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也就明白了這隻老狐狸的意思,無奈接受事實。不過,聞人霆因此倒是落下一個‘薄情寡義’的名聲。


    不僅僅聞人霆不理家族事務,除了少數幾個人分管的那攤子,他也不讓他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們去影響聞人牧月的決定。他自己是每天種種花剪剪草打打太極,日子過得倒也清閑。


    不過,長時間沒有人陪著說話,今天自已的孫女迴來,他的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走。我們去喝茶。”聞人霆說道。“晚上不走吧?陪我吃飯。”


    “不走。”聞人牧月說道。


    走到聞人霆栽種的葡萄架下麵坐下,聞人霆親手煮起茶來。


    “老馬當年是有些不地道,但是,人死債消,我們也不能一直記恨著。”聞人霆說道。“他那個孫女,不殺就不殺吧。”


    “謝謝。”聞人牧月感激的說道。她今天來,主要就是替馬悅求情。馬悅的爺爺當年害的是聞人霆,而馬悅也是聞人霆隨手安插的棋子,現在收宮,應該如何處置馬悅,聞人霆有很大的發言權-------雖然聞人牧月已經做好了力保馬悅的準備。但是,倘若能夠取得爺爺的理解不更是美事?


    聞人霆端起紫砂杯小口的品著香銘,說道:“聽說這次秦家那小子出力不少?”


    “是的。”聞人牧月說道。


    “唉。”聞人霆歎息。“原本良配。現在可惜。”


    “過去了。”聞人牧月麵無表情的說道。


    聞人霆看著聞人牧月,笑著說道:“牧月,知道白家那條老狗為什麽給自己的孫子取名破局嗎?”


    “破眼前之局?”聞人牧月愣了一下,不明白爺爺為何對自己說起這個。


    “秦、白以及我們聞人三家,互相猜忌,卻又難分生死。長年下去,反而成了不可分離的三位一體-----秦家離不了白家,白家離不了聞人家,聞人家又離不開這秦家------一家勝,兩家亡,誰都想成為勝利的那一家。可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妄動的那一家,一定是最先滅亡的那一家。白家那位為其孫取名‘破局’,有破危局之意,也有破此‘製衡’之局之意。秦家那個老不死的意圖更是明顯。縱橫縱橫,擺明了說自己家就是那個能夠笑到最後的勝利者。”


    聞人牧月看著聞人霆,說道:“我的名字又有什麽意義?”


    聞人霆歎息,說道:“你的名字沒有意義。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想過聞人家族需要一個女娃來拯救------我隻是單純的想著讓你衣食無憂,無所約束,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所以,我給你取名‘牧月’。”


    “我不苦。”聞人牧月說道。她明白了爺爺和她說這些話的意思。他是在心疼自己,憐惜自己,擔心自己。這次差點兒命葬山神廟,聞人霆又怎麽可能一點兒也不生氣?


    聞人霆欣慰的笑著,說道:“有孫如此,此生無撼。”


    聞人牧月笑笑,沒有說話。


    “但是,也不能任由別人來欺負我的孫女而無動於衷。”聞人霆臉上的笑容漸斂,冷笑著說道:“他們想讓我死。我就讓他們生不如死。”


    “把他們交給我吧。”聞人牧月說道。


    “嗯?”聞人霆正色看著聞人牧月。


    “把他們交給我。”聞人牧月再次說道。無比的鄭重。


    聞人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


    熟悉的大門。熟悉的園林。熟悉的停車場。以及熟悉的病房。還有躺在床上熟悉的女孩兒。


    秦洛想,如果淩笑沒有昏迷不醒的話,以他們的性格以及彼此看不對眼的仇結,雙方早就成了老死不再相見的陌生人。但是,因為她的昏迷,因為她昏迷後的柔軟和安靜,她反而走進了秦洛的世界。


