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無比的身軀,輕輕的帶動強健有力的四肢,在幽冷的月光下,譚笑聰覺得自己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那透著冷光的牙齒下一刻就要咬斷自己的喉嚨。


    譚笑聰條件發射的往旁邊的一隻爛瓦缸後一躲,連開幾槍。那爛瓦缸撞得他後背生疼,有一處尖銳的地方□□他的衣服。如果不是冬天的棉衣後點,他這會兒肯定是已經流血了。


    那兩隻狼非常的狡猾,其中一隻的前爪被打傷了,仍然快速的逃走,逃走前嘴裏還叼著一隻斷氣的母雞。另外一隻在沙堆的空隙處來迴的跳躍,時不時的發出嗷嗚的叫聲,不遠處很快就響起響應的叫聲。


    譚笑聰知道它是在召喚同伴,他手上的沙彈不多了,必須盡快解決眼前這隻家夥。不等喘口氣,他就對準狼開槍了。


    沙彈很快的就擊中了狼的頭部,可是它沒死,整個人就撲過來。譚笑聰一時沒法躲開被撲了個正著,手上的槍狠狠的捅向狼的腦袋,那隻狼狠性上來了,朝著譚笑聰的脖子處滿口牙就下去,譚笑聰拚著全身的力氣把腦袋往右邊一躲,狼咬中了他的肩膀,同時伸出尖銳的爪子,狠狠的戳中譚笑聰拿槍的手,鮮血從手掌處流了出來,譚笑聰疼得差點叫了起來。


    聞到鮮血味道的狼更加狼性大發了,就算腦袋中了一槍,也不顧了,發出憤怒的叫喊聲。


    在譚笑聰以為自己就交代在這裏了,重生的正事一件都沒有做就要死了的時候,狼卻死了。那連續的兩聲槍聲,讓他覺得那是大冬天喝一碗大麥茶的舒服。


    “小蔥,你怎樣了?”,張東明緊張的拿著槍遠遠的站著,再給狼補了一槍,這就真的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是一隻公狼,估計有百來斤,壓得譚笑聰幾乎喘不過氣來,“還活著……”,沒說完狼血就順著皮毛流了譚笑聰滿臉都是。


    “咳咳咳……你那邊怎樣了?”,譚笑聰把狼掀翻過來,用□□頂著地麵站了起來。


    張東明邊走過來邊說,“好家夥!我打死了一隻母狼,估計也就四五十斤重。你的這隻太危險了,還有嗎?”


    “肯定還有,剛才我都看到逃跑了一隻。我倆過去看看,你掩護我?”


    “行!”


    譚笑聰帶著張東明趁著夜色溜到雞圈的另一側,果然看到兩隻小狼在那啃著雞,偶爾還抬頭警惕的看著周圍,之前逃走的那隻叼著雞的母狼也站在不遠處,那隻雞已經被開膛破肚的吃掉一半了。


    譚笑聰給張東明打了個手勢,就往那隻爪子受傷的母狼身上瞄準連開三槍。那隻母狼隻來得及痛苦的叫一聲就倒在地上了,兩隻小狼嚇得跑過去看,嗚嗷嗚嗷的叫了起來。


    張東明在它們撲過來前就開槍了,可是沙彈隻能夠打死一隻,另外一隻隻是輕微受傷。譚笑聰拿起邊上的石頭就往那隻受傷的小狼身上狠狠的砸過去,小狼總是在石頭縫間機靈的躲閃,最後逃遠了,迴頭看著張東明和譚笑聰眼裏露出仇恨的兇光。


    “啊啊啊……救命啊!”


    李衛國的聲音在幹冷的夜裏顯得特別的突兀,譚笑聰和張東明對視一眼,一手拿著空槍一手撿起一塊石頭就來忙跑了過去。


    上輩子李衛國殘了,這輩子難道也會殘疾嗎?譚笑聰的心說不出的慌張,如果不能改變的話,難道將來自己還是會戰死沙場嗎?命運將會重複嗎?想到這,譚笑聰忍不住有點腿軟,摔了一跤,跑在前麵的張東明沒有看到。就算是看到了,估計也不會停下來,畢竟現在李衛國更加危險。


    譚笑聰趕到的時候,張東明已經拿著空槍當棍子用在和一隻公狼廝打了起來,而李衛國嚇得縮在屋子的角落那。


    “東明,把它引出來……”,譚笑聰大喊一聲。


    張東明不假思索的就狠狠的給了公狼的眼睛一棍子,戳出血來,再急忙的跑出屋子外。


    他的舉動已經引發了公狼的仇恨,那隻眼睛染紅了月光,一點都不留戀屋子裏的李衛國,眼裏隻有那個傷害了它的張東明。


    等公狼跳躍出門口的時候,譚笑聰把手邊的石頭都往公狼身上砸。張東明迴身學著狼往它身上撲,譚笑聰的沙槍尖端又刺進公狼的另外一隻眼睛。


    這下子這隻狼已經全瞎了,隻能憑著耳朵來行動。可是它畢竟是剛剛才瞎的,眼睛上的疼痛根本就無法阻擋得住,這動作就慢了下來,最後死在了譚笑聰和張東明的手上。


    兩人癱瘓在冰冷的地麵上,大聲的喘著氣,互相看到對方的狼狽樣,倒是樂得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屋子裏的李衛國腿還在,可是也被咬了一口,傷得不輕。這會兒聽見譚笑聰和張東明的笑聲,抹了一把嚇出來的眼淚,眼裏閃現仇恨的猙獰。如果不是譚笑聰把槍給了張東明,自己怎麽會受傷?就算是這兩個人救了他,他也是不會感謝他們的。


