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塔陰差陽錯地無償接受了這個案子,她的確足夠專業,很快地就幫他查看最新的文件。


    結果竟然是一份要求他去看心理醫生的文件,而且時間就在今天下午三點。


    山姆不願意去看什麽心理醫生,但是這是法庭的命令,他別無選擇。


    就在這個時候,山姆突然注意到了,麗塔的另外一對客戶裏麵的女人在辦公室裏麵哭泣。


    他竟然跑進去安慰那名女子,弄的對方也是一臉懵逼。


    很快地他就被麗塔和他的助理帶了出去。


    麗塔告訴山姆,必須去看心理醫生,山姆嘴裏卻念叨著,自己要怎麽去。


    他的一連串的自說自話,讓麗塔無比的頭疼。


    聽完之後,麗塔知道,真的讓山姆按照他自己說的那樣坐公交車去的話,肯定來不及,無奈之下,她隻能開車送山姆去。


    山姆依然表示:“我不喜歡看心理醫生!”


    麗塔迴答:“我也是!”


    山姆問她:“你媽媽也逼著你去看心理醫生嗎?”


    “沒有,好吧,其實有的!但是她隻說自己的事情!”麗塔歎氣道。


    麗塔脾氣有些爆,導航和語音仿佛都在和她作對,讓她抓狂。


    麗塔表現出來了她的另外一麵,終於還是趕上了時間。


    山姆和一群“智囊”們一起去買了一台二手的電話答錄機!


    為了幫助山姆,她找來了山姆的“朋友們”,詢問他們為什麽認為山姆是一個好父親,可是這群人都是特殊人群,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表達清楚。


    這讓麗塔也有些抓狂,因為她知道,這些人根本做不了證人,而三天後就要開庭了。


    她來到山姆工作的地方,告訴山姆,事情的嚴重性。


    她讓山姆找一個上過大學,或者擁有學位,或者是能表達自如,能讓法官相信你的能力的證人。


    山姆想到了鄰居家的安妮太太,因為他的認識的人之中,隻有安妮太太能滿足這個條件,但是安妮太太卻有些遲疑,她顯然也有不為人知的故事,她說:“我怕我會搞砸的!”


    法庭還是開庭了。


    “智囊團”們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幫他,但是還是盡力,他們高舉著牌子,仿佛這樣就能夠支持到山姆。


    第一次上法庭,並不順利,一切都對山姆很不利,家庭和兒童保護署的專家,用各種各樣的理由表示山姆沒有能力撫養露西。


    不過麗塔作為金牌律師,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她質問對方:“如果你的兒子,嗑藥過量,你會不會認為是自己犯了大錯?如果是,那麽你對這件事就會存在偏見!”


    她的鋒利的質詢直接把對方弄哭了。


    而山姆卻覺得麗塔這麽做不厚道,麗塔表示自己隻有在法庭上才會這樣。


    山姆又說:“你為了咖啡罵秘書也很不厚道!”


    他總是那樣的真誠,哪怕麗塔是為了他,可是他依然覺得不該那樣。


    又一次開庭結束,山姆慷慨邀請女律師吃了一頓便飯,他說這頓飯,我來,我義務一次,看山姆學的多快。


    麗塔說,你是不是想要表現的像個正常人,但是山姆在那一刻卻有些彷徨,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照顧好露西。


    又一次開庭,又一次唇槍舌劍,山姆根本不懂這意味著什麽。


    他又一次去探望女兒露西,兩人躺在軟沙發上,一起唱歌,兩人都笑的非常開心。


    可是幸福的時光卻總是那麽的短暫!


    露西為了能和爸爸多在一起,假裝要去上洗手間,然後從裏麵偷跑出來,騙爸爸說,是監護官說可以讓他帶露西去公園。


    山姆信以為真,真的帶著露西去公園,可是露西根本不是要去公園,她隻想和爸爸一起離開,逃的遠遠的。


    “露西,這樣做是不對的!”山姆雖然不明白,但是卻也覺得不對。


    露西卻說:“塔瑪拉的媽媽敗訴了,然後她六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媽媽,她已經換了五個媽媽,而且其中一個還打她。”


    “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害的!”山姆很認真地說道。


    “她親媽也這麽說,結果連話都不能說,爸爸,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在一起!”露西拉著山姆的胳膊說道。


    “我們重新開始生活,改名換姓,搬到新的住處,讓他們找不到我們!”


