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啟皇帝的迴歸讓京師一片繁忙,各級官員趕緊迴到府衙,皇族也被安置迴了自己當初的居所。 。。


    重新迴京的事情千頭萬緒,皇帝要趕緊臨朝。神策軍和龍武軍重新開始執行自己的禁衛職責,和往日不同的是,除了大部隊撤出京師,一部分天成軍也成為了禁軍的一部分。


    就像陳墨當初預料的一樣,鮑全友並沒有被放歸本鎮,他的軍隊被安置在了京師北側的草灘行營。


    皇帝臨朝不能有一點馬虎,各種具體細節事無巨細,朝臣和內官一通折騰。陳墨也沒閑著,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太醫署要重新開課,繼續以前培養的工作。


    與以前相比,太醫署變了些樣子,教室依舊是以前的教室,宿舍依舊是以前的宿舍,可教學變得將更為容易。陳墨增加了手術室,增加了大量醫療器械,還給太醫署的藏書閣增添了大量書籍。


    為了不影響太醫署的正常秩序,那些軍中醫官在皇帝迴來前已經被陳墨放歸自己的軍中,而太醫署就要重新在兩位太醫令的領導下開張,文告發出去,京師的學子開始迴歸。 關係不錯的醫師顧民也成了醫博士,謝亦安、薑粟、呂萬謙、柳玉和、李戊、尹瑄等熟悉的人陸續出現在陳墨麵前。這些人有的已經成為醫士,有的仍舊是學生身份,不過這不影響互相之間親密的關係。


    杜懷山和孫解對陳墨對太醫署的各項改變滿意的不得了,醫學的普及正是需要這些改變。醫療器械加上手術室是最好的武器,進入太醫署的學子會學到最好的瘍醫技術,這將來無疑也算是兩位太醫令的功勞。


    “疾醫不同於瘍醫,子涵你的改變還是有欠缺。”相對而坐。杜懷山對陳墨很滿意,但也有不滿意的地方。


    “學生精於瘍醫,這疾醫方麵還是恩師去解決吧。”疾醫缺乏那種質的改變,陳墨真的對這個時代的疾醫不是特別擅長,他的腦子中有很多先進知識和想法。但不能說出來。也不方便發揮,總是一種無奈。


    “陛下和淑妃的病我看子涵還是看的不錯,疾醫方麵我看子涵也是擅長的。太醫署這裏將來不能缺了你,我看以後這個太醫署令你要兼顧一下,這樣對太醫署大有好處。” “恩師的意思是?”


    杜懷山的眼睛一暗:“本來有人提出改元,隻是陛下身體不適,現在的局麵不錯。兩位相公相阻,陛下也就未再提起。不過...陛下恐怕堅持不住太長時間...我決定要進入尚醫局,有文翰兄在,這個太醫署令子涵可以勝任。另外,子涵還會有其他任命,不過有內官在攻訐你,一些禦史也在蠢蠢欲動。這段時間不會平靜,子涵要做好準備。”


    看來杜懷山要更進一步,皇帝好像要進行一些官場的調整,而宦官無疑會是一個最大的受益者。陳墨掌控京師這段時間的一些問題會被內官揪住不放,而那些想要上位的人顯然也要賣一把力氣。這官場的渾水會渾上一段時間。


    改元的事情是一個蝴蝶效應,真實曆史上,朝廷越來越弱,想用改元改變一下朝廷氣運。現在嗎,陳墨的小翅膀成功扇起一股颶風,已經不需要改元。


    兩位宰相正是官員年富力強的年齡,加上一直追隨在皇帝身邊,不會有大的變動。有他們迴護,加上自己的功勞,陳墨不會成為棄子,這些不需要他擔心。有力量才有立身根本,誰也不能把陳墨怎麽樣,哪怕是那些即將掌握權利的內官也一樣。


    “陛下...估計還能堅持多久?”陳墨在拚命迴想著腦海中的一些記憶,這位皇帝好像應該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這也是他一直在布局的原因。陳墨沒有什麽悲傷情緒,他對光啟皇帝沒有太深的感情,現在換一個皇帝很重要,既然無法改變,光啟皇帝的離去對這個國家是好事。


    “據我判斷,一個月左右,或者理想的話,不會超過三個月,子涵認為何人......”


    “恩師認為何人合適?”


    這可是江山大事,杜懷山當然不會和陳墨避諱什麽,他立刻反問:“子涵認為吉王如何?”


    吉王名李保,是光啟皇帝諸弟中最大的一位。杜懷山提起吉王,這名是兩位宰輔的試探,陳墨對這位吉王殿下不太了解:“吉王殿下如何弟子不知...恩師看壽王如何?”


