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本殿下是死了嗎!”)


    千離看到身前的幻姬,嘴角漸漸揚起,含笑輕聲道:“你學我的。”


    幻姬迴頭,巧笑,“你的就是我的,這不是學,是拿。瘙”


    一直苦於打不開浩天劫結界的河古麒麟幾人,眼見幻姬破開了結界,在她接住小白後飛了進來,河古的臉上浮現堪比猥suo的冷笑項。


    “好了,現在,有仇的報怨,有怨的報仇。”


    麒麟笑,“不要這樣說,顯得我們好暴力。”


    河古鄙視完麒麟,再鄙視幻姬一眼,本來感覺非常有氣勢,結果她一迴頭和千離調笑,那種氣勢瞬間沒了,女人啊,這麽好耍帥的機會白白浪費,真是可惜,換做他來,最起碼也要帥瞎對麵黑狼王的眼。


    見自己要對付的人一下多了好幾個,逸尋想抓住最後的機會,強勁的法力直逼小白。他的做法瞬間激怒了河古麒麟,更是讓幻姬身後的千離眼中寒光頓顯。幻姬看到千離的目光,還沒來得及反應,麒麟和河古已經出手。幻姬連忙將小白收入手中,飛到千離的身邊,很自然一隻手伸出去抓他的手。


    “夫君。”一聲低低的唿喚,伴著幻姬溫柔似水的聲音,鑽到了千離的心窩裏,“我來遲了。”


    千離嘴角向上彎著,“你來,多晚都不遲。”


    初聽星華說她會來,他有過不願,他離開的時候她的身體情況讓他不放心她一人從天外天趕到這裏,浩天大劫降下,他想的隻是活下來,修為地位等等都不在乎是不是保得住。混戰兩個月,別人不曉得他的真實情況,他自己豈會不知。她來,讓她經曆與自己的分別,如何舍得。可,見到她的刹那,他感激星華讓飄蘿去了天外天,從心裏感謝那個他一直都覺得沒什麽真本事就能闖禍的世後娘娘,謝謝她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不管多危險,他終究還是希望看到她在身邊,他是如此自私,自私的哪怕灰飛煙滅也想有她在。


    幻姬拿著小白抱住千離,用力的收緊自己的手,她一路而來,方向感不好,害怕自己找錯方向,一直繃緊自己的精神,絲毫不敢放鬆。當看到天狼星群全然無光時,嚇得差點兒從朱頂鶤鶴上麵栽下來,不停得祈求上蒼不要那麽殘忍,不要讓她在失去了孩子之後再失去他,她承受不起與他的生死分離。不擅於言說出來的愛,不代表它不在她的骨子裏。


    “我知道你累,我的肩膀給你靠。”


    千離輕輕一笑,順勢把自己的身體重量靠了一大半到幻姬的身上,以前親近她需要裝,這次她能主動心疼,他豈有不順勢而為的道理,媳婦的溫柔,他來者不拒。


    承接著千離身體的瞬間,幻姬的眉心蹙了一記,差點兒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記了,若是來不及做這件事,她真會悔死。


    幻姬從手心裏變出帶來的靈珠,稍稍把千離推開些,看著靈珠,眼中悲傷湧滿,很快收起自己的憂傷和痛苦,把靈珠送到千離的嘴前,“來。”


    “嗯?”


    “娘娘給我的。”


    千離低眸看著幻姬手中的靈珠,說不出來什麽感覺,看著靈珠感覺有異樣的感覺,女媧娘娘給的?以娘娘的脾性,從不過問三十三重天裏的事情,尊神更替更不會插手,這次怎麽會破例?


    幻姬道:“真是娘娘給的。”


    “你要她就給了?”


    “你先吃下吧,我再告訴你。”


    千離不大安心,“你先說。”


    “……”幻姬暗暗歎服千離的警惕心,將早就準備好的言辭說予他聽,“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娘娘給我了三個月,之後我得迴天外天。我答應了她。”


    千離輕輕一笑,原來是這樣。娘娘讓身體未好的她來佛陀天裏找他,心中必然不舍,如此要求她,也算是合情合理,擔心她和他情濃愛深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用靈珠為交換似乎也說得過去。於是,就著幻姬的手,吞下她喂的靈珠。


    “我來已耗費些日子了,隻能陪你兩月。”幻姬重新抱住千離,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怕自己的眼睛泄露出所有的真相,可聲音裏卻是藏不住的悲痛,“我若迴去,不知何年何月才得以與你相見,你要答應我,沒我在身邊的時候,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過你喜歡的日子,做你喜歡做的事。”


    千離正想說他陪她迴天外天修複精元,有在她身邊,在哪兒他都不介意,話沒出口,感覺到身體裏出現了異常。幻姬亦覺他的不對勁,放開他,見他的天印忽然放光。


    “這……”