    麵對著露西的要求,山姆彷徨了,猶豫了,這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巴士上,露西靠在他的肩膀上,這一刻,他多麽想一直停留著,他們就一直坐車,從白天到晚上,到了夜晚,他帶著露西來到了公園,可是被巡邏的人發現,他們被帶了迴去。


    麗塔來了,她對山姆的做法非常生氣。


    因為山姆這麽做,會讓原本不高的勝算,變得越來越低。


    事情越來越糟糕。


    可是山姆卻隻是知道:“我想和露西在一起!”


    麗塔很生氣,她是帶著兒子一起過來的,看到麗塔生氣,露西連忙跑過去抱住她請求她不要生氣。


    “請不要生氣,都是我的主意,求你了!”露西哀求道。


    麗塔看了看自己兒子,又看了看山姆,她終於還是心軟了。


    露西被帶去問話。


    “聽說你今年滿七歲了,真令人高興!”


    露西說:“每個人都會長大,沒啥大不了的!”


    “你收到什麽生日禮物了?”


    “我還沒來得及拆開!”


    “是嗎?好奇怪,為什麽?”律師問道。


    露西看了看麗塔,說道:“事實上,我拆了,是披頭士的唱片!限量版的!”


    對方問道:“你不是從生日會上跑掉了嗎?你的好朋友說,你說自己是領養的!”


    “我沒有那麽說,我為什麽要那麽說?”


    “那你的朋友為什麽那麽說?”


    “小孩經常會撒謊!”


    “露西,你記得,你發過誓的!”


    “我知道!”


    “那麽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我知道!”


    “我們好好說話,說實話!你昨晚睡哪裏了?”


    “在寄養家庭的床鋪上!”


    “如果你不說實話,我來說!”


    “你爸爸昨晚綁架了你!”


    山姆坐在法庭內,看著露西,他走到視頻屏幕前,對著露西說要說實話。


    哪怕露西聽不到。


    露西的說謊,讓事情的發展變得越來越不利於山姆。


    終於,安妮太太來了!


    山姆無比開心地迎了上去。


    原來安妮太太曾經是個非常知名的演員,她坐在證人席位上,說道:“我非常擔心,如果他們把露西從山姆的身邊帶走,她就會大受打擊,我擔心她會窮盡餘生,試圖填補心中的空洞!”


    她又被對方律師問起,山姆是不是一直尋求她的幫助!


    “可是露西終究要進入青春期,他有多少知識和見解,來應付這些敏感問題?比如關於小女孩的發育問題!”


    安妮太太很沉著地迴答:“我隻知道你自己也懂得不多吧?要是你碰到這種情況呢?所有的父親都差不多吧?”


    “你有很多機會,觀察父親,對嗎?”對方又問道。


    “事實上,安妮小姐已經常年足不出戶,抱歉我不知道是多少年,想必這影響了她的認知!”


    原來安妮太太,的確很長時間沒有走出去了。


    她和這個社會脫節太久了。


    律師麗塔自己也有家庭問題,她和丈夫都因為工作繁忙,沒有能夠照顧好兒子。


    他隻能自己一個人在家裏看電視,麗塔有忙不完的工作,很快地又有電話來了。


    倒是山姆很快地因為他的真誠和麗塔的兒子打成一片。


    麗塔告訴山姆,必須學會流利地說話,否則的話,很難爭取到露西的撫養權。


    山姆卻說麗塔很幸運,可以隨時和兒子一起玩!


    但是麗塔卻悵然地說自己的兒子根本不願意和自己玩。


    山姆很認真地說:“他想!他很想!他可能是覺得你不想玩!”


    “胡扯,我當然想!”麗塔反駁道。


    她開始抱怨自己工作到那麽晚,還要去幫兒子找那該是的滑板車!


