抬嫁妝,這裏麵還沒有衣物的嫁妝,所有的箱子和櫃子都用大紅綢子捆著,有些聰明的,跟著嫁妝走,等這散一地呢!


    迎春今天表現不錯,沒哭,淩青也說了,要哭住對月的時候哭個夠,已經和黛玉那裏說好了,兩個人相互遷就一下,趕到一起迴來,這樣姐妹們還能聚一聚,尤其是元春特意跟四爺請了假,出去這麽多年了,寶玉都十四了,最小的弟弟她還沒見過呢!如今大外孫六歲了,還沒見過舅舅們呢!他們家最小的賈玘正是好玩的時候,如今又被老太太搶走了,好在還認識自己這個娘。


    迎春的喜房裏,可沒有黛玉那樣肅靜,亂糟糟的都是人聲,好容易蓋頭掀開了,迎春低著頭,覺得不妥,又好奇那新郎的長相,其實在嬸子的教育下她對於男人沒有什麽什麽觀,嬸子說,畫畫的都是書生花匠,就是弱不禁風的白臉兒,不經風雨,懦弱無用,男人的魅力在他的能力和權力,否則的話,對於一個聰明的女人的吸引力不會超過十分鍾,如果潘安不是才子,還有人欣賞他嗎?所以,當迎春抬起頭看見麵前又高又壯,一張嚴肅輪廓分明的臉,一眼望去,最讓人無法忽視的,就是那雙鷹眼,想到冊子上的東西,迎春的臉更紅了,微微的低下了一點頭,屋裏的人見新娘子害羞了,猛地炸鍋了,推著新郎過來。嘴裏還要說著,這新娘子可真是好看,從來沒見過這麽標準的人兒。


    迎春最出色的,實際上,是她的皮膚,天生就白嫩嫩的,加上她身段窈窕,旗袍又是改良過的,更讓富良腦子發懵,不敢上前了。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淺笑,明明沒有抹多少的胭脂,臉頰卻粉紅粉紅的,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誘人的紅唇竟然帶著淡淡的光澤,讓人想一口吞下,眼也不眨的盯著看,可她竟然如此精致,珠光下,一身鳳冠霞帔的女子,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柔!美!如此香嬌玉嫩的美人,就是他的了?


    司棋和繡橘兩個,自從看到了自家的姑爺就很是擔心,雖然小姐也會些拳腳,可是姑爺是武將,還是宮裏的侍衛,手下好多的人,如果沒本事,能服眾嗎?小姐那兩下子不夠看的,幾個丫頭心裏都在想著,要是真的動起手來,他們要怎麽辦啊?兩個嬤嬤卻是有本事的,輕聲的說道,“姑爺看著就是正經人,沒聽說嗎?兩個通房都打發了,這才是大戶人家公子的做派,豈會不敬嫡妻?”


    幾個丫頭想著,到底是皇上賜婚,家裏有太太疼著小姐,要是真受委屈了,也不他。一晚上雖然有些動靜,卻不似打架,兩個嬤嬤知道司棋幾個的火爆脾氣,趕緊打發的遠遠的,讓她們準備熱水去了。


    這一晚上,一共準備了三次熱水,後來嬤嬤的臉色也不好看了。第二天早上看見小姐,果然是被打了,看著脖子上的淤青,司棋當時就火了,一把拉開迎春的領子,就叫出聲,被迎春猛的拉了一下,嗬斥道,“別瞎嚷!”


    正穿外衣的富良聽見了,趕忙過來,一把推開司棋,問道,“春兒,怎麽了?”


    司棋被推的快撞上牆了,突然聽見這話,吃驚的和張大嘴,繡橘也是一個模樣,嬤嬤在旁邊咳嗽了一聲,兩個人立刻恢複僵屍臉,張羅認親的禮品和荷包去了。這邊嬤嬤侍候著迎春穿衣,梳頭發,迎春也低聲的和富良說了什麽,這才讓他一本正經的出去了。


    脖子上的痕跡,連珍珠粉都沒辦法,嬤嬤說道,“奶奶用咱們家太太給的遮瑕膏吧!那個好用,對了,還有一個小管子的,有兩頭,先抹上淡綠色的,再抹那白的。”


    “行,就那個吧,不會來不及吧?”


    “沒事兒,奶奶放心。”嬤嬤跟了迎春好多年了,最是親近,也不避諱什麽,就問道,“爺對奶奶可還好?”


    迎春紅了臉,小聲的說道,“好。”停了一下,又說道,“他就是……”迎春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昨天本來就是頭一迴,自然不舒服,可這人,跟發了酒瘋似的,看他憋的難受,也就心軟的應了,可誰知道第二次那麽久。後來還是不舒服,他歇了沒多久,也不忍著了,直接過來糾纏,哄著她答應,一口一個‘好人兒’,一口一個“心肝兒”,還說什麽,“寶貝兒,你就疼疼我,再容我一迴。”


    “你……你怎麽這樣?”迎春真不擅長被如此糾纏,還是這麽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那麽高壯的漢子,


    “我實在憋不住了,誰讓你這麽好,你怎麽這麽香?”


    迎春一時間沒答上,一個晃神的功夫,就如了他的意了。其實她和黛玉都發現了,吃了嬸子給的丹藥,身上真的很香,兩個人身上的味道不同,卻同樣好聞的很,尤其是剛剛出了那麽多的汗,帳子裏全是她身上的香味,其實認真說起來,隻頭一次疼了些,後來隻是有些害羞,卻也嚐出了些味道,第三次,不隻是富良*的喊著“春兒……春兒……”,就是迎春自己,也是舒坦的很,讓她有些害怕起來,事後還是他哄了半天。如今一聽他叫‘春兒’,迎春就馬上想到晚上那羞人的畫麵,臉紅的不行,此時人多,卻不好說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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