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伸開雙臂擴展了幾下胸懷,笑著對同樣因為在椅子上窩了半天沒有動彈正在做肌肉舒展運動的秦縱橫說道:“戰鬥結束。勝負已分。”


    “有哪部大戲能演一輩子的?”秦縱橫笑著說道。


    田螺嘖了嘖嘴,說道:“就是還沒有過足癮——這個結局你早就猜到了吧?”


    “猜到了又怎麽樣?該怎麽演還是會怎麽演,改變不了過程也改變不了結局。”


    “太聰明了也不好。不過,我好奇的是,那場火到底是誰放的?這個橋段應該在我們猜想的劇本之外吧?仇家應該沒有這麽愚蠢選擇在這個時機放這麽一場大火——那樣隻會把他們自己害了。”


    “如果他們的對手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死了呢?”秦縱橫走到院子裏的那棵芭蕉樹下,伸出手指沾起一顆水珠。


    “你的意思是說這場火真是仇家放的?”田螺瞪大了眼睛。


    “我沒這麽說。”秦縱橫否認。“在真相沒有查明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


    “你說他會不會懷疑你?”田螺嘿嘿地笑著問道。


    “幸好他這次沒有讓人來抓我——不然我又要去警察局住上兩晚了。”秦縱橫自嘲地說道。


    田螺眼裏殺機四溢,眯著眼睛說道:“到底什麽時候你才會反擊?”


    “能夠勝利的時候。”


    “什麽時候才能勝利?”


    “——不知道。”


    “————”


    看著田螺氣俀的樣子,秦縱橫笑了笑,說道:“人這一生何其漫長,總是需要一個對手陪伴著才有意思。這是場賭博,我不怕一直輸,我隻需要贏一場就夠了——隻要贏一場,我就是人生的贏家。”


    他伸出那雙纖細修長的大手,任由指尖的水滴掉落在芭蕉葉上,聲音柔軟卻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我知道,最終贏得那個人——一定是我。”


    “我也這麽認為。”田螺大笑。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夏天拖著尾巴還沒有離開,但是天氣已經開始變涼了。特別是雨後的燕京更是涼嗖嗖的,穿著單衣都會覺得寒冷。


    厲傾城站在秦洛身邊,指著被大火燒毀的跑馬場遺址說道:“現場清理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好在這兒是荒山,不然的話,這些火灰都沒辦法運出去——我讓人把他們全都撒到後山,到時候在後山載樹種草也方便。可以當做底肥。”


    這是那場大火後秦洛第一次來到這兒,他有些惋惜的看著這塊曾經綠樹成蔭芳草連綿不絕的山地,說道:“新的花田不建在這兒了?不是說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爬起來嗎?”


    “你當我不願意啊?”厲傾城苦笑著說道。“可惜啊,這邊的風景全都毀了。樹啊草啊都沒了,那些石頭也全都被大火給燒黑了——這些沒有了,那花田還叫花田嗎?還有以前那種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感覺嗎?就算把跑馬場建起了,你以為那些大爺會過來消費?”


    秦洛聳聳肩膀,說道:“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你們說了算。新址選好了嗎?”


    “沒有。”厲傾城說道。“她還在和政府談。想要拿一塊像花田這樣的山地,估計得不少錢。剛剛出了這種事情,審批方麵也不容易通過——”


    “能幫你報了仇,一個花田算不了什麽——再說,從仇家裏得到的也足夠重建十幾個花田了。可惜,就是鍾子他們——他們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我親自辦的。每家給了兩百萬。另外,隻要是他們的直係親屬,年紀小的,由公司出錢供他們讀書或者學習就業技能。年紀大的,都引進公司工作——用心找找,總會有適合他們地職位的。”


    “嗯。他們不在了,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們的家長照顧好。”


    “好了。別在這兒感歎了。”厲傾城推了秦洛一把,說道:“趕緊迴去吧。現在你的身體好了,總沒理由再賴在醫院——再說,她這些天一直沒有出現,我知道是故意把你讓給我。正宮這麽大度,我也不能太貪得無厭了不是?”


