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三場,每一場三天,淩青不懂規矩,隻好讓兒媳婦迴家去問,然後準備給兒子帶東西。衣服不能是夾的,這樣的天氣,可真是夠瘦的,沒關係,剪開一條棕色的珊瑚絨做袍子和褲子,再做一身毛呢的,一身厚緞子的。吃的自己做,這下子發現問題了,賈珠不會做飯,沒辦法,隻能給他帶銀霜炭,後來又弄了方便麵,也就是把麵油炸了,然後用雞肉、香菇等烤成粉,加入其它的調料放在一個盒子裏。還準備了一些煮熟的米,曬幹了,用熱水泡了就能吃,三天還是好對付的。


    這小半個月,賈府裏的主子們都不知道吃什麽了,就想一件事,賈珠的成績。進考場,淩青就給兒子吃了迴春丹,還拍了一張清心符,應該沒問題的。不過就是不能睡覺,嗬嗬!


    考完了,等到放榜這日,淩青和一家子女眷都擠在老太太這裏,屋裏有茶有點心,卻沒有人去拿,不知道等了多久,賈母就先坐不住了,非得要站到廊下等,一家人隻好披上鬥篷,出了暖和的屋子,沒多久,一個小廝跑進來,還拌了一個跟頭,也沒人笑他,他跑到主子跟前大聲說道,


    “稟老太太、太太們,珠大爺考中了進士,一甲第一名!”


    “哎呀,恭喜老太太!恭喜太太!”


    “給老太太、太太道喜!”


    聲音此起彼伏,淩青也笑了,心裏想著,啟智丹還真是有用,賈母也是樂開了花,從來沒見她笑的這麽歡快,又問,“你們老爺呢?”


    問的是邢夫人,賈政在外,賈璉在衙門呢!邢夫人哪裏知道啊?看那小廝,小廝才反應過來,道,“老爺和珍大老爺在前頭準備迎客呢!”


    王熙鳳這時候走到老太太跟前提醒道,“老太太,太太,快放賞啊!鞭炮呢!趕緊的啊!”


    淩青趕忙道,“是得放賞,但鞭炮就算了,得殿試之後再說,老太太,您說呢?”


    “對,你說的對,給下人們多發兩個月的月錢,尤其是侍候珠兒的,還有珠兒媳婦,都給!哈哈……”


    幾個姑娘們也都來湊熱鬧了,幾個小子也難得的露出了本性,撒歡似的在院子裏跑,淩青就是想讓他們看看,誰中了進士,誰能露臉啊!


    遠在陝西的賈政聽了這個消息,跟著樓先生喝了一夜的酒,那些學子們聽說賈政的兒子竟然考了第一,馬上就想到,賈政應該也是厲害的,如果不是生在勳爵人家,那肯定也能考上進士,由此對他的輕慢之心少了很多。樓先生聽著賈政抱怨他爹不讓他考試,心裏撇嘴,暗想著,‘就您那水平,過秀才都得是看麵子!’


    之後,賈府閉門謝客,準備殿試,穿什麽?早上吃什麽?要考多久?怎麽答題?沒人知道,去問嶽丈吧!等到殿試結束,沒有意外的,賈珠還是頭名,狀元啊!康熙本來覺得可能是走後門了,這麽年輕就中狀元了?還是滿人呢!這可難得,親自看了卷子,幾次拍案叫好,這的確是狀元之才。很快,旨意就下來了。


    跨馬遊街,人生最風光的時候,淩青早就包了一個視覺位置極好的茶樓,讓府裏四十多個護衛加上一群小廝,務必把茶樓門前占上,省的影響惜春作畫的視線,其他幾個姑娘畫工也不錯,就比如探春,她的現代工筆畫是最好的,但這個時代,更重意境,所以惜春才是公認的最好。寶玉他們則是負責看,讓他們感受一下。連史湘雲都來了,挎著一個花籃子,準備丟給大表哥。今天淩青高興,特許丫頭們幫著湘雲丟,但是湘雲不能出去。


    狀元、榜眼和探花,騎著高頭大馬,此時淩青想著,似乎也隻有這個身份,這個時候,男人戴花是被成為美的,哎呀,自己的兒子真美,眼淚嘩啦啦,嘩啦啦,‘心動’期的人兒傷不起……


    榮國府第一次擺開三天的流水席,第一天是老親、故交,賈政的同僚們。第二天是賈珠的老師們,同學們,有名望的文人們。第三天,那就比較雜了,家學裏成績好的孩子和他們的父母,金陵族裏的人,賈家在京城的族人,還有一些鋪子、莊子上的人,正好三天,天天的宴席都不錯,頭一天吃滿漢全席,當然,簡化版的。有許多菜失傳,有些太費錢。第二天是精致的江南菜肴和各種水果,美酒。第三天,大魚大肉,分量足,臨走還可以打包,主人說這是帶著沾沾喜氣。廚房那裏想留下,別開玩笑了,賈府早沒這規矩了。


    李紈此時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了,公婆慈愛,丈夫上進,又專情,又生了一兒一女,更是少有的聰明可愛,這人哪!心境變了,生活的態度也就變了,淩青不讓她在身邊立規矩的,但淩青直接都得去老太太那裏立規矩,自己說什麽都得侍候好婆婆。而家裏的孩子們更是粘著淩青,隔三差五的又要去雍親王府裏看外孫們,還要去十三爺府裏給他們福晉講笑話,給九爺福晉當婚姻諮詢專家,真是很忙呢!