    人心是肉長的,麗塔在一次次與山姆的交流中也學會了很多,例如耐性和聆聽。


    她發現在這次義務當中,她得到的比山姆還多,他送給了山姆一套西服和一條領帶,山姆很開心,要知道當山姆在法庭上看到他的智囊團中的傻小夥a帶著一條紅領巾一樣的蹩腳領帶時多麽神往。


    女律師麗塔發現當她和山姆在一起的時候,他確實放下了什麽叫成功和高檔,甚至有一次她哭著告訴山姆,他丈夫泡上了一個比她還要高檔完美的女人,她很痛苦。她當著山姆的麵,真的是什麽都敢說了。


    法庭上,對方律師問山姆:“你憑什麽覺得你能照顧她?”


    山姆想起了自己和女兒的點點滴滴,迴答說:“我花了很多時間,你要知道,思考什麽是為人父母的條件,重要的是毅力,重要的是,耐心,還有傾聽,聽不見的時候要假裝聽見,即使你一點都不想聽下去,就像她說的,重要的是愛,你看,比利和我在一起才像是個家,我竭盡所能,雖然不完美,而且我也不是完美的父親,有時候我不夠耐心,我忘了她隻是個小孩,但是我們關係很好,而且我們彼此深愛著對方,若被你摧毀了,就會......”


    “難以彌補!”


    可惜的是,他這種明顯的背誦的詞,很快地就被對方的律師攻擊。


    這一庭,很不理想。


    因為這樣,所以露西被法庭判決要送去寄養家庭。


    山姆和露西擁抱著彼此,他們是那樣的不舍,可是現實卻是那樣的殘忍。


    這一幕,也讓麗塔忍不住落淚。


    監管官員要拉開露西,可是露西抱著爸爸抱的緊緊地不願意鬆手,但是終究還是被拉開了。


    露西哭著不願意鬆手,山姆也不願意。


    可是他們這麽做根本無濟於事。


    山姆跪在地上,傷心絕望!


    山姆也曾經彷徨過,當他從遠處看到寄養家庭的女主人對露西百般嗬護,教她畫畫的時候,從遠處看過去,這副情景就是一幅溫馨美妙的畫。山姆止步了,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否能夠讓女兒生活得開心愉快。女兒和自己在一起未來是否會更好?讓他和現在的寄養家庭生活在一起,對女兒會不會更好呢?起碼看起來他們是真心疼愛露西的。


    他把自己關在家裏。


    為此當麗塔找到他的時候,他說:“但是現在露西不需要我了!”


    他整個人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般,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


    “她有個新家了!她不再需要我了!”


    “她告訴你的?”


    “不,不用她說,我自己知道!”


    “我第一次聽到你說這麽愚蠢的話,山姆,你能讓露西迴來的,法庭願意讓家庭團聚,但是山姆,你必須為她去爭取!”


    “我試過了,我努力地嚐試了!”


    “那就再加把勁!”


    “但是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試了又試,卻沒法成功的感覺,你生來就完美,而我生來就這樣,你很完美,像你這樣的人不懂!”


    “我這樣的人?”


    “你這種人不懂受傷的感覺!因為你沒有感情!”


    山姆的話卻狠狠地刺痛了麗塔。


    “你以為隻有你在受苦?我就告訴你,我這種人是什麽樣的,我覺得失落又渺小,渺小又醜陋,可有可無!”


    麗塔說出了自己的事情,她的丈夫出軌,找了其他的女人,她說自己這樣的人讓兒子討厭,她在山姆麵前崩潰了。


    山姆重新振作起來,他還找了兩份兼職,一份是溜狗,這是為了能夠離露西近一些。另一份是去必勝客薄餅店當店員,為了多練習一下算數的實際應用,因為最終在法庭上,法官會考山姆,他要證明山姆腦子夠用,是一個能精打細算過日子的人。


    而最終打消他顧慮的,還是女兒露西。她衝著他發脾氣,“你為什麽上次不來看我,不給我打電話,你忘了我,你怎麽可以忘了我!”


    “我恨你,我恨你!”


    山姆哭著說,他沒有忘記露西,他怎麽可能忘記。


    他說他想給露西寫信,但是他寫不出來單詞!


    “然後我寫了,親愛的露西,很抱歉傷了你的心,我每天都好想你,吊床上的露西,學校裏的露西,天空中的露西,爸爸給你親吻和擁抱,附注:我愛你,我像歌曲裏那樣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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