    難道娘娘給的靈珠……


    千離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飛上天空,他想控製住自己的身體卻不得成功,在星空之下停住飛升的身體,從他的胸口處放射出萬丈光芒,在一瞬間身體變成金色,佛光普照將悟盡心簾的天空照亮,一朵金色的白摩花赫然出現在他的腳下,慢慢的綻放,最後大得讓人驚歎。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金色的白摩花逐漸收攏,將金光萬丈的千離包裹到花心裏。


    害怕千離出事的幻姬嘴唇翕動,顫抖著不知道要說什麽,看到白摩花要完全收攏時,下意識的朝千離飛去,嘴裏喊著,“……離……”


    不知道什麽時候閃到她身邊的星華一把抓住幻姬的胳膊,不讓她飛過去。


    白摩花變成未開的花苞之後,悟盡心簾恢複了夜色,滿天的繁星,麒麟和河古接著跟逸尋打在一起,弄不清楚情況的他們以為千離走了,將心中的悲傷全部變得對逸尋的怒氣,兩人招招取命,恨不得讓逸尋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


    飄蘿來到幻姬的身邊,和她對視一眼,“節……”哀順變。才說了一個字,白摩花裏忽然衝出一束金色的光芒,花香開始彌漫開來,巨大的花瓣慢慢次第開放,全開盛放時,千離的身影慢慢從花中顯現出來,金澤閃閃,金陽高懸,額心的天印閃著金色的佛光,通明透亮的金色身體慢慢恢複正常。


    打架中的麒麟和河古驚訝的看著千離,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他的天印閃金佛神光?


    “你看到了嗎?”河古問。


    麒麟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看到了。”


    星華亦是沒想明白,浩天劫經曆之後,千離會脫掉天獸神根變成和他們一樣的神獸天命?從此不再天獸大限之困。


    幻姬眼中的淚水在看到千離安然無恙之後瘋湧,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她從來就沒懷疑自己的選擇,無論給她多少次選擇的機會,都會選擇保他的命,可是她的心,還是會痛。是她沒能保護好他們的孩子,甚至不能讓他曉得,他們曾離他們的孩子那麽近。


    踏花飛落,千離站在幻姬的麵前,什麽話都沒說,將她拉到懷中抱著。


    “沒事了。”


    幻姬靠在千離的肩窩裏低低的嗚咽出聲。她心裏好多的話,可是那一句話都不能說出來,所有的痛苦她舍不得他跟著她一起承受。心裏的苦,苦得她忍不住自己的淚。她隻曉得,他的傳奇,她來守護,這是她僅僅能為他做的。


    “星華你看。”


    飄蘿指著天空裏重新亮起來的天狼星群,主星格外的亮,幾乎讓周圍的星星都黯然失色。


    星華臉上浮現出笑意,今夜的星空真漂亮!


    河古拍拍手,“收工。”


    “不打了?”麒麟看著他。


    “又不是我的事。”河古恢複到嬌媚嬌俏的模樣,翹著蘭花指,“剛才我不過是鬆鬆筋骨,迴家修煉去了。”


    麒麟一想,似乎也是,黑狼王和天狼跟他有什麽關係呢,又不是他要和自己的媳婦兒分開,他孑身一人過得非常自由。


    “走了,我的天仙美人們這麽久看不到我,肯定好想我的。”


    星華摟著飄蘿的腰,轉身準備飛走,“阿蘿,我餓了。”


    飄蘿笑得燦爛,掐了一把星華的腰身,“死相,不正經。”


    摟著幻姬的千離看到自己的好友紛紛打算走開,“就走?”


    三大男神同時道,“你當我們都死了吧。”


    千離慢悠悠的說,“先解決完這些你們再死。”


    “我們當你死了。”


    話音落下,星華等人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逸尋和無數隻天狼在悟盡心簾裏。千離掃了下逸尋和天狼群,這群小子真是太不負責了,既然陪他這麽久,怎麽最後也不收拾下再走,一個個先前恨不得撕破結界進來幫忙打架,現在有機會打了,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讓他要浪費一點跟語兒恩愛的時間。


    “你休息,我來吧。”幻姬怕千離的身體還沒完全適應。


    有過古蘇的事情在前,千離不敢掉以輕心,將幻姬摟在身前,笑道:“娘子趕路累了,還是為夫來吧,一會兒就好。”


    幻姬沒想到千離說的一會兒就好,真真就是一會兒,娘娘給她的靈珠讓他不止改變了神籍,也讓他的法力全部恢複,猶獲新生,十分康健。沒多久就把逸尋給收拾妥帖,看著逸尋被打得爬不起來,幻姬動了惻隱之心,想為他求情,卻又想到自己若不是最後趕到,他差點兒就傷害了他,當時他可沒見給他一分仁慈,若是她為他求情,豈不是對帝尊得殘忍。


    千離看著地上的逸尋,慢悠悠的說道,“本尊說過。本尊的東西,你要不起!”


