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的人生因此而改變。


    因為她發現幫助他人的時候,在看著他人感動,緬懷,若有所得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似乎收獲更大。


    她看到一個盲人老人打算過馬路,她沒有猶豫就扶住了他。


    她還把所見所聞都告訴了老人。


    當迎麵走來一個穿著樂隊鼓手的女人的時候,她說:“迎麵走來的是樂隊鼓手的遺孀,自從她丈夫死後,她一直穿著他的製服!”


    當看到一家肉店的裝飾的時候,她又說:“看呐,肉店的裝飾的馬頭丟了一隻耳朵!”


    這個時候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是一個老人和妻子正拿著花束。


    “這笑聲聽起來像是花店老板娘的老公!他的眼角笑出了好些細紋!”


    “在糕點房的櫥窗裏有皮耶羅·穀芒的棒棒糖,你聞到香味了嗎?是佩普納在給顧客品嚐他的蜜瓜,這個好,有賣杏仁蛋糕味的冰激淩,現在我們正路過豬肉店,火腿帶骨頭賣75法郎,醃排骨45法郎!”


    “現在到了奶酪店,12塊9一塊的阿爾代什羊奶酪,柏安圖幹奶酪則賣23塊5!肉店門口有個嬰兒盯著狗狗,但是狗狗卻望著烤雞,好啦,現在我們到了報亭,再過去一點點就到了地鐵站門口了!”


    “就把你帶到這裏了,再見!”


    她一路走來,把所見所聞全部都告訴了盲人老人。


    艾米麗的善意如同一道光一般驅散了老人黑暗的世界,因為他是那樣的想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是從來沒有人告訴他。


    他或許經常走這條路,或許也會有人去攙扶他,但是卻絕對沒有人像艾米麗這樣,把這條路上的一切都繪聲繪色地告訴他。


    讓他知道,原來這裏有一家肉店的裝飾的馬頭掉了一隻耳朵,這裏有一對恩愛的花店老板和老板娘,這裏還有豬肉店,奶酪,還有蜜瓜......


    看著老人露出的笑容,艾米麗的心情無比的美麗,她甚至連迴到家之後,依然還哼唱著歌謠。


    不過,當她站在窗口朝下看的時候,看到了孤零零的一個人的“玻璃人”老畫家。


    她又轉頭看了一桌子的東西,自言自語地道:“她從小就身單影隻,一個人生活!”


    或許看到老人,她就想到了自己。


    七月份,一個明媚的黃昏,艾米麗在家裏看電視,電視上空中璀璨的煙花綻放!


    愛美麗人稱流浪者之母,終於支撐不住,一臥不起,巴黎街頭,愁雲慘淡,連綿不絕的送殯隊伍,默默無言的哀悼者,心情好比喪母的孤兒!


    愛美麗為世人奉獻一生,鞠躬盡瘁,甘於淡泊,像唐吉可德一樣,她不斷挑戰人生的苦難風車,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終於英年早喪,僅渡過二十三個寒暑,黃土埋嬌軀,願她悲天憫人的情懷,永垂千古!


    艾米麗自己看的都哭了,可是觀眾卻傻眼了。


    因為電視屏幕裏麵,那個人,明明就是艾米麗啊!


    “她臨終所抱憾的是,沒有像為其他人一樣,為自己的父親,在沉鬱的日子中,帶來朝氣!”


    好吧,這一切都是愛幻想的艾米麗自己想象出來的。


    但是有一點,卻是真的,那就是他想起了自己自閉的父親,自從母親過世之後,父親越來越自閉了。


    她連夜迴到家,可是裏麵卻被鎖住了。


    她來到院子裏,在母親的小陵寢那拿起一塊石頭,想要用這個來提醒爸爸。


    可是突然她看到了那個父親放在那裏陪伴母親的小矮人。


    她突然改變了主意!


    因為她想到了父親在母親去世之後,再也沒有出過遠門,而父親曾經的夢想就是帶著母親去環遊世界。


    她悄悄地偷走了母親陵寢上麵的小矮人。


    觀眾也有些疑惑,不知道艾米麗這個古怪的女孩又想幹什麽?


    可是她也因此錯過了地鐵的末班車,她隻好在照相室睡一夜,天亮了,她抱著小矮人,路過地鐵的另外一個照相亭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男人在那裏摸索著什麽。


    可惜對方見到艾米麗就跑。


    他好像在追什麽人,艾米麗好奇地跟了上去。


    對方騎著車去追人的時候,一個包掉在地上,艾米麗撿起了包。


    包裏麵有一本相冊,相冊裏麵很奇怪,因為裏麵的相片,都是被撕掉然後重新拚起來的。


    迴到上班的地方,從眾人的聊天當中,艾米麗驚訝地知道了老板娘的腿瘸了,竟然是因為愛上了一個馬戲團的空中飛人!


