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李傑和董懷玉迴去,陳墨督促著冰兒服下藥,管虎來了。終究瞞不住,估計田六和王成也不敢隱瞞左睿,左睿還是知道了這件事。除了詢問具體的傷情,管虎還帶來了很多新的武器,人員也再一次增加。不過管虎告訴陳墨,為了避免二老擔心,左睿向二老隱瞞了陳墨受傷的事。


    左睿沒有撤走田六和王成,而是直接把另一名叫古子銳的牙將派了過來,田六和王成被直接降級為普通牙兵,這也算是一種懲罰,同時有戴罪立功的意思,兩人畢竟是左家的忠實追隨者,忠誠不用質疑。


    對這種安排,陳墨也不需要說什麽,畢竟田六和王成等於是一次失職,兩人想要獲得晉升就要戴罪立功,這也算是一種規矩的體現。


    中午時分,魏家父子來了一趟,看看陳墨無礙後也沒吃飯直接迴了家。


    飯後的小丫頭有些低熱,這也是正常的一種反應,指揮著清兒和喜兒給小丫頭吃過飯,服下一些方劑,陳墨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太陽西垂,再次看了看冰兒,低熱依舊,陳墨換了一根引流用的水芹,隨後指揮著清兒和喜兒再次煎藥。


    晚飯還在準備,一眾太醫署的人再次來看陳墨了。


    杜懷山和孫解兩人這次不是來趕飯,和陳墨閑聊一陣,看看陳墨沒有問題,兩人和太醫署的博士、醫師等人告辭。而謝亦安和薑粟、李戊可不管這些,太醫署的飯食不如這裏,何況幾人本身關係親密,這幾人果斷留了下來。


    幾位同窗今天當然會睡在這裏,已經不是第一次,誰也不客氣。


    入秋的傍晚涼風習習,飯後,陳墨幹脆把幾人安置了後院,小胡床擺在院中,眾人在院子中乘涼,也算一種難得的享受。


    眾人閑扯中,李戊藏不住話,他直接問起了這次的事:“大郎知道是誰幹的嗎?不知道可就麻煩了,時時防著被人刺殺,這日子怎麽過啊!”


    “大郎身邊護衛眾多,這次就是有些大意了,不過,大郎還是要查出是誰指使的這次刺殺,以免留下後患。”薑粟也插了進來。


    陳墨道:“暫時沒有眉目,但萬事皆有根源,這樣的喪心病狂,想查出來並不難。”


    李戊立刻問道:“是不是和上次大郎在芙蓉園的事情有關?”


    “可能性很小,不是沙陀人,至於那位孔公子,他不會有這樣的膽量。”


    李戊繼續道:“那是為什麽?如此沸沸揚揚,不可能是......”


    搖搖頭,陳墨否定了李戊的猜測。


    陳墨明白他說的是白廣生,但這更不可能。因為白廣生雖然對陳墨的崛起有些抵觸,但總體來說,白廣生屬於那種心中有正義感的憤青,他隻是心眼比較小罷了,不可能因為陳墨的上位做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再者,他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力量。


    幾次猜測無果,眾人有些茫然,陳墨這是得罪了誰?竟下這樣的狠手。


    “還有大理寺在管這件事,等等看,不過可歎甄中丞一家受到我的連累。”陳墨岔開話題,他當然不會提起蕭家的事情,但可以了解一下朝局:“諸位仁兄,反正我也無大礙,放放這件事,咱們說說朝局,最近有什麽新鮮事沒有?”


    “有一件事情很新鮮,不知大郎可知道我朝侍中鄭翁?”很少開口說話的柳玉和這時候開口了。


    “當然知道鄭翁,不是說鄭翁年老體衰,已經基本不問政事了嗎?”


    “所以才是新鮮事!”柳玉和笑著繼續:“前幾日鄭翁上朝了,還開始處理政務,並在門下省掀起了廉政風波,許多官員被他拿下。”


    “看來鄭翁老而彌堅,身體這是好了!”


    “哪裏?”柳玉和繼續八卦:“鄭公的身體還是那樣,處理政務也是顫巍巍的,不過...聽說就是為了架空某些人。”


    “願聞其詳。”


    “在鄭公不理事的情況下,門下省實權是掌握在門下侍郎手中,門下侍郎裴澈才是門下省的執掌者,聽聞鄭公是為了某些事故意為之,就是為了遏製門下侍郎裴澈。”


    陳墨興趣來了,他繼續問道:“這裴澈是何人?我可聽說鄭翁是溫厚長者,這個裴澈怎麽了?”


    柳玉和繼續:“裴澈可是名門之後,他的祖上是孟州裴氏,從父是名相裴公美裴公,可謂世代書香,隻可惜...這個裴澈為人不被看好,據聞和某些宦官走的極近,也因此被鄭公架空,估計是鄭公和宰輔諸人聯手在壓製住裴澈,這個大唐怎容得一個親近宦官的門下侍中出現?”


    “鄭翁看來是不準備讓裴澈做這個門下侍郎了,但門下侍郎就一定會做侍中嗎?這個裴澈有這樣的能力?”


    “鄭公還能堅持多久?如果不盡快動手,下任侍中還不是裴澈的。”柳玉和停了一下:“其實...現在朝中有威望能力的官員現在太少,因此,得到宦官的支持,身出名門裴澈就能更進一步做侍中,甚至有機會染指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否則,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蕭公正值壯年,他哪裏有機會?”


    “原來是這樣,鄭翁壓製裴澈還和宦官有關聯,這個裴澈不但要做侍中,還想做真正的宰輔。”


    “誰不想做宰輔,不但是裴澈想做,杜學士也想做,不過杜學士和蕭公關係融洽,不會暗中......”


    陳墨笑了,笑的有些猙獰,可惜,黑暗中幾人看不到陳墨的表情。


    這就是陳默需要的訊息,一切都很明確了。應該是陳墨無意中破壞了裴澈謀害蕭老太翁的計劃,讓蕭遘躲過丁憂這一劫,而蕭遘也沒有放過裴澈,他果斷開始反攻。雖然蕭遘用的不是血腥方式,但是這種架空無疑讓裴澈亂了方寸,於是,他暫時對付不了蕭遘,卻有些失去理智的把陳墨當做了泄憤的目標。


    不可能百分百確定,但這是最大的一種可能。那隻猙獰的手露出它的痕跡,陳墨當然不會沉默,這件事很嚴重,裴澈選錯了對手,他不知道陳墨的兇狠,一旦最後確認,陳墨會讓裴澈知道他無法承受這種嚴重的後果。


    已經大致摸到敵人的脈搏,陳墨輕鬆起來,談話更加輕鬆愉快。


    和幾位同窗好友繼續閑聊的期間,陳墨還去了看看冰兒,隨後和幾人繼續聊國家大事,聊人生理想,一直聊到很晚很晚。


    ps:三江結束了,感謝投票和打賞、收藏本書的書友,第五名淡然已經很滿意,三江畢竟也是一種榮譽。後麵的情節會越來越激烈,大家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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