    無論工作多麽繁忙,秦洛總不會忘記前來探望。


    秦洛輕輕地叩響了房間門,然後便傳來一個女人‘請進’的聲音。


    嘎吱------


    房間門拉開,一個中年女人出現在秦洛的麵前。


    “伯母。”秦洛笑著和女人打招唿。淩笑的母親原本是一個保養得當的清麗貴婦,因為女兒的生病,她一下子就蒼老了下來。皮膚幹燥,鬢角發白,眼窩深陷,看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休息的很不好。


    “啊。秦醫生。你來了?”淩母看到秦洛非常的激動。


    一是因為患難見真情,雖然以前沒有聽說過淩笑有這麽一個朋友,而且聽寧碎碎說以前淩笑和秦洛還有一點兒矛盾,可是淩笑成了植物人後,她的那一大群狐朋狗友從來都沒來看望過,倒是這個秦洛和寧碎碎來的比較頻繁。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淩家耗費巨資遍訪國內外名醫,又通過一六零醫院的關係請了不少專家教授前來會診,但是病情不見起色。倒是秦洛針灸治療的效果很不錯。可惜他四處奔潑,不能每天過來。


    “我來看看淩笑。”秦洛笑著說道。每次看到這個女人眼神裏麵的憂慮和痛苦,他就覺得心裏很難受。


    可憐天下父母心!


    “快請進。快請進。”淩母邀請秦洛進屋。說道:“昨天碎碎還來了。我問她最近見著你沒有,她說你最近比較忙。”


    “是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所以有一段日子沒有過來看望伯母和笑笑。”秦洛笑著說道。“我給淩笑切切脈?”


    “不急不急。”雖然心裏急的不得了,但是淩母還是拉著秦洛坐下,說道:“哪能剛剛進屋就忙活呢?總要喝口水吧?”


    秦洛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笑著說道:“我不渴。咱們這就開始吧。”


    說完,就走到淩笑的病床前。


    兩個月不見,淩笑的膚色更顯蒼白。


    原本就是瓜子臉,現在消瘦的厲害,就隻剩皮包骨頭了。


    秦洛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發現眼白部位已經開始變黃,紅血絲沉澱的厲害


    雖然心裏著急,可是秦洛的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對著淩母笑笑,然後掀開毯子的一角,握住淩笑的手腕開始幫她切脈。


    “搏動紊亂。脈像虛弱。和上次切脈又有了些變化。”秦洛在心裏想道。“而且是很不好的變化。”


    這不得不讓秦洛懷疑,難道這種迷藥還是有時效性?如果在一定時間內沒辦法找到毒藥,患者的身體機能就會急速萎縮?


    譬如撞車,譬如跳樓或者重擊等原因造成的植物人,患者的身體機能也會減退或者萎縮。但是,這個過程極其漫長。有些人能夠躺上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去世。


    可是淩笑的情況卻不同。她躺了一年,前半年身體狀況幾乎沒有什麽異樣,和睡著了無異。


    可是,後半年之後她的身體機能就開始退化。特別是這兩個月,是以成倍的速度在老化。


    秦洛暗中算了一下,現在正是淩笑昏迷的第十二個月,也就是一整年。


    難道說,一年的有效期?


    “秦醫生,笑笑她-----情況還好吧?”淩母小心翼翼地問道。不是因為問出這個問題多麽艱難,而是她擔心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秦洛笑笑,說道:“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秦洛挽起淩笑身上穿的病號服袖子,看到她的手臂同樣的蒼白。而且,手臂上有一層皮屑似的東西,就像是頭皮屑一般。秦洛用手指刮了刮,那層皮屑就嗖嗖的掉落下來。


    淩母抹了把眼淚,說道:“秦醫生,有什麽話你都直說-----我承受的住。笑笑的情況我知道。她不好。很不好。”


    她伸手揭開蓋在淩笑腦袋上的一條毛巾,說道:“你看。”


    “怎麽會這樣?”秦洛驚唿出聲。


    淩笑的頭發竟然全白了。絲絲縷縷,雪白如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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