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間。


    “聽到了嗎?隔壁間那個女人現在正對另一個男人在噓寒問暖,卿卿我我,你就死心吧.....斯寒,我們一起等孩子出世不好嗎?”隔壁間的杜若雨坐在椅子上,雙手摸著已經突起的肚子,一臉溫柔的看著躺在病床上還在昏迷的男人。


    她雙手撫摸上冷斯寒沾有血跡的大手,掌心微微粗糲,指節分明的溫熱大手,她微微站起身來,把他大手放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上,臉上滿是笑意的對著肚子的未出生的孩子呢喃,“孩子,感覺到了嗎?這是你爸爸的大手,怎麽樣?是不是很溫暖?可是這雙溫暖的大手卻不想要你呢.....你會不會也難過?如果是的話,那你就告訴他?讓你知道你多想出來叫他一聲爸爸好不好?髹”


    “你媽媽很愛你爸爸呢,可是呢,媽媽一開始騙了你爸爸,最後才有的你呢,他現在生氣了,怎麽辦?媽媽不是成心的,媽媽隻是太愛你爸爸了,才.....等你出世了,你幫我哄哄你爸爸好不好?我相信他一定會原諒我們的,對不對?蠹”


    她滿眼希翼的望著床上眼皮上微微顫動,肚子卻忽的一疼,她笑了,笑得滿臉幸福,幾乎掐著冷斯寒的胳膊興奮的說,“老公,老公,你摸摸,孩子動了,真的動了呢。”


    看他還是沒醒,杜若雨失望的放開他的大手,可還沒等她放開,卻被他猛地拽住,她一驚以為他醒了,卻見他眼睛確實緊閉著,臉色蒼白,好看卻幹燥的已經起皮雙唇像是唿吸不過來一般大張著,緊緊拽住她的手,嘴裏還喊著,“白璃,別走,別走,我不是故意丟.....丟開你的.....我是有苦衷的,別這樣對我,小璃,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對你好的,別找那個人.....別跟那個人走。”


    “你有苦衷?你們重新開始?那你為何一開始要來招惹我?不是你在那酒席上親自搭訕我的?你不是說,你喜歡我,你說你想跟我在一起的,難道這不是你說的嗎?如今又來說你沒忘了那個女人,你說你怎麽才能忘了她?你說啊!說啊!”


    杜若雨激動的一把甩開他的大手,不得不說她力氣不小,就連冷斯寒緊拽著她,也被她大力的一把甩開,她細長的手撫摸著他的臉,淚眼朦朧的邊看著他的臉,邊說,“你怎麽能這麽殘忍呢?就算.....就算.....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瞞著你懷,偷偷的對你下了藥,但我也是......”


    “也是什麽?你想說什麽?你是不是想說,你有多愛我,有多想為我生兒育女,甚至不惜對我用下藥的手段和利用你們杜家在我們冷氏企業的投資項目來要挾我對你妥協?”


    一道譏諷嘲笑的沙啞的聲音響徹整個病房,杜若雨完全沒想到他會在此時醒來,她雙瞳睜大,看著那雙冰冷到冷戾的黑眸睜著眼瞪著她,她嚇了一跳,雙腳不由自主的往後一退,臉色近乎蒼白的看著轉醒卻一臉冰冷的男人。


    幾乎是下意識,她蒼白的臉轉眼淚流滿麵的笑著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笑著說,“斯寒,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恆光醫院打電話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打錯了,沒想到你真的......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嚇得。”她說著眼淚就滾落下來,模樣可憐,像是真被他給嚇得。


    冷斯寒閉了閉雙眸,似乎是懶得在理她,不想在看她裝模作樣的在自己麵前,他把頭扭到一邊,不知是碰到哪了,他疼的嘶了一聲,滿臉痛苦的緊皺著眉頭。


    “哪裏疼了?是不是碰到哪了?恩?要不要叫醫生?您怎麽這麽粗心碰到自己身上?難道都不知道自己身上還受著傷嗎?幸虧沒出什麽大事,頭腦和雙腿都是好的,要不然你讓我跟孩子怎麽活?你等著我按服務器,別急,馬就好了,忍著點。”杜若雨一臉緊張的邊按著服務響鈴,邊對著冷斯寒責怪的哭著道。