    譚笑聰知道這槍聲響了好一會了,下窪號子的其它人估計很快就會過來了,對張東明說,“我得去點點豬圈裏的豬還有雞圈的雞,也不知道剛才折損了多少。明天負責養豬和雞的人過來,肯定得心疼死了!”


    “我也得去羊圈看看,我發現狼的時候,它已經在拖著一隻小羊往外走了。”,張東明咧著青腫的嘴角站了起來。


    譚笑聰走迴守夜的屋子,看到李衛國已經坐在凳子上拿布條子綁他受傷的小腿了,“衛國你的傷怎樣?等會大隊長他們過來,就換人守夜,咱們迴場子找醫生塗點藥包紮下,明天一早就去區上的衛生站打針。”


    “我先止血……”,李衛國低著頭看傷口,手裏不停的處理著,卻不看譚笑聰,他怕自己會露出仇恨的目光。


    譚笑聰也沒有過多的去關注他,畢竟他自己的背部胳膊處都受傷了,甚至出血了,“那你關緊門,小心再有狼過來,我先過去看看。”


    李衛國一聽還可能有狼過來,全身都炸毛了,連忙把門關緊,就坐在門邊時刻聽著門外的聲音。


    譚笑聰迴到之前的豬圈前,那隻已經死透的公狼還倒在那,身上還有微微的熱氣。譚笑聰一把扛上它,因為受傷差點兒都站不住了,往後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他向周圍看看,又覺得好笑,現在還有誰會在這。他朝一個小窪處走去,下窪號子之所以叫這個名字,當然是那麽的小窪特別的多了。而譚笑聰早就挖了一隻坑在那,坑的外麵都被破瓦罐掩蓋好了,一時間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他忍著痛,把石塊搬空,又把公狼埋了進去,再把瓦缸稍微的遮住,連忙的跑迴豬圈。


    豬圈裏的豬都還在,隻是有一隻母豬已經斷氣了,其它的都擠成一團在角落裏哼哼的哎叫著。譚笑聰學著養豬人囉囉囉的叫了幾聲,安撫下這些受驚了的家夥。


    等這些豬安靜了下來,他又轉到雞圈這邊。雞圈這邊就慘烈了,不說被開膛破肚吃了一半的,就是被咬死的就有四五隻了。


    那隻母狼還有一隻小狼都倒在那,譚笑聰覺得有點可惜,可是他也知道不能全昧下。


    “小蔥……”


    “譚同誌?”


    生產隊的大隊長張誌強拿著一把手電筒,後麵還跟著一夥拿著鐵鍬、木棍、菜刀的人一窩蜂的跑了過來,“真的有狼啊?”


    “天哪!這裏有兩隻……”


    “李衛國那還有一隻,如果不是你們帶槍了,這會兒準得交代在這裏了。”


    “我的豬啊!”


    “我的雞啊!你養的豬就死了一隻,我養的雞都死了五六隻了。”


    “狗屁,這豬頂你二十隻雞了。”


    張誌強連忙喝止了那群吵鬧的人,不舍的看了幾眼譚笑聰手上的沙槍,“小蔥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好家夥,這槍管子都裂了……”


    這會兒眾人才關注到譚笑聰手上的槍,也就知道當時的情形已經有多危險了。


    譚笑聰艱難的抽了抽嘴角,“胳膊被咬了一口,估計是掉肉了,後背上也出血了。”


    譚笑聰不是逞英雄的人,該說的事實他都會說出來。畢竟殺了幾頭狼,無論是賣了分錢還是直接分肉,如果他不說出自己受傷的事實,那麽屬於他的那份都是不多的。


    他幹脆把外麵的大棉襖脫下了給眾人看,冷得抖了一抖。可是眾人都吸了一口氣,那個明顯染了血的洞口也太大了些吧!


    “趕緊把衣服穿迴去,別著涼了……”,魏紅英一臉佩服有心疼的看著譚笑聰,她的小蔥哥永遠都是那麽的厲害。


    張誌強也是深深的佩服譚笑聰了,覺得他是條漢子,沒想到知青裏麵還有這樣的硬漢子。要知道平日裏他們除了覺得他們就是多識幾個字罷了,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很多連種地都不會。可是這會兒不得不承認其實人家挺優秀的……


    “怎麽不見張東明的?他在哪?”,蕭晗也跟了過來,著急的問,就連李衛國她都看到了,就是沒有看到張東明。張東明是她的情郎,聽見場子這邊的槍聲,她嚇得一咕嚕的滾下了炕,匆忙披上一件軍大衣就跑了出來,半路遇上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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