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聰不知道還有碰瓷這個詞,但是他現在對這個老人真的沒有多大的耐心。雖然他猜測到這個老人也是之前受過傷害的人,還可能是專門搞科研的,這樣的人譚笑聰接觸不少,李宗儒家老爺子就是其中一位,他們心中都是隻有自己認定的理的人,一旦執拗起來,那是六親不認的,尤其是涉及到他們的領域,但是不代表譚笑聰願意去和他們爭執分辨。


    “老爺子你是對的,我見識太淺薄了,沒有啥好說的。”,譚笑聰沒敢用力甩開,怕真的傷害到老人。


    老人氣得笑了起來,哼了一聲,鬆開了手,問一直坐在輪椅上好奇的看著他的譚曉霞,“小同誌,你的腿怎麽啦”


    柯蘭滿臉黑線,哪有人當著瘸子問你怎麽成為瘸子的?這話太不客氣了,“小蔥我們走吧!別讓師兄等太久了。”


    其實肖賀軍心裏想說我可以再等久點,這學校來來去去就那麽點事,這日子過得有點平靜了。現在這新一屆的學生剛來就有熱鬧看,肖賀軍挺樂意的。


    譚笑聰還來不及說什麽,那個老人就蹲下來摸起譚曉霞的膝蓋。如果不是看到他一臉的正色毫無猥瑣的意思,譚笑聰早就一拳上去了。


    譚曉霞也看出了老人的意思,連忙用眼神製止了自家大哥,“老先生,你覺得我的腿還有恢複的可能性嗎?”,她曾多次做夢都想要重新站起來,她多麽想像那些大院的小姐妹一樣,去約會,去跳舞,去看電影,不會有太多人異樣的眼光。


    不得不說譚曉霞其實也有受關秀玉的影響,她媽去得早,有印象的時候是和媽媽一起去看文工團的表演,後來那個經常表演的人變成了關姐姐,然後是關阿姨。盡管不再喜歡她,可是跳舞唱歌已經成了譚曉霞心裏的渴望。


    一聽譚曉霞的話,肖賀軍的眼裏閃過一絲的了然,譚笑聰和柯蘭都緊張的看著老人的動作。柯蘭曾經偷偷的給譚曉霞做過檢查,可是她的醫術完全看不到希望。現在有人當著她的麵再次做檢查,哪裏能不好奇?


    老人反複的檢查了幾遍才開口,“這已經錯位長在一起了,很多地方都是碎骨□□肉裏。如果是剛開始的時候狠下心來,機會還是很大的……”


    盡管這燃起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到後麵的失望,譚曉霞已經差不多放棄了。現在再次聽見,心裏還是有一絲絲的難過的。


    “怎麽?很失望很絕望是吧?哼,一點耐心都沒有……”


    老人有點幸災樂禍的說,譚笑聰都有點想揍人了,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欠扁了!


    “我偏要告訴你們,有個地方很可能能把她治好呢!至於那個地方是哪裏,你們求我啊!”


    “求求你了……”,譚笑聰柯蘭一起說,他們才不在意這點麵子問題呢!看到老人吃癟的樣子,他們又覺得挺樂嗬的了。


    那老人也真的沒有想到這兩個人那麽的沒有骨氣,剛才看他發表的那番言論有那麽一點意思,他才故意的插口,沒想到對方居然不願意和他交談。現在一聽有希望了,啥骨子都不要了,“她這腿長了幾年了,得動手術把裏麵的碎骨給挖出來才方便重新長合,這得受一番罪了。我……認識的一個人他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倒是能站起來,走路慢點和正常人沒有多大區別,但是快點還是會一隻腿拖著另外一隻腿走路的,她的兩隻腿受傷的程度不一樣。你的會不會這樣我就不能保證了……”


    “那不知道是哪家醫院哪個醫生給做的?這位老師麻煩您指點下,實在是太感謝了!”,譚笑聰隻要有一絲的希望都是不想放棄的,畢竟當年妹妹之所以受傷還是跟自己有關係,他已經從上輩子內疚到這輩子了。


    “爺爺,你在幹嘛?你又在忽悠別人嗎?”