    “你……”逸尋不甘心的看著千離,“為什麽會這樣?”說著,逸尋看著千離懷中一直抱著的幻姬,“你幫他的,對不對?你一直就很護著他,身為女媧後人,你不覺得你有失偏頗嗎?”同樣都是天狼,為什麽她對他那般真心相互。帝尊給予她的一切,他若取而代之,一樣能給她。


    幻姬望著逸尋,“夫妻本是同根生。我幫他,理所應當。何況,他的實力,勿需我幫。”


    “語兒,你跟他說太多話,我會吃醋了。”


    幻姬:“……”


    帝尊,你是想酸死別人嗎?


    不想讓幻姬看到太過於血腥的東西,千離滅逸尋的手法很快,給了他一個痛快,也給了那群攻擊他的天狼們利索幹脆,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夜風陣陣,吹散悟盡心簾裏兩個月以來的沉悶壓抑,將這一方美好的天地重新變成當初的模樣。抱著幻姬站在星空下,千離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隻怕自己再也不能與她相守,沒想到竟然能出現比他預料中好千萬倍的結果,讓他如何不感激上天給了他最幸運的一次渡劫。


    “以前,我從不信這世間有好運一說。”


    他以為,所有的幸運都是付出之後的必然,沒有人天生有好運氣。


    “可是現在,我信。”


    幻姬靠在千離的肩膀上,他能重獲新生,她打心眼裏高興。可是,她沒有達到無欲無求的地步,她會貪心,她亦控製不住自己的貪心。現在她保住了他的性命,她奢望自己若是能保住他們的雙生女兒有多好,如此才是真正讓人開心的結果。可現在,他們不僅僅沒有孩子了,兩個多月之後她將不能在他的身邊,甚至是……再不能跟他在一起。她心中奢望的東西越來越多,她牽掛的東西放不下,迴到天外天,從此和他生死不見,要如何做得到?


    “語兒……”


    隔了好一會兒幻姬才應聲,“嗯。”


    聽到她的鼻音,千離微微皺眉,低頭看著幻姬,“怎麽哭了?”


    千離這麽一問,幻姬的眼淚掉得更兇,撲到他的胸口,哭得更厲害。她想忍著,之前他收拾殘局的時候她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雙生子的事情,可現在塵埃落定,她沒法不想。


    “語兒?”


    千離察覺到幻姬的異常,“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沒有。就是……”幻姬哽了下,“幸好你沒事。”


    “嗯,我在。”


    幻姬用力死死的抱著千離的腰身,“我可不可以……哭一會兒。”


    千離感覺到幻姬的力度,發覺她似乎難以控製住此時想哭的情緒,心疼不已。


    “嗯。想哭就哭吧。”


    星宇閃爍的天空之下,幻姬貼在千離的懷中哭了很久,很久……


    聽著她的哭聲,千離能感覺到她的憂傷,可他卻不知道為何自己渡過浩天劫她明明該高興,卻悲傷成這樣。是覺得委屈吧,大老遠的拖著傷重的身子來救他,路上的擔心害怕讓她不敢放鬆。若想,如不是跟他相愛,她也不至於經曆這種事情。


    哭得嗓子都啞了之後,幻姬的聲音漸漸小了,最後隻是無聲的流淚,待眼淚都流盡後,她已累得沒了力氣,失去知覺一般的昏睡過去。千離心疼的將幻姬抱起,帶著她出了悟盡心簾,迴到了千辰宮。


    花探真君看到千離迴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見到他抱著幻姬迴來,更是不知道自家主子這些天去什麽地方幹什麽好事,竟然又把幻姬殿下拐到宮裏來了。


    “帝、帝尊……”


    “打盆熱水來。”


    花探連忙應聲,“是。”


    千離親手為幻姬洗過臉後,為她掖好被角,默默的陪了她片刻,隨後起身洗了個澡,迴到床邊時,幻姬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一絲都沒動。千離輕輕的躺到被子,憐惜不已,將她抱進懷中,慢慢閉上眼睛。看來真是哭累了她。


    一夜,無聲,安眠。


    第二日,窗欞被第一縷陽光照射的時候,千離睜開了眼睛,看著懷中睡得安穩的幻姬,嘴角揚起,目光流連在她的臉上。這姑娘真是越看越好看了。也是,他媳婦兒,自然是最好看的。


    因為哭得太累,晚上幻姬睡覺很沉,到了第二天,意識在夢裏恢複了不少,千離想跟她一起醒來,一直摟著她,等她轉醒,沒想到,半上午過去,她還沒有蘇醒的跡象。


    千離輕輕的發笑,這麽久第一次見麵她居然能睡懶覺,可真是累壞了。


    “……不要……”


    “不要!”


