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滴,然後匯集成小溪順著臉頰滑落,看起來很是疲憊。


    “秦醫生。我幫你擦擦汗吧。”小護士拿著一條幹淨的白毛巾,紅著臉說道。


    “好的。謝謝。”秦洛點頭。卻沒停止手上的銀針消毒動作。


    小護士拿著毛巾走過去,細心的幫秦洛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少女多情。看著眼前這個清秀迷人的小帥哥,看著他神乎其技的針術,不由得有些心動。


    “最後兩個了。”秦洛氣喘籲籲地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連續針治了三十四個孩子。


    秦洛用左手抓著右手,這樣避免他的右手因為脫力而打擺子。


    然後,再次捏針向那因病毒折磨而拚命掙紮啼哭的嬰兒身上紮去。


    秦洛是被小護士攙扶著走出來的,針治完最後兩個孩子後,他的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


    剛剛走出新生兒監護室,一群人就簇擁了過來。


    “秦洛,怎麽樣?”林清源抓著秦洛的手,急切地問道。


    “他們沒事兒了。”秦洛不顧自己的疲憊,一口氣往下說道。”甘草四分、當歸二分、石鹽三分、漿水一升半。文火煎熬。半個小時後,喂他們喝下。”


    “那就好。那就好啊。”林清源連連說道。


    此時,馬有才一臉笑意地走到秦洛麵前,很用力的拍拍秦洛的肩膀,說道:“英雄出少年啊。你挽救了三十六個孩子、挽救了三十六個家庭,也挽留了我們醫院的聲譽。我代表中醫大學附屬醫院向你表示感謝。剛才是我說話重了點兒,我也是心憂這些孩子的安全嘛。還請小友不要介懷。我為我剛才所說的話向你道歉。”


    “道歉?你怎麽不說罰酒三杯?”秦洛一臉鄙夷。


    “你這是什麽態度?你怎麽說話呢?”馬有才氣地吐血。這混蛋竟然不接自己遞出去的橄欖枝。


    “什麽態度?”秦洛笑著問道:“你是我的領導?”


    “--”


    “我有求於你?”


    “--”


    “兩樣都沒有的話,我為什麽要和你這種人客氣?”秦洛指了指馬有才身上穿著的白大褂,說道:“做為一個醫生,如果不能救死扶傷的話,就把這身衣服脫了吧。別汙染了。”


    他早就看這個副院長不爽了。這種醫療體係內的人渣,除了升官發財外,其它的東西在他們眼裏都是無足輕重的。包括最寶貴的生命。


    “你--你--”馬有才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手指著秦洛,卻氣地說不出話來。


    林清源沒想到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秦洛會這麽霸道,一點兒虧也不願意吃。不過,能夠給馬有才一點兒臉色,也是他所樂意看到的。


    等到馬有才憋不住快要爆發的時候,林清源笑著說道:“秦洛。你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吧。後麵的事兒交給我們好了。”


    “好。”秦洛答應著。他真的是累極了。眼睛一黑,就要栽倒下去。


    啊!


    林清源趕緊張開雙臂,就要把秦洛抱在懷裏。


    男人--好可怕。


    與是,讓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身體正往前傾倒的秦洛突然間停頓住了,並且不可思議地做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垂直逆轉。


    然後在一個女孩兒的驚唿聲中,一頭栽進了站在他身後的美豔小護士懷裏。


    軟軟的。酥酥的。曖曖的。像是母親的懷抱。


    秦洛睜開眼睛時,屋子裏一片黑暗。


    “醒了?如果累的話,再休息一會兒吧。”林清源笑著說道。他就坐在秦洛旁邊。


    “我休息好了。那些孩子怎麽樣了?”秦洛擔憂的問道。雖然他對自己的醫術有足夠的信心,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放心吧。全部都康複了。無一例醫療事故發生。”林清源笑嗬嗬地說道,臉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來。”秦老有個好孫子啊。青出於藍勝於藍。”


    “要是讓他知道你這麽誇我,一定會氣地吹胡子瞪眼睛。”秦洛笑著說道。


    “那是他愛孫心切。你爺爺的性子倔,口是心非,我還能不了解?對了。他真的身體不適?”


    “至少他是這麽說的。”秦洛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是哪兒?”


    “這是我辦公室裏麵的休息間。有時候中午不迴去,我也會在這邊休息一會兒。”林清源走過去,一把拉開了厚厚的上麵繡有甲骨文圖案的窗簾。


    外麵陽光明媚,光線像是水銀一般鋪泄進來。照在秦洛飽睡後的身體上,讓人懶洋洋的,渾身舒坦。


    “我睡了多久?”秦洛詫異的問道。


    “睡一夜了。”林清源笑嗬嗬地說道。他對秦洛這個未來孫女婿是越看越順眼了。


    “秦洛啊有件事兒我還得坦白告訴你,希望你不要生氣。”林青源沉吟道。


    “什麽事兒?”


