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衛康走進辦公室,打開窗戶,感受了一下清新怡人的空氣,瞬間神清氣爽。


    電腦已經自動開機,正安靜地登入網絡。


    還有十五分鍾,這場對全世界都將產生重大影響的行業會議,就要開始了。


    與會者都是全球前十的跨國藥企ceo,什麽輝瑞,諾華,羅氏,拜耳,默沙東,gsk,吉利德等等。


    可以說,全都是跺一跺腳,就要引起行業劇震的巨頭。


    基本囊括了歐羅巴和鷹國的所有頂級原研藥廠家。


    而主持人則是他,三清也是在場的唯一一家華夏藥企。


    衛康深吸一口氣,不知不覺中,他竟已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不但成為了華夏,乃至整個東亞的藥企領軍人。


    實力之強悍,甚至達到了以一己之力,與十家巨頭分庭抗拒的存在。


    如果不是身在局中,而僅僅是一名路人的話,恐怕他自己也忍不住要倒吸一口涼氣,吐出“恐怖如斯”這四個字了。


    “衛總,還有五分鍾,會議就要開始了。”


    安美的提醒適時地響起。


    衛康坐到電腦前一看,所有與會者都已登入。


    屏幕上的小方格裏,一張張陌生的西方麵孔,有男有女,正一臉凝重地看向鏡頭。


    好家夥,這是都提前到了,在等著他開始呢,衛康心裏暗道。


    這個時間點,鷹國正是晚上八九點,而歐羅巴已經過了淩晨12點。


    不是衛康非要選這麽個奇葩時間,主要這個時區問題很難協調,得到一個三方都滿意的答桉。


    所以,作為東道主,衛康隻能優先滿足自己的需求了,選了一個對自己比較方便的時間。


    其他人隻能遷就一下了,誰叫這些人都對他有所求呢。


    還好這些總裁們都有非常豐富的跨時區工作經驗,一個個都做足了準備,按時出席。


    時間一到,攝像頭和麥克風打開,衛康的臉準時出現在屏幕正中央。


    所有人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笑著向他點頭示好。


    衛康微笑迴應,宣告了會議的開始。


    “感謝大家來參加此次會議,話不多說,我先仔細介紹一下hiv基因藥物……”


    “眾所周知,全球艾滋患者有三千多萬,其中三分之一在歐羅巴,鷹國,以及亞細亞,拉美等地。”


    “各國的艾滋終結計劃正在穩步實施,進展喜人,而三清的這款新藥,毫無疑問將補上最後一顆子彈。”


    “遺憾地是,三清隻有一個生物製藥工廠,產能有限,短時間內隻能供應華夏境內,無法覆蓋到全球各地。”


    “而重組基因病毒不但在生產上有極高的技術門檻,在運輸儲存上也要求一路冷鏈,條件相當苛刻,三清暫時還不滿足這方麵的要求,所以隻能在全球範圍內尋找有實力,誠意滿滿的合作者。”


    “合作者不會太多,大概是3-5名左右,主要負責華夏以外的市場,希望大家能精誠合作,建立長期的友誼。”


    …


    “人類消滅艾滋,需要全世界團結一心,共同努力,僅靠三清一家,不過車水杯薪,無法達成這一偉大目標。”


    “請大家相信我,三清抱著合作共贏的態度而來,願意成為那個分蛋糕的人,將醫藥行業做大做強,而不是做一個砸盤子的人。”


    “各位,意下如何?”


    說完這一番話,衛康看向眾人,等待他們發言。


    他心裏暗暗歎息,可惜,大部分艾滋病人都在國外,實在是鞭長莫及。


    而且這是一個公共衛生問題,所有的防治工作都掌握在各國政府手中,跟癌症和老年癡呆症這種自費治療的疾病完全不一樣。


    想要從國外hiv感染者身上賺錢,就繞不過這些地頭蛇。


    而且生物製劑的生產,也比化學製藥更複雜,有著更高的技術門檻。


    這又不是罕見病那種全球隻有幾萬人的病症,艾滋病可是大眾傳染病。


    哪怕是國內的一百萬患者,要在一年時間讓每人用上藥,一個月也要九萬劑的產量。


    更不用說數千萬海外患者了,要是單靠三清自己生產,怕不是要來個十年抗戰。


    這就大大違背了他研發這一藥物的初心了。


    而全世界人民肯定也等不及。


    他必須好好利用這些跨國巨頭的產能和技術人員,以及背後盤根錯節的關係。


    幸運的是,這是一次性合作,跟這些巨頭一起消滅了艾滋就算完事,沒有後續的瓜葛了。


    最先開口的是輝瑞ceo阿爾伯特,一上來就強調了與三清的老交情。


    隻見他臉上堆滿笑容,笑得見牙不見眼,語氣也有些諂媚地說道。


    “輝瑞與三清從抗癌藥開始,有著五年的深厚友誼,一直都非常順利,已經成為戰略性合作夥伴,這次絕對會拿出最大的誠意來,成為衛先生最好的朋友。”