    他在她出場表演之前,宣布跟她一刀兩斷!


    結果她魂不守舍,連人帶馬摔了下去。


    老頭說他仍然相信愛情,但是老板娘卻說,她開酒吧三十年了,見人見的多了,可以算是個專家了,通常情形是這樣的:“一男一女來喝酒,邊喝邊談,自自然然一拍即合,屢試不爽!”


    艾米麗鬼使神差地看向了同事的前男友那裏,以及賣煙的佐芝,她看出來了,佐芝似乎一直都在關注著珍娜的這位前男友,正好對方酒喝完了,艾米麗自告奮勇過去收拾。


    她低聲地說:“你還要再傷人家的心嗎?”


    “珍娜懂得保護自己!”


    “我指的不是珍娜,而是佐芝!”


    “佐芝?”


    “看,她多想引起你的注意,可是你的眼中卻隻有珍娜!真的怪可憐的,她千方百計,渴望得到你的垂青,你一定是瞎了眼!”


    說完,艾米麗就走開了。


    留下他一人在那裏愣著,他忍不住看向了佐芝。


    下班的時候,珍娜第一時間開溜,準備去約會。


    佐芝一邊打掃一邊對艾米麗說:“不管她的男友是誰,都不可能差過那個整天拿著錄音機的瘋子!”


    艾米麗卻說:“約瑟可不是瘋子,隻是失戀!”


    “他們已經分手兩個月了,他必定是受虐狂才不斷來!”


    “不要說你沒有留意到他吧?”


    “留意到什麽?”


    “他總是坐在這裏!”艾米麗走到約瑟經常坐的地方。


    她拉著佐芝坐在約瑟的位置,然後問她:“看到了什麽?”


    “我的香煙擋!”佐芝後知後覺地道。


    “還有呢?”艾米麗提醒。


    “沒有了!”


    “再看看!”


    鏡頭給到了空蕩蕩的香煙櫃台,空空如也。


    “我什麽都看不到!”


    “再想想吧,晚安!”


    艾米麗沒有給出答案,有時候不用直接給出答案!


    其實這個時候大家也知道了艾米麗想做什麽了。


    第二天一早艾米麗來到報亭,看到一份報紙上寫著一個新聞:“八十歲瑞士老人剛收到遲來了三十年的情書!”


    60年代末期,勃朗峰飛機失事,遺留下一個郵包,最近被登山者撿到!


    報攤的老板娘說:“死的太慘了,又年輕又美麗的王妃!”


    艾米麗卻反駁道:“又老又醜就不慘了?”


    這個時候,突然報攤老板娘又看到了約瑟走過去她不由地道:“他對珍娜還不死心啊?”


    艾米麗轉頭看去道:“不,他另有新歡!”


    “我認不認識?”


    “這個郵件的故事真有意思!”


    艾米麗沒有告訴報攤的八卦老板娘約瑟的新歡到底是誰!


    但是她卻自己好像猜到了,是老板娘蘇珊,艾米麗沒有否認。


    艾米麗帶著那本奇怪的相冊,來到了老畫家家裏和他一起分享這本奇怪的相冊。


    他們在相冊裏麵找到一個很奇怪的人,他在很多車站拍過快照,但是總是麵無表情。


    一共有十二次!


    可以說到了這個時候,這部電影已經讓很多人驚訝了。


    看似是講述孤獨者的故事,可是卻偏偏又帶著很濃重的懸疑色彩。


    比如這個男人,在一本相冊裏麵出現了十二次,而每次拍快照的地方都是不同的車站,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不斷地到處拍照?拍完又丟掉!”


    “而且拍的還是好照片!”


    “就像是個儀式!”


    “他可能怕老怕的要死!趁著青春留下影像!”老畫家猜想道。


    “他可能已經死了!”艾米麗突然說道。


    “死了?”老畫家一臉錯愕。


    “因為害怕被人遺忘,於是拍照,提醒人家他的模樣,就像從陰間把自己的照片傳真過來!”艾米麗奇思妙想地道。


    “死人擔心被遺忘?這些人可有福氣了!”老畫家走到自己的畫布前說道。


    “他們死了那麽久,但是永遠不會被遺忘!”他指著畫說道。


    艾米麗又提起了那個拿水杯的女孩:“那個拿玻璃杯的女孩,或許是心有所思!”