    她似乎真的是很關心他,瞧那緊張的樣子。


    “能別在這裏吵我嗎?我需要安靜,你走吧!”冷斯寒對她喋喋不休的話感到有一絲厭煩,身體的疼痛抵不上他心裏的那些怨氣。


    杜若雨撇撇嘴,站在他床前,畏畏縮縮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樣,雙唇發顫的說,“斯寒,你怎麽變了?變得不像一開始對我溫柔對我寵溺了?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嫁給你之後我一直在盡心盡責的做一個讓你滿意的妻子,可如今呢?你是對我厭倦了?”


    不知是她特意還是有意,她一直未把他一開始的話聽進去,或者聽見了,卻刻意的去忽略。


    因為什麽?


    答案卻不為人知,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冷斯寒似乎是想到什麽,臉上近乎暴戾的抿緊雙唇,忽然轉過頭來問她,“為什麽我是在恆光?是誰把我送進來的?跟我一起進來的那個人呢?他現在在什麽地方?人怎麽樣?有沒有......?”


    “哦.....那個人啊?”她看著他吞吞吐吐的說。


    他卻一臉希翼的看著她,表情近乎淩厲,“說。”


    杜若雨夏了一跳,眼淚又掉了下來,低著頭委屈的趕緊說道,“我剛看見外麵一大群人在房間外,好像裏麵有什麽人把他們攔住了,裏麵還有人在說話,那個人應該沒死吧?還聽見裏麵傳來一道女人的笑聲呢。”


    “沒死?”冷斯寒雙手緊握成拳,臉上的淩厲讓人看著都怕,嘴裏似乎不耐其煩的呢喃著“沒死”兩個字。


    杜若雨有些看不懂他為何這樣,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輕聲問他,“斯寒?那個人難道是撞你的人?你就那麽想他死嗎?”從未見過這樣的冷斯寒,她忽然有些害怕。


    冷斯寒微微鬆開緊攥著的手,陰鷙的雙眸看著杜若雨,嘴角含著一絲讓人害怕的笑意道,“不是他撞得我,而是我撞得他,不是想他死,隻是想問.....”而是想問他他都那樣撞了他,他為什麽還沒死?他差點都被撞死了,他怎麽還活著?


    不可能......


    就是那個男人在黑夜裏的車廂裏,他看見他那麽淡然自若的抱著白璃,脫了他的衣服,然後吻上她的唇........她竟然還沒拒絕,她白皙的臉紅了沒有?可愛的耳根紅了嗎?嬌脆欲滴的雙唇被他吻的有沒有更加的誘人?他們相處十年,她從未在他麵前脫過衣服,也從未讓任何的男人看過她的後背,如今,她竟然如此坦然的把自己交給那個男人了?


    憑什麽?


    她為什麽不等著他?等兩年時間他就來讓冷氏集團吞噬杜氏,他就能讓當上盛開的總經理,到時候,她怎麽不行?想要什麽沒有?他在心裏這樣想著,他不說,她以為她就知道,就能在原地等他.....一直到他能成功登上巔峰,到然後他來娶她。


    杜若雨一開始說她懷孕了,他不信,直到她把b超的單子放在他眼前他才整個人懵了,看到b超裏的生命,他猶豫,確實,那時候並不是對杜若雨沒感情,哪個男人在外麵沒兩個女人?他不在乎,孩子生了就生了,反正他最後娶得是白璃就行了,直到他看見她依偎在另一個男人身邊的時候,他才恍然......事實跟他想象的好像有些差距。


    白璃她怎麽能?


    怎麽敢?


    說要跟他斷絕關係?那十年她怎麽能說斷就斷?


    他說是要以她哥哥的身份照顧她,可暗地他根本就不會.....


    她怎麽一點毅力都沒有就這樣的隨便投入別人的懷抱?


    他絕對不允許她那樣對他.......


