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在考課後放了假,陳墨卻很辛苦的留在了太醫署,因為整個手術過程他引運用的技術太多了。


    所有的手術用詞都要經過精雕細琢,至於解剖更是難住了陳墨。很多人體器官和組織唐人根本沒有概念,陳墨隻能畫了很多張自己不擅長的草圖,隨後遣詞造句,把這些器官和組織、手術詞匯盡量完善到唐人能夠忍受,也能夠理解的範圍。


    整整三天,基礎工作終於結束,交上等於考卷的文稿,陳墨再一次頭昏眼花了。


    杜懷山和孫解還是體諒陳墨的,在別人迴來的同時,陳墨放假了,兩位太醫令給了陳墨五天假,也算是一種獎賞。


    就在陳墨準備度假離去的同時,他的任命也到了。


    果然是翰林待詔,而且直接被太醫署升為醫師。讓陳墨吃驚的是,這個翰林待招的官職高的有些離譜,竟然是從六品下,比老師杜懷山的太醫令整整高了一大截。


    要知道,唐朝的官階和後世不同,官階一般都很低,一個讀書人熬一輩子考上舉人,恐怕也不容易做到一個州牧的六品官。


    杜懷山波瀾不驚,直接教育起了陳墨:“翰林待詔屬於翰林院,凡文辭經學之士及醫卜等有專長者,均待詔值日於翰林院,以備傳喚......”


    原來,在這翰林院之南還另建有一學士院,專門負責掌管“內製”。原有翰林院一分為二:一為翰林學士院;一為翰林院,稱舊翰林院。二者雖皆有“翰林”之名,但性質卻很不相同,前者專以待文學之士,是在禁中起草詔命、參預機務的樞要部門;後者則雜處各種技能之人,是在內廷供奉君主的普通機構。


    最近百十年,政局發生一係列重大變化,藩鎮割據形勢出現,宦官專權局麵嚴重,皇帝與朝臣聯合反對宦官的鬥爭以及朝臣內部的黨爭愈演愈烈。在這種政局下,號稱“天子私人”的翰林學士得以在政治上發揮更大的作用。先是起草內製、參謀顧問,侵奪了中書的權力;繼而參預機密,權力趨於鼎盛。德宗時有“內相”之稱。憲宗時從翰林學士中進一步發展出“專受專對”的學士承旨,表明翰林學士參與中樞決策的地位得以確立。與此同時,舊翰林院一直保存,其官稱翰林供奉或翰林待詔、翰林待製,後又有翰林天文、翰林圖畫等等,不設學士,也不參與製詔的起草,始終隻是一個主要供君主消遣的侍從機構。


    其實,陳墨在顧民口中早已得知基本情況,翰林待詔官職很高,卻是一個隨時聽候傳喚的無權散官。


    無論怎樣,自己也是朝廷六品高官了。翰林待詔無疑是一種刻意安排,為的是讓陳墨邁過了醫生這道坎,因為以醫入仕對以後的晉升有限製,杜家就是為了陳墨以後的發展,等於使用了特權。


    這是杜家人的迴報,他們下注了,也盡力了。而且考慮的幾極盡周全,杜家完全對得起自己,陳墨沒有白白浪費力氣。


    心情格外好,而陳墨出了太醫署心情更好了。


    除了那幫弟兄,還有人在皇城外等待他,田六不知道為什麽迴到了長安,除了他還有一個人陳墨也認識。是王成,左睿的另一名牙兵首領,這兩個人還帶著十來名手下,都穿著便裝讓陳墨有些不理解。


    “四娘一定要來長安,將軍沒辦法,就派我們來長安保護四娘,今天正好來接達大郎。”


    田六的解釋根本就不合理,他們哪裏是為了保護小汐,這分明是來保護自己。左睿看來很謹慎,他對自己的安全顯然不太放心,借機把這些嫡係手下派到了長安給自己提供護衛。


    這是一種謹慎考慮,同時也是迴報。因為陳墨離開京師的這段時間出了一些問題,長安出現不安定因素,城外和城內的禁軍突然被人襲擊,傳言死了不下十幾人,那些襲擊禁軍的人據說是沙陀人,是沙陀藩鎮李克用派來的刺客。


    是不是李克用的人暫且不說,安全問題的考慮完全正確。陳墨現在是一個聯絡人,左睿需要借助杜家強大自己,而杜家需要具有力量的盟友。一句話,陳墨不能出問題,出了問題將出現變數,對雙方都很不利。


    小丫頭剛剛迴去沒幾天就匆匆跑了迴來,看來是對自己上了心,而身邊又多了一群尾巴。


    什麽也不說了,迴家,小丫頭在等著自己。


    的確是在等著陳墨,當陳墨迴到自己的豪宅,小汐立刻兩眼冒光。


    “大郎迴來了,趕緊更衣洗漱,不用麻煩別人了,我來!”也不顧什麽身份了,更沒有什麽羞澀,小汐竟然幹起了丫鬟的活計,換衣服打水一條龍,直接擔起了伺候陳墨的責任。


    親事好像還沒有定下來,小汐已經這樣了,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陳墨隻能打哈哈:“小汐最近過得好嗎?這幾天正好有時間,我帶你出去玩。”


    “我要去芙蓉池劃船,明天就去。”


    “去,咱去,明天就去。”


    一個小丫頭興高采烈,另外的小丫頭卻撅起了嘴,自己的工作被搶,冰兒和清兒不高興了。


    眾目睽睽,陳墨什麽也不敢說了,隻能在小汐的嘮叨中靜等開飯。


    在陳墨的煎熬中,終於開飯了,可惜開飯也不讓陳墨省心。陳墨承認,小汐這是故意的,他竟然不顧男女大防和自己湊在了一起吃飯,讓李三斤幾人尷尬的趕緊跑路。


    這好像就是給冰兒和清兒看的,小丫頭不停的給陳墨夾菜。親昵的姿態有些過分了,另外兩個跑前跑後的小丫頭撅著嘴把盤碗放的梆梆亂響,最後送上的一小盆羹湯都撒在了食案上。


    “作為下人,伺候人要有講究,你們就這樣對待自己的主人?不願意伺候就讓大郎就把你們賣出去。”爭風吃醋,可坐在食案邊的小丫頭身份在那,兩個來迴穿梭的小丫頭無奈的趕緊清理。


    心中歎了一聲,陳墨很無奈,這個小汐看來對自己不放心,妒忌心在作怪。隻是...那可是兩個小蘿莉,也太小了,把自己想成什麽人了?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因為猜不透,也無法理解。打發兩個小蘿莉出去,女人的心病發作,開始百無禁忌。


    “大郎,你以前那位未婚妻叫什麽?漂亮嗎?”


    “......”


    “大郎,那位周家姑娘不會迴來了?”


    “......”


    “大郎,我看冰兒和清兒的身契就解約好了,咱府中漂亮的丫鬟很多,我親自給你挑選兩個最伶俐的。”


    “......”


    這又是一種迴報,誰也阻止不了女人喝錯,盡管她很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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