    “行。那我迴去了。”秦洛說道。自從發生火災後,他就受傷住進了聞人家族的療養院。好幾天沒有迴去,還真是有些想念浣溪和貝貝了。


    “迴吧。”厲傾城說道。“不過記得在藥店買幾顆藍色小藥丸。”


    “買那個做什麽?”秦洛自然知道她說的‘藍色小藥丸’是什麽東西。


    “你迴去了,晚上她讓你交公糧怎麽辦?你還有力氣?”厲傾城掩嘴吃吃地笑。


    秦洛一把把她接進懷裏,怒聲說道:“那你昨天晚上還要個沒完沒了?”


    “那個時候哪能想起這個?”厲傾城撒嬌地說道。“一激動什麽就忘了。你就先用用小藥丸應付一下嘛。休息幾天就補過來了。”


    “她才不像你這麽貪吃呢。”秦洛說道。


    “是是是。所以她才是正宮啊。正宮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我們這些做小的還不得偷偷摸摸的?能吃一頓飽的當然要吃個夠本才行。不然的話,想吃的時候到哪兒找你去?”


    秦洛鬆開厲傾城,說道:“不聽你的歪理了。我得迴去了。”


    厲傾城轉過身看了一眼,笑著說道:“把你的保鏢也帶走。可別讓他把我姐妹給糟蹋了。”


    耶穌正拉著呂含煙的手給人看手相,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一臉認真的表情。呂含煙雖然也在認真的聽著,但是嘴角的那抹笑意卻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秦洛笑了笑,心想,這兩個都是活成人精似的人物。一個是殺手中的佼佼者,一個是商界才女,到底誰會栽在栽的手裏還真是難說。


    貝貝正趴在廊簷下寫字,看到秦洛走進院子,拿著鉛筆就朝秦洛跑了過來,一頭栽進了秦洛的懷裏。


    “爸爸,你可迴來了。我想死你了。”貝貝奶聲奶氣的說道。穿著一套粉紅睡衣的貝貝可愛的像是個小天使。


    秦洛在她肉乎乎的小臉上親了親,笑著說道:“爸爸也想你啊。所以就迴來看你了。”


    貝貝看著秦洛,說道:“爸爸,媽媽說你生病了。我要去看望你,可是媽媽不讓去,還說我會碰到爸爸的傷口——”


    貝貝伸出小手摸著秦洛的胸口,問道:“是傷在這裏了嗎?”


    “爸爸已經好了。貝貝不會碰到傷口。”秦洛把貝貝抱緊,笑著說道。


    林清源從外麵迴來,看到摟在一起的秦洛和貝貝,笑著說道:“這是幹什麽?怎麽不進屋說話?”


    “剛迴來呢。”秦洛鬆開貝貝,拉著她的手和林清源一起往屋裏走。


    “浣溪說你受傷了。現在沒事了吧?”林清源看著秦洛關心地問道。


    “沒事了。”秦洛笑著說道。“這兩天在忙著處理一些事情,所以就沒有迴來。”


    “嗯。”林清源點了點頭,說道:“這幾天你不在,醫學界出了件大事兒。”


    “什麽大事兒?”秦洛問道。


    “上次我們看報紙,不是說乙肝病毒被攻克了嗎?之前我們還以為是假藥廣告——現在已經有好幾家權威機構給出了檢測結果,中成藥確實能夠消滅乙肝病毒。據說在華夏國的工廠已經開始生產,現在不少醫院都在找他們談合作的事情——我們醫院今天也在開會討論,要不要立即引進乙肝解毒王呢。”


    “是哪幾家機構給出的評測結果?”秦洛問道。


    “世界中醫協會,中醫研究院以及tmp醫學聯盟——據說幾種中醫搭配後產生的藥效能夠殺死乙肝病菌。這算是醫學史上的奇跡。”


    “如果當真攻克了乙肝病毒,對全世界人類來說都是件大好事——以後中醫也不用推廣了,所有的人都會爭相使用。”秦洛笑著說道。可是不知道怎麽迴事兒,在講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心裏卻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難道,這是妒忌?


    秦洛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的心胸還沒有那麽狹隘。他希望更多的人加入他們的隊伍,越多越好。這條路上走的人太少了,所以他才會那麽的艱難那麽的吃力。


    “可不是嗎?”林清源沒有注意到秦洛的表情,興致高漲地說道:“據說這種新藥的研究者藍天護醫生已經來到華夏,準備參加華夏電視台的《名醫大講堂》節目來推廣他的新藥——有機會的話,你們可以好好聊聊。”


    秦洛點了點頭,說道:“看來確實要找他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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