    他現在看到杜若雨的那張臉,他就莫名的心生煩躁,他惱怒,指著她,“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斯寒.....老公,你怎麽能.....”杜若雨緊咬著唇,身體不由的往後退,退到門板上她不由的看著他絕情的臉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苦笑,“你就這麽不想看見我嗎?你被車撞了,我來見你,擔心你,深怕你出什麽事,我也是女人,我還是有孩子的孕婦,我也需要老公的關懷和嗬護,你這樣.....”


    “您好,請問昨晚的撞人的奧迪車是誰的?”


    一道嚴謹的聲音打破杜若雨接下來說出的話,隻見男人一身一絲不苟的偏藍色西裝,渾身上下散發一股嚴謹的模樣,左手手裏還擰著一個公文包,右手拿著一疊文件,站在門前看著杜若雨問道。


    杜若雨臉一白,有些驚恐的看著這嚴謹的男人,她看了眼病床上的冷斯寒,又看了眼肚子上的手,悶悶的掉眼淚不敢說話。她怕是來找事的,到時候.....


    冷斯寒看了眼站在門口的人,有些微楞,想做起身卻無奈身體沒有一絲勁,還是杜若雨看見他這樣,不忍的來幫他靠起來,這次他也沒反抗知道肯定是有事了,他才深深唿吸了一聲,杜若雨想給他墊一個靠枕,他看了她一眼,對杜若雨揮揮手,表示不用了,抬頭看著從門外進來的男人,冷冷的點頭說,“我是,請問你是誰?找我有什麽事嗎?”


    那人點點頭,微微彎腰把手上的文件放在他病床邊上的櫃子上,然後他抬頭看著冷斯寒嚴肅的說著官方的話,“冷斯寒先生,我是亞東的律師,想必是您昨晚頭腦不清晰,開車撞了我們公司的總裁,顧驚鴻先生,導致我們亞東總裁現在有輕微的腦震蕩,和輕微的骨折,各處傷痛,不您說自己的腦子是清晰還是不清晰,我已經提前向您的醫師問了您的情況,您昨晚並未喝酒,也未吃一些不良的藥物,包括失眠,吃藥,麻醉,精神,這些你全都未沾,那就代表您是在清醒的情況下不僅闖了紅綠燈,還撞傷我們總裁,現在我們亞東正式向法院起訴您蓄意殺人未遂等,請您務必在在11月6號上午八點去法院開庭,您有權在法庭上做一係列的訴訟,這個就是法院的傳票,請您做好準備。”


    “當然了,冷先生,這件事我們總裁還是留有餘地的,隻要您去跟他道個歉,承認自己的錯誤,在賠三百萬的修車費和手術費,那麽一切都可以私了。”


    他說完,見病床上的冷斯寒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不知是因為會被他發現是自己還是因為他做事如此決絕和雷厲風行,這好像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吧?


    “你們總裁已經醒了嗎?還是在昏迷?”


    這意思就是說,他還希望他們總裁是昏迷?


    還是說他們總裁是預先預謀他會撞他?


    當他們總裁是小人?來害他?


    方言嚴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說道,“冷先生,我們總裁是醒還是昏迷,我還真不知道,我畢竟隻是一個律師而已,沒權過問總裁的一切事物,就這樣,我文件已經交給冷先生了,至於剩下的,冷先生自己可以考慮清楚。”


    他說著轉身就想走了,看冷斯寒板著臉,可杜若雨卻很懂得這時候上前一把拽住方言的西裝下擺,方言皺眉迴頭,見杜若雨一臉的淚意不免煩躁,冷著臉拉下自己的衣服問,“小姐,有什麽事嗎?”


    她支支吾吾的開口,“您好,請問一下,如果私了的話,三百萬太高了,能不能.....”她沒想到冷斯寒撞到的是亞東集團的顧先生,她想在這時候幫助冷斯寒一把,對她有利...可三百萬她拿不出來.....


    “小姐,這事不要問我,我隻是個律師。”他麵無表情的甩手就走。


    “你.....”杜若雨瞪了那個人一眼,怎麽亞東的人都這麽無情?她微微轉身,就見冷斯寒陰寒著臉,她唯唯諾諾的上前,“斯寒你別怕.....我去找我爸借錢。”


    冷斯寒冰冷的視線掃了她一眼,看了一眼櫃子上的文件,大手猛地一揮,文件灑滿地,杯子和她送來的鮮花全部被一掃而空,一時之間靜謐的空間內劈裏啪啦的傳來聲響,震耳欲聾的響聲過後,她聽到他說,“你滾出去。”


    ..........