    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飛快的跑過來,氣喘籲籲的向眾人道歉,“真的很抱歉,我爺爺自從進了牛棚,住過廁所,等平反出來後這裏就不大清醒了。”,他指了指腦門。


    老爺子也不氣孫子說他不正常,認真的對譚笑聰說,“我沒有忽悠別人,我說的都是真的。這骨頭不拿出來就永遠別想站起來了。”


    這老爺子看起來一點腦子不正常的樣子都沒有啊!他的孫子怎麽就這樣說呢?這是親孫子?


    那年輕人一看眾人的目光,就恨不得捶胸口,這是第幾個被他爺爺忽悠了的人,“我跟你們說,反正我爺爺說的話是不能相信的,他受過的刺激太大了。他前幾天還跟軍部的說加強導彈槍支的研發,過幾年咱們國家很可能還會有仗打呢!如果不是醫生確認他腦子有問題,估計又得被捉進去了。”


    這下子譚笑聰更加想相信老爺子是正常的了,他是重生的,當然知道幾年後有戰爭,他還上過戰場了。老爺子這明顯不是重生的,人家是根據經驗,老人家的眼光真的獨特。


    完了,年輕人納悶了,自己都這樣說了,這位大哥怎麽更加的相信了,“爺爺我們迴去吧!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就算出什麽事我也不管的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之前有人相信爺爺說的校園的那個荷花池有臉盆大的烏龜,居然真的大冷天的跳進去去摸,最後進了醫院。


    這孫子不斷的扯著自家爺爺走人,那爺爺還在不斷的講解他的看法,偏偏譚笑聰他們不懂醫學不知道老爺子說的是真還是真,但是感覺好像好對哦!倒是已經是大三的肖賀軍聽得覺得挺有意思的,連忙問老人,“老先生,那家醫院是哪裏的?叫什麽呢?”


    孫子翻白眼,老先生也跟著翻白眼,“對啊,叫什麽名字呢?我記起來了……”


    眾人連忙豎起耳朵、屏住唿吸認真聽,孫子連白眼都不想翻了,老先生倒是不斷的翻著,“叫三味書屋,那裏有三個穿著小旗袍的小女娃,一起圍著天壇唱歌,唱長亭外、古道邊,還有什麽來著?”


    眾人都大失所望,這都是什麽啊?讀過小學的都知道那是魯迅先生的孫子哈哈大笑起來,“我就說讓你們別聽了,你們還信。來,爺咱們趕緊迴去,爸還等著我們一塊兒去寫生呢!”


    看著這爺孫走遠了,譚笑聰幾個才迴過頭來,相互而笑。肖賀軍推了推眼鏡框,“我倒是覺得那位老先生說的是真的,因為我們老師說過一個差不多的案例,我看哪天我再去請教那位老師問問情況,也許他也知道呢!”


    “我也覺得老先生前麵說的是真的,曉霞你別擔心,總有一天會站起來的……”,譚笑聰安慰了妹妹幾句,就招唿眾人趕緊去報名,等會還有其它事呢!


    其實就是簽個到,然後就去宿舍看看自己睡哪個床鋪而已。這裏不用交學費,當然現在也沒有書本發。


    肖賀軍把他們送到樓下就走了,重新說了一遍自己的班級和宿舍,還說有什麽問題可以去找他,他現在要去幫助其他的師弟師妹了,說不定還能遇到一個沒有主的女同誌,可以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呢!


    如果知道肖賀軍是這樣想的,柯蘭幾個都不會不停的說太麻煩了、太麻煩了……


    柯蘭幾個走進去的時候看到寢室已經來了五個人,三個正坐在下鋪說著什麽,一個躺在上鋪拿著一本書在看,還有一個在收拾著行李,看到柯蘭一行進來,都好奇的看過來。看到幾人空著手沒有帶行李,一時間沒有人開口說話。


    柯蘭是不知道該怎麽跟她們相處,朝著眾人笑了笑,譚笑聰一個大男人幹脆也不說話,譚曉霞有點緊張的雙手扣在一起。


    “你是新同學是吧?我叫盧大芳,英語二班的,你呢?”,裏麵看起來年齡比較大的一個先開口了,她是看著柯蘭說的。對於譚笑聰她是略過,至於坐在輪椅上的譚曉霞也隻是看一眼而已。


