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李雲龍接到了上級對自己的安排。


    去被服廠當廠長。


    得到命令的時候,李雲龍氣的臉都黑了。


    老子一個主力團的團長,幹馬夫,背大鍋也就算了,居然和一群娘們在一起繡花,這傳出去不得丟死人啊。


    李雲龍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生悶氣,得到消息的王恆也傻了眼。


    這不成啊,老子的連長還指望著李雲龍呢,丁偉當團長雖然不錯,可他不夠跳啊。


    萬一他覺得自己不夠穩重,要再多曆練一番咋辦?


    連長一職豈不是要一拖再拖!


    而且隻有打鬼子才能得到積分,才能升級,主動出擊騷擾鬼子是必須的,這些個團長裏,隻有李雲龍才會罩著他,讓他放手的去幹。


    他想了想,既然滾輪的慣性擋不住,那就把自己綁上去一起滾吧。


    來到了李雲龍那屋子,敲了敲門。


    “團長,有空沒。”


    此時李雲龍還在生著悶氣,獨自喝著酒,本來打算誰也不見,但聽到是王恆,想了想,還是讓他進來了。


    “進來吧,記得關門。”


    王恆聽李雲龍的聲音有點落莫,知道此行已經成功了一半。


    “團長,聽說......”


    “什麽聽說不聽說的,老子是要去當這個被服廠廠了,咋了,你想跟著老子一起去繡花啊。”


    李雲龍有點醉了,他用力的把剛喝完的碗刷在了木桌上,他的脾氣本就不好,生悶氣時更是控製不住自己,說話的語氣非常衝。


    “團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總部這件事做的太不地道了,團長你立了大功,不僅不嘉獎,還降職。”


    “特娘的,人要是倒黴,放屁都砸腳後跟,你說我有什麽錯,啊?”


    看到有人來安慰自己,也不管對方是誰了,就發起了牢騷,這牢騷一發沒完沒了,王恆在旁邊也不插話,連連點著頭,表示讚同。


    這頓牢騷一直到酒瓶裏的酒喝完才停止。


    李雲龍擦了擦嘴巴,“你小子來找我肯定不是來聽我發牢騷的吧,說吧,什麽事。”


    “團長,上級的首長對你的懲罰是一時的,你的功勞總部首長肯定忘不了,要不了幾天就會官複原職。”


    “你小子是不是也和張大彪一樣,得到了什麽小道消息啊。”聽到這,李雲龍立馬來了精神,他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清醒。


    “團長,我人生地不熟的,哪有什麽小道消息啊,實話實說而已,對了,團長,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啊。”


    “你小子怎麽跟個酸秀才似的,還當講不當講,有話就說。”


    “我認為團長您再迴到新一團的可能性不大,官複原職後調到一個戰鬥力不高的團,或者一個新團可能性很大。”


    “你怎麽得出的結論,是不是張大彪那小子又聽到了什麽風聲不敢自己說,讓你來和我說的?”


    聽到自己和新一團沒有了緣,李雲龍有點急了。


    這可不行啊,老子好不容易才把新一團這個一窮二白的發麵團,發展成了響當當的主力團,說調就調,特娘的,老子不白忙活了嗎?


    那幾挺重機槍,那幾門迫擊炮,這都是老子千辛萬苦才搞來的。


    “團長,這是我自個想出來的,您是全師最會帶兵的團長,有咱們新一團活生生的樣板擺在這,總部首長肯定也這麽認為,現在咱們八路軍發展太快,雖然有不少非常具有戰鬥力的主力團,但實力較弱的新團還有很多。”


    李雲龍點了點頭,帶兵這本事,他自認第二,整個129師沒人敢認第一。


    可這和自己迴不到新一團有什麽關係啊,雖還沒有聽明白,但看王恆的分析能力有點水平,連忙催促。


    “繼續說,別停啊。”


    “咱們新一團雖說傷亡很大,但骨幹還在,一帶三的模式,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戰鬥力提升到全盛時期,說不定還能更高,可對於首長來說,這還不夠,現在八路軍要的是整體實力的提升,個別部隊擁有極高的戰鬥力並不能改變多少整體,所以我認為首長們肯定會借著您降職的機會,創造一個條件,把團長您帶兵的本事發揮到最大。”


    “特娘的,這是因福得禍了?”


