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站在門口,出聲喊道:“孫仁耀,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孫仁耀嬌滴滴的說道。


    朋友沒事兒就好。秦洛這才開始在人群裏尋找白殘譜的身影。


    其實不用尋找,隻是一眼便能夠從人群中把他給認出來。


    因為全場的人都站起來的時候,隻有一個人是坐著的。


    他的身材高大,麵容和白破局有幾分相似,都是屬於粗獷性的男人。隻不過,他的下巴不及白破局那麽寬廣,所以,反而顯得要比白破局稍微俊俏一些。


    留著極富攻擊力的短寸,身穿白色的休閑西褲,白色的襯衣,外麵是一件英倫風格的格子條紋馬甲。手裏端著杯紅酒,正姿態優雅的輕搖著。而他的眼神,卻專注的盯著杯子裏的紅酒。好像,他根本就沒有發現走進來的秦洛和王九九一般。


    ‘瘋子’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


    秦洛走過去,笑著說道:“有什麽問題都是可以私下解決的。何必要把事情鬧大?這對你們銅雀台的聲譽也有影響吧?”


    白殘譜這才抬頭掃了一眼秦洛,眼神犀利的仿佛紮進了人的皮肉裏麵。他笑著說道:“我正在解決問題。隻不過,用的是我的方式。”


    他轉過頭看著孫仁耀,說道:“娘娘腔,我說過。要麽,跪下來給我道歉。要麽,就打電話搬來你認為有份量的朋友-----他們就是你搬來的救兵?你覺得他們能夠解決問題?”


    “你想怎麽解決問題?”秦洛問道。


    “你是誰?”白殘譜有些不耐煩的看著秦洛,說道:“報出你的名字或者你老爹的名字。我要先確定,你有沒有解決問題的資格和能力。”


    “我是秦洛。一名醫生。我父親叫秦楓,是一名醫藥商人。”秦洛笑著說道。


    白殘譜的視線轉移到了王九九身上,問道:“你呢?你又是誰?他能夠進入銅雀台,想必是你帶進來的吧?”


    他僅僅從秦洛的身份就能夠判定,他是不可能進入銅雀台的。


    “我父親是王紅潮。”王九九說道。


    白殘譜的眼睛眨動了一下,說道:“難怪。你也是來解決問題的?”


    “不錯。他是我的朋友。”王九九說道。


    “如果我不放人,你父親能夠把我捉過去槍斃了嗎?”白殘譜問道。


    “-----不能。”王九九說道。


    “也就是說,你也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白殘譜搖晃著中指說道。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對手要好。”王九九寸不不讓的說道。雖然她並不認識這個‘人妖’,甚至都不清楚他是否真的是人妖。但是,既然是秦洛的朋友,她自然就要盡自己的能力把他撈出來。


    “我的朋友很多,多他一個沒什麽。我的對手更多,多一個也沒什麽。”白殘譜說道。接著,他的眼神陰冷起來。“但是,我的臉隻有這麽一張。誰要是不給我臉,我就不讓他有臉。”


    “我朋友怎麽惹你了?”秦洛問道。


    “我有必要和你解釋嗎?”白殘譜小抿了口紅酒,不屑的說道。


    王九九臉色微變,就要發怒。秦洛拉著她的手,往孫仁耀那邊走過去。


    “發生了什麽事兒?”秦洛問道。


    孫仁耀的那張臉仍然是俊俏如女人,也不見有絲毫的慌亂,笑著說道:“我隻是做了件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總得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秦洛苦笑著說道。“你打電話過來,不就是希望我能解決問題嗎?”


    孫仁耀對著王九九笑笑,才解釋著說道:“難得來一趟燕京,朋友便帶我過來消遣消遣。沒想到,有些婊子卻不識抬舉,壞人興致。”


    經過孫仁耀的解釋,秦洛才明白了他們和白殘譜結仇的前因後果。


    原來,孫仁耀來燕京後,有朋友請他來銅雀台娛樂。恰好今天雙嬌樓沒有人預定,便被他們給訂了過來。自然,銅雀台的大喬和小喬也被請出來陪客。


    沒想到大喬和小喬持寵而嬌,在陪伴孫仁耀的時候,笑嗬嗬的說道‘這位公子還真是俊俏呢,比我們這些女兒家更像女人。這到底是我們來陪公子呢,還是公子來陪我們?’