    “是這樣的。昨天那些孩子被你治好了後,我們院方就召開了新聞發布會--畢竟,不僅僅我們在關心這件事兒,媒體和公眾也在關心。可是當時你昏迷不醒,我就隻能讓其它的專家組成員參加了發布會。”


    看到秦洛的臉色並沒有什麽改變,好像並不介意出席這種出風頭的事兒,林清源才接著說道:“人是你救的,原本應該把功勞都推在你身上。可是你知道--專家組是由政府部門領導的。隻能向媒體公布說是集體的功勞。這點兒,還請你能理解。”


    可能是覺得醫院這麽做實在有些過份,林清源一臉尷尬地說道:“我也在媒體上點了你的名字。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可以安排一些記者給你做個專訪--”


    “爺爺,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沒關係。既然已經推到專家組的頭上,再給我安排專訪也不合適。到時候我接受采訪的時候怎麽說?說是我自己治的,那不是打專家組的臉嗎?說是集體的功勞--這種話我說不出來。”


    林清源愣了愣,說道:“你這年輕人啊,犀利的讓人害怕。”


    “林爺爺。我隻是能夠把自己想說的說出來而已。而太多的人因為受到種種約束,卻做不到這一點兒。”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沒有?要不,在我們醫院做醫生吧?以你的醫術,安全可以開設專家門診。其它還有什麽條件,我也會盡量想辦法滿足。”林清源覺得在這件事上愧疚了秦洛,所以努力的想補償他一些東西。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謝謝林爺爺了。就算要做醫生。我也不會在附屬醫院的。”


    “為什麽?”


    “我剛剛才和副院長鬧矛盾,這個時候跑進來不是自投羅網嗎?”秦洛笑著說道。


    “沒關係的。雖然我快要退休了,但我還是有些學生的,馬有才不會敢對你怎麽樣的。”林清源連忙保證。


    秦洛搖了搖頭,說道:“人生短暫,何必讓大家都過的不愉快?”


    迴到林家別墅門口,見到一個老頭子在鐵門外徘徊,卻一直沒有按響門鈴。


    秦洛覺得這老頭兒有些麵熟,好像是為了救治那三十六個孩子所成立的專家組成員。但是叫什麽名字,秦洛就不清楚了。


    “有什麽事嗎?”秦洛站在他身後,笑著問道。


    “啊!”老頭兒正在想著自己的心思,後麵突然有人和他說話,嚇了他一跳。


    轉過頭見到秦洛,臉上的憤怒立即轉變成了驚喜。一把抓著秦洛的手,激動的說道:“秦洛,你可算是迴來了。我可算找到你了。”


    “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咱們不是很熟。”秦洛受不了他的熱情,用力的想把手給抽出來。


    “秦洛,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專家組的老汪啊?


    “老汪?我知道你是專家組的成員。可是你在這兒幹什麽?找林院長?”秦洛問道。


    “不是。我不找林院長。我是來找你的。”老汪笑嗬嗬地說道。


    “找我?有什麽事嗎?”秦洛疑惑的問道。


    “我問你,你上次針治那三十六個孩子的時候,是不是用得是太乙神針的燒山火?”老汪一臉緊張的看著秦洛,生怕他說出否認的話。


    “是啊。你知道這門針法?”秦洛很是吃驚,沒想到汪老竟然認出太乙神針。


    太乙神針失傳百年,燒山火更是沒有幾人能夠使用。如果不是自己學了《道家十二段錦》,怕是也用不了這以內力行針的高深針法。


    “啊。真的是?真的是燒山火?”老汪再一次激動起來,拉著秦洛的手又蹦又叫。


    看到小區的保安探頭探腦的向這邊張望,秦洛苦著臉說道:“汪老,咱們有話進去說吧。你老不要這麽激動。對身體不好。”


    “嗬嗬。不激動不行啊。有生之年,能夠見到有人使出太乙神針燒山火絕技。天可憐見啊。”老汪並沒有因為秦洛的話而平靜下來,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說道。


    林清源今天在家休息,聽到外麵有說話聲音,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見到秦洛和老汪一起進來,奇怪的問道:“你們倆怎麽走到一起了?老汪?歡迎歡迎啊。今天怎麽有時間到屋裏來坐?”


    “林院長。我是來找秦洛的。”老汪笑著說道。


    “秦洛?找他有事兒?”


    “是啊。我是來拜師的。”老汪看著秦洛,認真的說道。


    “拜師?”林清源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不少。連秦洛也一臉詫異的看著麵前這個年齡足夠做他爺爺的老頭。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老頭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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