    李雲龍瞪大了眼睛,心中很是不爽,老子是主力團的軍事指揮官,又不是教導團的教員,哪有那麽多閑工夫去帶兵。


    可心裏一想,王恆的話說的很有道理,那些個兄弟部隊是個什麽水平他心裏很清楚,的確如他所說,戰鬥力和一年前的新一團一般,要槍沒槍,要經驗沒經驗的。


    道理歸道理,這種事落在別人頭上,他當然是坐著喝酒稱讚,但落在自己頭上,誰會願意?


    “特娘的,老子又不是村口拉磨的驢,使喚人也沒這個幹的啊。”


    王恆見李雲龍沒有生氣,也沒罵自己在放屁,心中大定。


    “團長,有句話說得好啊,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這句話把還有點鬱悶李雲龍逗笑了,“你小子不愧是地主家的兒子,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這墨水沒少喝吧。”


    王恆對於大家的誤解也懶得解釋,自己穿越前的生活品質對於這個空間的富人家庭來說,除了小妾和丫鬟外,其他方麵大多是碾壓般的存在。


    自己多年養成的生活習慣很難改,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做出異於常人的表現,比如手裏有不少鬼子背包裏找的牙膏和肥皂。


    他每天都要刷牙和洗臉,不洗澡的時候也要用毛巾擦一遍身子,還有拉屎要用紙,哪怕最糙的紙也行,好在從鬼子那裏繳獲了不少廁紙。


    總總表現都在向外界傳達他不是普通農村家庭的信號,不過沒事,八路軍不問出身,他又有驚人的戰功傍身,沒人會說閑話。


    “團長,調到新部隊也不是沒有好處。”


    “好處?去當驢還有好處,這種好處誰稀罕誰拿去。”


    “新一團裝備這麽好,以後借著搞裝備的名義去打秋風的機會就少了,而且這次出了這麽大的風頭,上麵肯定盯得緊。但要是到了新部隊,可是有大把大把打鬼子的機會,就算是擅自行動,也有提高部隊戰鬥力的借口,自由了不少。”


    這也是王恆要跟著李雲龍混的一個原因,新一團要搞什麽動作太容易引起別人注意了,他以後要是帶著全連去圍殲鬼子小股部隊,保準不出兩天,上麵就會知道,這滋味很不爽啊。


    李雲龍聽後沒有立即說話,他身子往後仰,靠著牆想了想。


    前些天旅長走的時候可是特意叮囑過讓他這些天安分點,不要再有軍事行動了,大家的眼睛可都盯著新一團。


    不去打仗,這不是要憋死他嗎。


    突然覺得王恆說的好處很是吸引人,迴想起以前帶著新一團四處打秋風的快樂時光,真令人懷念啊。


    啥事都有旅長給頂著,隻要不打敗仗,嘿嘿,調動一個營那就不叫事。


    “你過來就是要和我說這些的?”李雲龍又摸出一瓶地瓜燒和一個碗,揮了揮手,讓王恆也坐炕上來。


    給自己的碗滿上了,又給王恆麵前的碗倒了不少酒。


    喝了一小口後,示意王恆也喝。


    李雲龍親自倒酒說明了他真正接納了你,整個新一團可沒幾個人有這待遇,王恆連忙端起碗喝了一小口。


    地瓜燒一般是以番薯、白薯等,經過晾曬、蒸熟、加入酒曲發酵之後再蒸釀出酒。


    俗話說,瓜幹酒苦,玉米酒甜,高粱酒香。這地瓜幹釀的酒,因為原料的問題,不管怎麽處理,總帶有苦味。不如高粱酒香氣撲鼻。


    不光味苦,還嗆和辣,沒有燒刀子的醇厚,沒有二鍋頭的香醇,就感覺喉嚨賊特娘的辣。


    第一次喝這種酒的王恆差點把酒吐出來。


    好在感官敏銳的增益效果及時的屏蔽了他嘴巴裏的各種刺激感,讓他能順利的把酒咽下去。


    王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團長,我來是想您以後調到其他部隊的時候把我也帶上,我就覺得跟著團長一起打仗才痛快,狹路相逢勇者勝,跟著團長肯定打勝仗。”


    李雲龍聽到此話後,大笑不止,然後笑罵道,“你小子拍馬屁的功夫跟誰學的?”


    “我這可不是拍馬屁,稱述一個事實而已。”


    李雲龍因為打勝仗而生的窩囊氣,經過王恆這一番話的激勵,徹底放開了。


    “好,你放心,不管是誰來接手新一團,我李雲龍肯定要把你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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