    幻姬忽然說夢話,“娘娘,不要!”


    千離急忙將幻姬搖醒,“語兒?”


    “語兒,醒醒。”


    夢中的幻姬被嚇得尖叫一聲醒來,不停的喘息著,看著臉前關切的看著自己的千離,顧不得拭擦額頭上流下來的冷汗,心房砰砰直跳。


    “我……我……”


    “做惡夢了?”


    “嗯。”


    千離不解,“惡夢裏有女媧娘娘?”


    幻姬的心立即一緊,“我說什麽了嗎?”


    “你不要女媧娘娘做什麽?”


    “我……忘記了。”


    幻姬心情久不能平靜,這夢根本就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在靈心淺羽洞裏的事,她在夢裏說的話且還不夠多,若是再求情更多,怕是帝尊會知道什麽。她怎麽會夢到這些呢,雙生子絕對不能讓帝尊曉得,他會痛苦到什麽樣子,她連想都不敢想。


    “別擔心。隻是夢。”


    “嗯。”


    幻姬害怕自己以後再做夢,她還需要和他在一起兩個多月,若是哪天又夢到娘娘取走雙生子的場景,她怕自己控製不住在夢裏喊出來。一次兩次做惡夢還能圓過去謊話,次數多了,想騙他很難。


    “夫君,以後我若還是做夢,你一定要馬上把我叫醒。”


    醒了,她就不會說夢話了。


    千離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以前真的很不習慣叫他‘夫君’,可是這次從天外天來,喊了他好幾次了,聽得他心裏特別爽。


    “我被裹進白摩花裏時,你喊了我,再喊一次聽聽。”


    幻姬朝著千離眨了兩下眼睛,他進白摩花時……


    “夫君。”


    “不是這個。”


    幻姬努力露出一個笑容,“你以前不是最想要我喊你這個稱唿嗎。”


    千離笑得讓幻姬差點兒失去判斷力,“飄蘿也喊星華為夫君,這個詞兒在凡間更是尋常,我要一個完全獨屬於我的。”獨屬她一個人能喊的,也隻是他的。


    “這個詞雖然普遍,可我的夫君就隻有你一個,你還不能算是唯一嗎?”


    “你都喊了一次,再喊聲我聽聽。”


    “我不記得了。”


    幻姬矢口否認自己叫過,得寸進尺的男人真是難以對付,以前喊他夫君樂得像隻偷到腥兒的貓,現在又隻要唯一獨屬的昵稱,她覺得喊夫君有很強烈的歸屬感,讓她覺得兩人密不可分。


    看著千離帶笑的臉,幻姬特別珍惜能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想的,她都想給他,不過就是個稱唿,他想聽,她喊就是了。


    “我能喊給你聽,但是,我更想叫你夫君。”她怕以後迴了天外天就不能喊了。


    “嗬……”


    千離笑,“怎麽都行。”


    “你才不是怎麽都行的人。”毛病特別多,哪哪都能提出他的要求,也不知道在她之後還有沒有人能忍受得了他。幻姬主動朝千離貼了貼,揶揄他,“你這麽難伺候,除了我,誰還能受得了你。”


    “嗬……”


    千離笑容更大了,純淨的,直達眼底,看得幻姬都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就你就夠了!”


    幻姬問,“可萬一我不在呢?”


    “你在哪我在哪。”


    “……”


    幻姬有一會兒沒說話,又不敢表現得太多讓千離發覺她的不對勁,便想潛移默化的讓他在認知上接受自己兩個多月之後的離開。


    “娘娘帶我修行的時候,你可不能跟著。到時,還不是得分開麽。”


    “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幻姬婉拒,“我與你不一樣,我的元神精元來自異世,隻能自己一點點的修複迴來。你答應我,即便我不在,也要好好的生活,不準因為我不在而難過。”他不知道,他一難過,她就什麽都顧不得,她不喜歡那種不要一切理智的自己,可她卻控製不住自己對他的在乎。


    “你早些迴來。”


    無法給出的承諾讓幻姬沉默了,她怕自己應下了他會當真,而到時自己做不到,又該如何是好。


    “這兩個月你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啊?”幻姬問,趁著她在,她想陪他一起做。


    千離想了想,說道,“為你學做飯算不算?”


    “……”


    幻姬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眼睛看著千離,眨巴了好幾下,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從床上坐起來,低頭看著躺著的千離,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吧?


    “不用。”


    “不信我?”


    “不是。”


    幻姬覺得,已經不是信不信他為她做飯的事,而是他做出來的東西沒法吃,他真的沒有燒菜的天賦。她還不如奢望他在別的東西發揮超群更有希望。


    “你不是一直想我學做飯嗎?”幻姬充滿希望的看著千離,“我學。”她能陪他的時間不多,隻能盡可能為他多做點。


    千離笑,“我能先吃點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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