    請問世上有哪個被撞的有腦震蕩和骨折的人隻要一夜就能馬上出院?


    顧驚鴻絕對能算是史上第一個,隻見他還慵懶的優雅的靠在車後座,閉著黑眸小憩,修長漂亮的大手卻緊攥著白璃又柔軟又嫩滑的小手,邊大手摩擦著還邊舒服的直喘氣,前麵開車的顧極光和副駕駛位上的他老婆方雨看到這一幕一陣冷寒。


    兩人都同時的看了在家三哥一眼又看了眼已經放過掙紮的白璃,見兩人同時看著她,她臉瞬間滾燙,低下頭,幸好今天的她沒紮頭發,低著頭的臉頰兩邊的黑發長發剛好遮住她的窘迫和尷尬。


    顧極光看著他兩眼光一閃,不顧開車也不顧老婆還抱著懷裏的孩子,直接伸手粗魯的一把拉過方雨的手攥在手裏,對著反光鏡舒服的直歎氣的三哥道,“三哥,不是隻有你才有,我也.....”


    “啪”


    一聲巴掌聲讓顧極光愣住了,看著老婆怒瞪自己的眼,他委屈的捂著被她打紅的手,無聲的問她做什麽?


    “好好開你車,孩子都在呢,注意影響,看見三哥這樣,你發什麽瘋?你跟他比?你孩子都有了,你有什麽好比的?”方雨抱著孩子不悅的瞪著顧極光道。


    白璃,“.....”


    顧驚鴻,“.....”


    怎麽總感覺這句話哪裏不對......


    “嘻嘻,對啊,對啊!有什麽好比的,等三哥有孩子了,我兒子說不定就上大學了,咱不比了。”顧極光笑著看著反光鏡裏的三哥笑道,在再看到他眉頭緊皺的似乎有些惹他不高興了,他又突地換成溫和的臉問道,“三哥,你身體要是不行,就住醫院裏,何必這麽早就出院?你這是要讓人擔心死。”他看著依舊低著頭臉紅的白璃。


    顧驚鴻終於睜開深沉的黑眸掃了一眼反光鏡裏的顧極光,見他嚇得縮迴去,他嗤了一聲,在看了眼在他旁邊臉紅乖順的白璃,心情越發的好。


    “你擔心我??”他湊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見她身體微微一顫,他嘴角微勾。


    他看著她忽的搖了搖頭,白璃緋紅滾燙的臉,頭低的幾乎想把自己給埋了,顧驚鴻眉頭緊皺索性來了一句,“去你公寓,你照顧我。”


    白璃這時驚訝的猛地抬頭,張嘴就道,“我不。”


    兩人一時雙目對視,都看著對方,車子卻突然停下,隻見方雨抱著孩子下了車來到馬路邊,扒開孩子的褲子,露出屁股和前麵的.....


    是個人都知道方雨這是在做什麽,顧驚鴻卻不知想到什麽眉頭忽的舒展,一雙黑眸有些複雜的看著白璃,遒勁的雙臂根本就不費力的一把把她拽到自己懷裏,讓她貼在自己胸膛,一張嚴肅的臉突地在她麵前放大,白璃一驚,他卻把她頭扭到窗戶看著方雨在把孩子尿尿,隻聽他低沉黯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蠱惑道,“我因為來你家被車撞,你不僅要管我住,更要跟她一樣給我把尿。”


    ---題外話---告訴大家一件昨晚我被氣吐了的事,昨晚6點到車站,拎著好多東西在等車迴家,我在等車,見車來了我趕緊拎東西上去,手機放在口袋裏,上車後發現手機不見了,然後呢這不是最讓人吐的事,主要我帶了好多東西,等我要下車東西也找不到了,我擦,直接在車上吐了,氣的.....嗚嗚,今晚五千五百吧,等我緩過來給大家多多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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