    賈珠去翰林院了,但科舉考試的事情,卻沒有完,因為事情根賈政有關係啊!朝廷有規定,錄取的進士,南方和北方的錄取比例是六比四,但是今年陝西上榜的人太多了,這就意味著,侵占了其他省份的名額啊!所以,明擺著有貓膩了,康熙爺發火了,調查,使勁兒調查。意思就是,必須得有人錯了,結果,賈政被選出來了。等賈政被調迴京城,根本來不及迴家,就進宮了,一直到了晚上才迴來。淩青看他這喜氣洋洋的樣子,就知道沒事,笑著說道,“趕緊去老太太那裏吧!不然她老人家今天晚上都不會睡的。”


    就這樣,全家都集中在老太太這裏,其實事情很簡單,就如同現代的考前突擊培訓班,再加上日常的名師輔導,曆年真題講解,還有報刊,名師點評,提供貧寒學子住宿並且安排到京城的一應事務,還有人捐款,這麽重視教育,那些考上舉人的可都不是笨蛋,這不就考出水平了嗎?皇帝大手一揮,不用迴去幹了,留在京城吧!


    得到誇獎,大家很開心,這邊淩青趕緊派人去陝西,把賈政的行李物品外加小老婆都給拉迴來。


    久別重逢,天還沒黑呢!金釧就開始攆人,洗澡水燒好了,就放在那裏,她是知道主子脾氣的,每一次累的不行了,寧可睡覺也不去洗澡,所以早上的床單就比較難喜了。這天晚上也是一樣,賈政在那邊很忙,看小老婆也覺得沒味兒,如今遇到淩青了,哪裏還顧忌什麽,天剛黑,就去洗澡了,還催著淩青去洗澡。弄的淩青臉都紅了。


    這天晚上,幸好顧家的提前攆人,不然淩青早上可沒法見人了,昨天晚上什麽三觀,什麽下限,什麽矜持,什麽形象,全沒了,隻剩下獸性了。賈政異常舒爽,如果不是早上兒女要來請安,恐怕還得來一場。


    淩青頭一次跟做賊一樣,讓丫頭趕緊收拾屋子,內室這裏,她的小孫女會來的,讓人發現什麽就不好了。


    現在賈政可謂春風得意啊!仕途順利,兒子出息,女兒當上了側福晉,嗯……還有小兒子,不行,得看著,兩個小兒子不能走下坡路。


    賈政未來的工作分配遲遲不能頂下來,朝廷幾個大臣吵得不可開交,都想讓賈政去自己的家鄉當學政,皇帝也為難,想了半天,把賈政塞到吏部去了,至於對待學子的事情,給予表彰,希望大家學習一下。


    吏部侍郎,二品,又升官了,賈政夫妻兩個都很滿意,這送冰敬炭敬的更多了,也更豐厚了。


    這幾日寶釵病了,淩青去看了,竟然還在吃冷香丸,淩青看了,倒是覺得,這東西製成了,卻不完全是房子裏的東西,還加入了另外一種藥材,是靈草,如果寶釵吃完了手裏這些,怕是以後犯病就要辛苦了。意思似的問了怎樣做,就和妹妹說好了,自己也會幫著做。畢竟兩個地方,成功率大一些。


    年後就要去小選了,宮裏請來的嬤嬤也都在教規矩,薛王氏和淩青的意思一樣,就是希望女兒在第二輪的時候撂牌子,這樣就可以體麵的迴家嫁人了。薛譯還在,家裏的生意不錯,薛蟠在軍裏如今還混的挺好,家裏還有一個薛虯,總之是不差的,根本不用寶釵進去博前程。現在的寶釵和書中的也不同,完全是大家小姐的做派,對於薛寶釵這個人,曆來有不同的看法。有些人說她冷酷無情,虛偽奸險。也有人說她端莊穩重,溫柔敦厚,豁達大度。


    薛寶釵的一個突出特點是很世故,在賈府這個矛盾重重的大家族中,她是活得最快活的,一方麵,她信奉“事不關己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的明哲保身的處世哲學;另一方麵,她又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和各方麵的人都保持不錯的關係。


    她特別會揣摩統治者的心理,然後迎合他們,因此得到賈府上上下下的認可,連林黛玉在最後都稱讚她。果真就沒有一個說她不好的。如今這丫頭比書中更加豁達,也更溫柔敦厚。淩青還跟妹妹說,定然要給寶釵找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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