    其他人臉色都是一沉,有了輝瑞的表態,想要聯合起來壓價,就不太現實了。


    當下一些在抗艾滋藥物沒什麽市場的藥企,隱隱有了退卻之心。


    奧斯卡和艾瑪對視一眼,很快有了默契。


    作為抗艾滋藥物領域當之無愧的王者,gsk和吉利德眼看已經要被三清的新藥一擊必殺,但現在有了這一機會,可謂是迴光返照。


    兩人隻要搶下合作名額,就有了一段緩衝期,完全可以絲滑過度,在保持住自己市場份額的情況下,向其他方向順利轉型。


    奧斯卡自信中帶著一絲恭謹,微笑著出聲道:“衛先生,吉利德目前占據抗艾滋藥物市場60%以上的份額,在抗病毒領域有著獨一無二的技術積累,在全球有6個基因工程製藥廠,3個生物研發中心,在生物製藥的技術支持和生產上,有著絕對強悍的實力。”


    “術業有專攻,像強生,拜耳這些,都是非常優秀的藥企,”他桀驁的眼神一一掃視其他ceo,但在看向衛康的時候,瞬間就變得如同小狗一般溫順。


    …


    “但他們比起吉利德來,在抗艾滋藥物領域,還是差距太大,這一點,相信衛先生肯定心裏明白。”


    “如果能有幸成為三清的授權合作方,我們一定能盡快將hiv基因藥劑賣到全球各地,不放過任何一個病人。”


    “同時,在與各國的價格談判上,我們也非常有經驗,眾所周知,丙肝抗病毒藥也是我們研發的,這也是一種與艾滋很相似的傳染性疾病,當時的情況與現在很相似,但是我們做到了,將藥物賣到了全球各地,徹底治愈了西方的丙肝病人。”


    他姿態擺得很低,一上來就把自己的優勢全盤擺出,一副我很強我很能幹的樣子,表示找我絕對不吃虧。


    衛康忍不住點點頭,吉利德消滅丙肝的經驗,用在消滅艾滋方麵,似乎很有用。


    而且這家企業背景也很強,跟鷹國的各大病毒實驗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gsk總裁艾瑪也趕緊發言,表達了自己強烈的合作意願。


    衛康對這家代表歐羅巴的藥企也比較滿意,對方在抗艾滋領域有著豐富的經驗和廣闊的市場。


    行了,就這三家了,歐羅巴給gsk,鷹國給吉利德,第三世界給輝瑞。


    他心裏暗暗做了劃分,把第三世界給輝瑞,除了對方背景強,也跟輝瑞的企業理念有關。


    跟三清不一樣,輝瑞是一家唯利是圖的藥企,衡量萬事萬物的唯一準則就是利瀾。


    這準則明晃晃地刻在企業精神中,寫在公司章程上。


    要是在國內,輝瑞這樣做肯定口碑不行,但是國外的話,根本沒事,甚至還成為資本眼中的香餑餑。


    用來在其他地區斂財,則是相當之好用。


    像抗癌藥的高價銷售,就是輝瑞的拿手好戲,當然這方麵吉利德也不差。


    雖然三清有著海外高價賣藥的名頭,但說實話,底線比起這些國外資本家,還是要高很多。


    許多藥物比如止痛藥,保健藥之類,甚至一些罕見病的基因藥物,三清賣出去的價格,都沒有授權給輝瑞的抗癌藥價格那麽誇張。


    畢竟是過江龍,根基有限,沒有辦法像地頭蛇那麽吸髓敲骨,無所不用其極。


    因此,想到授權合作,衛康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輝瑞。


    既然要在海外賣藥撈金,不找一個優秀的資本家進行合作,那怎麽行呢?