    壽王是光啟皇帝的親弟弟,氣貌雄俊,攻書好文,尤重儒術,不貪戀女色,也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壽王李傑為人和風評也不錯,加上一直在皇帝身邊顛簸流離和皇帝極其親厚。境遇讓壽王李傑對政治有他的了解,這是一個理想的人選,杜懷山看了看陳墨。


    “我知道子涵與壽王殿下交厚,可兩位相公和諸位臣公恐怕不願意看到壽王......”


    原因杜懷山沒說,可陳墨明白,因為楊複恭隨侍過壽王李傑,這造成文官階層對壽王李傑心存忌憚。一個寵信宦官的皇帝去了,又一個和宦官關係親密的皇族繼位,文官們不希望這種結果出現。


    皇帝看來是注定活不了太久,最大的政治角逐就要開始。陳墨的鋪墊就是為了這個時刻的到來,他知道文官們其實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楊複恭等人和最強的兩個藩鎮都有往來,太子年幼,最拿得出手的其實還是壽王李傑。


    “恩師,內官們知道陛下時日無多嗎?”這話陳墨也不願意說出來,不過現在這個時刻很重要,陳墨不想因為文官的個人看法和未來的皇帝產生隔閡,他需要改變他們的看法。


    “應該看得出來,內官們總是圍在陛下身邊,我與文翰、向奉禦要用藥,怎麽瞞得過。”


    “恩師是希望得到左將軍的支持,還是......”


    “吉王殿下為人寬厚好學,素來穩重,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壽王雖也不錯,可畢竟....子涵以為如何?”


    果然不是杜懷山一個人的意思,他的做法就是兩位宰輔的意思,陳墨代表著左睿,沒有左睿的支持,吉王上位的機會微乎其微,這次算是和陳墨提前進行溝通。


    陳墨稍稍思索,立刻道:“恩師,壽王和弟子交往甚多,壽王殿下為人堅毅,也體諒民生疾苦,久在陛下身邊,壽王對朝政最熟悉不過。另據弟子觀察,他有著要改變的想法,我大唐正需要有所改變!這不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若是壽王繼位就不會有太多爭端,內官才不會搶得先手,恩師以為呢?”


    總是有所顧慮,支持誰事關整個天下,杜懷山沒有得到希望中的結果。


    陳墨支持壽王李傑在杜懷山意料之中,他並不認為壽王李傑不合適,可內官顯然也會支持壽王李傑。暫時的和平共處不是問題,關鍵的問題在於,文官階層人數眾多,兩位宰輔加上即將上位的韋昭度恐怕會有所分歧,將來文官們支持吉王的唿聲會非常高,這種不協調會讓文官內部出現分歧。


    “子涵難道信不住吉王殿下?”


    這句話一語雙關,讓陳墨有些為難。


    “恩師,兩位相公的意思弟子明白,可是弟子認為壽王殿下才最不容易受控。壽王殿下久在陛身邊,他應該知道權利的過度集中給朝廷帶來的危害。因此弟子認為我應該去和兩位相公探討一下,隻有達成一致才能讓朝廷上下不產生隔閡,讓未來的新皇信任諸位臣公,以後才能讓朝廷強盛,把天下亂局加以掌控。”


    這件事情太大了,竟然能夠讓陳墨來左右,杜懷山皺了皺眉:“子涵恐怕不容易改變兩位相公的看法,何況還有那麽多朝臣都有自己的考量,若是如此,將來子涵恐怕會受到排斥,一定要慎之又慎啊!”


    陳墨前途無量,杜懷山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成為文官階層的另類,支持出現錯誤是災難性的,參與這種皇帝的更替一個不謹慎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複,杜懷山不得不提醒陳墨。


    “大將軍兩鎮之地距離京師最近,弟子是掌書記,沒有人可以讓弟子無路可走。那些內官也一樣,弟子不介意大開殺戒,當然,弟弟不會對自己的同僚揮起屠刀,壽王殿下弟子認為是最合適的人算。無論內官和諸位臣公支持誰,壽王殿下必定會成為新的......”


    陳墨的堅決讓杜懷山吃了一驚,他突然想起來,這個弟子做的事情太多,也太大,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恭順的太醫署學子。執掌天下之局的事情陳墨已經做過,這個壽王李傑恐怕是陳墨的一步棋,以陳墨的彪悍能力,隻要敢做,誰擋在前麵都是一個死字。


    自己這個學生不會做一個庸人,就像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一樣,他選擇站在了風尖浪口。收複京師,幹掉朱玫,占據兩鎮之地,壓得李克用不敢妄動,讓素來掌權的宦官們不敢有大的動作。這個學生在離開興元時杜懷山就曾想到過陳墨一定會做些什麽,他沒想到陳墨能夠做到現在這個樣子,既然做到了,陳墨必定會繼續做下去,這才是真實兒強悍的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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