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貴和王氏都嚇到了,謝大貴用力拉緊韁繩,可是根本沒用,原本跪在男子身邊哭泣的女子也驚了一下。


    幸好她反應迅速,抱著男子往旁邊移了半寸。


    就是這半寸,才避免了男子被牛蹄踩踏的危險。


    然而,女子下意識的移動,讓男子的後腦勺磕到了一旁的大石上,立刻磕出一堆的血。


    女子嚇得麵無血色!


    謝大貴用力拉住韁繩,製止老黃牛再亂跑,他嗬斥幾聲,帶著它去吃一些嫩草,老黃牛才漸漸平靜下來,牛鼻子喘出一口粗氣。


    女子發現了謝大貴和王氏,連忙跟他們求情道:“麻煩二位,能不能借你們的牛車一用?我想帶我的相公去找大夫!”


    謝大貴和王氏不想惹麻煩,一口就迴絕了。


    女子跪在地上,哭著求了他們很久。謝大貴見她雖然渾身狼狽,相貌和氣質卻不俗,本想多問幾句,王氏警告地瞪他一眼,並沒有心軟答應她的意思。


    女子無奈,隻好威脅道:“你們倆今日見到了這些事,等我相公醒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剛才也見到了,我相公他有多厲害!若是你們能幫幫忙,救我們夫妻二人一命,我保證,我們夫妻將來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說著,女子的眼神也變得冷厲幾分。


    謝大貴聽她這樣說,難免有些害怕,畢竟剛才地上的男子殺人不眨眼的樣子,太可怕了。


    王氏也是同樣的想法,但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地上的男子,僥幸地道:“你男人怕是都沒氣了吧?能救不救得活還是兩說呢!”


    “不會的,我相公一定沒事的,他隻是受了傷而已,隻要看了大夫就會好的。”女子堅信男子沒有事,她攔在路中間,不給謝大貴和王氏過去。


    “隻要你們答應幫我,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女子說著,從懷裏取出一根簪子遞給他們:“這是我身上僅有的,地上這夥人,是一群盜匪,我們一路上被他們追蹤,身上所有的盤纏都被盜走了。”


    王氏接過那根簪子看了一眼,又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估摸著這根簪子不便宜。


    她心中有了計較,便讓謝大貴幫忙,把男子抬上了牛車。


    幾個人又迴到了鎮上,大半夜的,他們挨家挨戶地敲門,終於尋到了一家醫館,給男子治病。


    大夫看了男子的傷勢後,搖頭歎氣道:“他傷得太重了,渾身上下幾乎都是外傷,有些還沒得到及時處理。尤其是這後腦勺的摔傷最嚴重,血是暫時止住了,但能不能醒得過來就看他造化了。”


    女子一聽,神情一怔,那淚珠就在眼眶裏打轉兒,卻一顆都沒滴下來。


    她狠狠地吸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臉,像是跟自己說話一樣喃喃道:“沒事,一定沒事的。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謝大貴和王氏陪了他們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晌午。


    男子還沒醒過來,大夫開了一些藥,叮囑女子給他服用。


    女子身上沒銀子,付診費的時候,她的神情窘迫。


    大夫也看出來她沒銀子,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他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裏的人了,就當是我行善積德了,你們快走吧。”


    大夫不想留他們,女子求了好久都沒用,隻得又把男子帶出了醫館。


    謝大貴和王氏也不想惹這個麻煩,出了醫館後,他們讓女子照顧好男子,就想收迴牛車迴家去。


    女子反應過來,死活不同意把男子搬下車,她突然冷聲道:“剛才你們也聽到大夫說的話了,我相公全身最重的傷就是腦袋上的傷,這是你們的牛昨晚差點踩到我和我相公,才導致他受的傷。你們得負責!”


    謝大貴和王氏互看一眼,這是被這個丫頭訛上了?


    兩個人當然不願意了!


    女子也狠下心來,她道:“好,如果你們不救我們,那我立即就去報官!我要去衙門告你們,你們得賠我相公的醫藥費!”


    謝大貴和王氏一聽她說要去衙門,立刻有點慌了!


    王氏眼珠子一轉,反正這個男的就快死了,這個丫頭看起來也才十幾歲,要是她真的去報官,昨晚的事就說不清楚了。


    剛才她已經去了當鋪一趟,那丫頭的簪子值十兩銀子呢!


    想必他們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少爺和夫人,路上遇到了盜匪,才會落得這個下場。


    要是真的“見死不救”,萬一這丫頭以後帶著家人找過來了,免不得他們還要受牽連。


    思來想去的,王氏還是覺得暫時把這個丫頭糊弄過去是最穩妥的辦法。


    所以,她跟謝大貴商量了一下後,才決定暫時同意了那女子的要求。


    他們對女子道:“好,既然你也有求我們,我們也不想你去報官,那我們之間就達成一種協議。我們收留你們,你們也不得去衙門告我們。這件事,隻能有我們三個人知道,誰也不準說出去!”


    女子想也沒想就答:“好,我同意。”


    “我會帶你們迴我們村裏,我們有個三兒子,從小就離家失蹤了,到時候,我會對村裏人說這是我們路上剛巧救下來的三兒子,而你,就是他帶迴來的兒媳婦。你可認同?”


    “好,我認同。”


    “好,這件事,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


    這一對男女,正是謝薇的父母。


    謝大貴和王氏帶著他們迴村,以失蹤的三兒子認男子為“謝平”,女子自稱“徐婉”,便是後來的徐氏。


    就連謝大貴和王氏也沒想到,“謝平”居然還能活過來!


    隻不過,因為他腦袋受了傷,他不記得以前的一些事了,隻知道女子是他的娘子,他甚至真的以為謝大貴和王氏就是他的爹娘。


    徐婉似乎很怕他想起以前的事,每當他頭痛欲裂,想想起什麽時,徐婉都勸他不要多想。


    謝大貴和王氏一直對徐婉有些忌憚,尤其是王氏,她很不喜歡徐婉,認為她很會耍心眼,一直防備著她。


    直到徐婉生了謝茵後,身體日漸虛弱,王氏故意對他們刻薄和冷淡,這才導致徐婉的身體越來越差,最終熬不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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