    會議繼續進行下去,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授權合作必然花落這三家。


    其他人的出價也變得無精打采。


    果然,會議到了尾聲,衛康宣布了結果。


    三清將與輝瑞,吉利德和gsk達成戰略合作,授權這三家在華夏之外的地區生產銷售hiv基因藥劑。


    這三家會負責新藥的海外臨床費用,營銷推廣費用,以及生產運輸等一係列後續。


    至於付款方式,三家都一樣。


    10億美元預付款,累計高達20億美元的開發和商業裏程碑付款,以及在授權地區的未來銷售分成。


    …


    這也是跨國藥企之間常見的授權合作方案。


    裏程碑主要是指臨床實驗開始和結束,新藥上市銷售等階段,這樣的分階段付款條款主要是為了防止藥物半途夭折,免得買方因為藥物沒通過臨床無法上市而受損。


    當然這對三清來說,都不是什麽問題。


    合作達成後,四方都很滿意,言笑甚歡。


    剩下幾家藥企也沒有多灰心,反正他們心知肚明,這次是來陪跑的,但是下次呢,換到他們擅長的藥物領域,那可就不一定了。


    三清這次表露出來的態度,讓各大藥企都看到了精誠合作的希望。


    不知不覺中,三清憑借授權合作一事,在這次的全球艾滋終結計劃中,儼然有了行業領軍人的風範。


    很快,三家公司的ceo就專程飛到華夏,簽署了授權合同。


    沒多久,衛康再次約見了韓主任,商定了hiv基因藥劑的實施方案。


    先進行臨床三期實驗,等到參加的艾滋病人能夠徹底康複,有了更多的成功桉例。


    就會在上市後分批次給廣大患者進行治療。


    由於技術過於先進,目前隻能在三清的工廠生產,產能有限要慢慢來,爭取在3-6個月內給所有病人都用上新藥。


    中間這段時間,就給病人吃斷愛靈,切斷傳染鏈,這樣一來,不但可以根治,感染者數量也不會擴大。


    幸好隻要給患者打上一針就能治愈,然後保持觀察就行了。


    所以工作量也不算很大,而從總體來看,存量病人是一個不斷減少的過程。


    這樣一來,最遲不超過一年。


    華夏的所有hiv感染者都能打上一針,全國將再無艾滋。


    短期來看,隻要控製住出入口岸,輕易不讓艾滋病人進來,國內的艾滋就不會再複發了。


    長期來看,自然是要等到全世界,起碼是西方都消滅了艾滋,才能保證日後不被再次傳染,獲得圓滿的成功。


    ******


    鷹國,dc市。


    奧斯卡和阿爾伯特迴國後,馬上就被哈維爾叫了過去。


    三人滴滴咕咕了半天,終於達成共識。


    鷹國的艾滋終結計劃也將升級到2.0版本。


    國內的艾滋病人都能用上三清的hiv基因藥劑,不過由於價格比較昂貴,自然不能全都免費了。


    基因藥物隻能走自費或者醫療保險,贈送的免費的藥物隻給斷愛靈和比妥維之類。


    如果hiv感染者沒有錢,就隻能長期吃免費藥了,或者幸運的話,有慈善機構願意捐款,為他的基因藥物買單。


    有錢的富豪明星,甚至是高淨值的中產,都可以第一時間自費入手基因藥物。


    當然衛生部對外宣稱的理由,則肯定是生物製劑產能不足的問題。


    同時,哈維爾也許諾,這隻是暫時的,等藥企產量上來以後,撥款和捐助更多了,基因藥物也會普及到吃免費藥的窮人身上。


    …


    長此以往,絕對會在數年內徹底消滅艾滋病這一頑疾。


    消息一出,鷹國民眾瞬間歡唿雀躍,一片好評。


    有錢的患者徹底治愈了艾滋,沒錢的患者也獲得了藥效更好的免費藥物。


    哈維爾有了醒目的成績,藥企有了巨額的收入,政府獲得了民眾的擁戴。


    各方都是皆大歡喜。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歐羅巴各國,以及世界各地。


    輝瑞不愧是宇宙第一藥企,關係網遍布全球,就連市場一向封鎖的櫻花國,也有著它深入其中的觸角。


    吉利德分走了鷹國的抗艾滋藥物市場,輝瑞則得到了歐羅巴之外的其他國家。


    這其中也有不少有錢的國家,比如沙漠國,棒國,櫻花國,楓葉國,袋鼠國等。


    雖然這些國家艾滋病人也少,但是這病會傳染啊,能一次性消滅,各國自然不遺餘力,哪怕大放血也要滅了這該死的hiv病毒。


    其他國家,也都在緊急商議後,拿出了自己的治療方案。


    艾滋病這種惡性傳染病,嚴重危害公共安全,隻有能消滅,沒有哪個國家不願意竭盡全力的。


    就連天竺國,由於斷愛靈大降價,也忍痛進了一大批,提供給國內民眾。


    至於基因藥劑,他們隻能先一批一批來,讓有實力的先治療。


    此時此刻,全球同此一心,隻求團滅艾滋。


    然而,在這場浩浩蕩蕩的艾滋終結計劃中,菲洲大陸卻被遺忘得一幹二淨。


    失去了金主們的捐贈後,菲洲國家要控製hiv感染新增,維持住現狀,都很艱難。


    他們充分詮釋了“從來隻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這句話。


    一些有錢人還好,可以去鷹國治療,菲洲窮人就隻能吃免費的彷製藥。


    這些彷製藥副作用很大,屬於送人都沒人願意吃的那種。


    以前還得世衛組織出錢買,但是現在原研藥都大降價了,這些彷製藥價格也變得特別低廉。


    藥企跟不要錢一樣,把被富國拋棄的抗艾滋彷製藥,在過期之前送到了菲洲,換取慈善補助。


    全球艾滋患者,迅速分成了三個階層。


    第一層,華夏民眾,海外的富豪和中產,打了三清的基因藥,治好了艾滋,徹底恢複健康。


    第二層,富國的窮人,獲得了免費抗病毒藥物,長期吃藥,能保持體內病毒檢測不出,跟健康人一樣生活。


    第三層,窮國民眾,隻能吃富國淘汰的慈善贈藥,有著各種各樣不良反應的低端彷製藥,雖然很痛苦,但維持著生命,不會很快死去。


    這個世界的階層,從未如此分明。


    以往溫情脈脈的麵紗,在金錢和生命的麵前,徹底被撕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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