    這兩個賣笑的女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他女兒相-----這恰好觸犯了孫仁耀的逆鱗。


    要知道,就是自己的親兄弟敢喊自己‘人妖’,他都能提刀砍過去。對待這兩個人,他怎麽會有絲毫的客氣?


    於是,他當場就拿紅酒瓶分別砸破了大喬和小喬的腦袋。然後,又讓保鏢把這雙嬌樓給砸了。


    之前秦洛一直沒有發現,當他聽到人妖講到自己怒砸雙嬌後,這才發現,在他們所站立的位置,地上有一灘血跡。連桌子上和沙發上也有不少殘留的血點。


    隻是,大喬和小喬已經不在現場。看來被他們給送出去醫治了。


    白殘譜自從創立這銅雀台,幾時有人敢來鬧事兒?卻沒想到一個外來者敢這麽放肆撒潑,而且打傷了他最為寵愛的大小喬。


    一怒之下,便讓人把這群人全給圍堵了起來。孫仁耀的保鏢想要強衝出去,也被他們給打倒在地。並且,給了孫仁耀兩個選擇。


    一是跪下來向他道歉,把他丟失的顏麵給還迴來。另外一個選擇就是讓他自己打電話去搬救兵。如果他真要能夠搬迴來自己不得不懼的救兵,他就放他一馬。


    “太魯莽了些。”秦洛笑著說道。


    “正像他說的那樣。人隻有一張臉。他們不給我臉,我也就索性不要臉了。”孫仁邀搖了搖頭。他原本就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就算這是燕京----他仍然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要衝動。讓我去解決吧。”秦洛說道。


    “好。”孫仁耀點頭說道。雖然不知道秦洛在燕京有什麽樣的能量,但是,他知道,既然他這麽說,證明他一定有把握能夠解決好這件事情。


    秦洛再次走到白殘譜麵前,坐在了他對麵的沙發上,笑著說道:“事情我已經了解了。我的朋友有錯,但是你們的人也有錯。你是做會所的,你應該明白,每一位客人都有自己的禁忌。她們說話毫不顧忌,恰好刺傷了我的朋友,所以他才出手傷人----我和白破局也有些交情。看在他的麵子上,你換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如何?”


    “你認識白破局?”白殘譜這才重新審視秦洛。


    “不錯。”秦洛說道。


    “哦。看來你不是個簡單的醫生。”白殘譜說道。“可是,那又怎麽樣?你是白破局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為什麽要給你麵子?我又為什麽要給他麵子?”


    秦洛心裏也有些生氣,但還是壓抑著心中的怒意,笑著說道:“這樣吧。由我來支付大小喬的所有醫療費用。並且給她們一些賠償。這件事就這麽了了。如何?”


    “如何?”白殘譜冷笑。“不如何。你連解決問題的資格都沒有。我又為什麽聽你的?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已經說出去了,他必須按照我的方式來做。我不習慣隨意更改條件。”


    秦洛眯著眼睛看著白破局,笑著說道:“你為什麽認為我沒有解決問題的資格?”


    “因為你是一名醫生。”


    “我不是普通的醫生。”


    “如何個不普通法?因為你認識白破局?”白殘譜端著酒杯,一臉譏誚的問道。


    “因為-----”秦洛的身體突然間竄起,一把掄起麵前茶幾上的一支葡萄酒瓶,狠狠的朝白殘譜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喀嚓!


    酒瓶碎了,醇美的液體流敞出來。濺落在白殘譜的腦袋上、衣服上、鞋子上、棕色的絨毛地毯上,整個屋子裏都充斥著這葡萄酒的微酸味道。


    所有人都懵了。沒有人會想到會發生這麽一幕。


    這人不是來解決問題的嗎?怎麽還敢出手傷人?


    連王九九都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倒是孫仁耀笑眯眯的站在原地,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他知道,秦洛表麵和善沉穩,但是心底卻藏著一隻惡魔。


    如果你逼迫太甚的話,他就會釋放出那隻惡魔。


    那些黑衣保鏢終於反應了過來,轟的一聲炸開了鍋,吆喝著就要群起而攻。


    秦洛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把手裏剩餘的半截酒瓶抵在白殘譜的腦袋上,用那碎裂的尖端處對準他的太陽穴,盯著白殘譜依然清明銳利的眼睛,說道:“現在,我有解決問題的資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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