    柯蘭對於一個班上有老學生這種事是很容易接受的,不都是有老童生的說法嗎?“你好!我叫柯蘭,這是我愛人,這是我小姑,他們是送我過來的。我是醫學係的77屆15班的新生……”


    “你長得真漂亮!”,盧大芳本人和名字都差不多,“我算是65屆的老生了,當初糊裏糊塗就報了英語係的,誰知道還真的給考上了,我兒子今年就要中考了,如果不是我愛人今年沒考上,家裏還真的是一團亂。你愛人也沒考上嗎?”


    看到盧大芳好奇的眼光,柯蘭也算是無語了,“考上了,在北工大,他先送我過來的。”


    “居然是北工大?那數理化肯定是很了不起的了,我家的也想考,可惜這次沒考上。”


    盧大芳一臉的遺憾,躺在上鋪看書的那個年輕的女人哼了一聲,“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女生宿舍嗎?這大男人的待在這裏那麽久是什麽意思啊?”


    其它三個有一個不吭聲靜靜的看著,一個左右看看不知所措,剩下的一個直接嗆了迴去,“人家是有老公送的,可不像別人想老公送都沒得送……”


    “張衛鳳你這是什麽意思?如果不是你鄧子豪會跟我離婚?就他那縮頭縮尾的千年王八樣,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家他能升上去?”,上鋪的女人直接坐起來朝下鋪的那個叫張衛鳳的吼了起來。


    張衛鳳也不是個弱的,否則剛才就不會開口說話,“喲,怪我?如果不是你們家天天對著子豪就像是施舍一樣,天天拿看狗的眼神來看待一個大男人,一點都不把他當女婿看,子豪會跟你離婚?你明知道他的單位離婚影響不好,最後鬧出來要離婚的難道不是嗎?”


    “我家怎麽就沒把他當女婿了?如果不是你倆眉來眼去的,如果不是我沒有當場捉到證據,我會那麽容易放過你?我就不姓林。”


    “謔!有人把狗當女婿的嗎?”


    ……


    這兩個女人明顯看起來家庭比較好,以前還有矛盾的,都涉及到男人了,現在在這裏互相揭短的,看得周圍的人都津津有味的,隻是也知道如果等這兩人迴過神來,那臉上就不好看了。


    盧大芳連忙指著上鋪的一張空床對柯蘭說,“柯蘭是吧?這是你床,這是宿舍的鑰匙,我給先配了,每條兩毛錢。”


    柯蘭連忙接過來,“謝謝,這是配鑰匙的錢,還要什麽費用嗎?”


    “你什麽時候搬進來?我們的學費是免了,夥食費生活費也有一部分的補貼的,隻是這個宿舍的一些搞衛生的工具還得交錢。我們還沒有舍長,到時候選一個。”,可是盧大芳已經明顯把自己當舍長了。


    “我暫時不打算搬進來,如果有什麽集體活動的話,麻煩你到我們班去告訴我一聲,我一定盡量配合的。”


    本來之前譚笑聰還建議柯蘭迴家住,柯蘭卻在心裏猶豫,她從來沒有和同窗一起同住同吃過,也想試試這個新鮮感。可是看到這小屋子擠滿了六個人,其中兩個還是明顯不對付的,為了省事柯蘭決定還是住家裏。


    盧大芳羨慕的問,“你是北京本地人?在這有屋子的真好!”


    一聽是本地人,其她四個人都好奇的盯著柯蘭三個打量,就連那兩個在吵架的都停了下來,那個姓林的還嘟囔了一句,“不是說老北京人說話都有京味兒的嗎?”


    “嗯,我們是本地人,家離這裏也不遠,有空請大姐過去涮鍋子……”,譚笑聰連忙接話,這得說到什麽時候啊?他有點不耐煩了。


    柯蘭當然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連忙跟盧大芳告別,另外幾個就是笑了笑。


    出到宿舍三個一起吐了口氣,又笑了起來,譚笑聰拍拍手掌,“好啦!阿蘭你明晚過來參加新生晚會就好了,咱們現在就迴家,明天再去北工大。你這是確定住家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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