    “想著畫中的某個人?”老畫家疑惑。


    “更可能在單戀一個在別處的人......”艾米麗說道。


    “你指的她寧願單戀,一個不在場的人?也不願意跟在場的人打交道?”老畫家一臉錯愕。


    “或者她太努力了,替人解決煩惱吧?”艾米麗說道。


    聽到這裏,觀眾都若有所思,這說的不就是她自己嗎?


    “她自己呢?她自己的煩惱呢?誰又替她解決?”老畫家又問。


    “助人總好過助花園裏麵的矮公仔!”


    或許這也是艾米麗的想法。


    水果店的高老板又在欺負呆呆的店員陸先,旁人都看不下去,艾米麗也很討厭他。


    她本來是下來的時候看到對方沒有把鑰匙,幫他拔了鑰匙要還給他的,可是高老板忙著欺負小店員,艾米麗也改了主意,她去配了一把鑰匙,然後把那鑰匙插迴了對方的門上。


    迴到店裏麵,失意的作家投稿30次都被拒,這讓他很沮喪!


    而佐芝和約瑟因為艾米麗埋下的種子,時不時地都會偷偷地看對方,然後又做賊似的避開彼此的眼神。


    艾米麗好奇作家寫的是什麽小說,他說是關於一個寫日記的人。


    他寫的不是過去,而是未來,未來的災難!


    他越寫越消極,什麽都不幹!


    珍娜聽到了說:“就是一個遊手好閑的人嘛!”


    作家把手稿給了老板娘蘇珊,可是珍娜又說:“希望你不追討他欠的錢!”


    蘇珊搖頭說:“我樂意讚助他寫作!”


    艾米麗去的時候又看到高老板在欺負小店員,她決定給對方一點懲罰。


    她用偷偷配的鑰匙進入了高老板的房間,把門把手倒裝,把鬧鍾調到四點鍾,在酒裏麵加料!


    隻是她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被一個望眼鏡看在眼裏。


    迴到父親家裏,艾米麗故意提起了父親的小矮人不見了,是不是放迴了儲藏室?


    結果父親拿出了有人寄來的照片照片是在莫斯科拍的:“他去了莫斯科!”


    艾米麗忍不住笑了。


    “他想環遊世界?”


    “莫名其妙!”


    艾米麗又一次來到照相亭,看到了那裏的尋物啟事。


    她撕下來一張,帶了迴去,她又繼續翻看相冊!


    是的,她單戀著那個叫連諾的男孩,正常的女孩子會打電話過去,還迴相冊,但是艾米麗卻偏偏不會這麽做,因為她覺得這太普通了!


    艾米麗給高老板的懲罰終於開始了,淩晨四點,鬧鍾就響了起來。


    高老板渾渾噩噩地起床,反方向的門把手讓他一臉懵逼,主霜藥膏讓他有些提神醒腦,淩晨四點的街頭空無一人,隻有還沒下班的流浪貓在翻著垃圾,種種詭異的事情讓高老板打了個冷戰!


    可惜的是這依然沒有能讓高老板改變刻薄的樣子。


    艾米麗決定加大懲罰力度,她把高老板的鞋子換小了兩碼,所有的燈泡換成了低瓦數的燈泡,在電源線上插上鐵針,用老虎鉗剪掉頭尾隱藏起來,又把他的快捷撥號改成了精神病院的號碼,等高老板迴到家,用盡全力穿上小碼的鞋子,讓他氣喘籲籲,看著有些昏暗的臥室,他覺得有些老眼昏花,他想打開台燈,結果台燈直接爆了。


    詭異的事情讓他開始害怕,他想打電話給母親求助,結果接電話的卻是精神病院的人。


    他想來杯酒壓壓驚,可是卻不知道裏麵被加了鹽巴,這讓他喝的懷疑人生。


    他認為這是上帝的懲罰,從此再也不敢欺負老實人。


    艾米麗知道老畫家孤獨,甚至他的電視機都被當成了時鍾,所以就把一張錄製的很多有趣的片段的錄像帶放在了他家門口的地毯下麵。


    小店員給老畫家送菜的時候,把東西給了他。


    他看著電視上有趣的片段,若有所思。


    另外一邊,艾米麗埋在約瑟和佐芝之間的伏筆終於開始起了作用,約瑟開始主動靠近佐芝,假借刮彩票,和佐芝漸漸地親近起來。


    郎有情妾有意,可是卻又總差那麽一點點!


    艾米麗決定推一把!


    她將約瑟去洗手間,故意把咖啡灑在了佐芝的身上,佐芝急急忙忙地去洗手間,結果和約瑟碰了個正著。


    郎情妾意的兩人在洗手間裏麵再也忍不住成就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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